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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神在低語》第72章 現在,他們死透了
  第72章 現在,他們死透了
  漫長的歷史長河裡,升華者的世界裡湧現過無數的強者,從超凡級到超維級,再從聖域級突破桎梏,成為能夠對抗古神的天災。

  有人稱霸六合,一統天下。

  也有人威震四海,凶名顯赫。

  更有甚者會豎起戰旗,以戰火點燃世界。

  在以太協會建成的數百年來,也不是沒有人敢於挑戰其權威。

  但是那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在羽翼豐滿,位階超過聖域級以後,才能有實力和底氣,做出這種凌駕於規則之上的事情。

  無論是協會的高層,還是各大家族的家主,亦或是劍塚的傳人。

  乃至在場的隊長和調查員們,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怎麽都想不到,製造這起殺戮的人,竟會是這個少年。

  顧見臨。

  而這個少年,就只有一階。

  一階的神司。

  簡直天方夜譚。

  當協會的支援趕過來時,還以為他們遭遇了禁忌區裡的怪物襲擊。

  甚至是神侍,或者別的什麽鬼東西,都有可能。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麽一個看似人畜無害,沉默寡言的少年,卻站在遍地的屍體和被雨水衝刷的血泊裡,渾身淋透,眼神幽深。

  像是個黑暗裡的幽魂。

  背後是無盡的暴風雨和破舊的城寨。

  像是一副冰冷的畫。

  暴雨傾盆而下,顧見臨孤身一人面對著重重包圍,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畏懼。

  他早就知道,自己這麽做,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哪怕古神化以後,強行召來了黑霧和大墟。

  哪怕他使用了不存之鎖,抹去了剛才那場戰鬥的存在感。

  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會面臨這種局面。

  這恰恰,就是他想要的。

  “檢測生命體征歸零,正在識別死者身份。”

  不存之鎖的結界崩潰後,太虛再次觀測到了這片公路上的情況,柔媚的聲音回蕩全場:“A級調查員張世恆,霸王途徑,四階洞虛者。B級調查員李承天,古武途徑,三階馭氣師。B級調查員趙治,古武途徑,三階馭氣師。”

  “C級調查員李巡,神司途徑,二階少司命。”

  “C級調查員李清璿,靈媒途徑,二階巫師。”

  隨著一個個名字,連帶著他們的位階,被報了出來。

  仿佛鐵錘般,狠狠的敲擊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震撼。

  驚懼。

  悚然。

  顫栗。

  因為無法想象,這麽多調查員的死,甚至包括一位隊長和兩位副隊。

  全部是死在這個少年的手裡。

  而這個狂魔般的少年,卻沒有任何的幫手。

  顧見臨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震驚或恐懼或忌憚的目光,依舊面無表情。

  “看著我幹什麽?”

  他輕聲說道:“為什麽那麽嚴肅?”

  如此輕柔的語氣,卻又感覺到來自靈魂深處的孤高和傲慢。

  在場的協會成員們,無一例外地望向了公路外的直升機。

  直升機的螺旋槳翼撕裂風雨掀起呼嘯,陸子衿雙手抱胸坐在機艙裡,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個少年,美眸裡閃過稍縱即逝的異色。

  作為部長,這個時候她應該表態。

  可是她卻什麽都沒說,鮮豔的朱唇卻挑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滿臉看戲一遍的表情。

  其次,在場權力最大的人,就只剩下了一個。

  聶執事。

  “一階的司命,不可能有那麽強大的實力,顧辭安臨死之前一定給他留下了什麽東西,無論是神話武裝,還是呼吸術和禁咒,他的這幾次越級挑戰都不正常……”

  聶執事深吸一口氣,冷厲開口,下令道:“D級調查員顧見臨,涉嫌殘害隊友,謀殺上級幹部,阻礙任務進程,定義為墮落者!給我拿下!”

  嚴武死咬著牙,渾身劇烈的顫抖。

  斷裂雙臂,眼睛被扣走,生死不知的二兒子。

  被攥緊了咽喉,戳瞎了雙眼的大兒子。

  還有他們家族培養的神官,也已經被戳瞎了眼。

  很顯然,是因為剛才那場戰鬥裡,有什麽不能被看到的東西。

  “使用遠程攻擊!一擊必殺!”

  他臉色憤怒至極,幾乎是咆哮著說道:“不要給他傷害我兒子的機會!”

  外圍的調查員們同時架起武器,鎖定了少年的頭顱。

  當殺氣四溢的一瞬間,陸子呈和陳青身體微微晃動了一下。

  卻被其他人給盯住。

  牧叔甚至還想掙扎起身,試圖擋在少年的身前。

  可是他實在是沒有力氣,只能依靠在車廂裡劇烈的喘息。

  拚盡全力抱住女兒,發出不甘的低吼聲。

  “別擔心……牧叔,我不會有事的。”

  顧見臨卻抬起雙手,緩緩收緊的手掌。

  嚴燁和木子晴,發出瀕死的嗚咽。

  “省省吧。”

  顧見臨眼神冷硬:“別裝的好像自己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我不管你是誰,審判庭也好,執事也好,亦或者是你們背後的聖者也罷。”

  他環顧四周,平靜說道:“你們可以直接爭取用遠程攻擊把我一擊斃命,有興趣的也可以用精神攻擊來試一試,我都不介意。”

  說完他抬起了腳,踩在腳下那個廢物的頭顱上,微微用力:“但前提是,賭注是這三個人的命。”

  哢嚓!

  那是頭顱瀕臨碎裂的聲音!
  有那麽一瞬間,所有調查員的表情都僵住了。

  嚴武的怒吼聲響起:“住手!”

  顧見臨卻恍若未聞。

  仿佛數百支槍,或者是那些寒氣逼人的弓箭,瞄準的不是他一樣!
  砰!
  他毫不留情,一腳踩了下去!
  嚴峰抽搐了一下,嘴裡發出絕望的痛呼,頭顱被狠狠踐踏。

  額頭髮出碎裂的聲音,鮮血暈染開來。

  “不!”

  風雨裡,回蕩著嚴武絕望的嘶吼聲。

  嚴武目眥盡裂,眼睛是血紅的,幾乎快要瞪出了眼眶。

  狂暴的氣勁沸騰起來,震蕩著風和雨。

  古武途徑,五階界王!
  聶執事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因為嚴家家主的威嚴,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伱看,你也是有兒子的,你的兒子受了傷,你也會心痛,但你真的有人性麽?”

  顧見臨抬眼看著他,質問道:“避難所裡的這些人,他們做錯了什麽?牧叔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他跟我父親一樣,曾經是守夜者部門的成員,是在黑暗裡守護這個世界的英雄。”

  少年一字一句,清晰回蕩在風雨裡:“他墮落了,但是他沒害過人,甚至服用天生草,不惜損耗自己的壽命來抑製自己。這樣的人,為什麽會被通緝,為什麽會被追殺?”

  “這些避難所的人曾經都是協會的一員,只因為被古神所汙染,就遭到了拋棄。”

  他停頓了一下:“哪怕服用天生草來壓製畸變,你們依舊不願意放過他們,理由呢?”

  砰!
  顧見臨抬起腳,狠狠的踐踏下去!

  死了。

  這血腥殘暴的一幕,簡直像是噩夢,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尤其是嚴武,甚至是當場愣住,眼神空洞絕望,發出無能狂怒的嘶吼聲。

  撕心裂肺。

  顧見臨呼吸著鮮血的味道,輕聲說道:“尤其是牧叔,他執行任務被古神汙染,然後失去了記憶,被定義為殘害同伴的墮落者,遭到追殺。那麽,他殘害了誰?犯罪的證據呢?”

  “為什麽不拿出來?審理的過程呢?有誰能證明嗎?”

  他環視著所有人:“就像是我父親的案子,滿是疑點。”

  死寂。

  “這是以太協會的機密。”

  聶執事咬著牙,寒聲說道:“不是能給你們這些低級調查員查閱的!”

  砰!
  嚴峰的屍體被一腳踢到他的面前。

  聶執事嚇得一哆嗦,連忙後退。

  “你所熱愛的,就是你的生活。”

  顧見臨字字誅心,眼神冰冷:“拿不出證據就要抓人?可惜你今天不在這輛囚車裡,否則我就送你下去見我父親,讓你們兩個好朋友在下面好好敘舊。”

  砰!
  嚴燁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顧見臨跟上去一腳踩在他的後脖頸上,微微發力:“現在把武器都放下,不要搞得我好像是個殺人魔一樣,我隻給你們三秒鍾時間。”

  人們都沉默了。
    難道你不是殺人魔嗎?
  嚴武看到最心愛的大兒子也被踩在了地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色難看至極。

  仿佛已經看到,大兒子的頭顱也被踩爆的畫面了。

  “三二一……”

  仿佛惡魔的宣判,讓他如墜冰窟。

  “把武器都放下!”

  高度的心理壓力之下,嚴武發出了崩潰的吼叫。

  嘩啦啦。

  槍械落下,弓矢也離開了弓弦。

  這些調查員們宛若雕塑,任由風和雨席卷,擴散寒意。

  “再給我找把椅子來。”

  顧見臨輕聲說道:“有點累。”

  一把椅子沿著打滑的路面,滑到他的身後。

  顧見臨坐在椅子上,依舊拎著手裡的少女,腳下踩著還想掙扎的青年。

  “避難所的人沒做過壞事,更沒有害過人,為什麽連一個審判的過程都沒有?為什麽連蹲監獄的機會都不給他們?要麽,你們把他們犯罪的證據拿出來。”

  顧見臨面向所有人,面無表情說道:“要麽,賠命。”

  死寂之中,牧叔倚著車廂,血紅的眼睛裡,閃過淒楚和蒼涼。

  “小顧,算了吧……”

  然而在暴雨裡響起的聲音,卻冷硬的擲地有聲,
  “為什麽要算了?”

  顧見臨淡淡說道:“不是我們的錯,為什麽要認?”

  死寂。

  機艙裡,陸子衿淡漠的聲音說道:“聶執事,拿出證據吧。”

  聶執事面色一變:“陸部長,你明明有能力秒殺那個少年,為什麽不動手?”

  陸子衿聳肩:“我為什麽要動手?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啊,我跟牧鋒也有舊,很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罪,能讓協會這麽不留余力的追殺。”

  說完,她瞥了一眼人群裡的弟弟。

  陸子呈拚命給她使眼色,急得都快要撓頭髮了。

  陳青則是一臉無力。

  陸子衿笑吟吟地收回視線,然後翹起了二郎腿。

  聶執事陷入了沉默,仿佛進退兩難。

  這時,王柏林忽然說道:“既然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人了,那還為什麽要聽他的?我們幾個隊長級一起出手,把他殺了就是了。”

  還有幾位隊長一同站了出來,蓄勢待發。

  嚴武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他沒有出言阻止,因為他覺得只有這樣還有一線機會。

  如果繼續下去,他的大兒子也一定會死!
  一念至此,他的面容扭曲起來,仿佛惡鬼。

  然而就在這時,狂風暴雨被一抹淒厲的寒光所碎裂!

  轟!
  伴隨著炸裂的破空聲,一柄氤氳著熾白雷光的巨劍,從天而降。

  風和雨飄搖,白發的少女撐著一柄傘,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她的白發在霎時閃過的電光裡,染成了奪目的一抹紅色,像是在黑暗裡流動的火焰。

  霎時間閃過的電光照亮朱紅色的美眸,倒映著漫天的暴雨。

  “王柏林,你想死麽?”

  隨著劍鋒的呼嘯,她冷漠說道:“別逼我砍了你的狗頭。”

  她徑直走上了廢墟裡,凌厲的殺氣震懾全場。

  先是扶起了奄奄一息的牧叔,再把昏迷的菀菀抱在懷裡。

  自製始終沒人敢亂動,仿佛忌憚於這個少女的實力和背景。

  “沒錯,誰要是敢動手,我特麽拚了命也要咬死你丫的。”

  成有余渾身濕透,從後面走出來,朝著人群裡大喊道:“爸!過來!站在我們這邊!今天你丫要是跟這群狗雜碎為伍,我們就斷絕父子關系!等你死了我連墳頭都不給你留,逢年過年也要給你吐兩口濃痰!”

  成由天瞪大眼睛,簡直被這小子給氣笑了。

  白思慕看到師妹出現的一瞬間,卻已經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

  鐺!
  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從琴盒裡落了下來,斜插進地面。

  “不好意思啊各位,既然我兒子都那麽威脅我了,我也沒辦法……”

  成由天撓了撓頭,走向了那個魔頭般的少年。

  自始至終,顧見臨一句話都沒說。

  “成家主,白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聶執事臉色難看至極。

  嚴武看到自己這邊有人背叛,更是被氣到怒不可遏。

  “啊這。”

  成由天無奈攤手:“沒辦法,我聽兒子的啊。”

  “很簡單,劍塚欠這個少年一個人情。”

  白思慕右手握劍,劍鋒在地上劃了一條線,冷淡說道:“今天越過這條線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都是劍塚的敵人。”

  “不。”

  唐綾那雙美眸裡隱約有殺意醞釀:“越過這條線,就給我死。”

  遠處,王柏林跟她們遙遙對峙,冷聲說道:“狂妄!”

  “你有意見麽?”

  唐綾在紅發狀態下,性格要更加狂妄霸道,嘲弄說道:“三十多歲的四階,是什麽品種的垃圾?你也不過是比我年長個十多歲,如果我跟你是同樣的年齡,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這種廢物,還輪得到你在我面前狗吠?”

  她頓了頓:“我今天要一個公道,沒有……那就血債血償。”

  成有余想起這些避難所的人對自己的善意,發狠說道:“沒錯,血債血償!”

  良久過後,聶執事臉色陰晴變化,說道:“你們這是助紂為虐,我可以定義為你們協助墮落者的犯罪行為,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們跟墮落者無異。當我匯報聖者大人,就可以對你們進行通緝。”

  又是墮落者。

  張口閉口墮落者。

  顧見臨已經很煩了,徹底失去了耐心。

  “好,你說墮落者,對吧?”

  他輕聲說道:“墮落者就該死,對吧?”

  聶執事背負雙手,強硬說道:“沒錯,墮落者必須死,這是萊茵大人定下的規矩!是以太協會的規矩,是信仰的戒律!”

  聽到萊茵這個兩個字,即便是成由天和白思慕,眼神都閃過一絲忌憚。

  “很好,墮落者都該死。”

  顧見臨無聲地笑了笑:“那這麽說,我豈不是無罪了?”

  聶執事皺眉:“你說什麽?”

  顧見臨沒有回答,而是抬起眼睛。

  眼神冷的讓人毛骨悚然。

  所有看過他檔案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年。

  很少有情緒。

  很少表露出情緒。

  只是這一刻,他們卻從那種眼神裡感受到巨大的嘲諷。

  一定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睜大眼睛,好好看。”

  顧見臨抬起右手,食指輕輕動了一下。

  寂靜裡,那些倒地的屍體,忽然抽搐痙攣起來,體內仿佛有什麽東西撐起了衰敗的軀殼,僅剩不多的血液噴湧出來,帶著惡臭的綠色液體。

  張世恆,李承天,趙治。

  嚴峰,李巡……

  所有人都在抽搐中,進化出了森然的鋼鐵節肢。

  畸變。

  高度昆蟲畸變。

  有些昆蟲,即便是失去了頭顱,卻依舊能夠保持身體的活性。

  這是顧見臨留在他們體內的古神之血,發揮了作用。

  當人們看到這一幕以後,悚然而驚。

  這種程度的畸變,他們所有人都成為了墮落者!
  “我殺的明明也都是墮落者,為什麽墮落的是你們的人,就不可以了呢?或許是因為我做的還不夠好吧,不夠讓在做的大人物們滿意。”

  於是,顧見臨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

  砰砰砰砰!

  所有畸變者的身體全部炸成了一團團血霧。

  在聶執事和嚴武,以及那些隊長們驚恐的視線裡。

  顧見臨長舒了一口氣:

  “嗯,現在他們死透了。”

   二合一,還有一更,頂不住先睡了,明天起來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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