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聖臨深淵
  布拉卡達歷春二月二十八日。

  埃拉西亞歷冬聖光月二十八日。

  所謂的聖光月，其實就是二月。

  只是作為宗教國的埃拉西亞，總是要搞一點不一樣的花樣出來。

  比如用聖光、天使之類的東西取代月份。

  除了月份之外，還有許多東西也都被做了相應的修飾和改變。

  比如說，
  吃飯不叫吃飯，叫聖餐，

  唱歌不叫唱歌，叫神曲，

  收稅不叫收稅，叫奉獻，

  賄賂不叫賄賂，叫贖罪。

  ……

  ……

  巧立名目，偷換概念。

  如此，將信仰不知不覺地融入所有國民日常生活的中的方方面面，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國民心中種下信仰的種子。

  在埃拉西亞，越靠近聖天城的城市，信徒的數量越多，信徒的虔誠度越高。

  甚至就連走私搶劫的罪犯，在殺人奪財之後，都會去教堂懺悔自己的罪過。

  如果在修道院有教職，懺悔還可以打折。

  同樣是進入小男孩的身體，普通貴族要個15個金幣能贖清自己的罪孽。

  如果是神父的話，只要12個就夠了。

  在這個充滿天使榮光的埃拉西亞，就連罪惡，都必須是神聖的。

  在玩家眼中滑稽到足以令人捧腹大笑的奇怪規矩，卻是埃拉西亞人習慣了的日常。

  對此，七鴿只能說，羅尼斯的手段，真的十分高明。

  如果他能把這些精力和心思用在改善民生上，或許，埃拉西亞的國力早就趕上布拉卡達了吧。

  當然，人都有擅長不擅長的事情。

  或許羅尼斯把技能點都點在傳播信仰上，壓根沒點改善民生也說不定（笑）。

  二月二十八日。

  對於其它勢力來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一天。

  但對埃拉西亞來說，今天的日子格外特殊。

  就在歷史上的今天，由羅尼斯帶領飽受戰火摧殘的人類，向曾經幫助人類對抗地獄的天使族獻上信仰。

  從此之後，人類擁有了除獅鷲以外的另一個守護者。

  這個守護者，很快就在羅尼斯的宣揚之下，變成了守護神，直到今天。

  因此，今天是【聖天使教會】誕辰。

  名副其實的“聖誕日”。

  只不過，在聖天使教會，一般將今天稱為【聖臨日】。

  按照《舊·福音書（羅尼斯編寫）》說法：
  【聖教天成，其存於世界之源，創世之初。

  信徒覺醒。

  聖教便從十億六千萬座天堂山中降臨。】

  因此，用【誕生】這個詞來形容【聖天使教會】，是對【聖天使教會】的褻瀆。

  每年聖臨日，按照慣例，聖天使教會都會舉行盛大的【彌撒】。

  在現實中，【彌撒】是天主教會最重要、舉行得最多的禮儀。

  其目的是成聖體聖血、祭獻天主，向天主表示欽崇、感恩、祈求和贖罪。

  教會的主要信仰活動都圍繞著彌撒而進行。

  彌撒是天主教禮儀生活的主體與中心，也是高峰。

  而在埃拉西亞，受限於沒有足夠的資源可以浪費，每天的彌撒只會進行一次。

  當然，這次彌撒的規模將會極其盛大。

  特別是在聖天城。

  在二月二十八日這天，【聖天城】會有許許多多教會的俊男靚女戴上用皇家獅鷲頭部羽絨做成的翅膀，赤身裸體穿上絲綢袍子，在聖天城唱著神聖莊嚴的神曲走來走去。

  每個見到“天使”的人，都要對著天使朝拜，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聖天使教會和天使的忠誠。

  從各個城池遠道而來的主教們，更要一步三拜地追隨天使的腳步，繞城行禮。

  能當“天使”的人，不是隨便選的。

  除了外貌上有極高要求以外，還需要對聖天教會有著足夠的深入的虔誠。

  因此，這種人才一般都會從整個埃拉西亞所有城池的孤兒院和修道院中選出。

  每個被選擇的人還要經過長達半年的訓練，確保自己能完美還原天使聖潔的儀態。

  在那些渴望權利的少年少女眼中，能成為“天使”，是從基層一步邁向教會高層的捷徑，

  是登天的雲路，是可以為之拋棄生命的，至高無上的榮耀。

  當他們穿上那一身華美的裝飾，漫步在冰涼的白石街道上時。

  沿途的鮮花禮讚，居民們的跪拜祈求，就是開啟他們明亮人生的【聖階】！
  可是，今年的這批“天使”，遭受了史無前例的對待。

  哪怕是【聖天使教會】剛剛成立一年時的第一次【彌撒】，都沒有過現在的景象。

  【聖天城】中，道路還是那條道路，依然潔白明亮。

  可道路上的殘花敗葉，被隨意地擺放在一旁，就好像尚未被收拾好的垃圾一樣。

  本該跪地祈禱的居民們，數量也少了一大截。

  本該追隨他們的主教們，更是一個都看不到。

  這樣的儀式，和想象中的落差實在太大。

  “天使”們咬牙切齒，心中憤恨地唾棄著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因為長期訓練養成的習慣，他們依然能保持著威嚴而風光的儀態，唱著響亮的聖歌，腳步堅定。

  可他們心中都很清楚，【聖天使教會】教會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

  而人生與【聖天使教會】高度綁定的他們，就好像被綁在一艘在驚濤駭浪中逐漸下沉的破船上一樣。

  除了咒罵災難和瑟瑟發抖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很不幸，比任何人都要可悲的他們，甚至就連跳船的選項都沒有。

  就好像上錯了公交車的你。

  等到車速驟然提升，你驚覺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時，已經什麽都來不及了。

  ……

  ……

  在亞沙世界，
  信仰是種很神奇的東西，只能騙，不能搶。

  意志足夠堅定，目標足夠清晰，心靈足夠強大的人，是永遠不會有真正的信仰的。

  因為信仰的本質，就是將自己的情緒和意志，托付給另一個東西。

  通常情況下，這個東西就是神。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自己無法完成的目標，自己無能為力的遺憾。

  將這些東西，祈求由一位【無所不能的存在】（神）幫自己完成。

  這就是交付信仰的儀式。

  正因如此，那些堅信一切都要、且都能由自己去完成的人類，是無法為天使提供信仰的。

  比如姆拉克，比如凱瑟琳。

  他們自己就是自己的神，自然無需去信仰神。

  但擁有這種強大內心的人，終歸是少數。

  普通人的內心，總是充滿弱點的。

  這也是聖天使教會能在埃拉西亞飛速發展的原因。

  但同樣因為如此，教會的根基，也建立在了教皇的聲譽上。

  一旦【聖天使教會】的聲譽受損，【聖天使教會】的地位就會一落千丈。

  七鴿在埃拉西亞放了三把火。

  姆拉克叛變，並對地獄發起衝鋒，最終戰死。

  這是第一把火。

  索薩犧牲自己，請求海神教會的幫助。

  這是第二把火。

  羅尼斯和人類最大的敵人塞爾倫密談。

  這是第三把火。

  【聖天使教會】是一棵扎根在【埃拉西亞】上的根深蒂固的大樹。

  如果說。

  前兩把火，燒掉了【聖天使教會】的無上威嚴，燒掉了遮擋腐朽枝乾的華麗樹葉。

  那麽，第三把火，就燒在【聖天使教會】的樹根上。

  聖天使教會，是為了感謝天使幫助人類驅逐了惡魔而建立的。

  從古至今，對抗惡魔，一直是【聖天使教會】的根基所在。

  正因為人類對抗不了惡魔，人類才會像天使祈禱。

  請求天使幫忙，將惡魔消滅驅逐。

  【聖天使教會】的信徒中，半數以上都堅信天使族會成為人類的守護者。

  可是，【聖天使教會】的教宗，卻與惡魔合作。

  這對整個埃拉西亞的信徒來說，都是不能理解，更不能的背叛。

  三把火，將那些被聖光洗腦的信徒，燒得不知所措。

  尤其是，當羅尼斯和塞爾倫密談的影像傳開時。

  嘩然，驚恐，質疑，詢問，否認，否認否認，爭吵，憤怒……

  相似的一幕，在埃拉西亞上上下下不斷上演。

  衝擊教堂，聚眾靜坐，口誅筆伐……

  無數野心勃勃的家夥趁著這個機會興風作浪，將埃拉西亞的局勢不斷攪亂。

  【聖天使教會】的反應很快。

  羅尼斯親自出面，宣稱那些留影珠中的畫面是偽造的，是惡魔的陰謀。

  之後教會便開始以消滅惡魔的名義，將四處流傳的留影珠收繳銷毀。

  這期間，又伴隨著清洗、公報私仇、暴力、殺戮……

  但這些舉動，已經無法改變【聖天使教會】背叛了人類，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在埃拉西亞流傳開。

  大規模的信仰破滅，已經對【聖天使教會】的基層統治產生了動搖。

  信仰破滅的最終結果，就是歇斯底裡的瘋狂。

  如果再不製止，這股瘋狂，最終會演變為叛亂。

  【聖天使教會】只能出手，不斷鎮壓。

  教會的屠刀，終究是落到了曾經的信徒頭上。

  但無止境的鎮壓和內耗，改變不了【聖天使教會】正在向深淵滑落的現實。

  【海神教會】已經借助這個機會，在【聖天使教會】影響力較為薄弱的沿海城池遍地開花。

  【聖天使教會】對信仰的壟斷，正在遭受史無前例的威脅。

  羅尼斯和【聖天使教會】都急需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同時證明那個【留影珠】上的東西是一派胡言。

  就在這個時候，一封來自【雷霆神殿】的信，跨越了煙火連天的歐弗，抵達了羅尼斯手上。

  羅尼斯將信看完後，眼中便升騰起了火焰。

  還有什麽，比這個提議更好的呢?
  趁著地獄虛弱，帶兵進入部隊，用摧枯拉朽般的實力證明【聖天使教會】與地獄不共戴天的決心。

  將天使毀滅地獄的英姿，用留影珠記錄下來。

  靠著勝利的事實，去掩蓋另一個事實，將另一個事實變成謊言。

  要是能在趕在海神教會之前攻下【深淵之心】，或者殺塞爾倫一次，再或者消滅【惡魔男爵】軍團。

  不論哪個選項達成，都能護住【聖天使教會】搖搖欲墜的信譽。

  至於戰爭導致的天使族犧牲……

  現在，羅尼斯和天使族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

  此時還瞻前顧後，一旦讓海神教會站穩腳跟，信仰值的源頭就會受到巨大威脅。

  那才是，足夠威脅到天使族生存、足以影響到羅尼斯半神根基的大事。

  從長期的角度來看，利弊一目了然。

  ……

  ……

  【聖天使號】，是【聖天使教會】最強戰艦。

  雖然七鴿曾經評價【聖天使號】為天使彈射器，把【聖天使號】貶低的一文不值。

  但那只是為了取悅斯爾維亞的狡猾說辭而已。

  作為【聖天使教會】的牌面，【聖天使號】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

  比如說，好看。

  這不是開玩笑或者挖苦，聖天使號是真的好看。

  製造【聖天使號】時，埃拉西亞從阿維利請來了精靈船工。

  大量運用了整個亞沙世界只有【雲中城】才有的【天雲木】。

  因此聖天使號周身一直環繞著數圈聖光環。

  再加上精靈工匠有意識的將【聖天使號】上的圍欄打造成城牆形狀，使得【聖天使號】從外表上看像極了一座漂浮在空中的雲上城池。

  這裡又涉及到了【聖天使號】的另一個優點。

  能飛。

  嗯，除了好看能飛以外，聖天使號也就沒有什麽特色了。

  一般的耐久，一般的火力，一般的飛行速度。

  【聖天使號】與其說是戰艦，不如說是搭載天使的巨型運輸船。

  可就算是運輸船，一旦裝載上名為【天使】的強力兵器，也會擁有極其可怕的威懾力。

  更何況，這次【聖天使號】上搭載的，可不僅僅只有普通天使，還有埃拉西亞最精銳的【神聖天使】軍團。

  【神聖天使

  勢力：城堡

  等級：7
  階位：4
  品質：奇跡

  屬性：
  攻：80
  防：80
  生命：1800
  速度：50
  傷害：75（固定值）
  特技：

  飛行兵種。

  己方士氣加1，如果有英雄領導，士氣再加1。

  每場戰鬥可復活友軍五次，每位神聖天使每次復活100生命值。（真實復活。）
  攻擊時敵人無法反擊。

  抵抗恐懼。

  所有己方兵種士氣不會低落。

  天國降臨：改變戰場地形為審判天國。

  審判天國：每回合對周圍的亡靈、惡魔類兵種造成（75*神聖天使數量）的真實傷害。

  說明：

  第二次聖戰的某一天，騎士歐靈收到去鄰國阿維利送信的命令。

  阿維利的人們過著和平的生活，所以他隻帶了一個大天使和一小隊十字軍作為旅途上的護衛。

  這樣的防衛似乎已經足夠，於是歐靈啟程出發。

  旅途中的第二天，一個陌生的，全身是火的惡魔突然從地下衝出來。

  戰鬥很短，而且充滿了死亡氣息。

  雖然歐靈的大天使復活了他手下勇敢的十字軍，但是這麽少的部隊還是無法抵擋如此強大的敵人。

  歐靈的部隊最後被擊敗，歐靈也被怪物擊傷，不得不開始逃跑。

  費了很大的周折，最後歐靈抵達了阿維利。

  要不是有一個情況導致了事情進一步發展，這個故事只不過是第二次聖戰中司空見慣的一場遭遇戰而已:
  攻擊歐靈和他的部隊的惡魔是地獄男爵——一個在聖戰中前所未有的奇跡兵種，
  它有難以置信的力量，而且擁有恐怖的盜取敵人靈魂的能力；
  大天使和歐靈的部隊，被它幾乎玩弄一般擊敗。

  大天使們的榮譽被玷汙，因為他們中的一員在一場已方以多欺少的不公平的戰鬥中敗下陣來。

  擊敗大天使的，還是他們的死敵惡魔。

  歐靈跟羅尼斯做了長時間高強度的祈禱，向米迦勒企求保護。

  雖然通常米迦勒都是沉默的，這一次米迦勒給了他回復並且給了他恩惠：

  只有奇跡，才能對抗奇跡。

  天使族，需要在混沌戰場上歷練出足以對抗惡魔男爵的天使。

  於是，那位被惡魔擊敗的大天使，將自己的翅膀折斷，像一位劍士一樣加入了人類軍隊，進入了混沌戰場。

  三個月的歷練過後。

  那位大天使洗盡鉛華。

  他在戰場上明白了人類的強大之處，也知道了天使族的不足。

  於是，亞沙世界第一位至高大天使（加百列）誕生。

  這就是埃拉西亞上至高大天使的來歷。

  在加百列要求下，有志氣更進一步的大天使，都會折斷自己的翅膀，像凡人一樣去與混沌戰鬥。

  雖然再也沒有誕生過至高大天使，但絕大多數歸來的大天使最後都進階成為了【神聖天使】。

  【神聖天使軍團】正式成立。

  他們光是出現在戰場上，就能令友方振奮，令邪惡膽寒。】

  天使族的本質是由情緒構成的【情緒機械】。

  正因如此，天使族的數值總有一種毫無缺憾的美。

  固定的傷害值，不會因為發揮而上下波動；穩定的特技，沒有任何隨機因素。

  嚴絲合縫、不會有半點偏差，充斥著機械精密的美感。

  “在聖臨日這天，聖臨地獄……

  也算是種好兆頭吧。

  加百列冕下。”

  羅尼斯冷酷地盯著前方的雲朵，面無表情地對身邊的天使問道。

  和往常的溫文爾雅截然不同，現在的羅尼斯身上充滿了一股銳氣。

  就好像一把出鞘了的劍。

  加百列站在羅尼斯身邊，他身後的四片光翼上搖曳著輝煌的光芒。

  “神說，為惡者，當斷其罪、審其身、滅其魂，刻不容緩。”

  明明只有加百列一個人在說話，可是周圍卻同時響起了千百個的聲音。

  男女老少、或沙啞、或動聽、或迷離。

  這千百個聲音疊加在一起，共同說著同樣的話。

  “羅尼斯，你早該讓我們出動了。

  我們早就迫不及待，要將罪惡徹底淨化。”

  羅尼斯搖了搖頭，說道：

  “是我太輕視海神教會了。

  我萬萬沒想到，這些卑劣之徒，為了爭奪信仰，竟敢如此玷汙的我的名譽。

  “無需自責。

  如果伱們（信徒）做不到，那就讓我（神）來。

  這是我們一開始就承諾過的相處方式。”

  一位天使飛到了加百列面前，快速說道：
  “至高！
  前方發現地獄城池。

  是座正在修複中的殘破的城池。”

  羅尼斯眼神一動。

  他當然知道那座城池。

  燃羅城。

  姆拉克就是在這裡被他逼到走投無路最終叛變的。

  加百列飛上天空，對羅尼斯問道：

  “審判開始？“

  羅尼斯虔誠地低下頭顱，無聲地表示認可。

  他很清楚，自己這次點頭，代表著什麽。

  “審判，開始！！”

  加百列的翅膀狂暴地舞動著，千百個聲音在空中重疊。

  【聖天使號】發出明亮的光芒，圓環加速旋轉，一個又一個天使從【聖天使號】上彈射飛升至高空。

  天空被天使佔據，點點聖光連成一片。

  加百列抽出腰間的光劍，指向前方，毫無感情地說道：
  “斷罪。”

  呼呼呼！
  滿天的光翼合攏下降，朝著燃羅城俯衝而去。

  羅尼斯手持教典，輕聲念誦：

  “有罪者，神說。

  我總要這樣待這一切聚集敵我的惡徒，他們必在這曠野消滅，在這裡死亡。

  一日之罪，當以一年的刑罰作為懲戒。

  無赦之罪，當以性命作為懲戒。”

  羅尼斯身上的法則展開，盛大的群體半神級魔法【祈禱】降臨，將天使們的力量連成一片。

  加百列帶著神聖天使軍團，毫不猶豫地從空中俯衝而下，對著燃羅城發動攻擊。

  本身就十分殘破，又沒有多少守衛力量的【燃羅城】，在天使的光劍下顯得如此無力。

  燃羅城中，其實真正的地獄兵種並不多。

  現在在燃羅城進行修復工作的，大多都是地獄從附近人類城池掠奪來的人類奴隸。

  當他們看到天使軍團時，幾乎喜出望外：
  “天使！天使來救我們了。”

  一位老邁的修士激動得眼淚直冒。

  他跪坐在地上，虔誠地祈禱：

  “我的神啊！
  祈求您淨化這罪惡之地，將我和我的同伴救贖出這片褻瀆之地！”

  似乎是聽到了老人的祈禱，一位天使拍打著翅膀朝著老人接近。

  “啊！神來了！神聽到了我的祈禱。”

  正當修士欣喜若狂的時候，
  一把巨大的光劍從修士的天靈蓋上一劃而過。

  伴隨著一聲快到極點的風聲。

  老人的腦袋和脖子，被豎著劈成了兩半。

  “我的神，為什麽會殺我？”

  老修士到死之後都沒有想明白。

  “啊！！天使殺人了！！天使殺人了！”

  正當那些人陷入迷茫的時候，這位剛剛殺死老人的天使，拍打著翅膀追了上去。

  一個、兩個、三個……無數被地獄勢力抓捕來的平民，都在天使的劍下分崩離析。

  羅尼斯深沉地歎了口氣。

  “這就是天使，無差別，無感情的殺戮機器。”

  對於天使來說，一切生活在惡魔領土上的生物都是褻瀆者。

  這其中，當然包含人類。

  至於那些人類種，是不是有被迫的，是不是有路過的，天使一概不管。

  天使族，會精確而殘忍的，將一整座地獄城池中的所有生命帶走，不會放走一個

  在他們的判定中，被地獄抓走的人類，沒有第一時間自殺，那就是潛在的叛徒種子，和惡魔沒什麽兩樣。

  畢竟，天使族的底層邏輯從來就沒有原諒和被迫二字。

  它們只是異常強大的殺戮機器罷了。

  ps：倉鼠祝大家聖誕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