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發現
  “地上走不了，便只能從地下走了。”洛夕瑤蹙眉道，看來此人同玉梨宮案有關。

  他身上有江鴻的佛牌，可他真的是江鴻嗎？

  洛夕瑤扣了扣桌角，“你們有什麽發現？”

  她說的紅明也想到了。

  人失蹤之後，紅明立刻安排人四處搜，最後卻一無所獲，他反應過來上當了，立即返回搜索屋子。

  最後在門後發現了蛛絲馬跡。

  那人不僅挖了地道，還在入口處做了機關。

  門後的位置本就容易被人忽略，若不是紅明幾乎將屋子翻了底兒朝天，也不會發現那裡有問題。

  “地道通向哪裡？”洛夕瑤問。

  紅明羞愧，“與其說是地道，不如說是一個土坑。他應該只是在裡面躲過搜尋，我們人離開後，他再從裡面出來，趁亂離開。”

  “能看出他是用什麽手段挖出來的嗎？”

  “屬下無能。”

  洛夕瑤並未怪罪紅明，若那人真是江鴻，他自然有辦法挖出一條地道來，若不是江鴻，也定然同江鴻有關，那麽他很可能擁有江鴻相同的手段。

  就如她能利用蠱蟲的腐蝕性將銅鐵腐蝕乾淨，江鴻能召喚蛇蟲日夜不停挖個藏人的地方又有何難？
  “不必如此。”洛夕瑤讓他起來，“那間屋子別讓人進去，也別讓人破壞，明兒我親自過去看看。”

  “是。”

  第二天，賀蘭臨漳來接洛夕瑤。

  “你院子裡的人可還安分？”賀蘭臨漳問。

  她院子裡不安分的也就白家姐妹了，“白雪養傷，白茹不煎藥也不做飯的時候，就會安靜地坐在白雪身邊繡花。怎麽？總不會你撞見白茹的好事了吧？”

  賀蘭臨漳點頭，“是。”

  洛夕瑤驚訝得笑起來，“你聽牆角？”

  賀蘭臨漳無奈，“隋先生離京，我去送他，剛好見到城外停的馬車。那丫頭是個大膽的，聽見馬蹄聲竟然掀開車簾朝外面看了一眼。”

  “你可看清裡面的男人了？”

  “我讓白水盯著了。車夫把人送回尚書府後，便去了城隍廟，隨後出城棄車。那人挑城隍廟，就是為了盡快隱入人群。可惜白水見過蘇嘉言，即便他做了隱藏，還是一眼認出他。”賀蘭臨漳笑，“看來他對九娘念念不忘。”

  “賤得慌。”洛夕瑤並不理會他的調侃，“這就是平城女娘們最喜歡的蘇公子，平城四大花魁還親自給他下過帖子。他那時拒絕得是何等風光齊月，讓一眾女娘把他當做天神。結果呢？為達目的他還不是親自拉著個丫頭在馬車上顛龍倒鳳，甚至丫頭還不用給他銀子，這還不夠賤？”

  賀蘭臨漳能說什麽？他只能點頭附和：“夠賤。”

  “行了，不說他了！反正我這裡猶如鐵桶，他想打探消息只能從白茹身上下手。那丫頭為了他連自己和親姐姐的命都可以不要，也算真心。多睡他幾次，想來死也甘願了。”

  洛夕瑤笑起來，“圍獵前，想辦法讓陛下下旨。”

  賀蘭臨漳也不問理由，隻道：“好。”

  離開尚書府，賀蘭臨漳便帶洛夕瑤去了紅明關押地方。

  因為見過洛夕瑤用蠱，他便也找人了解了一些有關蠱蟲的事。

  “你看這裡，像不像什麽東西爬過的痕跡？”賀蘭臨漳蹲下指著某處，“我著實想不出除了活物外還有什麽能留下這樣的痕跡。”

  洛夕瑤看了一眼，道：“是螻蛄爬過的痕跡。”

  “原來是螻蛄，我還以為是蠱。可我想不出來，他挖出來的土都弄到哪裡去了，總不能讓螞蟻搬走了吧？”

  賀蘭臨漳不過是隨口一說，可洛夕瑤竟然點頭了。

  “為什麽不？”洛夕瑤掀開陷阱處的一層薄板，“他既然能招呼蛇蟲鼠蟻幫他挖洞，為什麽不能讓這些小家夥把挖出來的土帶走？螞蟻不起眼，可成千上萬的螞蟻是可以在眨眼間把大象吃得只剩下骨頭的。”

  “你也能做到嗎？”

  洛夕瑤有些可惜地搖頭，“我不能。以後……說不定可以。”說到這裡，她拿出火折子點燃蠟燭跳了下去，“就是不知道多久以後。”

  不等賀蘭臨漳動作，她的聲音就從下面傳來，“洞太小，你就別下來擠了，我看看就上去。”

  賀蘭臨漳也拿了根蠟燭幫忙照亮，“要不要讓人拿火把來？”

  “就這麽大的地兒，不用。”

  “你是擔心這裡不只是這麽大？”

  一炷香時間不到，洛夕瑤就伸手，“拉我上去。”

  賀蘭臨漳攥住她的手腕，拔蘿卜一樣把人拔了出來，“這就看完了？”

  “不然呢？”洛夕瑤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沒有只是在這裡藏身，他就是從這裡跑的。”

  “能看出……”

  “不能。”洛夕瑤一臉陰沉，“我摸了一圈，有一面泥土特別松軟，顏色也不對。他應該是一邊挖一邊埋，就算我們找人挖開，也很難找到正確的方向。”

  如此奸猾，裡面真留下什麽線索也是為了誤導他們。

  “再抓到他，就把他吊起來。”賀蘭臨漳建議。

  洛夕瑤斂下眼，“下次我親自審。”

  為了哄她高興，賀蘭臨漳將東齊帝對楊盛和寧馨公主的懲罰告訴她。

  楊盛傷得並不如何重，不過是不想被罰，所以一直裝病罷了。

  可東齊帝連寧馨公主都關禁閉罰繡婚服，楊盛怎麽跑得掉？
  他罰楊盛抄道德經五百遍。

  而且是在禦書房的隔間抄，不抄完不許出宮。

  當然，若是東齊帝在禦書房議事，楊盛就得挪到禦書房外的花園抄。

  東齊帝既沒有打，也沒有罵，可這種懲罰無疑讓寧馨公主和楊盛很痛苦。

  就是楊太后，也不好干涉。

  “尚書府的巫蠱娃娃之事，還是沒有結論？”洛夕瑤問。

  賀蘭臨漳歎息一聲，“內務府記載京外大員不算，京中被賞賜過渝州三色白錦的府邸就有十六家，還不算宗室。至於你的生辰，除了洛府和欽天監……別處也無從得知。”

  “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不然呢？洛尚書已上折自辯，將錯處歸於府內治下不嚴。”

  “丁太醫的人裡，有陛下的人吧？”

  “是慎刑司的人，那位太監查出洛尚書的妾氏柳氏，曾讓人打聽禦史中丞林大人的行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