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隻想要你的命!”
公孫百裡緩緩的說,聲音很平靜,眼神卻閃過一絲凌厲的殺氣。
能不要他的命嗎?
就是這個西蒙太子,下令屠殺慶安城的1萬多手無寸鐵的東凌百姓。
當公孫百裡攻下慶安城後,發現整個城池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東凌人,剛開始還以為整個城池的百姓早就逃跑了,心裡還竊喜,總算沒有看到百姓們的慘狀。
然而,當有士兵走過城北的時候,發現了如山的屍骸堆,有新的有舊的。
舊的已經變成一具具白骨,新的則是剛剛丟進去沒多久,大批大批的烏鴉禿鷹爭相奪食。
而新的屍體大部分是女子,基本上都是沒有穿衣服,她們的身體以詭異的姿態**,一看就知道是死在怎樣殘忍的手段之下。
整個隊伍一片死寂,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刀頭舔血,一生殺人無數。
可是此時此刻,不少人無聲的哭泣著。
曾經,這裡是他們守護的家園,這裡的百姓雖然不能說大富大貴,卻安居樂業,家庭和睦。
然而,這才多久的時間,家園被摧毀,房屋被夷平,良田變成焦土。
更加悲慘的是,他們還找到了一些被關著的女子,她們的樣子真的是生不如死。
巨大的仇恨在所有士兵的心中生根發芽,發誓一定要把這些侵略者趕盡殺絕。
正是一批又一批的聯軍湧入了東凌的國土,他們極度殘暴,所到之處一片狼藉,燒殺搶掠,奸*淫**婦女。
這些畜生,不得好死!
作為一個軍人,保護不了自己的家園,是多麽可恥的事。
公孫百裡看著那些投降的西蒙士兵,突然冷冷的下令:“殺無赦!”
這聲音如同晴天霹靂,所有西蒙士兵瞬間傻眼了,大聲吼叫:“你不是說降者不殺的嗎?怎麽可以出爾反爾?”
公孫百裡:“爾等在我東凌犯下滔天大罪,殺了我東凌多少無辜百姓的性命,就算殺了你們一萬遍,依然彌補不了你們的罪行。”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
這些西蒙士兵無辜嗎?只有那些當權者是罪人嗎?
不,從他們拿起屠刀侵略東凌的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是無辜之人。
公孫百裡本來是打算留著他們,待勝利之日,收取贖金,然後放他們回西蒙。
但是,看到東凌百姓的慘狀,他改變主意了,不能讓這些人活著離開東凌,要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用他們的鮮血祭奠東凌百姓的亡魂。
達瓦冷冷一笑:“要我的命?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公孫百裡站在萬軍之前,衣袍獵獵翻飛,利劍銀芒閃爍,淡淡的說:“你怕了嗎?”
達瓦:“怕?孤從來就沒有怕過誰,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將軍,就能殺得了我嗎?你太天真了。”
公孫百裡:“那就拭目以待。”
霍雷是個急性子,一臉的嫌棄,覺得這個西蒙太子就是神經病,要打就放馬過來。
他對公孫百裡說道:“大將軍,不要和他囉裡八嗦的,這種人多說無益,今天老子就要了他的命,替我東凌黎民百姓報仇!”
西蒙的一員大將叫囂著:“手下敗將,你敢如此猖狂,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霍雷確實是手下敗將,當初,他們就是被三國聯軍打得落荒而逃,別說保護百姓們,連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不然的話,也不會丟了幾座城池。
被人說中心中的痛處,霍雷相當惱火:“他奶奶的,今天不殺了你,我誓不為人。”
“有種你就放馬過來,誰怕誰,別以為打了兩場勝仗,就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告訴你,東凌遲早有一天都是我們的,你從我*胯*下過去,或許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霍雷怒火攻心:“大將軍,末將一定要殺了這個狗日的。”
說著,挽起勁弩,拉滿了弓,撒手離弦,利箭頓時如同流星一般急速而去,方向就是那名大將。
然而,就在這時,西蒙的軍隊裡也有一支利箭迎面而來,那利箭來的更快更猛。
與霍雷的箭猛的撞在一處,擦出激烈的火花之後,霍雷的箭矢竟然被從中劈碎,而對方的箭矢仍然速度不減的呼嘯而來,直指霍雷。
霍雷邊狼狽躲避邊罵了一句:“那娘的,比我還厲害。”
見狀,公孫百裡將手中的寶劍用力擲出,劍撞在箭矢上,雙雙墜落在地上,發出激烈的聲音。
兩軍中同時響起一陣歡呼聲,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對決。
達瓦放下弓弩,緩緩的抬起頭來:“公孫百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公孫百裡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殺!”
一場生死大戰,終於展開。
刹那間,弓箭穿棱在風中發出嗖嗖的尖銳聲,如雨點般傾瀉在西蒙士兵的頭頂上。
無數人衝上去了,戰爭顯示出了可怕的殘忍和恐懼。
慘叫聲、哀嚎聲聲、命令聲混成一片,
寬闊的戰場如同絞肉機,無情的將士兵們的身體絞碎。
長矛和戰刀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成千上萬的馬蹄如同地動山搖,整個天地都在哭泣呐喊。
“殺!!!”
刺耳的喊殺聲充溢著整個天地,空中下起了血雨。
鐵騎縱橫,刀光劍影。
雙方士兵揚起戰刀,打的難舍難分。
鮮紅的血四處飛濺,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西蒙的,哪些是東凌的。
東凌的士兵們殺紅了眼,刀卷了不怕,奪過敵人的武器繼續戰鬥。
身邊的戰友倒下了,不怕,我會帶著你的夙願繼續戰鬥,用敵人的頭顱作祭品,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
戰馬沒有了,不怕,咱不但是東凌的騎兵,更是騎兵中的佼佼者,下了戰馬同樣可以重創敵人。
這一戰,西蒙傷亡慘重,達瓦不得不鳴金收兵,帶著不到六萬人倉惶而逃。
公孫百裡乘勝追擊,一直把西蒙太子攆到一線天。
那裡曾經是達瓦特地為公孫百裡設置的葬身之處,想不到,他自己又過來了,只是身份反轉。
曾經的他,是狩獵者,而現在,他成了獵物。
一名副將忐忑不安地看著一線天:“太子殿下,這條路不妥,易守難攻,唯恐有埋伏,不如繞道而行。”
達瓦:“已經沒有退路了,再退的話,就成了公孫百裡的囊中之物。”
可不是嗎,東凌的軍隊距離這裡不到50裡,如果他們要繞路,遠就不用說了,問題是必定會撞到公孫百裡,大戰肯定在所難免。
只是,他們還有沒有機會逃跑,那就是未知數。
昭國的聯軍聯絡不上,就算聯絡上了,遠水救不了近火,等他們趕來,黃花菜都涼了。
“太子殿下,為了安全起見,末將先帶人過去。”
看著凶險的一線天,一名大將自告奮勇地先走一步。
“好!”
大將帶著五千人馬來到一線天,100米安全,500米安全,1千米同樣安全,最後5000人馬全部順利通過。
大將十分高興,揮舞著旗幟,意思安全可以通過。
早已經埋伏在一線天的東凌士兵,不,公孫家族的龍嘯軍已經做好準備,正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等大部隊走到一半的時候。
突然“殺!殺!殺!”的呐喊聲震天,驚空遏雲。
從一線天的峭壁上突然飛出了成千上萬的東凌士兵。
達瓦所帥令的六萬大軍目嗤欲裂,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利箭就刺穿了他們的胸膛,箭矢如破天的閃電,呼嘯襲來。
達瓦憤怒的大聲喊道:“攻擊。”
龍嘯軍人數雖少,但是卻如同銳利的寶劍,他們百步穿楊,箭無虛發。
更加恐怖的是,他們全都是武藝精湛的高手,無一是普通的士兵,幾千人所向披靡。
這戰鬥力,比西蒙最強悍的士兵還要強大。
到處是鮮血飛濺,斷臂橫飛,戰馬嘶鳴。
看著眼前的一幕,達瓦突然想起來,公孫先祖有一支神秘的部隊,這支部隊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以一敵百,強悍的讓人恐怖。
而且就在不久前,他還和公孫百裡說起了這支部隊。
以六萬大軍來對抗幾千人的小隊伍,怎麽算都不會輸。
但是,西蒙士兵卻被打的節節敗退。
剛才通過一線天的那名大將帶著5000人趕回來,卻被另一波東凌士兵截殺。
達瓦命令所有的大將:“他們人數不多,一定要速戰速決,不然,公孫百裡追上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怕什麽來什麽,就在這個時候,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
達瓦心裡一驚,難道公孫百裡追上來了嗎?
…
對於邊境上所發生的事情,葉輕一無所知。
她現在忙得很。
幾個村長簡直就是甩手掌櫃,把那些流民安置在荒地之後,就再也不管。
葉村長心裡苦啊,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真的沒能力管,要錢沒錢,要糧沒糧,我現在只有一張嘴,什麽都是說說而已。
組織動員的事我來安排,生存的大事你來接手。
你說說,沒有能力,為什麽還要把那些人留在這裡,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乾嗎?
簡直就是無理取鬧,把這些人的性命當兒戲嗎?
葉村長沒辦法解決溫飽問題,因為村裡的人,基本上沒有多余的糧食。
他們的水田已經租給了葉輕,都沒有種植水稻,所有的糧食都是買的。
戰爭沒爆發之前,還是因為聽從葉輕的建議,購買的一部分存糧。
現在外面的米價這麽貴,賣給了那些流民,他們接下來又吃什麽,日子還要不要過?
於是,荒地上的流民買了五天的口糧之後,再也買不到一斤糧食。
大家叫苦連天,肚子餓啊,口袋又緊巴巴的。
看著孩子們饑餓的眼神,婦人們低聲哭泣。
他們也理解村民們的做法,只是,大人喝點水忍忍就過去了,孩子們卻忍不了啊。
就在這時,一個天籟之音響起:“我可以賣糧食給你們,沒有錢的,也可以賒帳!”
一個婦人猛地抬起頭:“你說的是真的嗎?”
葉輕:“當然是真的。”
婦人期盼著說:“那我們要如何歸還?”
葉輕:“到我的田裡乾活,以工抵糧食。”
她當初就說過,如果這些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可以到她這邊乾活。
只是,一個人都沒有來,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她也沒有過問,還以為他們都已經找到謀生的手段。
婦人喜出望外:“我可以乾活,只求你給我們一口吃的。”
葉輕覺得很納悶,也就問出了心裡的話:“你們都沒有活乾,為什麽不來找我?”
婦人沒想到葉輕會這麽說,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嘴巴動了動,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葉輕挑眉,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當初說得不清楚嗎?
王老漢聽說葉輕來了,趕緊走了過來,十分的熱情:“葉姑娘,怎麽好意思讓你親自跑一趟,有什麽事你派人過來直接吩咐就好了。”
葉輕:“不來的話,我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不去找我要活兒!”
王老漢歎了口氣:“葉姑娘,你們能收留我們,已經是極大的恩惠,我們又怎麽好意思去煩你呢。”
葉輕:“這些廢話就不用說了,到底出了什麽事?”
王老漢沒想到葉輕這麽直接,忽然不知道怎麽接下這個話題。
還是剛才那個婦人,她似乎想通了什麽,撲通的跪在地上,視死如歸的說:“葉姑娘,求你為我們做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村裡的人,他們威脅我們,說如果我們我去找你要活兒乾,就把我們從這裡趕走,我們現在孤兒寡母的,也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這個事,葉輕真的不知道。
誰這麽大膽,竟然連這些孤兒寡母都不放過!
石河村的人嗎?
不太可能吧,記得幾個村長開會的時候,反對的也沒幾個人呀,怎麽突然間就變卦了呢?
葉輕:“是誰這麽大膽?”
婦人低著頭不敢說了,她害怕了,一旦說出來,被那人記恨,可能真的無路可走了。
葉輕:“你們不說的話,我怎麽幫你們?哪一天你們被他們打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王老漢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是劉錢。”
“劉錢?”
劉錢是誰?
葉輕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