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們飯館的蔬菜由我們提供,保證不會比別人家的差,價格還比市面上低一成,你意下如何?”
然而,陸掌櫃畢竟老奸巨猾,葉輕這麽主動找上門,肯定還會有商量的余地。
於是,陸掌櫃開始裝腔作勢:“葉姑娘,只有一成的讓利,我又何必得罪人,有好些菜販子都是認識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夥計了,這我可不乾,我只是一個掌櫃的,決定權還在東家手上。”
他這麽說,其實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葉輕:“那你覺得讓出多少才合適?”
陸掌櫃:“多少都不合適,如果你來吃飯,十分歡迎,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馮思雨沉不住氣,站了起來:“陸掌櫃,你什麽意思?難為我爹這麽極力的推薦你,想不到你是這種人。“
葉輕輕輕的把她拉回位置上:“思雨,別激動,我想陸掌櫃還是有話要說的。”
陸掌櫃哈哈大笑:“葉姑娘,你這麽篤定我一定會和你討價還價嗎?”
葉輕挑眉:“都是做生意的人,哪有一下子就把話說得死死的。”
陸掌櫃:“這麽明跟你說吧,沒有四成的讓利,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
葉輕:“你這是讓我喝西北風嗎?”
“那倒不是。”
最後以比集市上低2.5成的價格成交。
葉輕的最後底線是3成,最後2.5的這個結果,讓她相當的滿意。
經過葉輕的不懈努力,慶華城的飯館終於搞定了十家,其中一家是露露的,一家是馮老爺介紹的,剩下的都是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下的。
以前,就是因為覺得飯館的訂單太難拿了,一直都沒有行動。
但是,一旦打開了局面,就沒有收手的可能,只能繼續往前走。
有些人,看到她是個姑娘,而且又年輕又漂亮,於是動了壞心思。
假裝要和她談進一步的合作,動手動腳的。
這個好辦,首先是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然後把他的所有錢財全部卷走。
敢去報官嗎?
當然不敢,這多丟人呀。
…
店鋪只是簡單地裝修一下,沒必要整的那麽花裡花哨的,有那麽多閑錢,不如給員工漲點工資。
人手方面,等她回去之後,把村裡的年輕人都叫過來。
下午就要走了,葉輕打算去看看店鋪還需要添加什麽設施的。
蔣大今天的配送已經完成,陪著葉輕一起去。
然而,看到店鋪的一刹那,兩人的腳步不約而同一頓。
蔣大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一切。
而葉輕則抿緊嘴唇,捏緊拳頭,一股濃濃的怒火從心底湧了上來。
只見,店鋪的門大開著。
四面牆壁,全部都是黑乎乎的,這是被火熏過的痕跡,裡面的家具都沒有了,已經化為灰燼。
就在前兩天,店鋪才剛剛裝修完,葉輕還過來驗收了。
兩天的時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蔣大送貨的時候,會路過附近,也沒有聽到有人說這裡發生火災。
葉輕繞著店鋪走了一遍,周圍的店鋪安然無恙,沒有被燒過的痕跡。
蔣大氣憤不已:“到底是誰乾的?別被我找到,不然呢,非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可惜郭明峰沒在這裡,他只在涼泉城呆了一天,就被葉輕趕回家了。
不然就多一個幫手,憑他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幕後指使人。
“你是店鋪的主人嗎?”一家店鋪走出了一位婦人。
“大娘,我是,這裡發生了什麽事?”葉輕問道。
婦人來到葉輕的身前,看著店鋪,一臉惋惜地道:“昨天晚上,這裡走了水,幸虧發現得及時,很快就把火滅了,這才沒有殃及無辜,只是不知裡面的損失嚴不嚴重?”
租店鋪的時候,葉輕找的是牙行的人。
後來裝修的時候,也就來過一次而已,全程交給別人處理。
所以周邊的人不認識她是很正常的。
葉輕如實回答:“店鋪還沒開張,所以也沒啥損失,只是一些桌椅而已,只是可惜了裝修師傅的心血。”
婦人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她,才小聲的說:“姑娘,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她這麽問,也是有她的猜測,店鋪裡沒有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起火,除了人為,找不到第二種說法。
“是不是馬掌櫃乾的?”蔣大突然問葉輕。
那天馬掌櫃攔路打人,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被打的差點要了他的命。
蔣大沒有在現場,是葉輕告訴他的。
而且,在慶華城,唯一能扯上仇恨的,也就只有他了。
其他的人,雖然心生恨意,卻不可能這麽大膽妄為。
葉輕:“沒有證據的事,我們不能胡亂猜測。”
“肯定是他。”
蔣大看著面目全非的鋪面,想到原本過幾天就要開張了。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開張,還有就是馬上就要開始配送了,村裡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他們現在住的地方會不會太小了,想著想著頓時氣得想打人。
“我現在就去找他,咽不下這口氣。”
“別慌,我自有主張。”葉輕道。
相對於蔣大的暴怒,葉輕由始至終都非常冷靜。
突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葉輕的眼簾。
那道身影就貓在對面的拐角處,探出一個腦袋往這邊看。
葉輕努努嘴,示意蔣大:“看那邊!”
蔣大抬頭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往這邊偷看,一看就是居心叵測的人。
蔣大:“這個人肯定有鬼,我去前面堵住他!”
說完,飛快的從向另一條小巷跑過去,這條巷子拐個彎,就可以堵住那個人的背後!
等時間差不多,葉輕從正面走了過去。
“我說小夥子,你看夠了嗎?”一道輕飄飄的女聲從頭頂上漂了過來。
小夥子抬頭看去,正是剛才還在不遠處的葉輕,心裡一個咯登:完了,被發現了。
下意識地,轉身撒腿就跑。
蔣大咬牙切齒的聲音傳過來:“哥們,往哪跑呢?”
前後被夾擊,已經退無可退。
小夥子嚇得兩股戰戰的說:“你,你,你們想幹嘛?”
蔣大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不想幹嘛,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緊張什麽?”
小夥子伸出手,往前一擋:“站住,不然我就喊人了。”
蔣大撲哧一笑:“喊人?兄弟,你以為你是個姑娘呀,我呸。”
說完,口水吐在小夥子的臉上。
小夥子抬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口水,十分氣憤地說道:“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吐口水的。”
葉輕輕輕一笑,說道:“對啊,有話好好說,蔣大,把他押回店鋪裡。”
葉輕冷笑一聲:“你們馬掌櫃很開心是吧?心裡舒坦嗎?如果不舒坦,明日我重新拾掇好了,再給他燒一回?”
小夥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小夥子心裡很得意,就算她懷疑馬掌櫃又怎樣,昨日晚上,他的手腳很是利索,一點兒痕跡都沒有留,她從何處找證據?
現在抓到他又怎麽樣,他又沒犯法,可能只是嚇唬他而已。
這麽一想,他倒是不害怕了。
“到底是誰放的火,大家都知道。”葉輕看著微微傾身,低聲說道:“你以為找不到證據,我就不能拿你們怎樣了嗎?”
馬掌櫃不是燒了她的店鋪嗎?她不需要找到證據,她只要知道是他做的就夠了。
蔣大已經準備好了鞭子躍躍欲試,對葉輕說:“我就不信了,100鞭下去,他還能扛得住。”
葉輕點點頭:“別打死就行了。”
“你們不能這樣亂用私刑。”小夥子害怕了。
蔣大:“我就用了,你又能如何?”
終於,在蔣大的嚴刑逼供下,小夥子還是沒扛得住,老老實實的招了,確實是馬掌櫃指使的。
因為葉輕害他丟了這麽好的一份差事,還被葉輕毒打了一頓,怎麽想怎麽氣。
多方打聽之下,得知葉輕租了店鋪。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一把火燒了。
他又怕引來了官差,所以,桌椅和其他的設施燒得差不多的時候,趕緊把周圍的人叫醒。
葉輕的眼神突然變得冰冷起來,小夥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激靈,莫名背上有些發寒:“你,你想怎樣?”
“以牙還牙。”葉輕冷冷地看了眼被燒毀的店。
配送店只是一間空屋子,燒就燒了,葉輕也損失不了什麽。
店鋪已然破壞成這樣了,開張是不成了,只能等到裝修完畢再說了。
這時,陸陸續續的來路人經過,看到黑乎乎的店鋪,紛紛停住了腳步,站在那裡竊竊私語。
“真是奇了,到底是誰看不得我的店鋪開張的,昨天晚上就給我放一把火燒了。”葉輕似是自言自語的說。
“確實奇怪!”街上圍過來的幾個行人,看向這邊指指點點地說道。
還是剛才那位婦人,好心的出來解釋:“大家有所不知,這個店鋪是昨天晚上被燒的了,幸虧發現及時,不然我們都要被燒死在裡面。”
“到底誰這麽缺德,連人家的店鋪都燒,幸虧沒有出人命,不然真的是天理難容。”
凡是路過的人,都竊竊私語的討論著這離譜的火災。
只要有人問起這個店鋪是幹什麽的,怎麽這麽招人妒忌,葉輕都會告訴他,這是蔬菜配送店。
什麽是蔬菜配送?
接下來就是一番的解釋。
誰知道,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陰,竟然有人找葉輕合作了。
可把蔣大樂壞了,跟旁邊店鋪借了筆墨紙硯,當場簽下契約。
忙完了這一切,蔣大又擔心的問道:“店鋪還開嗎?”
店鋪的開張,是講究吉日吉時的,要拜財神供菩薩,並不是隨隨便便就開的,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傳統和規矩。
葉輕卻覺得,這些都無所謂。
“開,怎麽不開?馬上叫人過來重新裝修,有種的話,讓他們再燒一次。”
找的還是原來的裝修師傅。
當他看到了才裝修完的店鋪變成了這個樣子,同樣氣憤不已。
心裡直罵,人家小姑娘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這麽缺德。
當然,這是後話。
“可是,難道葉姑娘不怕那馬掌櫃再使壞?”蔣大道。
葉輕便解釋道:“我問你,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咱們是不是過幾天就可以開業了?”
“可是,如果沒有馬掌櫃的這一番招惹,咱們是不是就沒有這麽大的名氣?”葉輕又問道。
經過這麽一鬧,石河村配送店的名聲是徹底的打出去了。
一傳十,十傳百,只怕這一帶的人,都知道了“石河村配送店”的存在。
蔣大:“但他是個小人,肯定會來報復的。”
“今天晚上,我去會會他,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來了。”葉輕冷冷的說道。
唇角輕輕勾起,有些冷冷的諷意。
還從來沒有人能夠佔了她的便宜,卻還有滋有味地逍遙自在呢。
夜深人靜,整個慶華城都安靜下來。
馬掌櫃的房間裡,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他看見來人是葉輕後,神色瞬間呆住了。
“你……”
“嘭”的一聲悶響,馬掌櫃剛要開口,就被葉輕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嘴上。
滿口牙齒登時碎裂,馬掌櫃悶哼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抬起頭來,卻看到女子淡漠輕笑的臉孔。
葉輕已經坐在椅子上,淡笑著打招呼:“馬掌櫃,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呀。”
“你好大的膽子。”馬掌櫃頓時大怒,厲聲說道。
“我的膽子向來不小,馬掌櫃應該心領神會。”
“葉輕,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葉輕呵呵一笑,好似聽到一個笑話一樣,緩緩說道:“我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我不知道,但是我卻敢肯定,你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葉輕微微探前身體,笑容燦爛,緩緩說道:“上一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那就來大一點的賭注。”
“啊!”
巨大的慘叫聲頓時響起,凌厲的刀鋒下,血管被刺破,鮮血淋漓。
幾滴血漿濺到葉輕的手腕上,女子微微皺起眉來。
馬掌櫃垂死掙扎,怒聲叫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葉輕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會放過,那你就下地獄吧。”
葉輕冷冷的看著他,厭惡的說道:“你原本可以自由自在地活著,可惜,你不該激怒我,今天敢燒我的店鋪,明天你就敢殺我的人,為了安全起見,你就離開這個世界吧。”
“你想幹嘛?”
“說的這麽明白還不懂嗎?就是要你的命。”
怨毒的咒罵和驚恐的厲嘯頓時響起,葉輕充耳不聞。
手中的匕首,朝著馬掌櫃冷冷地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