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8
時間如流水……
靈關基地市的情報來得很慢,慢得讓余文生有些心焦幸運之王全方閱讀。
然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情報傳遞工作中,不但要通過其它基地市進行秘密中轉,更需要隱秘潛伏在靈關基地市的諜報人員,冒著極大的風險將情報通過特殊的渠道分出多個步驟傳遞,最終在京都基地市匯總,才能得出完善的一條信息。
這天上午。
天氣陰沉沉的。
厚重的鉛雲布滿了整個天空,凌冽的寒風在荒野上呼嘯肆虐,氣溫終於降低到了零下——冬天,到了。
京都基地市西郊。
廣袤的荒野上空,呼嘯的寒風和厚重的鉛雲間,一道燦爛的霞光忽然間鑽出鉛雲,眨眼間便飛出了數公裡遠。在震撼人心響徹九天的鳳鳴聲中,這道五彩斑斕的燦爛霞光放緩了速度,在離地面三千多米的高空中如祥雲般緩緩飄浮著。仔細看去,竟是一隻身軀龐大的凶禽之王火鳳凰。
它優雅地,緩緩地飛翔著,端莊,高貴,又透著些高高在上的傲慢,睥睨萬物。
突然,一聲高亢的雕鳴聲遠遠傳來!
遠方的天際處,一道金色閃電從烏雲中閃現,旋即消失。
下一刻,金色的閃電已然出現在了火鳳凰的附近,然後圍著它盤旋飛行。仔細看去,竟是一隻成年的黑冠金雕,其身軀龐大,雙翅展開接近四十米,一雙雕眼中凶光閃爍,殺氣凌厲。
便在黑冠金雕出現在火鳳凰附近之後,美麗的火鳳凰身上,一個身著淺藍色道袍,月白色內襟的瘦削青年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
寒風,凜冽。
高空中更甚!
青年佝僂著身子哆嗦了半晌後,終於站穩身形,咬牙挺立起來。但見其身上的道袍在寒風中鼓蕩,衣擺飛揚,大袖飄飄,道袍上淺藍色紋絡行雲流水,若活了一般。於是就在他雙手背負,昂首望天時,便有了脫塵之氣。便如那傳說中的謫仙降世,駕馭神獸,翱翔於九天之上。
“要,要,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余文生心中顫抖自語,目光堅定,和自己膽小恐懼的天性爭鬥著。
他深知此時自己的形象絕對堪稱蓋世絕倫,一旦播放出去,必將在整個世界引起轟動,讓他成為萬千少女和少婦禦姐瘋狂迷戀追求的頂級天王偶像,這是何等的榮耀?於是乎有了這般念頭,他強大的虛榮心終於戰勝了理智上的膽小怯懦,在火鳳凰背上站得更穩,目光更堅定了。
這,不僅是為了將來出風頭!
他強迫自己在高空中,在寒風中,站穩在凶禽身上的目的,還有一個……
連連的雕鳴聲響起,但見幾隻黑冠金雕從天空中的雲層裡如閃電遊絲般鑽了出來,跟隨著大妞在火鳳凰的身旁來回盤旋飛舞——如今小金子和金二、金三、金五,都長得越發壯實,兩翼展開亦有十米,身長兩米五左右;而金四和金小丫的身體也在母親大妞的悉心照顧下,再加上食物供應充分,所以長勢飛快,身高已然達到了一米,兩翼展開達到四米的寬度,只是羽毛還是黑色。
看到手下這些凶禽奴仆們都來了,余文生便咬咬牙,以意念力向每隻凶禽下達了堅定的命令:
“大鳳,你可得飛穩當咯,注意道爺我的安全!”
“大妞,你給我瞅準成了啊,務必要確保道爺的安全,媽-的,再慢點兒!”
“小金子,金二,金三……你們都盯住了,一旦有突發狀況,無論如何拚了命也要把道爺我給接住咯!”
囉嗦了一大堆,余文生表面上保持著鎮靜,並保持著自己目前這種瀟灑的姿態,目光盯準了大妞的飛行軌跡和速度,然後左手掐訣,右手施術,心中默念咒訣,突然間從火鳳凰那龐大的身軀上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陡然閃現在了大妞的後背上。
此時大妞正處於滑翔狀態,雙翼盡量展開到最大,故而速度相對較緩,但在凜冽的寒風中,余文生想要瞬移出現並穩穩當當站立在處於飛行運動狀態的黑冠金雕身上,還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所以,雖然他瞬移前保持著令人傾慕的仙人形象,但落在大妞身上時,那形象委實不怎麽地了。
剛一踩到大妞,這廝便立刻蹲身匍匐趴下,手腳並用將自己牢牢固定在了大妞那寬厚的脊背上,渾身哆嗦不止。
而在他瞬移的那一刻,大鳳、大妞、小金子等所有凶禽,也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裡,生怕主子出點什麽事。為了確保主子的安全,它們可是從上到下在近兩百米的落差距離內,布下了五層防線。
好嘛!
沒有掉下去耶!
膽戰心驚地趴在大妞身上半晌後發現很平安,余文生頓時心中狂喜,試探著站直了身子,以定身術穩住身形,感覺也不過如此而已嘛,於是便背負雙手擺出一副高人姿態,得意道:“大妞,走起!”
啾!
一聲響徹雲天的雕鳴。
通體金黃的大妞巨大的雙翼輕輕一擺,嗖地疾飛而去,轉眼間便飛出去了上千米遠天刹星魔全方閱讀。於是余文生淒厲的嘶喊聲從遠遠地天際傳來:
“你妹啊!”
“嚇死貧道了!”
……
經過連日來的各項磨合訓練,無論是黑冠金雕還是火鳳凰,在它們急速飛行的狀態下,余文生都能夠穩穩當當地待在它們的身上不至於摔下來。
當然了,急速飛行的狀態下,余文生是無法保持那副出塵脫俗令人仰慕的世外神仙的姿態,只能狼狽地趴在凶禽身上,把手和頭部全都掩在凶禽的羽毛下方,身上還得穿著戰甲亦或是這身道袍。不然的話,長時間的極限飛行,單是和空氣造成的急劇摩擦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而在黑冠金雕的滑翔狀態,以及火鳳凰的優雅飄飛時,余文生就能夠倍兒拉風地站在凶禽的寬背上,自我陶醉瀟灑一番。
今天,卻是余文生第一次開始試驗高空瞬移……
以余文生的膽量,玩兒這種高空風險作業的活計,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可是為了將來萬一遇到危險狀況時活命的幾率高一些,他不得不摧殘著自己的小心肝兒,去練習,並下定決心一定要練到信手拈來百分百成功的水準——因為他很清楚,將來如果真的在高空中發生意外狀況的話,不一定會有這麽多凶禽奴仆守候在旁等著救他,更不會排列出五層保護網。
如此這般練習了兩天,余文生已然能夠在大妞和大鳳之間進行高空瞬間挪移,不過有距離的限制,兩者間不得超過一百五十米。
而且,這絕對堪稱是一項技術活。
在高空中,做出這般高危動作不僅僅看余文生個人的能力,還有他和兩隻凶禽王者之間的默契配合。
訓練間歇裡,余文生甚至還試驗了在小金子它們幾個身上挪移。
不過,在小金子它們身上玩兒這種高難度的活兒,余文生可不敢去高空中耍,而是選擇了低空試驗,每次都會摔得灰頭土臉——沒辦法,小金子它們展開雙翼雖然看著個頭不小,但真正能站立或者趴著人的地方,太小了。
即便如此,余文生依舊不厭其煩地抽出時間多次訓練。
正所謂,有備無患嘛……
感覺自己訓練的差不多了,余文生就又給柴榮仲和白尊秋打去電話,讓他們把準備安排給他帶去靈關基地市的兩個戰神外加三個高手高手高高手全都趕緊拽出來,實施從凶禽身上空降的訓練。
不訓練怎麽行?
萬一到時候死在了空降這個重要環節,那豈不是太可惜了?
戰神很值錢哎!
這方面柴榮仲和白尊秋對余文生是有求必應,空前的高效率支持,余文生打過電話後,第二天安全情報局就派來了兩名高手,柴榮仲則是利用手中職權,抽調出了兩名軍中的強者前來。
戰鬥力全都在九段上!
由於事涉機密,所以並沒有什麽大張旗鼓的歡迎儀式,余文生只是很低調地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見了這三位名義上是來配合試驗的強者。
安全情報局派來的是一名三十二三歲模樣的青年,穿一身黑色的戰甲,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那種,後背交叉兩把鋒利筆直的戰刀。這家夥神情冷峻,渾身散發著傲慢之氣,似乎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進入辦公室看到余文生竟是如此年輕,神色間更是流露出失望和輕蔑之色,淡淡地說道:“我是霍俠歌,奉白局長命令前來報到。”
“唔,你好。”余文生走上前主動伸出手。
霍俠歌有些牽強地伸手和余文生稍微握了握,旋即松開,目光斜視,不看余文生。
很顯然,他對這個骨瘦如柴,看起來弱不禁風,長相猥瑣奸猾,還做作地露出一副正兒八經領導做派模樣,穿著一身古怪服飾的年輕小子,實在是沒什麽好感!
自覺身為領導應當心胸豁達的余文生,並不介意這個叫做霍俠歌的人那股傲慢輕蔑的態度——強者嘛,有點兒自大的心態很正常,誰讓人家是強者呢?畢竟,像貧道這般低調謙虛的人,是少數啊。
抱著這般心態,余文生很是平易近人地微笑著,與另外兩位柴老爺子派來的軍中強者握手致意,並表示誠摯且熱烈地歡迎。
這作態,好似是在廣場上當著數千萬眾接見凱旋將軍的總統……
余文生一點兒都不覺得做作。
霍俠歌頓時面露鄙夷!
兩位軍中強者眼神中亦是閃過些許不太明顯的古怪和尷尬之色。
這兩人是柴老爺子親自抽調命令前來的,年齡在三十六七至四十歲之間,他們穿著軍方的製式作戰服,灰黑色迷彩,雖然軍銜摘去了,但從作戰服近八類的質地上來看,他們至少都應該上校或者少將銜了。
“你好,周浩!”看上去相對年輕些的軍人先是敬禮,然後才和余文生握了握手。
這位叫做周浩的軍人,表情也很冷峻,但他的冷峻不是傲慢,而是一種職業軍人慣有的嚴肅冷酷。
另一位看著有四十歲的軍人則不然,這家夥似乎根本不是一個當軍官的料,沒有一點兒官威,也沒有絲毫嚴苛古板的態度,余文生走到他面前剛伸出手來,他就已經把手伸過去握住,就像是一位見到了軍團長的年輕新兵蛋-子般,生怕錯過了難得一遇和軍團長握手的機會般,然後滿臉笑容地叨叨起來:“余教授,你好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叫秦雲龍,柴老派來的輪回中的傳說全方閱讀。當然,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兵了,你指哪兒我就打哪兒,軍人嘛,服從命令為天職……”
喲呵,這態度好!
貧道最喜歡這樣的人了!
余文生心中頓時樂開了花,不過這廝向來是心眼小又多,擅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隨即有猜測秦雲龍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貧道年輕所以想著耍弄貧道,以便將來把貧道掌控在手中聽憑你的指揮嗎?
呸!
不過,表面上余文生還是很滿意地微笑著謙遜道:“秦先生不必如此,真是折煞我了。”言罷,他走回到辦公桌後面,似是而非地說道:“大家能夠在一起,去執行任務,那就是戰友,沒有什麽上下級尊卑之分。而且我還年輕,作戰經驗和生活閱歷都不如你們,還要多多向你們學習才是……”
“余教授真是謙虛。”秦雲龍奉承道。
霍俠歌鄙夷地看了眼秦雲龍,傲慢地說道:“我們還是別廢話了,白局長說是前來接受培訓,做什麽?”
“哦?他沒告訴你?”余文生微笑道。
霍俠歌微微仰頭,傲慢地沒有作答。
“咱們走。”余文生也不介意,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向門口走去,一邊自言自語般小聲不滿地嘟噥著:“白尊秋這個老妖怪,是不是就喜歡故弄玄虛?來時不把情況給人說清楚,萬一把人嚇著了可怎麽辦?”
跟在余文生身後的秦雲龍和周浩,差點兒沒忍住笑出來——余文生這家夥,真是個活寶!
走在最後面的霍俠歌本來還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大搖大擺著呢,聽到余文生這句牢騷話,頓時氣得肝火上升,大步走出門外趕到余文生前面攔住了他,呵斥道:“余文生,你小瞧我?”
“嗯?沒有啊。”余文生一副無辜的模樣。
“那你剛才牢騷什麽?”
“哦……”余文生了悟般解釋道:“是這樣,因為我們的訓練科目危險性較高,所以我個人覺得還是應該征求受培訓者意見,在其自願的情況下才能開展培訓。當然,一會兒在訓練開始之前,你依然有權利退出。”
霍俠歌冷哼一聲,道:“我倒是很想見識下,是什麽樣恐怖的訓練!另外,以後稱呼白局長的時候,你最好放尊重些,不然我會生氣的。”
余文生微笑著搖搖頭,一邊踏步從霍俠歌身旁走過去,一邊絲毫沒有在意霍俠歌剛才那句話裡的恐嚇之意,語氣輕松地說道:“哦,沒事,我跟那個老妖怪之間早就習慣這般開玩笑了。”
秦雲龍和周浩兩人板著臉目不斜視,看不出絲毫表情地跟在余文生身後,從霍俠歌的身旁走過。
他們心裡,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余文生了。
這家夥很強勢,不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主兒!
霍俠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直都很謙和有禮似乎很好欺負的余文生,竟然會如此間接卻又直接地反擊了他的強勢,甚至有種比他更強勢地以欺負人的姿態,當眾狠狠給了他一耳刮子的感覺!
你不讓我說他老妖怪,我偏偏就這麽說了!
你說你會因此而生氣,那你生氣!除了生氣,你還能怎樣?難道要把你的氣,發泄出來嗎?
霍俠歌怔怔地站在原地,雙拳緊攥,怒目噴火,又能怎樣?
余文生他們眼看著已經走到了樓梯口轉彎下去,沒有誰回頭看看他有沒有跟來,沒有誰會給他一下台階請他跟來。只有那個一直都緊跟在余文生身側靠後些,始終低頭哈腰一副奴顏屈膝模樣的胡立仁,在轉彎走下樓梯的第一個台階時,回頭極為狐假虎威地瞄了眼霍俠歌,臉上還掛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笑意,眼神中更是似乎透出了一些可憐或者說鄙夷的神態。
這讓霍俠歌簡直要抓狂。
現在怎麽辦?
霍俠歌鐵青著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現在主動跟著去,豈不是被人打了左臉送右臉嗎?可是如果不跟著去,難道就此回去嗎?回到局裡之後,又應該怎樣向白局長解釋為什麽要回去?
就在這時,幾米開外人影消失的樓梯口,忽然閃現出了余文生那瘦削的,賤賤的,可惡的笑臉,很有些無辜和困惑地說道:“哎,霍俠歌,你在那兒愣著幹什麽?真害怕了?瞧你丫這點兒出息!”
“哼!”霍俠歌重重地哼了一聲,鐵青著臉大步走了過去。
然而當他走出這棟小小的辦公樓,跟隨著余文生來到巨大的獸籠前,眼睜睜看著余文生輕松地打開獸籠,招手把一隻體型龐大的成年黑冠金雕和一隻成年火鳳凰從獸籠中呼喚出來的時候……
“出來出來,訓練去!”
“快點兒,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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