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戰場,公孫百裡派出十五萬大軍追擊著朝廷落敗的大軍,
龍嘯軍兵鋒正銳,大軍一路朝京城挺進,如同一支利劍,速度快的驚人。
東凌各大重城相繼失陷,龍嘯軍軍心大振,勢不可當。
朝廷已經力不從心了,國庫空虛,能用的大將基本上全都派上了戰場,卻沒有一場勝利的消息傳回來。
更有將領帶著自己的士兵直接叛變,歸順公孫百裡。
這讓本來就風雨飄渺的朝廷,更是雪上加霜。
而龍嘯軍愈發的壯大,公孫姓氏取代東方更是指日可待。
兵敗如山倒,所有的撤軍都在往京城退。
放眼望去,整個京城,人心惶惶。
有能力的人,早就帶著家眷跑得無影無蹤。
他們要去哪裡呢?
當然是去被龍嘯軍攻佔的城池,他們可是聽說了,除了朝廷大軍之外,無辜的百姓,龍嘯軍絕對不會動一根毫毛。
你們要去,他們歡迎。
你們不去,他們也無所謂。
畢竟,總有一天,這東凌的國土全都屬於公孫皇朝。
當初的衙門,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的時候,只要他們沒有異心,公孫百裡不會去動他們。
但是,並不表示以後不算帳。
貪官汙吏魚肉百姓,這種人渣當場直接處理掉。
留下的,只有等到勝利之後,才有時間慢慢收拾。
朝中大臣們,更是度日如年。
他們能往哪裡逃?
皇上曾經對公孫家族做出不厚道的事情,他們不但不勸解,反而助紂為虐。
公孫百裡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已經開始絕望,開始想方設法逃離京城。
白水台戰敗,消息傳到了京城。
皇上大病一場,臥榻不起,朝中的大臣已經開始有異心,整個朝堂一片死氣沉沉。
板樟山發現大量敵人的蹤跡,頓時朝廷大慌,朝堂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完了,完了。
東凌江山不保,改朝換代的日子很快就要降臨,他們是否能苟且偷生?
“滾出去,通通都給朕滾出去,全部都是廢物,沒有用的廢物!”
“你們都想害朕,你們一個個都想害朕,想要奪走朕的江山,朕告訴你們,你們休想,這天下是朕的,誰也不要想壞了東凌的基業!”皇上顫抖著伸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大臣們,似哭又似想要笑。
大臣們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個倒霉的是自己。
果然,皇上看到沒有人敢說話,更加氣憤不已:“你們都啞巴了嗎?說話呀,平時不都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雄才大略,說起朝事更是滔滔不絕,治理國家你們總說有一套,現在怎麽都不說話了呀,死人了嗎?
侃侃而談的本事都去哪裡了?
從明天開始,你們都到城牆上給朕守著,敵人的大軍到來,第一個被射殺的就是你們的腦袋,用你們的性命保護著東凌。”
皇上罵著不解氣,看到桌面上有一杯茶水,想也不想,拿起來直接往下砸。
一名大臣一時間不防,直被那滾燙的茶水潑了滿頭,痛得他渾身發抖,卻又不敢出聲,隻捂住頭渾身顫抖地半蜷縮在地上。
皇帝卻好像看到什麽好笑的事情,突然間獰笑了起來:“你這是要幹嘛?還敢瞪著朕,是不是還想殺了朕嗎?來人了,拖出去砍了。”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腥紅著眼,幾乎目眥欲裂,樣子實在是恐怖至極。
很快,從外面走進來了兩個禦林軍,直接把那個大臣拖出去。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大臣被拖著走了,一路上留下了淒慘的叫喊聲,聞者落淚。
再然後,只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啊”,整個宮殿歸於平靜。
可憐的那個大臣,還沒明白發生什麽事,就已經成了刀下亡魂。
底下的大臣們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連連喊道理:“皇上恕罪,皇上息怒。”
恕罪什麽?他們也不知道。
反正這就是口號,每當皇帝發脾氣的時候,大聲喊出來就是了。
這幾年,朝廷風雨飄搖。
當年,面對西蒙的挑畔,文官主打和平,最好的辦法就是和親。
迫不得已,如月公主帶著一生的遺憾,遠離京城,和親到了荒涼的西蒙,只是紅顏薄命,再也回不到故鄉的土地。
以如月公主為突破口,三國聯軍入侵東凌。
後又是各地的藩王作亂,尤其以辰王為重,已經在江南稱帝,準備登基為王。
如果不是有公孫百裡程咬金,辰王早就與皇上平起平坐了。
東凌的百姓苦不堪言,隱隱有暴動的跡象。
很多山賊佔地為王,欺壓百姓,官府卻無能為力。
砍了一個大臣的腦袋,又怒罵了一個時辰之後,皇上終於發夠了脾氣,靜下心來,和各位大臣繼續討論如何應對公孫百裡的700,000大軍。
是的,龍嘯軍一路走過來,朝廷軍不斷有人投降。
還有百姓們,為了活下去,紛紛加入龍嘯軍,所以這支部隊越來越壯大。
皇后的日子更不好過。
前幾年,娘家最得力的靠山,也就是皇后的兄長王威死於非命。
凶手不但沒有找到,反而把貪墨軍餉的事給捅了出來。
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被拉出來當墊背的人不少。
政敵抓住了機會,想把東方玄拉下水。
如果不是因為東方玄剛好立了赫赫戰功,當時的太子之位就變成別人的了。
沒隔多久,東方青被殺,一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凶手是誰。
而現在,太子連連戰敗,撿回了一條性命,不得不帶著殘兵敗將狼狽地跑回了京城。
皇上大發雷霆,對東方玄一連踹了好幾腳,同時宣布廢除他的太子之位。
從那以後,皇上就再也沒有進過皇后的寢宮。
皇后失寵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
所有種種都深深地打擊著皇后,皇后都瞬間病倒了。
這位曾經呼風喚雨的皇后,如今已經變得瘋瘋癲癲。
有時候,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裡還知道皇上是誰。
“太子殿下,這是你要的茶。”
東方玄喝了一小口,然後全部吐了出來。大發雷霆:“這是什麽茶,怎麽這麽難喝?”
“太子殿下,難道不是您讓奴才準備的嗎?”覃成細長的眼裡閃過幽冷的光。
“掌嘴,這是人喝的嗎?”
覃成輕笑了起來,仿佛一臉無辜的模樣:“太子殿下,不是您說了,要喝茶的嗎,難道這不是茶嗎?”
東方玄端起茶杯,皺眉:“這裡面有股怪味,你確定這是茶?”
“當然是茶水,只是加了一點料,讓你喝的更加盡興。”覃成幽幽的說。
“說,加了什麽?”
“都說了,盡興的藥。”
“覃成,你竟敢大逆不道。”東方玄心中一片火氣,目光森然地盯著他,抬手將茶壺朝著覃成狠狠地砸了過去。
覃成不防一下子被砸中了額角,滾燙的茶水潑了他一頭一臉,痛得他“啊”地叫了一聲,雖然茶水這麽一耽擱已經涼了些,但是他手上拿下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見了血。
“狗奴才,你若再放肆,本宮現在就取你的狗命!”東方玄厲聲道。
但是覃成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卻忽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麽!”東方玄冷道。
這個人莫不是瘋了?
同時目光警惕地掠過周圍,心中有些莫名地覺得不對,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這可是他未成年的時候住過的宮殿,他現在雖然說失利,但是,手上的人馬還是有的。
“太子殿下,您不要緊張,我沒有瘋,只是覺得您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這是讓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寂寞的藥而已。”覃成似一點也不在乎自己額頭上的傷,隻隨後掏出一塊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
“狗奴才,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和本宮說話。”東方玄厲聲道,卻忽略了他後面的那句話。
覃成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一般,聽著東方玄的怒罵,面容卻愈發地猙獰暴戾起來:“你以為你現在還是太子嗎?你現在只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廢人,還想當皇帝,這一輩子你都沒想,等死吧。”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變了形,怨恨地死死盯著東方玄,幾乎像是恨不得能生吞了他。
“狗奴才,本宮叫你住嘴,你聽不見麽!”東方玄勃然大怒,就要衝上前去揍覃成。
被人說中的心思,能不氣嗎?
緊接著,東方玄真的衝了上去,抓起了覃成!
覃成只是一個小太監,根本就沒有武功,而東方玄雖然武功不是特別高強,卻也是習武之人,覃成哪裡是他的對手。
東方玄把覃成抓起後,狠狠的往牆上一砸,痛得覃成站都站不起來。
“狗奴才,竟然敢笑話本宮,本宮告訴你,總有一天,這天下都是本宮的。”然後又用腳狠狠的踹他的頭。
看著痛得卷成一團的覃成,東方玄才停手,冷冷的說道:“來人,把這個狗奴才拉出去砍了。”
覃成一臉狂笑,毫無在意的說:“想要砍我,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頭暈眼花!”
東方玄聞言,靜下心來,突然覺得頭腦發脹渾身乏力,瞬間臉色大變,看向覃成厲聲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覃成渾身微微發抖,艱難的站了起來,眯起眼,低低地冷笑著:“東方玄,這是半邊月,顧名思義,就是中毒後不能見光,只能生活在黑暗裡,從今以後,你就活在黑暗的角落裡,這才配得起這冷宮,你的太子夢到頭了。”
“狗奴才,看我不打死你。”
覃成陰惻惻的笑道:“你以為我會沒有準備嗎?”
隨後,他忽然一拍手,果然外面一下子闖入了幾個手持弓弩的人。
“太子殿下,我們保護你,趕緊走。”東方玄的護衛瞬間衝了出來。
“東方玄,我知道你點本事,為了這一天,我可是做了兩手準備。”他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水,一臉暴戾看著他獰笑:“今天不把你殺死,我誓不為人。”
東方玄:“覃成,本宮自認為對你不錯,想不到你竟然在本宮落難的時候,上來踩一腳。”
覃成哈哈大笑:“對我不錯?對我不錯就是把我的親妹妹給**汙了?”
覃成只是一個下等人,平時並沒有資格呆在東方玄的身邊。
覃成的妹妹有一次來找哥哥,她進不了太子府,兄妹倆在太子府的後門相聚,想不到被東方玄的近身護衛看到了,他前段時間犯了點小錯,被狠狠的責罰,被調離了原來的位置。
覃成的妹妹長得漂亮,一身破舊的衣裳依然遮不住她的芳華。
於是,這個護衛認為這是一個討好東方玄的機會。
假借東方玄的名義,把小姑娘強行帶入府。
覃成當然不肯,卻哪裡是他的對手,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被帶走。
他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這才買通了凌雲閣的人(凌雲閣是東方玄住的院子)才得已靠近東方玄所住的院子。
只是,已經太晚了,他的妹妹已經被畜生給**。
妹妹一時接受不了,一根腰帶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東方玄作為堂堂一個太子,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後院那麽多女人,哪個不是美若天仙。
如果是往常的話,他不會乾出這種事的。
只是,那天他的心情不好,被皇上臭罵了一頓,回到府裡,喝了點小酒,人也醉醺醺的,也為今天埋下了伏筆。
從此以後,覃成變了一個人,他對於這件事緘口不言,默默的做著手中的事。
積極拉攏凌雲閣的每一個人,慢慢的,他提升到了凌雲閣做事,但也只是一個負責雜灑的下人。
那個護衛在一次單獨外出的時候,失足掉進了懸崖。
想動手也沒有機會,不管東方玄去哪裡,他身邊的護衛從不少於十人。
直到東方玄被罰在宮裡,沒有皇上的命令不許出宮,相當於把他以前的東宮變成囚室。
覃成聽到之後,積極的請求入宮伺候,這才讓他有機會下手。
“覃成,本宮命令你立刻收起武器,把解藥給我。”東方玄在一陣眩暈過後,一把拿過護衛手上的劍,指著覃成道。
覃成:“東方玄,本想讓你再多活半個月,慢慢的折磨你,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沒有人知道東宮發生了什麽事。
等到晚上,皇后有一瞬間清醒,想起了被關在東宮的兒子,這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隨後,東宮傳來一陣尖利的哀嚎聲:“啊啊啊啊啊——我的兒呀!”
絕望的尖叫聲,聽起來異常的淒厲。
沒過多久,整個皇宮的人都收到了消息,往東宮趕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接著,又是一片慌亂:“快,皇后昏過去了,快宣召太醫,太醫!”
“太醫在哪裡?”
已經奄奄一息的覃成眼底閃過一絲陰冷的笑意,他抬頭看向一片烏沉默的天空,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小妹,哥哥總算為你報仇,你泉下有知,可以瞑目了。”
黃昏的宮殿,一片黯淡,猩紅如血的陽光落在宮裡每一個角落,淒美森然。
皇宮之中響起嗚鳴的喪鍾,連敲十下,幽幽沉沉響遍了整個宮廷。
十二聲鍾響是天子薨逝,而十聲鳴鍾為儲君喪。
修改中,1:00之後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