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石崗小小的防禦圈外圍,淒厲的慘嚎聲不斷響起,一些野獸或者柔弱的動物們不小心闖入殺生陣,頃刻間就會被五行紊亂導致的空間崩裂擊殺,甚至會被撕成碎片,其情其景,堪稱殘忍恐怖。
目睹了這一切的“紅刺團隊”女隊員們,皆心生不忍,不敢再看。
而“破虜”團隊剩余的五人全都驚得傻了一般。他們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幕詭異恐怖殘忍的情景。
這種陣法,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余文生,又是什麽人?
就在所有人驚愕不已地時候,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了包圍圈中間,他身形瘦削,穿七類戰甲,手持雪亮戰刀,正是余文生。
“姐妹們,兄弟們!”
余文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剛剛瞬移至防禦圈中,便手持長刀斜指地面,神se冰冷嚴肅地說道:“現在,我們要衝出去,向南,一鼓作氣殺到安全地帶……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直接殺回基地市!”
“什麽?”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向了余文生。
他們跟不上余文生的思維,更是難以理解他為什麽會做出這般決策——明明已經布好了詭異卻強大的陣法,能夠抵擋住野獸的侵襲,確保團隊的安全,而外面所謂的有致命威脅的軍jing搜救隊伍,也被獸群牽製住,為什麽現在要離開相對安全許多的防禦圈,進入危機四伏的荒野上呢?
“我知道,你們在疑惑什麽!”余文生的目光盯住了高凌風,道:“現在不離開,一個小時,或者兩個小時,甚至半小時後,就會有新的軍jing搜救隊伍出現,我們會被絞殺在這片亂石崗上。”
高凌風直視著余文生,沒有言語。
“信不信?”余文生問道。
“我們好像,沒得選擇。”高凌風嘴角掀起,路出一抹有些無奈有些苦澀,又有些冰冷的笑容。
余文生點點頭。
這時候肖楠楠走了過來,一邊扭頭看了看其她隊友們,一邊有些猶豫地說道:“文生,現在走,不太好?外面到處都是野獸,以我們團隊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衝過去的,大家……”
“楠楠!”余文生打斷了肖楠楠的話,又看了看其她紅刺團隊的隊員,道:“從我們開始逃亡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說過,我們中間會有人死亡。但很幸運的事,直到現在我們紅刺團隊的人都還活著!現在,又是要做出抉擇的時候了,我還是要告訴大家,我們中間很可能會有人死,你,我,他……另外,這次逃亡,將是我們此次在外經歷生死大劫後的最後一次逃亡,勝敗在此一舉!”
說到這裡,余文生停頓了一下,神se和語氣都忽而變得溫和平靜,淡淡地說道:“我不敢請求大家相信我,因為我沒把握保證每個人的安全。”
幾位女隊員全都露出了感激和信任的神se。
破虜團隊的五個人,也都暗暗點頭。
然而就在此時,余文生話鋒一轉,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揮起長刀直指南方,道:“但是,所有人都必須信守諾言,遵守我團隊的條例,服從我的命令。現在,我命令大家,跟著我,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亂石崗,為了我們能夠活下去,一路向南,殺回到靈關基地市,但凡攔阻我等者,殺無赦!”
話音剛落,丁嘉欣最先回應道:“殺!”
“我破虜團隊的兄弟們,不能拖後腿!”高凌風怒吼一聲,再次掏出一支體能激化藥物,扎向了自己的脖頸。
“凌風!”
“老高!”
“隊長!”
其他破虜團隊成員紛紛驚訝又擔憂不已地衝向了高凌風,企圖阻攔他的行為——大家都清楚,體能激化藥物使用一次,都帶有極大副作用,有可能會讓基因出現不良變異;而連續使用兩次的話,雖然能夠讓體能短時間內達到增強效果,但結果就是,導致基因不可控制的變異……
除非能夠得到最及時和有效的治療,否則百分百會因為基因進化失控而死亡。而且,及時有效的治療,也只有極低的概率可以使人恢復,大部分情況下,只是保住xing命,但整個人,會成為廢人。
高凌風迅速注she完了體能激化藥物,隨即伸手從後背上摘下了一杆銀se短槍,噌的一下將槍杆拔長至兩米長,神se驕傲又充滿霸氣地說道:“我可不想被女同學們救回去,更不想臨死時窩囊地死去!”
“nainai-的,殺!”另一名隊員咬牙掏出體能激化藥物扎入自己脖頸。
“殺!”
“殺!”
除了那名身體受創最為嚴重的破虜團隊成員沒有再注she體能激化藥物之外,其他人都注she了藥物。
這名隊員,名叫牛賁,身長體瘦,一路上雖然時刻需要他人照料,但卻一直都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堅持自己走路甚至是疾奔,不肯拖累他人,也沒有喊過一聲疼痛。這時候,他知道自己即便是再注she一支體能激化藥物,也沒有任何用處,所以稍作思忖後,竟是把自己背著的弓箱和箭袋摘了下來,一並遞給了余文生,微笑著說道:“余文生,你是好樣的……”
余文生皺皺眉,沒有去接。
牛賁神se依舊溫和,道:“我和你一樣,都擁有體力機械化異能,目前我們這些人中,也只有你能拉得開這把弓。”
“我沒有練過she箭。”余文生語氣平靜。
“別人練過,也用不上。”牛賁打開弓箱,將拆開的弓身組裝好,然後把完整的弓再次往余文生手中遞了遞,道:“拉滿了能she出三千多米遠……拿著,遠距離攻擊能用得上。有,總比沒有強。”
余文生心中一顫,表面上卻保持著平靜,點點頭接過了那把長弓和一袋箭。
弓,是烏金se,並不算長,一米五左右,弓體上有虯龍猙獰盤繞,入手沉重厚實;弓弦,是銀白se,明亮如針,上面個光華流轉。
箭袋中的箭矢,長六十公分左右,黑杆白翎,只剩余有十二三支的樣子。
“幾品?”余文生輕聲問道。
牛賁笑笑沒說話。
高凌風在旁邊說道:“六品。”
“好!”
余文生雖然心頭激動,卻並沒有說什麽感激的話,神se平靜的點點頭,將長弓和箭袋掛在身後的攜行具上,轉身向外面走去,一邊說道:“隊伍拍成單行隊列,緊跟在我的身後,所有人不得錯開一步,不然的話,生死概不負責!”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僅心裡一顫,他們可是知道外面那個詭異的陣法,其中有著多麽恐怖詭異的力量。
一行十三人,從亂石崗的防禦圈內,緩步而出。
當所有人走出了殺生陣之後,余文生凌然站立在亂石崗上,扭頭遙望了一眼遠處正處在激戰中的軍jing搜救隊伍和那些野獸們,雖然看的不大清楚,但夜se下那不斷劃破夜幕的光芒和團團爆炸的火光,震天的聲響,足以讓人清晰地明白——那裡,正在爆發著激烈的大戰。
余文生長刀指向南方,大吼道:“全團都有,前進!”
說罷,他當先瞬移出去一百多米遠,在眾目睽睽下,揮起戰刀,一刀把一隻鐵甲獸生生劈成了兩半。
連慘嚎聲都沒有響起。
只有那夜se下反she著月華的一道雪亮刀光乍現,鮮血噴she而出。
乾脆利落的一擊,點燃了後麵團隊所有人心中年輕澎湃的戰火,將原有的無論多少懼意,全都拋開不再去顧忌。他們沒有如余文生那般大吼著衝殺,而是沉默著,神seyin冷沉著向南衝去。
無形中,一股幽冷的肅殺氣勢,從疾行的小小團隊中透出,煞氣逼人!
余文生依舊是打前鋒,像一隻敏捷又狡猾凶殘的狼王,潛行在夜se的籠罩下,收攏這利爪和獠牙,快速地前進,但隨時都會解決任何給他一記他的他團隊帶來威脅的存在。
這一次,他心裡依舊沒譜。
就如他之前離開防禦圈時所說的那般。
只是,他清楚自己必須帶領團隊離開那個地方——因為,遭受到獸群攻擊的軍jing搜救隊伍,必定會向上級報告,他們也許不是為了請求支援,而是為了把余文生乃至紅刺團隊的位置報告。
而從這支軍jing搜救隊伍的行進方向來看,他們似乎已經隱隱猜測到了紅刺團隊藏身所在之處。
另外,他們可能已經意識到……紅刺團隊對軍jing搜救隊伍,起疑心了!
所以團隊所有人留在亂石崗那個小小的防禦圈內,就等於是在坐以待斃。那麽,乾脆留下那個殺生陣,逃出去!不逃,死路一條;逃的話,雖然風險xing看似很高,但余文生判斷,事實很有可能並不是特別凶險。
首先,這裡已經距離靈關基地市不到三十公裡,軍jing隊伍和野戰部隊即便是再不堪,也得打出一些能夠絕對確保安全的地帶了?
再者說了,曹先慶那幫軍jing們,應該不會想到,貧道敢於帶著眾人,大半夜的早危機四伏的荒原上裸-奔上演大逃亡?
“殺!”
夜se下,余文生怒吼一聲,揮起長刀砍翻了一頭獨角野豬,同時翻身騰空躍起,在半空中將戰刀拔出,穩穩當當落在了地上,隨即揮刀向後猛砍,噗嗤一聲砍入一頭獨角野豬脖頸上。
衝刺中的獨角野豬雖然受到重創,但還是把余文生給撞得倒飛出去。
這時候,其他隊員也衝了過來。
轟!
肖楠楠手中火球爆she,將一頭獨角野豬點燃;
丁嘉欣雙臂暴漲,兩手中的兩把鋒寒刃利的匕首如穿針引線般靈巧無匹地將一頭野豬的脖子切斷,肚腹剖開;
鍾黛玲的龍卷風更是強大,直接卷著兩頭獨角野豬撞翻了四五頭,然後嗷嗷叫著亂咬亂踢,四散奔逃;
高凌風在衝刺至戰圈外圍十幾米遠的地方時,便縱身一躍,在半空中長槍一點就刺穿了一頭獨角野豬的頭顱,旋即身形翻飛穩穩落地,還未拔出的長槍奮力一挑,竟是將那頭野豬給挑得生生昂起了頭顱,待高凌風將槍尖拔出後,才轟然砸落。
余文生眼角余光看到這一幕,不禁讚道:“好伸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