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戲份殺青

  王安憶導演如果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以上是顧鵬在看完《文藝生活周刊》對王導的采訪後，腦中閃過去的第一反應。

  原來人家周刊的標題一點也不誇張，反而還削弱了，因為王安憶說的是連張歷都比不上的表演。

  張歷是什麽人啊，手握卡羅維發利國際電影節和魔都國際電影節的影帝，雖然剛到四十的年齡，可演技絕對是屬於T1等級。

  張歷都差點接不住的演技，對不起顧鵬感覺自己想象不到是什麽樣子。

  “難道王安憶用九哥炒作？”顧鵬腦子一轉。

  也不可能啊，先不說王安憶和楚枳關系不錯，合作過《十一郎》，光是王安憶華夏第一導的咖位，要什麽自行車，根本不需要用這類炒作。

  那是什麽情況？
  顧鵬必須要吃點東西補充腦力，好吧就是餓了，他用手機點了三人壽司。現在都倡導健康飲食，顧鵬也少吃多餐，每頓少吃點，多吃幾頓。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搶楚入籠：［兄弟們這是什麽情況？］

  切換到orange家園裡他自己ID名最長的帳號，把整件事的經過完整發到討論區。備注一句：家園的ID名可設置1-15個字。

  王安憶的誇獎，被更多人知曉，顯然驚訝的不止是顧鵬，看到此消息的小果實們都詫異。

  “我記得九爺自己說過，演戲只是副業”、“咦”、“踩張歷拉小九，王安憶你糊塗啊”、“是宣傳手段？”……

  熱議紛紛，主要是這采訪的確很多懷疑。

  《文藝生活周刊》沒想到自己采訪了那麽多明星和導演，因為王安憶導演無意中的回答，火出圈了，總編感歎市場還真是不好琢磨。

  #張歷回答#
  當天下午這熱搜掛了上來，來源是和妻子外出旅遊的張歷被記者“逮到”，針對［王安憶的回答］提問。

  “王導的回答沒有問題，小九這次客串的表演說是影帝級，絕對沒任何疑問。”

  “天台的那場戲，我和他對戲，感受到實質的壓力。”

  說著張歷耶耶笑了兩聲，他想到一些當日的回憶，楚枳請吃飯，有好幾個人表示要與之碰碰，結果全部被喝趴在桌上。

  意識到自己笑聲不合時宜，此刻笑了有點陰陽怪氣，張歷收起笑容又正色回應。

  他道：“我剛才想起了其他的事，咱們剛才的問題，我可以用兩個張歷做擔保。關於這點劇組其他人也能看見。”

  影帝張歷口頭禪：用兩個張歷擔保。也不知道一個人如何用兩個自己擔保，反正是表達自己很鄭重的方式。

  高檀是高：［我證明，王導的話沒錯。］
  演員-葛貽：［張歷哥說得沒毛病。］
  幾個主演紛紛發聲，還有互聯網上許多自稱為《異化正常》劇組團隊的帳號發言，都證實張歷和王安憶的話。

  互聯網很容易分類成兩個對立的陣營，借由網線觀點被極端化，好像此刻就分為兩個部分。

  小果實們很期待即將上映的《異化正常》，想瞅瞅自家偶像到底是有什麽被齊聲稱讚的發揮。

  另一部分觀點持有者則是不屑一顧，認為是炒熱度。摘抄兩句他們的留言：“就是炒作的噱頭，居然還當真？”、“雀食，一看就是炒作”、“王導也向資本低頭了啊”、“張歷和楚枳在演技方面的差距，就像楚枳和吳棠在音樂方面的差距”……

  吳棠是好久沒出現過的一個名字，早期“吳頭楚尾，逸興雲飛”時代的頂流，當下人氣大不如從前，據經紀團隊宣傳是要專心做音樂。

  平白無故就被網友拉出來踩一腳，好吧吳棠不重要，重要的是《異化正常》熱度也肉眼可見地走高，成為貓眼、淘票票等購票軟件中，近期上映影片裡［想看］最高。

  王安憶不關注這個，因為他執導的影片，熱度高不高都能拿到院線T1級的排片，江湖地位由此可見。

  《異化正常》的後期製作完成，進入宣發階段時，王安憶心中忽想到一件事。

  “薈芝你說小楚他會不會也有精神分裂？”王安憶突然詢問。

  韓薈芝是王導的妻子，聽丈夫突然這麽一說，她也挺驚訝。

  “小楚人挺好，就是沒什麽悟性”、“人不錯，怎麽就不開竅呢”、“唉算了，我自己選的演員”等等，拍攝《十一郎》時，夜晚打電話楚枳的名字會頻繁出現。

  韓薈芝清楚自家丈夫的性格，很看重才會不斷提及。

  “我認為不會，伱不是說了嗎？小楚待人處事是你見過最好的人，如果真有精神分裂，辦不到這點。”韓薈芝不會詢問丈夫為何突然有這擔憂，只會針對事件進行討論。

  有道理，楚枳的人情世故別說同齡人，整個年齡層都罕見。王安憶又想到，小楚超神發揮沒理由啊。

  “小楚這段表演也太好了，我現在想想，真實度很高。”王安憶的惡人眉又開始打架。

  “安憶你忘了嗎？小楚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啊。”韓薈芝說道：“你感覺真實的部分，會不會是小楚心理疾病的折射？”

  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得，太有道理。王安憶懊惱地把手機往膝蓋處砸了砸，手機也疼，波棱蓋也疼。

  如果有部分真實情緒折射，就不該在大眾面前褒獎，這種誇獎和讚美苦難沒區別，王安憶拿起手機準備找朋友將熱度壓下。

  韓薈芝瞧出丈夫的想法，她道：“我覺得電話應該打給小楚。”

  王安憶動作僵硬了許多，沒之前流暢，這電話有些不敢打。

  韓薈萃又道：“安憶，要是不敢打就算了。”

  老套的激將法，他也確實不敢打，原因倒不是怕怪罪，而是如果小楚不在意，就很尷尬。

  王安憶看著笑盈盈的妻子，那就算了，下次見面請小楚吃頓飯，心中這樣想。

  遠在歐洲的楚枳不在意此事，如果有時間肯定要看看，畢竟忍受病假人的痛苦，不就為了狀態被誇誇嗎？
  但演帝獸當前沒時間也沒WiFi。

  “《永不沉沒》，我的戲份終於完成。”

  “如無意外電影是不會再接了。”楚枳上次說差不多的話，是《你來自星星》拍攝結束，果然和他預想的一致，沒再接劇集。

  阿航居然少見的沒空中WiFi，演帝獸坐在商務座，喝下一杯空姐倒的熱茶，感覺腦子昏昏的。

  不是在劇組累癱，而是昨夜有些許感冒。因為天氣有點冷所以開了熱風，定時兩小時，期間睡著估計又太熱，晚上踢被子，清晨起來被褥安靜地躺在地面，著涼也就合情合理了。

  服用過奇物死豬神藥和美夢妙妙巧克力，楚枳又是深度睡眠，夜晚還有美夢。

  夢裡從冰天雪地裡楚枳取回初號機拯救世界，冷是冷了點，但精神是蠻亢奮，直接後果是楚枳沒被冷醒。

  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地，抵達埃塞薩皮斯塔裡尼部長國際機場，到阿根廷的首都拍攝《阿根廷別為我哭泣》MV。

  歌曲是紀念阿根廷人心中的第一夫人“貝隆夫人”（艾薇塔·貝隆），地球原版是改編音樂劇《艾薇塔》，即便詞曲作者都不是阿根廷人，但也不妨礙歌曲走紅。

  阿根廷發生什麽大事都放此歌，球王馬拉多納逝世，這首歌就響起。

  平行世界音樂劇《艾薇塔》也無，因此作為獨立曲目納入專輯，來歷什麽的得交代一番，歌曲MV內容是楚枳去瑞克萊塔公墓57號墓室，以及參觀貝隆夫人紀念館（故居博物館）。

  在阿根廷更出名的是貝隆夫人美術館，但美術館只是套個名字，本身展覽的東西和貝隆沒什麽關系。

  按照紀念館的規矩拍照可以，但不允許錄像，楚枳純粹依靠刷臉才獲得拍攝機會。

  世界杯開幕式的驚豔舞台，真心為他在全球范圍打下極大的知名度，況且知道阿根廷全民本來就關注足球。

  館長是位和藹的老爺爺，今年八十有余，可身子骨依舊健碩，走階梯矯健，開門搬東西也不要人幫忙，反正楚枳感覺自己七十歲能有這般身體就很不錯了。

  館長還出面在旁邊講述貝隆夫人的一生，即便死後被鞭屍，但也是令人敬佩的一生。

  “一九四八年時，我見過艾薇塔女士一面，她還和我握手了。”館長引以為豪，每次介紹貝隆夫人的開場白都說這句話。

  展覽品有報紙、信件、照片，珍貴之物當屬十幾套服裝。

  走完整個紀念館，館長目光中飽含追憶，道：“楚枳先生新專輯是關於艾薇塔女士？”
    “有一首歌是為了紀念貝隆夫人而寫。”楚枳稍作解釋：“我在國內看過一本關於貝隆夫人的傳記，所以才想寫這樣一首歌。”

  館長說道：“出唱片了一定要寄給我一張。”

  “肯定的。”楚枳當場答應。

  楚枳注意到館長沒有稱呼貝隆夫人，而是一直稱呼為艾薇塔女士，他對老爺子心情有更進一步認知。

  離開位於遮陽棚村的故居。

  “館長先生一輩子沒有娶妻，只是收養了一個女兒。”攝影師戴溫說道：“我記得我看過一個采訪，館長先生說他這一輩子從十歲時，心就有所屬。”

  不理解這種感情，但楚枳很尊重。

  戴溫是楚枳在當地邀請的攝影師，所以對館長的事多些了解，MV導演可以從國內請來，但攝影師就沒必要了。

  多說一句，國際專的MV導演是老熟人李特甸。

  《阿根廷別為我哭泣》MV采用一鏡到底了，因為本身也不需要花裡胡哨，李特甸在知道楚枳的想法後，就定下一切從簡的想法。

  在當天拍攝完畢，大清早就啟程飛往西班牙。

  蘇亞雷斯·巴拉哈斯國際機場出站口，李特甸和小竹子跟在身後，兩人還未來得及去停車場，就見到一個舉著［歡迎總顧問楚枳］牌子的年輕人。

  “楚哥那是不是來接我們的人？”李特甸問。

  看過去，應該不是同名同姓。

  奇怪，也沒安排人接機啊。

  楚枳走到跟前，那小背頭青年趕緊自報家門道：“楚顧問，我是華夏駐西班牙大使館的工作人員王廷，這是我的工作證件，是李大使讓我來接您的。”

  “好的。”楚枳表現得比較平靜。

  實際演帝獸沒想到華夏駐西班牙的大使館工作人員派人接待，不僅如此，還有一條龍的安排，住進館內，吃住行都到位。

  是不是太客氣，成年人都知道太客氣意味著有事兒。

  “嘖嘖，跟著楚哥混，才能混出名堂，我做夢都沒想過，我有一天可以住進大使館。”

  “還被款待，好嗨喲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李特甸相當佩服，當明星可以當到這份上，還有誰？

  這件事夠李特甸吹好幾年。

  客客氣氣也的確有事，李大使說道；“楚顧問，有件事需要麻煩你，如果有時間，能否安排和西班牙王室的小公主索菲亞吃一頓飯，她是您的忠實粉絲。”

  光是一個公主肯定不會讓李大使這樣做，主要索菲亞為華夏文化在西班牙傳播作出傑出貢獻，李大使也沒大包大攬，可話肯定是要帶到吧。

  《我的粉絲都是公主》，楚枳突然想到個輕小說標題，吃個飯也可以，安排一個晚宴時間。

  楚枳是輾轉五個國家拍攝MV，期間有個好消息，《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和其他詩集，許多都是中英法日四個版本。

  剛抽到西語，楚枳安排的是等過段時間，他自身騰出手再翻譯西語版，不曾想伴隨書籍在世界文壇更加出名，有幾位翻譯家發來郵件，希望翻譯詩集。

  楚枳挨個的查看幾名翻譯家的代表作，經過思考選中兩位，分別進行翻譯德語、西語的翻譯家。

  選前者純粹名氣夠響亮，翻譯作品獲得過兩座歌德獎，一座畢希納獎；選後者因為是楚枳當前的西語精通，也對其翻譯的西語作品感到佩服。

  “這樣詩集就有六種語言了，雖然比較很多動不動就有二三十種語言翻譯版本的文豪還差很遠，但快了快了。”

  楚枳在國外忙碌著，國內《異化正常》上映！
  李寺路就是持有不屑一顧觀點的吃瓜群眾，今年三十多歲的他，倒不能說憤世嫉俗，但也熟練掌握陰謀論。

  第一時間購入《異化正常》零點場的票，他老李就要瞅瞅，吹捧得這麽厲害的客串到底是什麽樣子。

  零點場上座率挺好，環顧四周至少是百分之六十以上。銀幕上出現龍標，電影播出，他觀看二十多分鍾，李寺路的心態就產生轉變，因為電影劇情看進去了。

  電影的背景觀有些奇幻主義色彩，每個人腦域裡生來就有“測量恆”，恆可以精確測量每個人的付出和得到，而男主角從生下來就沒恆。

  劇本不是王安憶所寫，改編自一本中篇小說，編劇也另有其人，但電影作品的質量，導演居功至偉。

  腦洞向背景改編動漫問題不大，可真人化會出戲，但王安憶厚重的影像風格居然將如此輕浮的設定壓住，從奇幻背景裡看出現實感與很強的代入感，特別是當舔狗的劇情，自身付出98數值，收獲6數值就能高興好久。

  痛，太痛了，李寺路有個朋友……

  李寺路摸了摸眼眶，把不爭氣的“口水”擦乾。

  影片播放到九十多分鍾。

  來了，楚枳客串的片段。

  男主角因為外部壓力作出違背本心的決定，製作一個“度量衡”眼鏡，讓自己和他人沒區別，在此之前失魂落魄地走到頂樓天台。

  站在邊沿，男主用身體阻擋著風，神態和舉止活脫脫對未來失去展望。

  沒一會兒又一位無名路人走上來，普普通通的穿著，妝容只是帶點憔悴。

  李寺路一眼就認出是楚枳客串，但他卻無法將眼前的角色和印象中光鮮亮麗的大明星聯系在一起。

  馬上拉個近景鏡頭，無名路人也察覺天台有人，警惕的眼神和態度，仿佛男主是天殺的仇人。

  包括李寺路在內影廳內的很多觀眾都下意識認為自己是不是忘記什麽劇情，突然出現的無名路人前面出現過？

  無名路人收回目光，又極度絕望地盯著天空，此神態是表達下一秒天要塌下來都有說服力。

  絕望之後是悲傷，天河之水倒灌都洗不清的悲傷，無名路人仰頭好似木頭樁子般釘在原地。

  銀幕的鏡頭同時囊括張歷飾演的男主，可所有觀眾的注意力都在楚枳客串的路人身上。

  “這個人絕逼不正常，我用我十根手指頭髮誓。”李寺路喃喃自語，短時間轉換三種極端情緒，普通人難以做到。

  銀幕的劇情繼續，無名路人和男主沒有任何交流，走下天台的男主去製作了眼鏡，而路人不知所蹤，人生不清不楚的偶遇。

  從前男主會安慰好友（高檀飾演的角色），現在判定自己沒資格。

  “人是信息元素的合集，你是什麽樣的人，能夠從事什麽樣的工作，甚至你想要幫助人，也是別人能接受你的幫助待定。”劇情裡有段很虛無的台詞。

  電影結局很唏噓，全世界范圍出現更多和男主相同的嬰兒，出生就沒有“度量衡”的異常嬰。

  輪回式的結局。

  等等，也不能說輪回，如果男主有更多“同類”，選擇會不一樣，李寺路想著會不會有第二部。

  身體順著人潮走出了影廳，李思緒還處在影片的余波之中，大部分觀眾都還處於被震撼的階段。

  “這部電影不是科幻大片，但裡面涉及到的方面，卻不比科幻大片說得少。”

  “王安憶老當益壯，我還覺得拿到金棕櫚獎會失去前進的方向，不曾想還有一戰之力，這應該是王安憶第一次嘗試軟科幻題材吧。”李寺路邊走邊琢磨。

  被電影內容震撼，李寺路都忘記此行目的，知道回家才恍然大悟，貌似好像楚枳客串的無名路人，真超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