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玲聽到這個結果並沒有意外。

  夫妻兩個哄睡女兒，也洗漱後躺到床上，季玲說出了這幾天一直憋在心裡的想法。

  “之前幫你們那邊忙，你們單位說等我畢業後把我要過去，我不想去了。”季玲側過身，屋子裡雖然一片黑暗，兩人離的又近，隱隱能看清彼此的臉，“池方萍現在不在了，還不知道有多少個池方萍，我也不想再冒這個險。”

  “按著你的想法來吧，你想怎麽樣都行。”朱衛東摟住妻子，“這一分開，怕要年底才能再見，如果妞妞還離不開人，學校那邊你就先請假在家自己學吧，有不會的我讓爺爺找老師私下裡給你補一補。”

  “這個不用，妞妞這幾天情況不錯，我以後走讀，每天回家沒問題。”季玲道。

  “我的病”

  “慢慢來吧。”季玲打斷他，“不早了睡吧。”

  黑暗裡安靜了一會兒，才再次響起朱衛東的聲音，“我明天的車。”

  “我猜到了。”

  又是一陣沉默。

  之後是細碎的聲響。

  季玲原本想拒絕他，最後還是如了他的願。

  第二天一大早，朱衛東精神好的坐早車走了，季玲困的厲害，囑咐他照顧好自己，翻身又沉沉睡去。

  之後的日子，季玲的生活也慢慢恢復正常，她開始去學校，早上去晚上回來。

  關於她的那些流言，在看到她完全正常後也不異而飛。

  轉眼進了冬天，大雪紛飛，妞妞已經十五個月，在地上跑的很順了，每天家裡跑來跑去的，到處都是她的歡笑聲。

  學校裡人多，總是不缺話題，慢慢有些針對高靜和薑一航的流言蜚語傳出來。

  苗曼一回到寢室，就繪聲繪色的把聽到一股惱的都吐了出來。

  “有人看到高靜半夜從薑一航寢室出來，還怕別人看到，躲到暗處走，可她現在肚子大了，就是把臉包裹的嚴實，就看挺起來的肚子也知道是她。”

  “而且看到不是一次，聽說很多次，就是那邊宿舍老師暗下裡議論高靜肚子裡的孩子是薑一航的。”

  “高靜白天不知道從哪聽到這些流言，在班級裡哭了一場，不然能動胎氣嗎？還被送進醫務室了。”

  “我看薑箏有好陣子沒和她一起同進同出，不會就是因為這事吧？”

  李佳和唐夢早就聽說這些了，見怪不怪。

  季玲是這幾天沒回寢室，下午沒課直接回家，所以也不知道情況。

  “我以前也覺得高靜喜歡薑一航。”季玲陷入回憶，“今年我去西北，高靜也在，她去探望顧寶山，回來後就聽說她有身孕了，倒是懷的挺快的。”

  算算日子，季玲可不相信這麽快就發現了。

  顧寶山回去也就滿打滿算二十天。

  但是高靜直言是月經推遲了，又抽了血，才確認的，這事還是高靜自己和女同學說的。

  不然季玲真要懷疑顧寶山是做了個便宜爹了。

  “你早就發現了？我怎麽沒看出來？”

  思緒被苗曼的話拉回來，季玲把第一年寒假遇到顧寶山和高靜在一起，然後高靜介紹家裡人時把顧寶山說成是薑一航。

  聽到高靜的操作，三人都錯愕的張大嘴。

  “不是你認為，她就是喜歡薑一航啊，顧學長也能受得了，現在還娶她，我現在都覺得顧學長也不是我看到的那麽好了。”苗曼搖頭。

  李佳也點頭，“顧學長是聰明人，為什麽這樣呢？”

  季玲心想當然是兩人在一起了，顧寶山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

  只是這事她不好說，不給高靜面子，還要給顧寶山面子呢。

  唐夢看季玲一眼，似猜到了什麽，抿唇偷笑，卻也知趣的沒多嘴。

  高靜的事，季玲隻當成八卦聽了，可是這事越鬧越烈，最後顧寶山把電話打到了季玲家裡。

  季玲接起電話聽到是顧寶山時，很意外。

  顧寶山解釋，“我和朱工程師要的家裡電話，小玲，學校裡關於高靜和薑一航的事，你也知道吧？我隻想問問你，是真的嗎？”

  季玲，“你這樣問讓我很為難，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顧寶山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小玲，麻煩你了。”

  “沒事。”

  掛了電話，季玲發了會兒呆，顧寶山沒多說，不過能感覺到他是相信這些流言的。

  “媽媽。”妞妞走過來，小手搭在媽媽腿上，仰頭往上望，一雙眸子很惹人愛。

  季玲笑著抱起女兒，“妞妞怎麽了？”

  “吃吃。”妞妞現在已經會簡單的說話，單個字的往外說，她指著門的方向，身體也往那邊使勁。

  季玲點點女兒的鼻子，小家夥生物鍾很準，到飯點一刻也不耽誤。

  接到顧寶山電話後，季玲初始還會想想，後來慢慢也就把這事拋到腦後。

  結果半個月後，季玲在學校裡看到了顧寶山，人又黑又瘦，穿著了件軍綠色的大衣，要不是他喊季玲，季玲從他身邊路過也認不出來。

  “顧學長怎麽瘦了這麽多？”

  顧寶山人雖然瘦了，精神頭卻很好，笑道，“前些日子一直跟著工地，每天起早貪黑，就瘦了點。小玲，晚上一起吃個飯吧，我把苗曼幾個也喊著了，大家一年多沒聚了。”

  季玲想了一下，回道，“我晚點去，得先回家把孩子哄睡了。”

  “行，就在學校後面的老菜館裡，你忙完了直接過去就行。”

  兩邊約好就各自去忙了。

  季玲到寢室後，苗曼她們也說起了晚上吃飯的事，知道季玲也去，苗曼隻說讓她不用著急，還一臉的興奮。

  看她一臉壞笑，季玲也猜到她打什麽主意。

  高靜和薑一航的流言，還是校方出面才壓下去的，這才壓下去幾天，顧寶山就回來了，自然是衝著這事來的。

  “顧學長把孟文斌華曉宇都喊去了，薑一航也會去吧？”

  “放心吧，一定會去。”季玲給她分析，“天上下刀，薑一航也得去，不去就代表心虛。”

  苗曼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一句放心了，將幾個人都逗笑了。

  想想晚上吃飯的場面，幾人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