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姐，峰下有人找你。”

  “誰？”

  “她說她是青玉宗的。”

  青玉宗……

  徐秋淺怔住，神情有些恍惚，一些些已經被她快要遺忘的記憶再次從記憶深處翻出來。

  “我知道了。”她回過神，謝過之後來到峰下。

  遠遠地她便看到那一身淡粉色的身影。

  她臉上帶著好奇之色，看著周圍的一切，注意到有人靠近時，看到徐秋淺眼睛一亮。

  “秋淺姐姐！”

  聽到這話，徐秋淺的臉色瞬間冷下來。

  威壓瞬間被她釋放出來。

  趙冬月頓時被威壓壓得不由跪下來，五髒六腑疼痛不止，臉上呈現痛苦之色。

  徐秋淺神情冰冷，眼見趙冬月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眼眸劃過狠戾之色。

  就在這時，一股更加強大的威壓壓過來。

  “秋淺，不可！”

  意識到威壓的主人，徐秋淺這才收起威壓，只是臉上的表情卻越發冰冷。

  她看到從遠方翩然而至的人。

  “師父。”

  男修將趙冬月抱在懷中，臉上帶著不讚同。

  “秋淺，她是你妹妹，你怎可對妹妹痛下殺手？”

  徐秋淺眼眸含霜。

  “妹妹？我可沒有這麽一個妹妹，她也不是我的妹妹！”

  “不論你是否承認，她都是你的妹妹，秋淺，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男修抱著趙冬月一臉失望的離開，徐秋淺看到對方離開的背影，心中出現恐慌。

  並非恐慌師父對她的失望。

  而是那種，她拚了命卻依舊無法改變的感覺又來了。

  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明明她都已經逃離了那裡，可趙冬月一出現，卻讓她再次升起那種感覺？

  不論她怎麽做，如何做，周圍的人似乎都認為是她傷害了趙冬月，是她錯了，從而對她失望最終拋下她。

  “不……”

  徐秋淺痛苦的捂住腦袋。

  誰來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她這是覺醒了？”

  徐秋淺就站在旁邊，看到原身痛苦的模樣恍然大悟。

  “那麽上一世，她之所以答應離開青玉宗，也是因為覺醒了嗎？”

  【並非覺醒，是我改變了她的念頭，她才會離開青玉宗。】

  “那這又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認為那種感覺又來了？”

  若是按照之前系統告訴她的，便是因為這就是一本小說，青玉宗的那些人，不過是受到小說的影響，而剛才原身的師父，也是因為受到了趙冬月女主光環的影響。

  可前兩世以及系統的態度卻告訴她，事情並沒有這麽簡單。

  【她乃土靈女，身上有天道的一部分力量。】

  徐秋淺聞言，若有所思：“你是說，五靈是因為身上有天道的一部分力量，這才是分辨五靈的不同之處？”

  【對。】

  “既如此，她便是相當於天道之女，怎麽會如此？”徐秋淺回想起前兩世，之前不知全貌，所以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卻越發疑惑。

  “還有，我發現五靈似乎都是如此，眾叛親離，情緣薄，若是五靈是因為擁有了天道的一部分力量，不說順風順水，至少也該是逢凶化吉。”

  可並沒有。

  五靈一路遇到無數危險，要比旁的修士多得多。

  每一個身邊之人，似乎都別有目的，最後的結局也總是以背叛作結尾。

  而且，為何天道會分出一部分力量給五靈？
  祂要五靈做什麽？
  摧毀仙都？

  那麽，祂呢？
  祂何不自己動手摧毀仙都？
  正想著，故事仍舊再繼續，這一次徐秋淺並沒有打岔。

  她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這個輪回應該不止幾世。

  不出她所料。

  輪回的確不止幾世，而每一世都會有新的五靈，甚至中途都很有可能因為其中一個靈的死去而產生新的五靈。

  每一個五靈在成為五靈之後，也都像原身那樣，眾叛親離。

  而系統也同樣穿梭在其中。

  但是到最後，能夠到達仙都的只有其中幾世，剩下那幾千世甚至連仙都都沒有打聽出來。

  徐秋淺沉默的看著這不斷重複的萬載輪回。

  在最後一世，也就是祝逸塵結丹失敗的那一世，徐秋淺終於再次出聲。

  “你騙了我，這個世界並非剛剛形成。”

  而是，已經快要崩潰了。

  【我並未騙你，此方世界的確是由小說世界形成，也的確是剛剛形成，只不過是剛剛形成就已經快要崩潰，由小說衍化成的世界太過弱小，天道意識同樣弱小。】

  說罷，不等徐秋淺再次詢問，一聲歎息發出。

  這聲空靈的歎息帶著一絲無奈一絲悲憫，不像是系統能發出的聲音。

  【我並非系統，而是天道分身。】

  徐秋淺並沒有驚訝。

  她在之前就已經有所猜測。

  【十萬年前，仙帝使計將吾封印在神棺之中，又使用吾的力量建造出仙都，吾沉睡數九萬年，於十萬年前被混虛獸的聲音吵醒，在清醒之際將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分為六份。】

  其中五份被分到五靈的身上，最後一份也是最大的一份，便是系統。

  系統用這分力量輪回萬載，隻為摧毀仙都救出自己的本身。

  “我記得風神之前說最後一次。”

  【此世便是萬載輪回中的最後一世，若今世無法摧毀仙都，那麽吾的力量便會徹底歸於仙帝。】

  “歸於仙帝……”

  徐秋淺若有所思。

  那仙帝想擁有天道的力量，成為天道，所以將天道封印在神棺之中，吸取天道的力量。

  至於這十萬年來，無人能飛升也是因為如此。

  “那崩潰又是怎麽回事？”

  【神權迭代，世界便會崩潰重組，如今仙帝已經擁有了天道的大部分力量，祂知道五靈的存在，排斥五靈，世界自然也會在無形之中打壓五靈。】

  徐秋淺徹底明白過來。

  原來這就是五靈最後必定會被眾叛親離的原因。

  她面無表情。

  “所以，你和仙帝為了爭奪天道權利，以整個余界作為戰場。”

  本質上就是一個爭權奪利的故事。

  而她，便是這戰場上的天道一方手執的一枚棋。

  說的再好聽點，她是被天道親自挑選能夠拯救天道的一枚棋。

  前幾天一直在醫院，今天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