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大堂哥撐腰,她在國公府中又算什麽呢?
她還自欺欺人呢,不知外邊已經把她可憐成什麽樣了!
周蕊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覺得對,瞬間底氣就足了,“大堂嫂既然這般胡攪蠻纏非要等大堂哥回來,好,那就等!我倒要看看,大堂哥是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大堂嫂即便不說,我也該留下說清楚呢,省的有人顛倒黑白、混淆是非。”
趙黎雅瞟了她一眼:“那再好不過!”
雖然她有些納悶周蕊怎麽忽然之間便改變主意了,或許是周二夫人跟她暗暗的溝通了什麽?她們娘倆又打什麽壞主意?
那也無妨,她肯安安靜靜的留下來比什麽都好.
不一會兒,椅轎抬過來了,春分、春夏小心翼翼的將趙黎雅攙扶坐了上去,連嬤嬤盯著周蕊,周二夫人、周三夫人自然也不會離開,於是一塊兒去了趙黎雅的院子。
周老太太、國公夫人那邊很快也打發人過來詢問了。
國公夫人自然是安慰趙黎雅,讓她安心。
國公夫人身體不適,不然的話便直接過來了。
周老太太可就沒有那麽客氣了,打發來的人話裡話外都是趙黎雅這個當嫂子的太過、太計較,絲毫不顧及同為一家人的體面.
趙黎雅根本懶得搭理。
周韓盛回來的很快,一接到消息便匆匆忙忙往府中趕。
“娘子!娘子!”
世子爺迅疾如風,腳步聲、呼喚聲傳來剛讓人聽清,人已經到了跟前。
“娘子,你傷的嚴不嚴重?疼不疼?”
眾人:“.”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周二夫人等從未見過二人私下裡相處的模樣,隻覺得扎眼極了!周蕊則暗暗咬牙,越發妒恨——她日日水深火熱,和錢氏那個賤人鬥得你死我活,無論她怎麽做,她那夫君都懶得多看她一眼,憑什麽.趙黎雅卻如此如意。
不過,男人的心本就容易變,她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吧
饒是趙黎雅臉皮厚,也厚不過世子爺,面上微紅,暗暗嗔了世子爺一眼,搖頭柔聲道:“崴了腳,還有一點兒疼.”
“大夫很快便來,別怕。”
“嗯”
周韓盛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安心,抬頭看向眾人的時候,神色就沒有那麽好看了。
他眸光泛著寒意冷冷一掃,“理國公府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規矩了?世子夫人居然在自個府中受欺負,真是天大的笑話!”
周二夫人臉上漲紅:“世子爺可別這麽說,蕊兒難道便不是國公府的人嗎?這凡事總要講道理吧?”
周韓盛冷笑:“原來二嬸還知道講道理!好,那麽今日正好都在,那便好好的講一講道理吧!連嬤嬤,你來說說,當時到底怎麽回事?”
周二夫人等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朝連嬤嬤看了過去。倒是並不擔心連嬤嬤會撒謊,畢竟那麽多人都在呢。
只是,得仔細聽好了,得防著她偷梁換柱。
“是,世子爺!”連嬤嬤屈膝福了福,便一五一十的從頭說來。
誰也沒有想到,連嬤嬤的記性竟是這般好,說是從頭說來便是從頭說來,一點兒都不錯漏。
饒是周蕊凝神仔細的聽著、企圖找茬捉她的錯處,終究也沒能捉到。
不過,周蕊心裡邊並不慌。
周韓盛聽畢看向她:“周蕊,你怎麽知道我要納妾?”
聽聽!
周蕊聽了這話心中大喜,更認定自己所推斷沒有錯!不然的話,他怎麽不反駁呢?
她怎麽知道?她當然知道啊!
“大堂兄,府中許多人都知道的事兒,我會知道又有何奇怪?”
“是嗎?”周韓盛似笑非笑,繼續給她挖坑:“那麽,你知道我要納誰為妾?”
周蕊精神一振,想也沒想就說道:“自然是清婉、蘭心二人了!”
“誰?”周韓盛看了趙黎雅一眼:“娘子,周蕊說的是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周蕊臉上笑容一僵,剛要說出口的指責趙黎雅不賢、容不下人、善妒的一連串兒話生生的給憋住了。
她睜大了眼睛,心裡忽然有些不安.
趙黎雅就一直靜靜的看周韓盛裝模作樣,所以這是獨角戲演不下去了、需要自己配合了?
她賢惠溫柔小媳婦兒樣的笑了笑,乖巧道:“世子爺,二妹妹說的清婉、蘭心如今便住在咱們府上呀,清婉是教三妹妹學琴的琴師,蘭心說是二嬸娘家的遠房侄女。她二人喜歡在府上各處逛,欣賞風景,應當與世子爺碰過幾次面吧。”
“是嗎?我不記得我見過什麽陌生人!”周韓盛想了想,搖著頭冷笑了笑,繼而盯著周蕊,語氣裹著危險的寒意:“周蕊,你好大的膽子!我都不知道我要納妾,你倒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可是——”
“可是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納她們為妾?你胡言亂語汙蔑本世子,還拿這種無中生有的事兒在世子夫人面前嘲諷生事,你還真是不消停啊!連嬤嬤,吩咐門房,以後不許周蕊再踏入國公府半步!這種有事無事便挑撥搬弄是非之人,實在是個攪家精,國公府不歡迎!”
連嬤嬤屈膝,回答得十分響亮:“是,世子爺!”
“憑什麽!”周二夫人憤怒:“蕊兒也是國公府的人!”
周韓盛冷冰冰道:“二嬸要是不服氣,便分家另過,國公府不許她再入,二嬸搬離國公府不就行了嗎?”
“你——”周二夫人氣結。
分家另過?怎麽可能!
雖然住在國公府中她感到憋屈、忿忿,但好處也是有的。至少出去了沒人敢看輕她,至少吃穿用度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
若是分家了,不但社會地位要迅速降低一大截,日常用度也要自負盈虧了!
周蕊急了,大叫道:“這不是我說的!憑什麽怪我!分明滿府裡都在傳,外邊也在傳,憑什麽單怪我一個!”
周韓盛:“什麽都在傳?我怎麽不知道?娘子,你知道嗎?”
趙黎雅搖搖頭,笑了笑:“我自然不知道,我每天那麽多事兒要忙,還要關心娘、照顧世子爺,哪裡有功夫去打聽什麽閑言碎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