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曦看到蔣萬鍾的一瞬間怔愣一下,隨後神色如常的見禮,仿佛剛才的怔愣不過是蔣萬鍾的錯覺。
“王道友,近日我總感覺你心神不寧,可有什麽心事?不妨說出來,或許我能相助一二!”
王宗曦徑直搖頭道:“多謝隊長關心!我沒事!”
“那便好!再過幾日我們即將參賽,若能得勝,十年辛苦也算有了結果!哪怕最後不是我們參賽,只要是人族獲勝,我們都不算白白流汗!”
提到此事,王宗曦也很是感慨:“正是這個道理!”
話鋒一轉,蔣萬鍾道:“但是,若輸給那些妖族,我們才真是人族的罪人!個人名譽也便罷了,接下來的百年間,還不知道要枉死多少同族!”
王宗曦楞了一下,卻沒有出聲,只是神色看起來有些微微糾結。
蔣萬鍾見他猶豫,立刻乘勝追擊繼續道:“百年前那場雲舟賽,那幫畜生使用陰謀詭計取得勝利,壓我人族百年!百年間,但凡人族與妖族有紛爭,大半都是妖族佔了上風,我人族不知因此枉死多少修士!不說其他宗門,便是我清雲門的弟子,至少有八千多人在混亂之地死的不明不白,卻因沒有證據無處伸冤。”
王宗曦抿著嘴唇不出聲。
“清雲門乃修真界第一宗門,其弟子尚且被如此對待,可想而知其他宗門和家族的弟子損失了多少人!更不用說那些沒有靠山的散修,想要在這裡獲取些資源,會付出多少代價了!”
“我蔣萬鍾不才,一把年紀才是個分神後期,不似師兄師弟那般精才絕豔!但是,我為宗門,為天下人修的一片赤子之心卻敢說,無幾人能及!這一次的雲舟賽,若有人搞破壞!甚至只是知情不報,被我知道了,定不會放過!”
王宗曦薄唇輕啟:“我……”
蔣萬鍾立刻道:“道友盡管開口!”
趙小萌和蒙澤坐在二人的屋頂之上,聽著牆角。蒙澤聽得專心,心急道:“我什麽我!你倒是說啊!”
趙小萌托著下巴,神思不屬。
她本想看完雲舟賽就去找老祖,一起下秘境,沒想到老祖回傳音符說,他們準備的還差一點點,沒空過來查看,讓她代清雲門參與選擇參賽隊伍!
老祖想的全面,趙小萌之聰慧常人不能及,若哪個雲舟隊當真出了問題,她必能看出端倪。
若是她也看不出,那旁人看了也沒用。
而且,趙小萌氣運好,她閉著眼選,也能選出獲勝的雲舟隊!
雙重保險,由她來選再合適不過!
老祖的心思趙小萌明白,她也希望雲舟賽上人族能夠獲勝,便沒有推辭,總歸她的意見不過是參考意見。
比起如何向玉霞師叔和小師姐說明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情,選雲舟隊真不叫事。所以,她雖然人在這裡聽牆角,腦子裡想的卻是以何種方式與師叔師姐相認!
王宗曦下定了決心:“我知道隊長找我所為何事!之前我心中一直心存顧慮,害怕若是我猜的有錯,會冤枉許多無辜道友!但現在想來,若我猜的沒錯,此賽我人族必輸無疑,影響更是深遠!”
蔣萬鍾神色嚴肅。
王宗曦已經開了口,便不再有顧慮:“我有一位好友,與賈道友一樣,也是半妖之體。在到達黑龍城之後,他就與我聯系,約我見面。我與他是過命的交情,便沒有拒絕。”
“見面之後,他問我是否可以退出此次比賽,我說不能,他便沒有再說其他,隻與我說,雲舟賽一年一次,這次輸了還有下次,不要將一時的勝負看得太重,勝敗乃兵家常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哪怕比賽輸了,也要第一時間保住性命!”
“我一開始,隻以為他是在關心我,並未多想。”
王宗曦頓了一下,換了話題道:“雲舟隊的道友人都很好,但因為只有我與賈非瑜是散修,所以我與他之間的關系,比起旁的人要更親厚一些。”
蔣萬鍾點頭表示理解。
“也是因此,賈道友有事會與我說。幾日前,他與我說,他的道侶懷了身孕……”
蔣萬鍾愣了!
原本聽得不很仔細的趙小萌也愣了!
只有蒙澤見幾人都不出聲,一直追問趙小萌:“有身孕怎麽了?你們為何都是這般反應?”
趙小萌神色囧囧:“參加雲舟賽的修士集中訓練了十年,期間未曾與任何人見面。這賈非瑜是到了黑龍城才與道侶相見。而他們到達黑龍城不過十日!”
“所以他們見面、交配、懷孕!不是很正常……呀!不到十日就知道自己懷孕了!這孩子是誰的?”
這正是蔣萬鍾與趙小萌心中所想。
王宗曦苦笑道:“賈道友與我說這話的時候,我與隊長的反應是一樣的!我委婉的提醒過他,無論是什麽秘法,也不可能短短幾日便能確定是否有了身孕!賈道友卻極為肯定,說他的道侶肯定有身孕,而且肯定是他的孩子!”
蔣萬鍾喃喃道:“或許,真有什麽秘法,也說不定!”
王宗曦苦笑道:“我覺得,更像是賈道友中了旁人的秘法,神智不清了!”
這時,蔣萬鍾收到一張傳音符。
他打開之後,神色奇怪道:“賈非瑜並未隱藏自己的行蹤,他確實是有一位相好的女修,而且我的人已經確認,那女修確實懷了身孕!已有一月有余!”
一月之前,他們還在集訓。
王宗曦苦笑道:“這便對了。賈道友認定了那個孩子是自己的,我說什麽他都不聽,兩次之後他就不來找我了。這畢竟是他的私事,我不便插手過多,便將此事放在一邊。”
“可是三日前,賈道友又來找我!他問我,知不知道幻罌小築!”
聽到這四個字,蔣萬鍾和趙小萌都是一愣。
“那個地方我知道,是個銷金窟,不是正經修士應該去的地方,我告訴他幻罌小築是什麽情況之後,他就有些魂不守舍,問他什麽也不說,黯然離去!但,第二天又恢復正常!”王宗曦苦笑,“可他越是表現的正常,我越是覺得他不正常。”
“今日隊長問我因何煩擾,我本想著這件事情是賈道友的私事,拿出來做談資不合適,但猛然想到之前朋友的關心,心中反應過來,他說的那些話,仿佛是知道我們必敗一樣!兩件事情加在一起,我更加的心神不寧,才忍不住與你說了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