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及笄禮 下

  洛夕瑤眼睛眨了眨，拉住洛四娘的手道：“四姐姐，我們該回去了。”

  洛四娘還未回神，反應有些遲緩：“回去？”

  寧馨公主明顯是在針對她們姐妹二人，這個時候回去，還不知道等下要面對什麽……可洛四娘心中清楚，這裡是皇宮，不是她們家後花園，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只是她疑惑，洛夕瑤讓丫頭把那些花青錦和七色錦都剪碎團成團要做什麽……

  她忐忑地跟著洛夕瑤從偏殿走出去，繞過花園走進大殿。

  洛夫人見換了衣服，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知道女兒是個不頂事的，疑惑地目光自然落在洛夕瑤身上。

  只是沒等她問，殿外的內侍就已經唱和。

  太后娘娘到了。

  洛夕瑤朝洛夫人點了點頭，安慰道：“沒事。”

  都已到這個時候，洛夫人也只能信她。

  東齊帝來的時候，楊太后、榮慧大長公主、皇子公主、還有誥命女眷都已入座。

  楊太后笑，“陛下來了。”

  東齊帝給楊太后請安：“母后這裡熱鬧。”

  楊太后道：“女眷總是比你那裡的隻談國事的臣子們熱鬧。”

  東齊帝沒見福康老夫人，還朝承恩公府那裡看了一眼，“外祖母沒來？”

  承恩公夫人，福康老夫人的兒媳婦連忙同東齊帝行禮道：“母親昨兒就是在太后娘娘宮中歇息的，只是昨兒睡太晚，太后娘娘體恤，讓老夫人再內殿歇著，待公主及笄禮開始時，再請老夫人過來。”

  楊太后笑著點頭：“對對對。母親都這個歲數了，受不得吵鬧。她老人家昨夜匆匆進宮是為了找哀家請辭寧馨及笄禮的正賓，把主持您新及笄禮一事交給皇后。我被母親嚇了一大跳，還未來得及同你說呢！”

  見皇帝笑容不變，楊太后又道：“不過哀家昨夜已讓人告訴皇后了，你放心，不會誤了寧馨的及笄禮的！皇帝也不要擔心，哀家剛剛問過了，母親已經起身，很快就會到。”

  承恩公夫人進宮前，已是得了承恩公的提點，這會兒聽楊太后這個大姑姐如此說，臉都白了。

  你讓陛下等福康老夫人……這像話嗎？
  承恩公夫人匆匆跪下，對東齊帝道：“陛下，太后心疼老夫人是孝順，可老夫人作為臣子之母，對陛下也要行臣子之禮。她年紀大了，有些犯糊塗，還請陛下寬恕。臣婦替老夫人向陛下請罪。”

  楊太后還不明白承恩公府人為何要請罪，就見承恩公夫人身後的兩位楊氏女娘拚命朝東齊帝和榮慧大長公主的方向看。

  東齊帝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太見外。朕朝政繁忙，你們能哄了母后開懷，朕便心滿意足了。”

  說罷，東齊帝去同皇后說了幾句話，又對寧馨勉勵幾句，就回禦書房了。

  內閣和六部尚書都還等著他。

  漠北的事情……拖不得了。

  皇后很快帶著寧馨公主出來。

  禮樂一奏，楊太后方才的話也就沒人在意了。

  好在福康老夫人還知道深淺，在皇后站到主位上之前坐到楊太后給她安排的座位上。

  皇后笑著將九鳳紅玉簪簪到寧馨公主的發間，勉勵幾句，便到了諸人送禮環節。

  就在殿內熱熱鬧鬧之時，一個彩色的身影飛了進來，銳利的爪子在女眷身上亂抓，頓時驚叫一片。

  楊太后被嚇得倚在榮慧大長公主身邊，定睛一看，才發現惹了女眷驚叫的竟是二皇子送她的金剛鸚鵡，“別打別打，這可是小二送哀家的鸚鵡。人呢？快把養鸚鵡的小太監給哀家叫來！”

  “胡鬧！”榮慧大長公主怒氣衝衝站起身來，朝亂飛的金剛鸚鵡一指，“來人，給我打死這隻鸚鵡。”

  “不能，不能啊！”楊太后哭啼啼地抓住榮慧大長公主的衣袖，“姐姐，這隻鸚鵡可會說話了，是小二精心養了好幾年才送給我的。姐姐若是打死了它，小二是會傷心的。”

  楊太后慌亂地都顧不上自稱哀家了，滿殿尋人，找了好久才終於找到故意避開她的貴妃，當然，楊太后是沒覺得貴妃在躲她，隻以為貴妃在躲瘋了的鸚鵡。

  “貴妃，你來，你快來同大長公主求情。”

  貴妃心裡把楊太后翻來覆去罵了不知多少遍，才生硬地笑著道：“母后您躲好，臣妾這就去叫人過來。”

  “叫人？不行叫人，你回來！”

  洛夫人摟著洛四娘躲在角落，“別怕別怕，娘在呢！”

  洛四娘就是再遲鈍，這會兒也明白過來，她從洛夫人的胳膊中抬起頭看向洛夕瑤。

  只見洛夕瑤抬起一隻手，那隻胡亂飛的鸚鵡就朝洛夕瑤飛來。

  第一次見這隻五彩斑斕的金剛鸚鵡時，洛夕瑤就覺得它長得異常肥壯。

  這會兒見它張開翅膀朝她撲來，才知道她沒錯，這隻鸚鵡是真同未長成的金雕相比。

  “九娘！”

  在洛四娘驚叫出聲時，洛夕瑤已經緊握住金剛鸚鵡的咽喉。

  “嘎！救！救命！救命——”

  金剛鸚鵡撲棱著翅膀，伸爪子想去抓洛夕瑤的臉。

  可惜洛夕瑤抽出綁住頭髮的絲帶幾下就將它的爪子纏住，“芳菲過來幫忙。”

  “是。”芳菲緊張地過去將絲帶緊緊打了個死結，還不小心被鸚鵡的翅膀在頭上抽打了幾下。

  洛夕瑤手指用力，“不老實點兒立刻弄死你，給我把翅膀收了！”

  飛禽最是敏銳，尤其是聰慧的金剛鸚鵡。

  它都會說救命，自然能聽懂洛夕瑤的威脅。

  命運的咽喉被人捏在手裡，爪子又被綁了起來，金剛鸚鵡只能破罐子破摔，跟隻死雞一樣耷拉成條狀，求饒道：“輕點輕點。”

  “洛夕瑤。”寧馨公主站在台階上，指著洛夕瑤道：“是不是你？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鬼？”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洛夕瑤坐下來，把金剛鸚鵡放倒，慢悠悠呷了口茶，道：“就因為我製服了這隻鸚鵡，讓諸位從鸚鵡的抓下逃出生天，這就成我的罪狀了？我勸公主說話前多動動腦子，這鸚鵡既不是我養的，也不是我的，別說它只是抓破了人的衣裙，就是它毀了人的容貌，抓死個把人……也同我一個銅板關系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