明王感覺自己似乎從太后的言語中領會到什麽,可仔細想過後,又好像什麽都沒聽到。
而後,這次的見面以明王被興佳帝送出宮告終。
眼見明王遠去的身影,禦書房的守衛悄悄怎舌,好好一個嫡皇子,居然就這麽失寵了。
明王的腳步有些漂浮,他忽然想到,自己還沒同父皇說留在京城看病的事。
可隨後卻又自嘲一笑,說了又能有什麽用,父皇現在隻想讓他遠遠躲開,哪裡還有心思擔憂他的眼睛。
就算自己提了,父皇最大的恩典估計也就是多些人陪他一齊離開京城罷了
這邊明王被興佳帝送走,另一邊余娉婷的境遇卻更淒慘些,兩個侍衛架住余娉婷的胳膊將人從大門口丟了出去。
其中一名守衛則舉著皮鞭對余娉婷喝道:“身份不夠卻擅闖國師府者鞭二十,當街行刑。”
之後也不等余娉婷反應,便直接對余娉婷揮起鞭子。
就連明王妃想見國師都應該用求的,這區區庶妃居然還準備硬闖,當真是將他們這群守衛當成擺設了!
余娉婷哪裡想到居然還有這麽一遭,登時被打的哀嚎連連。
國師府外很快便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余娉婷這下徹底沒了臉面,隻得以布帛遮面讓人將自己帶回明王府。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她可是明王的庶妃,這個勞什子國師怎麽敢與明王做對。
此時此刻,余娉婷終於開始懷疑,這國師父女究竟是不是余光和余樺。
這兩人當初在家時可乖巧的很,絕對沒有現在這樣的蠻橫無理。
想到自己連門都沒進去就挨了一頓打,余娉婷又痛又氣,隻想著快些回到明王身邊。
世上之事總是巧合頗多,挨了一頓毒打的余娉婷,在明王府外剛剛好遇到在宮中碰了一鼻子灰的明王。
余娉婷委屈巴巴的視線落在明王身上,好容易挨到馬車進府,才委屈巴巴的衝向明王懷裡:“王爺!”
明王聽聲辨位的本事顯然不錯,順著余娉婷哭聲傳來的方向直接將人摟進懷裡:“出了何事,可是有人欺辱了你。”
話音落下後,明王又摸了摸余娉婷的袖子:“娉婷,你的袖子為何會被人撕爛,究竟出了何事,你且說與本王聽。”
余娉婷心中原本就委屈,聽了明王這滿是關心的話,余娉婷瞬間破防:“王爺,那國師府恁的蠻不講理,妾隻說是要上門尋爹爹和大姐,他們便抽了妾二十鞭。”
她有什麽錯,若不是那國師府的守衛太過蠻橫,她也不會氣惱的準備硬闖都是那些守衛不好。
明王的動作僵住,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你被那些奴才打了。”
以為明王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余娉婷的聲音越發悲傷:“王爺,妾都已經亮明身份,可他們依舊要對妾動手,他們打的哪裡是妾,分明是王爺您啊!”
娘說做女人千萬不要太聰明,但一定要懂得告狀,讓男人為自己衝鋒陷陣。
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男人的憐惜。
誰知她才說完挑撥的話,就見明王的臉色突變,隨後一巴掌將她打到在地。
這一次,明王倒是沒有什麽後續動作,隻冷冷丟下廢物二字,便匆匆離開。
余娉婷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明王遠去背影,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收到消息後匆匆趕回來的明王妃,問清情況後嫌棄的看了余娉婷一眼:“沒見王爺不高興了麽,還不快將庶妃送回房去。”
怎呼的那麽熱鬧,還以為有什麽本事,結果卻是在胡鬧,白白落了王府的名頭。
還是讓她多病上兩日吧,免得再出去丟人。
至於日後如何,還得看王爺的意思。
見王爺要出門,明王妃急忙讓機靈的小廝追上去。
如今陛下和太后都看重國師,他們沒必要硬碰硬,徐徐圖之才是正道。
故而這次上門便顯得尤為重要,因為他們要擺出自己的態度。
明王正召喚馬車向外走,忽然車簾掀開,一個機靈的小廝鑽上來恭恭敬敬的對他行禮:“王爺,王妃讓奴才來給您送名帖,說是別讓國師誤會您要上門興師問罪。”
指尖接觸到被柔軟絲緞包裹的名帖,明王心裡的氣果然笑消了不少:“王妃有心了。”
這小戶女當真不能納,傷害運道不說,還差點誤導了他的情緒。
用力在名帖上摩挲兩下,明王輕輕歎息:“王妃果然是本王的賢內助。”
他唯一沒聽王妃的話,就是納了這個余娉婷,而不是將余家處置掉。
如今,他已經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余光剛一回府,便聽說余娉婷因硬闖國師府被打的消息。
余光了然的笑了笑,當初在余家,余娉婷可以隨意出入每一處地方。
就因為一次原主在屋中小憩時鎖了門,余娉婷被鎖在外面進不去。
余娉婷便讓人將原主的房門拆了,並命令原主一個月不能關門。
為了這事,杜思雨還獎勵了余娉婷一套別院,誇她有主母風范。
在杜思雨的教育下,余娉婷一直都覺得自己可以對原主做任何事。
原主的一切都是她的,闖個府又有什麽打緊。
聽手下將話說完,余光笑著點頭:“還好,她沒將本國師這宅子大門拆了,已經算是給本國師顏面了。”
聽余光這話說的蹊蹺,眾人也沒敢多說話,隻靜靜的跟在余光身後進府。
太后賜下的內侍李公公迎到余光身邊:“國師大人,太后壽誕將近,您看咱們準備些什麽禮物才好。”
聽到這話,余樺臉上露出喜氣洋洋的笑,同時將一幅畫送到李公公面前。
見余光有了成算,李公公松了口氣,太后娘娘最在意這些細節。
雖然重視國師,可若是國師一味不給予太后回應,國師這富貴怕是堅持不了太久。
而他現在伺候的是國師大人,若是國師出事,他怕是也要跟著吃掛落。
如今知道國師大人惦記這事,那便最好.
李公公一邊想著一邊討好的看向余光:“敢問國師大人,此畫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筆,奴才有沒有幸觀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