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郇東再次注視男人:“你懂的倒不少。”一般人聽說查案,即使和自己無關也會老實配合,不配合的人多數有貓膩。
他上回怎麽就沒發現呢?
他旁邊的同事拿出相關證件:“配合隊裡查案是群眾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有人想阻止,我可以帶他進辦公室好好聊一聊。”
大家一聽,快速離開。
孕婦也給男人使了一個眼色。
男人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到門口還在說:“家裡頭少一樣東西我都得找你們幾個。”
郇東沒有搭理,他給了李嶠一副白手套。
李嶠戴上後,環顧四周。
人一走,屋子裡清亮許多。不過很亂,地上瓜子皮,花生殼,酒瓶蓋子。
桌子上伸手一摸,白手套都黑了。
李嶠嫌棄的甩手,往廚房的方向走了兩步,說:“你們覺不覺得這屋子裡很冷?”
秦謹:“我也感覺,涼颼颼的,還有股怪味兒,像沒清理好的雞煮湯,腥氣臭氣。”
郇東嗅了嗅:“我怎麽沒聞見?”
“我也沒聞見。”
“你們鼻子沒有我的靈。”秦謹解下脖子裡的圍巾,圍李嶠脖子裡,屋子裡確實冷。
他又說:“瞧這地方亂的,怎麽找線索?而且過去這麽十幾天,真有線索也被處理了。”他推開另外兩間關著的房門。雜物堆得哪裡都是。他說:“比我沒結婚的時候還邋遢,瞅瞅這地,黑不溜秋的,這鋪的還是地磚呢,好房子都被糟蹋了,這一間倒還像能住人的.”
秦謹的嘮叨聲,引起李嶠的注意,她上前一看。
房子沒有衛生間,進門便是客廳,挨著客廳有兩間臥房。
一間堆滿雜物,地面和牆上黑乎乎一片。
另一間地板光潔如新,牆壁也算乾淨。
郇東左右觀察一圈,並未發現異常。“李嶠,你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李嶠看著兩間屋子的景象說:“但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她想到自己租的小房子了。
她自問,也算愛乾淨的人,但經常坐的書桌,抵著的牆上方,由於秦謹以前經常在那刷題,時間一長甩上不少墨水。
一開始的時候,她還試圖清理,後頭直接放棄了,因而那個位置對面的牆上髒兮兮。
而這一家人如此邋遢,睡覺的地方卻這麽乾淨,透著詭異。
她告訴郇東自己的疑惑。“一般經常用的地方不應該髒嗎?只有不使用才會乾淨。”
郇東豁然開朗:所以說,現在堆放雜物的地方原先住人。”
李嶠:“你說移開這些東西,會不會有發現?”
郇東激動了:“秦謹,你和小林抬一下東西呢。”
秦謹:“好!”
房主夫妻和外面的人一起扒著門口看,一看秦謹和小林抬東西,急了:“你幹啥抬我們家的東西?”
男人更是衝進廚房拿刀,舉著朝向秦謹和小林,警告他們停手。
秦謹一腳將對方的菜刀踢飛,小林跟著便把人放倒,掏出手銬把人拷住,整個動作就在眨眼的時間。
孕婦跑進來拍打小林。“你這是幹啥,這是幹啥.”
郇東上前將人製住。
門外的人湊熱鬧不嫌事大。
“警察打人啦”
秦謹撿起菜刀甩出去插門上,外面的人嚇得馬上噤聲。
裡頭的夫妻倆也安靜了。
郇東吩咐小林先把女子丈夫送進去,另外再喊兩個人來,他們要仔細翻找。
小林扭著人走。
孕婦慌了:“我招,我招,人是我弄的,和我對象沒關系,你們放了他。”
女子一說。
郇東徹底待不住了,他讓李嶠和秦謹守著現場,然後和小林,合力將人送回。
圍觀的人還在門口,一個個露出後怕的神色。
秦謹蹲守大門,防止閑雜人等進入,李嶠一個人不快不慢的清理雜物,看到牆裡側一個化肥袋鼓鼓囊囊,下面有些已經發黑的血跡,她意識到是什麽後,不敢動了。離開房間回到秦謹身邊。
“整理好了嗎?有發現沒有?”
李嶠不露聲色道:“暫時還沒發現,咱們先在這兒等郇主任。”
門旁鄰居們打聽情況。
“這兩口子真的殺人啊?”
“無冤無仇的不能吧?我看你們是弄錯了,把人家折騰成這樣,回頭看你們如何交待。”
“.”
李嶠一概不回應。
約莫過一個小時。
郇東才帶人返回,手裡多了一個工具箱。
和他一起同事拿著一個黑色的大麻袋。
李嶠估摸著對方招了,他們帶東西過來取證,另外帶走那包東西。
郇東進屋後道:“你收拾的啊?”
李嶠:“嗯,沒敢看,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樣,你自己弄吧。”她和秦謹站門口。
不多時,兩個同事跑出來吐。
秦謹:“有那麽可怕嗎?”他也進去,下一秒跑出來抱住李嶠說腿軟:“嚇死人了。”他走南闖北,土匪都見過,此刻也不免心驚肉跳,比書上描述的人彘還血腥。
李嶠正為小姑娘的遭遇悲傷,聞言心中的陰霾散開不少,不禁微笑:“你還會怕啊。”
秦謹:“能不怕嗎?”心口怦怦跳,汗毛倒豎:“咱們回家吧,別嚇著你。”
“我沒看,倒是還行。”
秦謹:“你說那一對毒夫妻,殺人就殺人,幹啥把人折騰成那樣啊?”
李嶠猜測道:“為了好處理吧,身體裡頭的東西空之後可以減緩腐爛。胳膊和腿,每天出門裝個袋子就能順出去。如果不是過年街坊鄰居都放假在家,他們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證據可能早就銷毀了。”
郇東取完證和同事們出來。
“李嶠,你們兩個先回家吧,有空我再找你。”
李嶠:“好,不過我後天準備回京,你還是別找我了。”
郇東:“後天就要回京啊,我還想著請你吃飯呢。”
秦謹:“接下來的兩天,估計都沒胃口。”他雖然沒有吐,但也反胃。
郇東幾不可見的勾勾唇:“改日有空再說吧。”
“行。”
郇東走了。
李嶠和秦謹直接回家,原本她想到四合院轉一遭,想著那邊冷颼颼的,又不打算去。
到家後秦老太太詢問情況。
秦謹講的唾沫橫飛。
秦老太太了解後唏噓:“家裡頭人得多傷心啊。那兩口子為啥把人姑娘折磨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