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深秋,落葉枯黃。
微微的涼風刮過,枝頭唰唰聲響,枯葉凋零,校園裡蕭瑟之意越發濃鬱。
余文生微笑著向嶽平之點了點頭,抬手將手表擱置在耳邊,向涼亭外走去,一邊低聲和李允公對話。
也沒有過多的話語,李允公只是告訴余文生,傍晚會來看他。
余文生知道,李允公這次十有仈jiu是要給他送來所謂記載著道術的孤本典籍。所以他心裡頗有些驚喜,甚至於迫不及待——倘若孤本典籍之中,真有馭獸之術的話,大事可成也!
欣喜之余,走回涼亭內坐在石桌旁後,余文生忽而又想到這幾ri來自己煩惱之事,如若有李允公這等人物相助,平行空間應該也能得到?
眼見著余文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嶽平之問道:“文生,有事情?”
“哦,沒什麽。”余文生回過神兒來笑笑,轉回正題道:“平之,你私下裡傳授我嶽家散手,家裡人知道的話,不好?”
“什麽?”嶽平之一愣,隨即道:“文生,話可不能隨便說啊,我什麽時候答應傳授你嶽家散手了?我說的是,是我們洪門武館的格鬥技,可不是嶽家散手!”
“靠,你怎麽不說清楚?”
“我說的很清楚!”
“你家那位老太爺是洪門武館創始人,你跟我說洪門武館的格鬥技,我當然想到的是嶽家散手!”
“那是你誤解了!”
嘭!
余文生一拍桌子,瞪眼道:“你小子這是故意給我下套啊?得,就衝你這不誠實的態度,想進我們紅刺團隊,門兒都沒有!”
“老子還不去了呢!”嶽平之也瞪起了眼睛。
“喲呵,你還來勁了是不是?”余文生往椅子上一靠,不屑地說道:“紅刺團隊肯定是要壯大發展的,你信不信?道爺我現在只要在大學裡搖旗,最少有上百號人爭著搶著入團,大三大四的高手也絕對不缺。而且以後去野外,隨便搖旗組團,得有多少團隊願意跟著來?明說,趙破虜都願意……到那個時候,我大紅刺團隊人才濟濟,李潔雅那小妮子說不得chun心大動,亂了方寸!還輪得到你?”
嶽平之眼珠子一轉,怒意頓減,依舊氣鼓鼓地說道:“你少來這一套,老子不缺女人!”
“那是,可現如今這男人有幾個長得醜的?真當全世界就你一個小白臉了?”余文生不屑地瞪了嶽平之一眼,道:“你小子還別不服氣,道爺我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還想著開后宮呢!說起來,李潔雅那小妮子,還是很尊敬崇拜我的。”
“你……”嶽平之咬牙切齒道:“就知道你這混蛋沒安好心,不然怎麽會選擇加入紅刺團隊!”
“美女雖然多,可李潔雅那樣的小妮子真是個稀罕物啊!”
“哼!”
余文生砸著嘴唇,眯起眼露出一副垂涎之態,自言自語著:“十八歲的人,偏生一副蘿莉相,哎呀呀……”
“文生!”嶽平之咬了咬牙,道:“不是我不教你嶽家散手,實在是老太爺那邊管得緊,家有家規啊!要不這樣,我先教你武館的格鬥技,等有時間我帶你去我們家,面見我爸還有我爺爺,如果有機會見到我家老太爺的話,說不得他們衝你的身份、名譽和品格,就答應收你為門內的弟子,到時候你不就能學到嶽家散手了嗎?”
“空頭支票,道爺我很像個傻子嗎?”
“哎我說余文生……”嶽平之瞪著眼站起身來。
“你少跟我瞪眼睛!”余文生打斷嶽平之即將要發飆的話頭,顯得頗為大度地說道:“得得得,坐下說!行啦,我余文生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嗎?開句玩笑而已,瞧你丫這副德行,能吃了我啊?”
嶽平之一愣,便頗有些尷尬地坐回去,訕笑道:“我就說嘛,文生你不是那種人,不好意思啊。”
余文生揮揮手表示並不介意。
嶽平之討好地說道:“晚上到雅翠居,我請客……另外,叫上李潔雅,怎麽樣?”
“那不行,李潔雅臉皮薄好害羞!我說你小子好歹也算是大戶人家出身,怎麽猴急成這副摸樣了?”余文生瞪了嶽平之一眼,道:“走,先跟我去訓練場,我向團隊宣布你入團的事情。”
說著話,余文生站起身來往涼亭外走去。
“行,聽你的。”嶽平之趕緊起身跟上,一邊感激不已地說道:“文生,謝謝了!”
“客氣了不是?”
“嘿嘿,嘿嘿。”
“記得,好事多磨,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今晚先請大家都去吃飯,李潔雅也不好意思拒絕?到時候飯桌上你多獻殷勤討好著點兒,先熟悉了再說,循序漸進,別把人當花癡拜金女。”
“對對對。”
“晚飯呢,我就不去了,你們吃著。”
“哎,別呀!”
“我還有事!再說了,道爺我這麽優秀的人要是去了,那飯桌上女隊員們的眼裡,還能有你的存在嗎?”
嶽平之差點兒沒忍住實話實說打擊一番余文生,怎麽世界上還有余文生這樣無恥的人?不過,嶽平之還是忙不迭地點頭感激著:“是是是……文生,謝謝啊!不過,你為什麽自稱道爺?”
“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咱們這不走上一條道了嗎?都是道爺。”
“哦。”
……
俗話說蘿卜白菜,各有所愛。
按理說人家嶽平之這號武學世家的豪門公子哥,長相又是俊朗飄逸,身邊自然不缺少那些鶯鶯燕燕的追隨,可自從接受余文生邀請,去紅刺團隊的訓練場那天開始,他第一眼看到李潔雅那jing致到小巧玲瓏的身板,可愛得猶若小蘿莉般的面孔時,就深深地迷戀上了李潔雅。用嶽平之自己的話說,那叫“無法自拔!非此妞兒不娶!”
真讓余文生省心啊。
事前,當余文生得知xing格傲慢的嶽平之,進入靈關大學後沒有加入任何團隊時,他就動了把嶽平之這號猛人挖進紅刺團隊的念頭。
但他深知嶽平之眼界過高,恐怕不好挖。
不曾想事後嶽平之卻主動懇請要加入紅刺團隊,並坦率地將自己已經深深迷戀上李潔雅的情況告知了余文生,希望得到這位在紅刺團隊中頗有威望和話語權的隊長支持幫助。
這說明,不打不相識後,嶽平之真心把余文生當朋友了啊!
這就好辦了!
余文生這廝立馬拿著雞毛當令箭,提出了條件——紅刺團隊招收人的條件可是很嚴苛的,尤其是針對男生,基本排斥。不過,如果平之兄肯教授我洪門武館之格鬥技,那我就勉為其難,做你的承保人,讓你成為紅刺團隊成員,以便近水樓台……
於是,事情辦成了。
紅刺團隊就此添加了一名猛將!
當余文生婉言推辭掉團隊眾人一起吃飯的邀請,從團隊訓練場走出來的時候,回想到一眾女隊員們知道嶽平之加入團隊時那激動欣喜的神情,還有個別隊員露出的花癡模樣,余文生的心裡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般,不禁有些吃味又有些無可奈何地腹誹著:“要說這嶽平之,哪兒都好,就是……長的太帥了些,唉。”
六點多鍾時,外面的天se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敲門聲響起。
余文生關閉掉電腦屏幕上的推演程序,把桌子上的那些記錄心得收拾好塞進抽屜中,這才起身走過去把門打開。
來人,正是李允公,還有那位叫做錢恆的人。
這次錢恆沒有進屋,似乎受到了李允公的指示,在李允公進入宿舍後,錢恆便伸手將門關上,守在了外面。
“文生,這是我上次提到的那些孤本古籍。”李允公開門見山地把一個文件袋遞給了余文生,道:“原版容易損壞,不方便攜帶,所以只有全部拍下來提供給你參考。”
“嗯。”余文生點點頭接過來文件袋打開,裡面是一疊塑封的卡片,還有一塊兩指寬,十公分長,不足一厘米厚的透明的條狀固體,像是玉石的材質,又像是玻璃製品。
這是什麽?
余文生有些詫異地將此物取出,捏在手中仔細觀察著——這是一片微有些泛黃的玉片,周身刻滿了怪異的紋路。像字,又像是遠古時期的圖騰,又像是符籙。
李允公說道:“這片玉簡,似乎蘊含有某種詭異的力量,是和其中一本古籍同時發現的,因為上面刻有符籙,所以拿來給你分析研究。”
“好,好的。”
余文生神se平靜,內心裡已然掀起了激動的波瀾。
玉簡剛剛入手的時候,余文生就感應到了其中所蘊含的道法能量,並且認出了這片玉簡上的幾個符籙和兩處陣法。
如果判斷無誤的話,這應該是……術法玉簡!
在余文生的道法記憶中,古時候道家修為大成者,可憑借無上法力,將術法jing髓與己身的一縷念力凝聚存儲在玉簡之中。傳於後人,後人如有緣或掌握其中法門,就可以解開鎖住了玉簡的陣法,瞬息間將玉簡中的秘術汲取為己用,並融會貫通。
比潛心學習研究,要強百倍千倍不止。
“文生,你看,這些能看懂嗎?”
“不好辦。”余文生皺眉搖了搖頭,道:“有極少部分能辨認出來,剩下的我需要慢慢研究和推論。”
“嗯,我明白,那你留下慢慢研究,有進展了馬上聯系我。”
“沒問題。”
“好,那我先走了。”
余文生趕忙客氣道:“一起吃頓飯?”
“不了,事情還多,以後有機會……”
“那我就不留您了,再見。”
“再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