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關基地市北郊,昌順城區。
厚厚的積雪將這座破敗不堪廢墟處處的城郭掩蓋在白茫茫的世界中,高低起伏的廢墟像是無數傲慢清閑的野獸趴在在那裡,窺伺著盤踞生存在城郭和城外荒野中的其它獸類和動物,森寒,懾人。
轟隆隆!
突然間,震天動地的引擎轟鳴聲中,上百輛裝甲戰車組成的鋼鐵洪流蠻橫囂張地湧入了這座早已成為野獸天堂的城郭中,繼而分出數支小隊,向著巨大城郭中廢墟間的道路迅速縱橫穿插。
激烈的戰鬥,在這些戰車進入昌順城的那一刻,爆發了!
重機槍和衝鋒槍突突突地噴吐著火焰,火箭彈拖曳著刺目的尾焰在半空中飛竄,戰車、機甲猙獰的棱角、森森的炮口、一個個從戰車上跳下的全副武裝的jing悍戰士們揮起了手中鋒利的長刀,撲向了任何敢於暴露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野獸,以一種凶悍果決的霸氣,向盤踞在城郭中的野獸宣示著——人類,將要重新佔據這裡!
爆炸聲、嘶吼聲、戰車引擎的轟鳴聲、重機槍和衝鋒槍掃she時那懾人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好似奏響了一曲激昂的戰爭樂章。
炮火連天,聲震四野!
“殺!”
“向右包抄過去,殺!”
“小心後方,狼獒!”
“前方五百米,獅頭犬群,開炮!轟擊!”
上百輛裝甲戰車和幾千人的彪悍士兵,在積雪皚皚的昌順城中,義無反顧地衝殺著,征服著……
穿著一身濃綠se迷彩作戰服的陳德,雙手揮著一根長兩米,直徑最粗處足有二十五公分的巨型狼牙棒,如同一尊擎天巨神般,嚎叫著衝在了他所在學院突擊隊伍的最前方,一根狼牙棒揮舞得虎虎生風,兵鋒所指,所向披靡!
嗷!
一頭獨角野豬從破敗不堪的一間房屋中竄出,如同一台高速行進的推土機般奔騰著衝向了陳德。
“殺!”
陳德狂吼一聲,竟是不閃不避,揮舞著狼牙棒迎面而上。
嘭!
狼牙棒風弛電摯般兜頭砸向了狂奔衝刺的獨角野豬的頭部,體重足有萬斤的獨角野豬被砸得一個趔趄,轟然倒地,頭頂最為堅硬的那根粗大犄角,被狼牙棒生生砸裂開來。陳德縱身一躍雙腳重重地跺在了掙扎著要起身的獨角野豬頭寬厚的巨背上,隨即揮起狼牙棒狠狠地砸在了獨角野豬頭顱上。
一下,兩下……
獨角野豬頭顱被砸開了,鮮血腦漿四濺。
嗖嗖!
兩隻狼獒閃電般撲向了陳德。
“殺!”
陳德右手揮起狼牙棒砸向橫空撲來的一隻狼獒,同時張開如蒲扇般大的左手,準確無誤的將另一隻狼獒前撲的爪子抓住,生生掄了出去。旋即縱身躍起,比發狂的猛獸還要凶悍地衝向了遠處一群奔逃的白毛鐵爪狼。
噠噠噠,轟隆,轟隆……
震天的爆炸聲、打鬥聲和喊殺聲交織著,荒廢在郊外數十年的昌順城幾分鍾時間內,就被戰火燒得整個沸騰起來,像是燒開的一鍋水般,滾滾煙霧騰空而起……
……
誰都沒有想到,靈關基地市陸軍第五軍十三師,會突然調遣師直屬特種營和121裝甲團為先頭部隊,出兵北郊昌順城,以雷霆掃穴之勢佔領城中心區,後續部隊兩個小時後抵達,逐漸掃清中心城區,並建立軍營,外圍jing戒哨所延伸至昌順城邊緣地帶,虎視眈眈周邊上萬平方公裡地帶。
至此,北郊第五軍的防線向北深入五十余公裡,十三師能夠快速投送兵力抵達的范圍,擴大到了昌南高輻she禁區地帶,並與靈關基地市第五軍防區交叉涵蓋了由於上次獸chao爆發後不知名原因擴大的磁場紊亂地段。
然而這樣一來,第五軍防區的防禦力量,就薄弱了許多。
第十三師屯兵昌順城,也等於是扎根在了虎口之中——誰都清楚,一個師孤懸磁場紊亂地段和昌南高輻she禁區之間,通訊聯絡不便的情況下,萬一獸chao再次爆發,其面臨的風險,將是整個師都有可能被獸chao吞沒。
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軍方為何會做出這樣看似草率冒進的決定。甚至還有些人歡呼著,這是吹響了人類即將開始大反攻的號角!
這一天,新聞媒體著重報導了軍方此次的大規模軍事行動。
兩天后,身在家中的余文生,還不知道這件大事的發生,因為……他向來不喜歡關注新聞事件。
傍晚,六點來鍾,天se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來,小黑……給道爺蹦一個!”
“哎,乖乖!”
“他媽的,敢叼老子的手?反了你啦!”
馴養這隻幼小的黑冠金雕,余文生樂此不疲著。這玩意兒雖然小,但在馭獸術的cao控下,竟然格外懂事聽話,讓余文生頗有些成就感。美中不足的是,這玩意兒飯量太大,每天要吃掉半斤肉!
若非是考慮到試驗和熟悉馭獸術的重要xing,余文生早就殘忍無比地把這隻幼小的黑冠金雕烤著吃了。
余文生坐在沙發上,看著那隻活蹦亂跳的小家夥,異想天開著:假如凶禽猛獸也通人xing的話,貧道含辛茹苦把它養大,將來放歸大自然,會不會知恩圖報每天為貧道獵殺野獸獲取能量核?又或者,貧道修為提升,能夠完全掌控馭獸術之後,隨時召喚一大批野獸在野外殺啊殺的……
那貧道豈不是很好很強大了嗎?
美滋滋地想了會兒美事,余文生掏出一枚二品能量核,像是吃花生米般扔進嘴裡一顆,囫圇吞了下去——他不喜歡咀嚼,因為總感覺這玩意兒不是熟的,惡心。
“老實待著!”
余文生吩咐了一句,起身往廚房走去。
大過年的,想要偷懶去外面飯店吃飯都找不到開門營業的小飯館,大飯館倒是營業,但消費太高,余文生舍不得去。
這時候忽然通訊手表震動起來,看了下,是肖楠楠打來的。
“喂,楠楠,想我了?”
“呸!你在家嗎?”
“是啊!”
“可憐你一個人孤零零地,本小姐閑來無事,就好心陪你吃頓飯。”肖楠楠得意地說道:“我在你家樓下呢,出來。”
余文生一愣,隨即欣喜不已地說道:“楠楠,你真是太好了,我的親朋好友中就沒有能比得上你呢,你等著,我馬上下去……哎對了,你打算請我去哪兒吃飯?別太破費,二中路東段紫金飯店就行。”
“你還要不要臉啦?找到你家了讓我請吃飯?”
“嘿嘿,你管吃我管住啊!咱不在酒店住宿,就住我們家,我們家很方便的,只有我一個人,床很大……”
“滾,我走了!”
“哎別啊!開玩笑,開玩笑……”
……
匆匆下樓來到外面,只見一輛淺藍se的雙人飛行車就停在單元門外的道旁,敞開的玻璃窗中,扎著馬尾辮的肖楠楠正堵著小嘴往這邊看著。
“我來啦!”余文生衝上前拉開車門鑽進去。
“你說的,紫金飯店哦!”肖楠楠眨巴眨巴大眼睛,駕駛飛行車嗖地向前行駛出十多米遠騰空而起,駛上了小區內的飛行道。
余文生大咧咧地一揮手,道:“小意思!就當開房了,咱們可以住家裡。”
“呸,誰跟你住!”
幾分鍾後,飛行車緩緩降落,駛入一家中檔酒店外的落層式停車位上。肖楠楠一邊下車一邊說道:“給你省點兒錢!”
“嘁,別給道爺省錢,咱不差錢!”余文生大咧咧說道。
“那咱回去?”
“別來回折騰了,有什麽意思,做人要低調,什麽飯不是吃?其實對於六星級酒店的飯菜,我早就吃膩了,也沒什麽。”
肖楠楠摟著余文生的胳膊笑得前仰後合。
兩人在酒店三層選擇了一處靠窗的雙人情侶座,半圓形的玻璃桌,兩張相鄰又側對著的沙發,半遮半掩的隔扇,讓這裡形成了一個頗有些**般的小空間。在這裡吃飯,可以邊吃邊聊,透過外面幾幢大樓間的縫隙,欣賞著美麗深邃的夜空和部分基地市內繁華的夜景,很有些小資情調。
余文生心裡竊喜,她為什麽要選擇這裡,一定是故意的,她在暗示貧道……
其實肖楠楠也沒想到隨便找到的一家酒店,服務員會很懂事地把他們帶到了這樣的就餐環境中。
所以肖楠楠坐下後,就有些臉紅,羞怯和氣惱。
“這裡環境真好,哎呀,我以前都不知道。”余文生往肖楠楠身旁湊了湊,道:“楠楠,你真會選地方!”
“湊巧,我其實也不知道這裡是這樣的。”
“這裡怎麽了?”
“啊,沒怎麽……”肖楠楠臉更紅了,剜了那個別有用心得瑟不已壞笑著的家夥一眼,轉移話題道:“我今天下午去南郊第九軍看我爸,回來時正好路過你們南平區,就到你這裡來看看的。”
“對對,天se這麽晚了,住下,明天再回家。”余文生點著頭說道。
“我才不住呢,哼!”肖楠楠白了他一眼,道:“北郊的事情你聽說了?”
“什麽事?”
“第五軍十三師出兵佔領昌順城的事啊。”
“什麽?”余文生愣了下,道:“什麽時候發生的?”
“前天!”肖楠楠拍了拍額頭,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我的天,你難道每天在家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嗎?這麽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