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選當天晚上,北郊兩條戰線上爆發的數十起衝突事件被雙方極有默契地強力壓製住,從而萬般幸運地避免了全面戰爭的風險後,靈關軍區下屬第五集團軍和兩個軍區直屬整編師,梁海東所掌控的第十一、第十五集團軍,還有部署在南郊已然打上了柳氏集團烙印的第九集團軍,都緊鑼密鼓地開始了由上而下極為嚴密的調查行動——針對的,自然是任何可疑的軍官、士兵。
誰是光明帝國暗中安插地釘子?
此次事件中擅自發起進攻者,已經等於是徹底暴露在了光天化ri之下。
或許,這其中有少部分是無辜的,但在大的局勢下,他們的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注定要成為倒霉的人,被嚴格審訊後,結局只有被軍法處置。
通過審訊還能夠查處一批人,其中也難免有被冤枉的。但各方現在根本顧不得去考慮誰是被冤枉的,都抱著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心態,嚴格審查。但凡不能夠完全證明自己清白的人,都會被軍法處置。
一場殘酷的大清洗,不可避免地在靈關基地市各大集團軍展開了。
同時開戰大清洗的,還有靈關基地市軍jing、jing察部隊,以及針對社會上各大集團財閥、勢力的調查抓捕嚴打行動。
一時間靈關基地市風聲鶴唳……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當ri清晨,當各方都還處在風波剛剛平息,形勢依舊敏感極易被觸發的現狀下緊張不已緊鑼密鼓地忙活著時,南平區假ri廣場對面的那處普通的住宅小區18棟33層3301-a2房內,被耿天生和曲友懷視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力挽狂瀾的大英雄余文生,正愁眉苦臉地坐在沙發上……
他在等電話。
等了他媽-的一宿了!
晚上外面打得熱火朝天,余文生站在窗前就能看到外面街道上jing車在大街上呼嘯,jing用戰鬥飛行器在高樓大廈間飛行,一列列全副武裝的軍jing和jing察匆忙地奔跑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廝殺聲和淒厲的jing笛聲。
當然他也並非是乾等了一宿什麽事兒都不乾。
如此大規模的衝突和紛亂如麻的局勢下,他這位局中人自然無法抽身局外。
事實上昨夜他接到了無數個電話,有耿天生和曲友懷打來緊急告知他前線衝突越來越多,決戰在所難免的;胡立仁打來講述目前靈關基地市內亂套,總統候選人被刺殺的;有陳天南、洪真、霍俠歌、周浩、秦雲龍五個人分別打來匯報偵查結果,發現了那幾個地點果然有大批獸軍和馭獸者集結的,還有嶽平之、嶽振威、嶽振山、嶽青等人打來責問他,請求他務必保護洪門武館……
局勢之亂,超乎了余文生的想象。
在紛繁緊張的時刻,余文生難得地無奈地保持了令他自己都欽佩不已的冷靜,果斷地應對了各方打來的電話,並作出了相應的安排——比如,他安排胡立仁及各條九尾銀狐迅速趕往北灣區躲藏起來,以避免事後靈關基地市內必然會發生的大規模排查;他命令陳天南等人迅速將情報匯總,並迅速返回北郊靈關軍區總部以隨時應對爆發的戰爭;他親自打電話聯系沈麥忠和劉宗青,請求他們想盡一切辦法保護洪門武館。
後來,就再沒有人給他來電話。
到現在余文生對外面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有沒有大變天,都不知道。
從窗外平靜下來的基地市看,似乎局勢已經穩定。但北郊那邊局勢如何,全面戰爭是否已經爆發,是否能夠平息控制住?基地市內現在到底什麽情況,洪門武館怎麽樣了,他都不清楚。
他更不會想到,歷史對於這一夜中他的情況描述,是這樣的:“那一夜,靈關基地市內外局勢紛雜緊張,戰火四起,各方震動。余將軍年僅二十,卻是安然靜坐於南平區狐妖胡杏兒家中,紅袖添香夜讀書,把酒言歡醉嬌顏,看似抽身局外觀外界風起雲湧,實則談笑間信手拈來,運籌帷幄決勝千裡……”
事實上,余文生根本不能夠像許多大能人物那般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se,他比誰都焦急,比誰都害怕。
娘咧,亂套了!
道爺鎮不住場子了,道爺得跑路啊!
可是焦急有什麽用?
憑一己之力出去戰鬥?
跟誰戰鬥去?
跑路?
這般形勢下往哪兒逃?
狗-娘養-的梁海東,真是太小心眼兒了,貧道不就是實事求是地罵了你一頓嘛,幹嘛那麽不開竅非得跟貧道慪氣?實在不行你打電話回來跟貧道說一聲你不樂意投誠,你非得跟道爺死磕下去……
那也成,道爺還不伺候了呢!
可是這麽杳無音訊的,貧道心裡惴惴不安啊!
還有曲友懷和耿天生,後來北郊的戰事到底怎麽樣了給貧道來個電話啊,不會是被敵人給斬首了?
陳天南和洪真他們也夠孫子的!
反正,都他媽不是個東西!
是死是活來個電話啊!
其實也怪不得那些人沒有及時向余文生通報後期狀況。因為局勢出現意外好轉之後,大家都認為余文生作為決策者肯定是知道了,而且那時候所有人全都忙得頭暈腦脹,誰還有心思去給余文生打個電話報喜訊去?真要到再給他去電話的地步,那就說明出大事,而且是出大壞事了!
而在如此凶險混亂的局勢下,余文生這家夥鎮定無比地忙活完之後,天生膽小怕死的xing子就不可避免地爆發了。
他不敢主動去給誰打電話,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他又擔心又期待著別人來電話……
就在這樣的矛盾中,他糾結了一宿。
直到現在天亮。
胡杏兒,則是在被余文生嚇昏過去後,直接睡到了半夜三點多,醒來時看到余文生臉seyin沉得像要滴出水般恐怖,便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地躺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眼巴巴瞅著,陪著余文生。
“畜生,還不去給道爺倒杯水!”余文生豁然發現胡杏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當即呵斥道。
“是,是少爺!”胡杏兒急忙爬起來去給余文生倒了杯水,又紅腫著眼睛道:“少爺,要不要給您做些早點。”
“快去!”余文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待胡杏兒端來一份熱氣騰騰的米粥時,余文生攥在手裡沾了一層水霧的通訊器,終於響了起來。
胡杏兒急忙小跑著回臥室去了。
它可不敢在外面聽少爺與人通電話,那會挨揍挨罵的。
余文生極為緊張地看了眼通訊器上的號碼,然後在心裡祈禱著無上天尊,一邊按下了接通鍵,輕輕地應了聲:
“喂。”
“文生,你在哪裡?”曲友懷平靜滄桑的聲音傳了出來。
還好,聲音沒那麽焦急,應該沒壞事?余文生心中期盼著,一邊故作鎮靜地淡淡說道:“南平區。”
“你在那裡做什麽?”
余文生沒有回答,語氣沉穩地反問道:“現在局勢如何了?”
“還好,從凌晨兩點鍾敵軍開始主動撤退脫離戰鬥之後,隨著我軍對前線作戰部隊嚴格管控,慢慢穩定了下來,沒有什麽大的損失,東西兩線的防禦壓力也大大減弱。目前,我們正在全力調查光明帝國在我軍內安插的可疑分子。”曲友懷簡單講述了一番當下局勢,隨即頗為困惑地問道:“文生,你,是怎麽做到的?”
聽完曲友懷那番話,余文生高興得差點兒從沙發上蹦起來嚎上兩嗓子,太他媽讓人興奮激動了!
這麽好的消息怎麽不早點兒告訴貧道,真他媽不是東西!
余文生強壓住內心的激動和興奮,淡淡地說道:“這些先不提,你們現在除了調查可疑分子之外,重中之重是馬上抓緊時間生產體能增持藥物和電子馭獸芯片、馭獸控制器,體內經絡改造手術也不要停,還要加快……”
“是,這些我們都有安排,不過目前前線局勢很緊張,不能迅速抽調出更多的高手接受手術啊。”
“前線不重要!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的。”余文生自信滿滿地說道。
曲友懷詫異道:“文生,敵人隨時有可能反撲啊!”
“反撲?”余文生冷笑一聲,道:“梁海東和柳軒現在恐怕都快打起來了,哪兒還有心思反撲我們?道爺我正琢磨著怎麽讓梁海東徹底反水呢……”
“你是說,梁海東反水了?”曲友懷震驚道。
“還沒有,不過即便是不反水,他短時內也不會是我們的敵人了,現在該輪到柳軒和光明帝國頭疼梁海東了。”余文生說到這裡,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道:“陳天南和洪真他們偵察到的敵情,你們知道了?”
曲友懷立刻道:“嗯,正要詢問下你,針對光明帝國的軍事部署,我們如何應對?”
“裝作不知道,發展自身實力才是王道!”
“好!”
余文生忽然又想到了什麽,急忙道:“哎對了,有關我們的體內經絡改造手術,別太保密,適當地,可以讓那些潛伏在我軍內部的探子們知道一些,然後慢慢地讓他們把體內經絡改造手術的機密,盜去……記住,不能讓他們發現異常。”
“為什麽?”曲友懷徹底懵了,這不是自掘牆頭嗎?
“別問了,聽我的!”余文生大咧咧說道,心裡還有些暗暗後悔——真是為難啊,體內經絡改造手術這份機密裡面隱藏的大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不然的話曲友懷和耿天生他們心裡也會不舒服?
可即便是不告知,恐怕這次自己提出的歪主意,也足以讓曲友懷和耿天生心生疑竇了。
他nainai-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難煞貧道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