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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暗很暗的暗衛》第63章 大佬們登場
  第63章 大佬們登場

  我表示不想換,穿原來的衣服就好。小丫頭猛搖頭,說這是她的任務,必須完成,我若是不換,她就不走、看著我,直到我換上為止。

  我無奈換上,犯不著為這點小事跟個小丫頭耗時間。

  問題是柳煙煙一身白,那是仙子落凡塵。

  我這一身黑,仿佛夜間出行的鬼魅,說不定還會點黑魔法,好像女版伏地魔。

  小丫頭也會誇人,見我換好衣服出來,立刻拍手道:“姑娘真不愧是我黑道中人,氣質陰暗中透著冰冷,寒氣逼人的同時,又帶著幾分鬼魅。”

  “行了、住口,忙你的去吧。”我突然想念護衛賈了,他誇我的時候也沒這麽狠。

  關於事發當晚在地牢裡啥都沒做,便跟著反派參加慶功宴這事,我琢磨很久也沒想明白。

  不過我尋思著,這就是小員工混年會,只要參與就夠了。

  華燈初上,群芳群內曲樂不斷,表演是一場接著一場。

  除了舞蹈,還有雜耍、幻術,訓獸表演。

  更有女子‘拳擊’表演助興,今天是慶賀的日子,不宜見血,若換成江湖人士上台表演,手下沒個分寸,把哪個打急眼了,說不定會鬧出人命。

  因此拳擊比賽由不會武功、年輕貌美的女子參加,表演個花拳繡腿,不過是看個樂。

  我本想一個人下去,躲到人群背後,找個陰暗的角落待著。

  可柳煙煙要求我跟著她,我這個徒弟不能白收,必須帶出去溜溜。

  整個江湖的怪人全聚集到了群芳閣的大廳內,如同西遊群妖舉辦大型派對。

  他們這群人的造型,要擱古裝劇裡,觀眾能把造型師噴到得玉玉症。

  頭頂犀牛角的侏儒在柳煙煙現身大廳時,捧著一束鮮花跑過來。

  我跟在柳煙煙身後,正猶豫要不要攔一下,即是柳煙煙的徒弟,保護師父也算本分。

  柳煙煙卻先一步出手,長袖一拂,侏儒連同鮮花全飛了。

  人群中爆發出哄笑,凡擋著侏儒‘飛行’路線的人,全閃身讓開位置,他們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面,動作熟練得很。

  我聽有人說‘鑽地龍夠執著的,被仙子扇飛一百次還沒放棄’。

  那外號鑽地龍的侏儒靈巧落地,將鮮花叨在嘴裡,就地翻滾兩圈,很快穩住身體。

  他動作靈活,對身體的控制力遠超常人。

  被柳煙煙扇飛也不生氣,取下嘴裡叨的花束,仍對著她嘿嘿笑。

  柳煙煙這般相貌,有追求者、愛慕者太正常了。

  她臉上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美是超越年齡的。

  不在乎她年紀,樂意娶她的人大有人在。

  鑽地龍沒再上前,將鮮花拋過來,被柳煙煙揮揮衣襟,碾成了花瓣雨。

  一些想上前和她攀談的男人,見狀收住腳步。

  天宮帝君為她安排的座位,在主位下方右手邊第一張桌子。

  桌子是雙人桌,有兩把椅子,柳煙煙坐靠近主位的那邊。

  群芳閣是元城的豪宅,從鋪地的石頭、毯子,再到牆上的掛飾、桌上的擺設,以及貴客們使用的桌椅,酒器、碗盤,無一不是奢侈品。

  這是一座由‘錢’打造的高樓,奢靡華麗,月南香多年來一直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每天醉生夢死,人人都以為她是等不來愛人墮落了。

  或是用這些來麻痹自己,逃避現實。

  然而柳煙煙說,月南香建這座高樓的目的,並非如世人猜測的那樣。

  可惜月南香沒告訴她建樓的真實用途,她以為這次兩人見面,能問出這個秘密。

  誰知月南香竟中了毒,回到少女時代,她的記憶跟著倒退,已經不記得建樓時的事。

  她的記憶處於師父遠走他鄉的階段,正是她和柳煙煙相依為命的那幾年。

  因此月南香隻親近柳煙煙一個人,對她樓內的夥計管事充滿防備。

  平日和她走得近的人,她也當陌生人一般,態度疏離。

  柳煙煙下山,直接就來投奔她。

  趕巧群芳閣沒了老板主事,大家正不知怎麽辦好。

  城內的醫生全請遍了,無人能為月南香解毒。

  她的這些員工對她很是忠心,沒打算趁她失憶,搶奪她的資產。

  柳煙煙的出現,解了他們燃眉之急。

  他們知道老板有位師姐,兩人感情篤深,多年來一直有書信往來。

  也知道這位師姐的名字叫柳煙煙,江湖上關於第一美人的傳言,他們都聽過。

  柳煙煙的身份很難作假,因為她的臉就是證據,冒充第一美人太難了,即便使用易容術,也做不出她這樣的臉。

  就算有人能模仿她的容貌,氣質卻模仿不來。

  這種很玄很玄的東西,我無法用言語形容。

  好比眾人跟她搭話,總是提到我,而提我的時候,他們必說‘像、像極了,柳前輩的高徒果然不似凡間女子’。

  他們誇柳煙煙不似凡間女子,會直白地說她像仙子。

  誇我不似凡間女子的時候,從不提‘仙子’二字。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他們想說我像‘女鬼’!
  柳煙煙是天邊的,我是陰間的。

  原身是暗衛,見不得光,打小就在陰暗的地方蹲守,無論白天黑夜。

  她天生又是冷白皮,後天又不曬太陽,膚色蒼白,白得滲人。

  自我接管這副身體,常出門曬太陽,有時頂著毒日頭在山間趕路,暴曬時間相當長。

  那種病態的蒼白早就不見了,如今這具身體渾身充滿著陽光的氣息。

  也許是我濾鏡太厚了?
  一群妖魔鬼怪,輪番誇我天生該吃‘反派’的飯。

  刻板印象,妥妥的刻板印象!

  我全程黑臉,他們一點不介意,誇得更歡了。

  這種令人氣憤的寒暄,直到一個人走進大廳才停止。

  來人排場挺大,身後有兩排奴婢跟著,清一色的花季少女,著統一水粉色的紗裙,露胳膊露腿兒,走在她們前面的人,身穿墨綠色繡著金線的長袍。

  這人鶴發童顏,長相是偏陰柔那一類的,但高身在一米八五以上。

  他走進門,讓大廳裡靜默了一瞬。

  在門口負責迎接賓客的管事趕忙上前施禮,稱呼他‘蕭島主’。

  武林中姓蕭的不多,能稱為島主的只有一個。

  再看他身後的妙齡少女們,我心中已經有數。

  哪個武林沒有專修不可描述之功法的門派?

  比翼島上的比翼派便是這樣一個門派,據說島上養了許多比翼鳥。

  這東西是傳說中的生物,原身遍讀古籍,近三百年來,沒人見過活的比翼鳥。

  最近十年,有人說在比翼島上見過不少這種鳥,真假不得而知,原身沒有求證過。

  知道比翼島是因為查閱比翼鳥的資料,知道島主蕭悲途,也是因為查了比翼島的背景。

  比翼派佔了一座海外島嶼,專心在上面練功,顯少出來活動。

  他們與外界的聯系,就是需要‘補藥’的時候。

  蕭悲途身後的少女們,八成便是他的藥人了。

  我的視線掃過少女們,沒有停留,但已然看出個大概。

  比翼派作為修練邪功的門派,出席今晚的反派慶功宴沒毛病。

  但眾人噤聲,準是有問題,邪魔歪道中,有人剛剛炫耀過他吃了幾個小孩,也有人以欺辱別人妻女為樂。

  只是修練不可描述功法,不至於讓這群反派惡徒靜默。

  直到答案自己走到我面前,準確地說,是走到柳煙煙面前。

  “煙煙,你終於舍得下山了。”蕭悲途看著柳煙煙,眼神深情、語氣似怨似喜。

  多虧有原身的肌肉記憶,我才沒有因表情扭曲人設崩塌。

  護衛賈若在,此時恐怕已經嗷嗷叫了。

  什麽驚天大瓜?
  這二位之間還有故事呢?

  為了控制瀕臨失控的表情,我使盡全部定力。

  於是用力過猛,引來蕭悲途的注意。

  “她是何人?”

  “我徒兒。”

  “原來如此,莫緊張、我和你師父是故人重逢,你不必動怒。”

  我沒怒、沒怒、沒怒!
  我只是憋得快內傷了,想露出吃瓜的表情。

  誰想到用力過猛,竟皺眉顯出幾分怒意。

  “前輩誤會了,我生來便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天生的、並不是針對誰。”我出言解釋。

  這裡是反派大本營,我除非是不想活了,才會對反派中的佼佼者不敬。

  如果有可能,我也願意將大廳內的江湖惡人盡數拍死,但我目前沒這個實力,暗衛需要具備的條件之一,便是‘忍’,忍常人所不能忍。

  我默默記下那幾個將害人當成樂趣的江湖敗類,打算跟他們秋後算帳。

  蕭悲途坐到了我們旁邊的那張桌子後面,我想和柳煙煙換個位置,因為蕭悲途總是越過我望向她。

  如果是正常的眼神也就罷了,偏偏是肉麻得讓我起雞皮疙瘩的眼神,我免不了被誤傷。

  可柳煙煙沒有換座的意思,她是天宮帝君的座上賓,她和我換位置,那我就要和反派大BOSS臉對臉。

  大BOSS又不認識我,估計是不想和我臉對臉的,我只能發揮忍/術,再不然我和蕭悲途換換?
  我剛產生點苗頭,便被柳煙煙的視線鎖定,她直直看著我足有五秒鍾,警告的意味明顯。

  我開始想念雲舟,他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玩,一點不用人操心,和他相處太容易了、太舒適了。

  在夾縫中煎熬度日如年,好在另一個的出場,結束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我們對面那張桌子的客人來了,她是最後一個到場的,除了天宮帝君之外。

  她身後隻跟著一名高壯的漢子,背著一把和他差不多高的古琴。

  聽他走路的聲音,這琴應該異常沉重,因為包著皮子,我看不到琴的真貌。

  “是音魔……”有人小聲說道。

  看在場人的反應,他們似乎也沒見過血琴師的真容。

  投向她的目光充滿好奇和探究,傳說血琴師有三臂,眾人打量她,像是想從她身上找到那條隱藏起來的手臂。

  血琴師並無美貌,歲月在她的眼角刻下深深的紋路。

  她的面容滄桑,老態盡顯,比她這個年紀的人還要蒼老許多。

  一個白發枯黃、面容滄桑的乾巴老太太,卻有一雙凶光難掩的眼睛。

  她和慈祥這個詞背道而馳,後背佝僂著,走路時還有點跛。

  華麗的衣服套在她身上給人一種怪異之感,她十指的指尖烏黑,指甲又尖又長又黑,好像挖山動物的爪子。

  蕭悲途進來,眾人靜默,多半是因著他和柳煙煙的故事,眾人抱著吃瓜的心態安靜地看熱鬧。

  血琴師一出現,大廳才真正地陷入死寂。

  剛剛出聲的人都不敢用正常音量說話,小聲嘀咕一句,還被身邊的同伴掐了一把,示意他別出聲。

  血琴師走到我們對面的桌子後面坐下,背琴的大漢站在她身後。

  並沒有把琴解下來放地上,難怪她要找個如此健碩的高大男人替她背琴,這麽沉的東西,不落地整天背著,能把人壓成腰間盤突出。

  想必那名大漢,有超常的力氣,背著那麽沉的東西,仍舊面不改色。

  柳煙煙落座有一群人圍上來搭話,血琴師坐下,卻沒一個人敢上前。

  甚至他們把呼吸聲都放輕了,血琴師是血洗陸家的主力,那晚她殺了多少人,恐怕連她自己也沒數過。

  不止陸家人,城內的江湖高手,也多半折在她的琴下。

  我們逃出陸家,逃向西門無恨的小院前,我還聽到琴聲淒厲如惡鬼哭嚎。

  她這樣的存在,不僅正道人士恐懼,連她同陣營的惡人也害怕。

  “你過來。”血琴師坐下,目光直接投向我們這邊,視線定格在我身上,沉聲說道。

  柳煙煙身體微動,我搶先站起身,向她行禮:“師父別擔心,我沒事。”

  大廳裡的所有人,都將視線聚焦到我身上。

  我坦然走過去,對著血琴師施了一禮。

  “前輩叫我何事?”

  “你認識我徒兒?”

  “是,玲瓏前輩曾教導過我一段時間,是我的老師。”

  我解下脖子上的項鏈,放到血琴師面前。

  在她進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會發現這條項鏈,認出它來。

  玲瓏死前交待原身,要將她的死訊告訴她師父。

  無憑無據的,她了解自己師父的性子,怕她把原身給剁了,於是給原身留下一條項鏈,要她時刻戴著,不許摘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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