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離神情明顯的愣了一下,微笑著點頭應下。
羅離從辦公室裡出來,整個身子晃了晃。
季家對她有意見了。
辦公室裡,並沒有因為羅離的離開而氣氛好轉。
許芳看著丈夫,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剛剛那麽說是什麽意思?”
季勇淡淡道,“話面上的意思。”
“你他們處對象兩人鬧矛盾,你現在這麽說讓孩子怎麽想?”
“孩子怎麽想?你關心過這個嗎?”季勇直直的看著妻子。
許芳看著丈夫裡的嘲弄,哪怕一閃而過,她知道自己沒有看錯。
她錯愕的張大嘴,‘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句完整的話。
心裡卻再清楚不過,丈夫在怪她,怪她用那樣的態度對待女兒。
許芳抿上唇,無聲的控訴著丈夫。
季勇卻沒有看她,站起身來,“小可也考完了,在市裡沒事,你們兩個和我一起回縣裡吧。”
“從你進來,就一直在生氣,連小可考的怎麽樣都沒有問,你現在讓我們回去做什麽?”
“你們不想回去?”季勇問。
許芳愣了一下,瞪著他,“對。”
“那就不回去吧。”季勇點點頭,大步往外走。
季可看著爸問清楚走了,心裡跟著急了,走到許芳身邊,“媽,咱們回去吧。”
許芳紅著眼圈,對小女兒她發不起脾氣,做不到牽怒,“先不回去,等你大哥回來再回去,廠子裡不能沒有人盯著。”
季可生怕媽媽是拿這個做借口,小心翼翼的看著媽媽。
“我和你爸沒事,就是說幾句氣話。”
季可這才放心,她坐下來,“媽媽,爸爸是不喜歡羅離姐了嗎?剛剛羅離姐走時,我看她臉白白的,一定是被爸爸嚇到了。”
“你爸是怪我冤枉算了,不說這事了,咱們先在這待幾天,等你大哥回來,把事情跟他交代一下,咱們再回去。”
季可見媽媽不想多說,便也不好再多問。
羅離那邊離開之後,回到自己家廠子,羅微微剛好從外面回來,看到這一幕,立馬湊過去。
她關心的問,“姐,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羅離抬眸看向妹妹,目光冰冷,羅微微身子一靈機,懼怕的往後退了退。
她小心翼翼問,“姐,你怎麽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啊?”
羅離似才回神,她深吸一口氣,眼裡的冷意退去,聲音卻仍舊冷冷的,“你去哪了?”
羅微微目光躲閃,“出去見朋友。”
“朋友?你有什麽朋友?羅微微我告訴你,你在首都那邊惹事弄下的爛攤子還沒有收拾完,你現在再惹事,就自己去處理。”羅離冷看妹妹一眼,轉身離開。
羅微微站在原地沒敢動,一直看著人走遠了,才嘟起嘴道,“誰惹你了,把火氣發到我身上。”
下一秒卻又笑了,她快速的回了自己房間,帶上門把床下的包掏出來,從裡面翻出自己攢的錢,放在身上,要想不讓家裡人看到她離開,就得偷偷的離開。
而季勇是回到縣裡之後才給女兒打的電話。
季玲接到爸爸的電話時,剛從外面回來不久,王三梅這幾天要在店裡幫忙,而季玲因為肚子大了,陪著她跑了兩天,渾身都透著疲憊。
明天就要回學校,她沒有回大院,就回了自己家,剛進門就聽到電話在響。
“小玲,白天去市裡我問把羅離叫過來問了,她說是誤會,又和你媽道了歉,我當面說讓羅離和你大哥都好好冷靜一下。”季勇歎氣道,“你媽那邊,以後說什麽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愛說什麽就說什麽,說的難聽你就把電話掛了。”
以前季勇還會想著讓母女關系緩和一下,總讓女兒去理解妻子,可是發生了這麽多事,他也看出來了,妻子是永遠都不可能改變的。
“爸,我知道了。”季玲沒在像一樣忍著,也是不想再受這樣的委屈,“這事讓你操心了。”
“和爸爸還這麽客氣嗎?”季勇心裡發苦,“你大哥回來後,我會把這事和他說說,這事交給我來辦吧,你照顧好自己,等你生產前,爸爸過去。”
“好。”
外面的天已經大黑,剛剛季玲進家門時,只打了客廳的燈,並沒有打臥室的燈,掛了電話之後,屋子裡一片黑暗,一股寂寞之感,驟然湧上心頭。
她想朱衛東了。
他讓她有家的感覺,他總能暖了她的心。
電話打過去,那邊一直沒有人接,季玲不死心,又打了兩次,仍舊沒有人接,大晚上的,家裡除了電話裡傳來的空音,有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遠在西南那邊,朱衛東整隻右手都不能動,醫生正在給她做包扎,王處長也讓車準備好,第一時間送朱衛東去市裡醫院。
在場的人,面色皆凝重著。
今天收工早,回到營地才發現有一個工人沒有回來,在這種荒郊野嶺,一個人走丟是很大的事,等到天黑還沒有回來,王主任立馬集合眾人,一起進山裡去找人。
朱衛東和大家一起去,也是第一個發現工人倒在地上,他趕過去時將昏迷的人扶起來,結果沒走出幾步,從草叢裡就躥出一頭獨狼。
朱衛東又不能扔下工人,最後與狼的搏鬥中胳膊被抓傷,手指也被咬到。
王主任一行人趕過來時,已經晚了,獨狼跑了,留下一身是傷口和血的朱衛東及昏迷的工人。
事情鬧成這樣,大家也顧不上其他,以最快的時間將朱衛東送去市裡。
工人只是昏迷,朱衛東傷的最重。
季玲的電話到底沒有打通,更沒有人接。
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各種朱衛東不接電話的原因,是那邊下大雨而沒有信號?大家在工地上趕工程?
腦子裡亂亂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平衡車窗外的雨聲給吵醒了,外面的雨下的很大,看時間已經七點了,但是天還黑黑的。
季玲爬起來,給自己煮了兩個雞蛋,正在找雨傘要時,家裡的房門被敲響了。
季玲打開門,看到朱要武,手裡還拿著雨衣,“把這個穿上,我送你去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