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黎芯的後事,余光很快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臨走前,她將自己名下的財產委托給劉慧,讓她代為捐贈。
於是,已經沉寂多年的劉慧,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再次出現在媒體面前。
不同於運動時期的精瘦,如今的劉慧身上多了一份歲月沉澱出來的優雅與從容。
她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不錯,有了世界冠軍的頭銜,對公司的發展也有了極大的好處。
直到現在,她依舊是父親公司的代言人-吉祥物。
股東們不敢動她的股份,也不會算計她,如今每年領分紅過日子,相當的滋潤。
她丈夫是個大學教授,與她家境相當。
只是做學術的人,身上有股子清貴氣質。
當初選擇這人,也是想改變一下自己腦子不聰明的基因,可後來發現兩人居然生活的相當合拍,也就這麽一路走了下來。
這些年,劉慧一直都與余光保持聯系。
兩人也都是不缺錢的主,沒事還能一起出去旅個遊。
可劉慧怎麽都想不明白,余光為什麽會對自己有這麽大的善意。
她甚至有種錯覺,余光當初之所以會去省隊工作,其實就是為了她。
否則為什麽幫她得了世界冠軍後,馬上就辭職了。
就余光的水平,說句點石成金也不為過。
那她是不是可以厚著臉皮,往自己身上多想想。
再有就是,余光的資產足足上百億。
這些錢誰著手捐獻,功勞就是誰的,余光偏偏將事情交給她,這是不是說余光臨死前也惦記著她。
見劉慧拿著手中的資料發呆,她的丈夫走過來輕輕拍撫劉慧的肩膀:“又在想念教練了!”
劉慧沒說話,只是將頭輕輕靠在丈夫肩膀上:“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系,不然為何會遇到這麽好的人。”
從沒向她索取過任何東西,永遠都在為她打算。
除了已故的爸媽外,也就只有教練了!
丈夫柔聲安慰她:“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他們群居,並且善於發現自己的同類,能讓余教練對你這麽好,恰恰說明你也是個善良的好人。”
劉慧吸吸鼻子:“可我什麽都沒為她做過。”
丈夫抱著她輕輕搖了搖:“我覺得你應該做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放心吧,余教練是個睿智、強大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一定有她的理由。
她會對你好,唯一的原因只會是你值得,或者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曾經與她有過交集也說不定。”
同樣是富二代,他就沒見過像劉慧這樣清透的女人。
這也是他年近四十卻忽然產生結婚念頭的原因。
只是想到當初結婚前,余光叫他過來,對他撂下的狠話
好吧,余光其實沒說什麽,但每一句都讓他不寒而栗。
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一定是妻子曾經為余光做過什麽。
否則那樣冷漠的女人,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對一個人好。
歸根結底,還是妻子太好了啊!
劉慧抱著余光的相片輕輕啜泣,丈夫則摟著她的肩膀無聲安慰。
夫妻倆依偎在一起,如同一副美麗的畫卷。
剛進入小世界,余光便感覺周身一片冰冷。
無數液體湧入口鼻,讓她無法呼吸,肺也痛的厲害,眼睛更是火辣辣的痛。
她整個人竟是被泡在水裡。
知道自己現在的力氣不足以離開水面,余光努力想給自己翻個身。
誰知就在此時,她耳邊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
“大人快走,這事由屬下承擔。”
“本官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行無愧於人,止無愧於心,如今怎可以獨自離開,紀護衛,還是你先行離開,本官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想做什麽。”
“大人,您快走吧,那禮王一夥早有不臣之心,大人定要保住性命,讓事情大白於天下。”
“紀護衛,你真心護我,可本官不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況且他們要的是本官,你快些離開吧。”
“大人,屬下職責所在,絕對不會讓大人獨自涉險。”
“紀護衛,你快走。”
“不、大人,您先走。”
“紀護衛!”
兩人的對話漸漸直白到氣急敗壞,卻沒發現不遠處飄在水中的屍體已經悄悄翻了個身。
余光目光平靜的看著天上的圓月,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標準的坑貨。
明明可以一起逃跑,偏偏要浪費時間爭執,這是打算好要抱團死在這了麽。
正想著,就聽遠處追兵已到。
許是聽到了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紀護衛將那個大人往旁邊一推:“大人快走,屬下掩護你。”
誰知卻被那位大人反手拉住:“不可,本官誓要與你共進退。”
余光的嘴角微微翹起:很好,這個人果然很坑!
那個紀護衛應該是會武功的,如果這個大人先跑了,紀護衛倒不是沒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如今兩人已經失去了最佳的逃走時機,紀護衛帶著一個拖油瓶,死在這裡的機會應該很大。
就在這時,後面的追兵終於到了。
可他們並不是直接衝上來將兩人拿下,而是停下腳步,讓他們的首領對這兩人發出反派的標志性笑聲:“哈哈哈哈,武澤、紀雲天,我看你們兩個要往哪裡跑。”
從剛剛義薄雲天同生共死劇本,忽然跳躍到現在的反派嘲諷劇本,余光對著月亮微微提起嘴角,這個世界還挺有意思的。
武澤沒有說話,倒是紀雲天紀護衛先跳出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羅生,你這個奸佞小人,你馬上放了我家大人,有什麽事衝著我來。
我家大人可是為國為民(以下省略一千字)的好官,你這樣做,不怕受萬民唾棄麽?”
羅生聞言,當即發出更放肆的狂笑:“紀雲天,你以為自己還是那個天下第一護衛,我告訴你,現在變天了,你在王爺眼裡什麽都不算。
至於武大人,他在本官眼中也算不得什麽,你若是好好求本官,本官也不是不能放他一條生路。”
許是察覺到紀雲天的心動,武澤當即出言阻攔:“紀護衛,你莫要輕信這個小人,本官不會讓任何人折辱你。”
之後幾人又是一番出槍舌戰。
聽完這兩人如同小作文般的對話,余光臉上的笑容越發清晰,對於這個世界,她有個有趣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