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置氣
剛準備問問婁淮這少女是誰,就聽她主動報上了名諱。
“多謝公子出手相助,小女姓謝,名詩韻,詩情畫意的詩,美韻的韻。”
謝詩韻說著,又往婁淮那張十分平平無奇的人皮面具上看了一眼,白淨的面頰上還染上了兩坨紅暈。
婁淮見此,眸內生出一些不喜後,聲音淡淡道:“不必,只是路見不平,見此忙我又能幫,便過來了。”
“這如何能行?雖說我和小玲才從京城到這永寒之城,對此地不甚相熟,但請公子你吃頓午膳,還個人情還是可以的,你.”
婁淮側眸看了一眼面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意,正用奇怪眼神在他和謝詩韻身上來回瞟的左微月,眉頭擰的能夾死一隻蠅蟲。
他打斷謝詩韻所說,再次拒絕後往幫他保管東西的攤販所在處回。
白裙少女見狀有些急了,推了推她身側名叫小玲的婢女,小玲瞬間會意,對著婁淮離去的背影喊道:“我家小姐即將去往泅水街南巷的藥草堂落腳,若公子你之後有什麽需求,隨時可以去!!”
這話,就算小玲不說,婁淮通過前世的記憶也能知曉。
只不過經過小玲這麽一番操作下來,現在由外人來看,他有了一個能得知的途徑。
左微月追上婁淮,等他從攤販手裡將買的禮品什麽的都拿回來後,喘著氣貼在他耳邊問他:“婁麻瓜,人家明顯是想好好酬謝你這個‘英雄’一下,你怎麽就直接走了?”
婁淮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左微月,沒先替她解答,而是用視線確定他們將馬車停下的位置後便抬步往馬車去。
整個人面色不虞不說,周身還帶著一股明顯的低氣壓。
偏生左微月這個神經大條的沒有察覺到,見他不回她就算了,還直接往馬車回,以為他是要先過去放東西,又很快追了過去。
等婁淮上了馬車,將東西放好,都沒有再下去的跡象了,她才後知後覺知道,他或許是不打算去給司奕買生辰禮物了?
這麽想著,她也這麽問了。
哪知婁淮聽完她問的話,只是抬起鳳眸問了她一句:“你想問我的事,就這麽一件?”
左微月發懵,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了,只是這件事情目前來說比較要緊,你要不想先回這個,就說說剛才的事情吧?那個謝詩韻”
見她終於問起謝詩韻了,少年昳麗面上的鬱色才減了減:“她本是京城謝宰相府裡的五女,被流放永寒之城前,我就有從宮中下人口中聽說,她或許並非謝宰相親生女兒一事。”
“如今來看,她應當是被戳穿身份,送回本該屬於她的地方了。”
左微月就說,那個謝詩韻雖然身上穿著的衣裳看起來比較樸素,但周身自帶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原來還有這個原因。
了然之後,又問:“那你和她有沒有什麽關系啊?不然你剛才怎麽只看了她一眼,就非要去救她?”
據她和婁淮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的經驗,她能確定,他絕對不會是那種見到人有難就要救的聖父。
不是聖父的話,那就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讓他一定要去救她。
婁淮以為左微月這是在緊張他和謝詩韻之間的關系,面上的鬱色又散了不少:“沒什麽關系,只是聽說過她,知道謝宰相對她其實還是疼愛偏多,想著若和她有一層救命恩人的關系在,日後或許能派上些用場。”
“就只是這樣?”左微月語氣突然失落下來,好像還挺希望婁淮能和謝詩韻有些什麽別的不一般的關系一樣。
婁淮活了兩輩子,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不弱。
結合她方才用那種奇怪眼神打量他和謝詩韻二人的事情,再去看她現在的失落模樣,他很快猜中她真正所想,緩慢靠近她。
少年那張俊臉兀地在左微月面前放大,嚇了她一跳,連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
“你你幹什麽?”
婁淮微眯鳳眸,涼聲問她:“你莫不是想從我口中聽到,我和謝詩韻之間有些什麽的話吧?”
左微月聞言瞬間瞳孔一縮,心虛別開視線:“沒啊,我就是隨口問一問.”
夭壽了,她想看看這原書中男女主的感情線到底是怎麽發展的,怎麽就被婁淮給看破了?他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
婁淮眸色不明地盯著她心虛面又看了好一會兒,才將距離和她拉開,突然又說了一句:“司奕的生辰禮,我已經想好要送他什麽了,不必再采買。”
說完這句,他也不等左微月開口回些什麽,便直接閉眸歇息了起來。
左微月還以為婁淮是逛街逛累了,又因為被他猜中心思有點心虛。
所以這會兒看他一直不說話,她索性也沉默起來。
直到婁萬抱著門匾回來,問婁淮午膳去哪個食坊吃,沉默的氛圍方被打破。
婁淮記得左微月挑嘴,隻喜歡吃好東西的習慣,看了下已經只剩下幾兩銀子的錢袋子,讓婁萬拿了些珠寶,戴上帷帽去典當。
等二百兩的銀子到手後,一行三人便去了泅水街最好的五香食坊。
期間因為婁萬也在,左微月不好當著他面用膳,婁淮便在聽她說了她想吃些什麽後,挨個用筷子夾起。
而後趁婁萬不注意,將膳食喂給蹲在他身側,像隻倉鼠般等著投喂的少女。
還是之後因為婁萬要先一步幫婁淮去挑選需買回攬月閣的下人離開,左微月才終於不用憋屈,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憋死我了,還是自己吃痛快。”
婁淮見此,眼中雖帶有一些未盡的余興,卻也並未說些什麽。
等婁萬買好奴仆,他們帶著采購好的東西打道回府了,左微月看著還是沒主動跟她搭話,而是端坐在窗邊矮榻寫信的少年,方後知後覺發現,她似乎單方面被人家給冷待了?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但她真沒覺得她今天做錯了什麽。
如今看她卻要被他這麽神經的對待,當然心情也有點不好。
遂也保持靜默,去了屏風後面試穿婁淮給她選的冬裙。
可誰知道這古代衣裳這麽複雜,她穿了半天沒能穿上不說,還被卡住了。
沒法,只能蚊子哼哼般喊了聲:“婁婁麻瓜.”
笑死,真的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