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霍根怒視著盧克等人,答非所問,“祂不會放過你們的。
你們都會受到主的懲罰,哈哈……”
盧克聽到對方的回答,就知道這貨腦子不清醒,很難溝通。
兩名救護人員趕過來,將倫納德·霍根抬上擔架。
一旁的阿米爾說道,“這個家夥更應該被送進精神病院。”
倫納德·霍根聽到聽到這話,掙扎著從擔架上坐起來,“你們才是一群小醜,祂知道了你們的罪行,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發誓。”
倫納德·霍根和受害人菲利波·卡特都被抬上警車,地下室也變的安靜了。
盧克看著地上的汙穢物,皺眉道,“我去上面看看。”
“我和他一起去。”阿米爾也跟了上來。
盧克返回一樓,開始在房子裡搜查,一樓只有一間房子,是個書房,布局很簡單,一桌一椅、一面書櫃,盧克從書櫃裡抽出一本書,書封上印著血跡符號。
盧克翻開書籍,裡面的內容與聖經相似,但又有些許的變化,有些教義顯得更加極端。
盧克對這些興趣並不大,沒有找到其他的線索和物品,就開了書房。
阿米爾則是留下來,研究書櫃裡的書籍。
盧克沿著樓梯上了二樓,有兩間臥室和一個儲藏室,儲藏室內放著很多雜物,衣服、電扇、電鋸、黑色的袋子、手套等。
兩間臥室,一個有居住的痕跡,另外一個臥室鎖著門。
盧克找來工具,直接將鎖子破壞了,隨後進入了臥室內。
一開門,盧克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張桌子上放著幾個大型玻璃罐,其中有三個玻璃罐裡裝著液體,一個罐子泡著兩條胳膊,一個罐子泡著兩條腿,最後一個罐子裡裝著一個白人男子的頭顱,正是昨晚遇害的貝拉姆·索洛。
“終於找到你們了。”
找到了這些殘屍,就可以直接給凶手定罪了。
盧克叫來了法醫和鑒證科的人,收集證據和檢測屍體殘骸。
而後,盧克在一樓大廳與邁克爾碰面。
邁克爾問道,“找到黃金的線索了嗎?”
“沒有。”盧克聳聳肩。
“我也是。”邁克爾摸著下巴,嘀咕道,“屍體殘骸的重要程度不亞於黃金,已經找到了屍體殘骸,按理說,沒理由找到不到黃金。”
盧克推測,“會不會是嫌犯得到黃金後,直接將黃金送到金鋪熔煉了?”
邁克爾皺眉道,“那些黃金價值很高,嫌犯如何才能保證金鋪不私吞黃金,畢竟,這些黃金原本就來路不正。”
盧克道,“或許,這個熔煉黃金的人值得信任。
比如說,他也是一名永恆教的信徒。”
邁克爾道,“露易絲,查一下永恆教信徒名單裡的人,是否有和黃金行業相關的人。”
“明白。”
露易絲離開後,邁克爾問道,“你覺得凶手倫納德·霍根為什麽會選擇菲利波作為目標?”
盧克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首先,菲利波是個年輕的壯小夥。
其次,倫納德·霍根和菲利波彼此都見過對方,只是雙方都不知道罷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條件,至於具體的原因,恐怕只有倫納德·霍根自己才知道。”
“你說的沒錯,既然倫納德·霍根已經被抓了,我們遲早能問出來。
現在的重點是先找到那些黃金。”邁克爾擠了擠眼睛。
盧克笑了,“期待著你的好消息。”
邁克爾反問,“你要去哪?”
“睡覺。”
……
盧克吃了午飯,回父親家好好睡了一覺。
醒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李兆豐已經做好了晚餐,盧克吃完飯餐,聯系邁克爾詢問案件進展。
然而,案件的調查進展不大,黃金依舊沒找到,嫌犯倫納德·霍根受傷住院,暫時也無法審訊。
法醫和鑒證科的鑒定結果也沒有出來,一切只能等明天了。
盧克也就沒有去FBI辦事處,跟老爸看了一部電影,喝了幾杯紅酒,繼續睡覺。
……
紐約,克裡托醫院。
邁克爾約了盧克在醫院門口見面。
盧克沒有開車,而是坐地鐵來的,體驗了一把紐約上班族的感覺。
盧克趕到醫院的時候,邁克爾已經到了,正站在醫院大廳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白人女醫生說話。
“這邊。”邁克爾看到盧克,招呼他過來,介紹道,“這位是奧嘉·科萬醫生,也是嫌犯倫納德·霍根的主治醫生。
這是FBI刑偵專家李顧問。”
“你好,科萬醫生。”
“早上好。”女醫生點頭示意,對著兩人說道,“請跟我來吧,倫納德·霍根的病房在三樓。”
女醫生在前面走,盧克輕聲問道,“鑒定結果出來了嗎?”
邁克爾答道,“是的,那兩具屍體殘骸正是兩個女受害人的,而且灌裝瓶子上都是凶手的指紋,除非他的主真的降臨,否則,他跑不了了。”
三人坐著電梯上了三樓。
盧克對著女醫生問道,“科萬醫生,倫納德·霍根的情況怎麽樣?”
“他的槍傷已經基本穩定了,不過,見面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一個小時。
如果有需要可以叫我,邁克爾有我的電話。”
盧克對著邁克爾一挑眉。
邁克爾笑了笑。
“啊……該死的混蛋,放開我,把你該死的手拿開。
Fuck!
我會殺了你的。
任何人都不能再傷害我……”一陣嘶吼聲從不遠處的病房傳來。
盧克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停下腳步,“科萬醫生,這是我們送來的受害人嗎?”
奧嘉·科萬雙手插兜,歎道,“是的,就是他,一個可憐的壯小夥。”
邁克爾問道,“他的傷勢很嚴重嗎?”
“呃……”奧嘉·科萬略一沉吟,說道,“他胳膊上的切割傷經過治療,情況已經穩定了。
不過,他很容易受到驚嚇,每次受到驚嚇都會大小便失禁。
護工幫他換了兩次被褥,現在已經給他穿上尿不濕了。”
邁克爾搖頭,“可憐的家夥,他是被凶手嚇壞了。”
“你說的沒錯,即便他的傷口養好了,心裡也會留下陰影,甚至可能會伴隨終生。
我建議幫他找一位心理醫生。”
談話間,奧嘉·科萬帶著兩人來到305病房外,“倫納德·霍根就在裡面。
談話的時候,最好不要讓他太激動。”
“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邁克爾應了一聲,跟門口的FBI探員打過招呼,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內有兩張床,靠窗的病房空著,靠近門口的方向躺著一名白人男子,正是昨天被抓捕的倫納德·霍根。
此時,他左側的手腳都被拷在病床上,半眯著眼睛,嘴唇微動,嘴裡似乎在嘀咕著什麽。
邁克爾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盧克在病房裡轉了一圈。
倫納德·霍根仿佛沒有看到兩人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邁克爾拿出一張照片放到對方面前,“這些殘骸是我們在你家中發現的,為什麽要殺這三個人?”
倫納德·霍根瞥了邁克爾一眼,“我和你們沒什麽好說的。”
邁克爾道,“這些裝屍體的罐子上發現了你的指紋,即便你不說,我們一樣能給你定罪。”
倫納德·霍根露出一抹不屑,“那就更沒有必要說了。”
盧克拷在病床對面的櫃子前,問道,“那你想和誰說?永恆的主?”
倫納德·霍根臉上有了些許變化,扭頭望向盧克,“你知道祂的存在。”
“比你更了解。”
“No,沒人比我了解祂的偉大。”倫納德·霍根臉上露出一抹虔誠。
“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背叛祂?”
倫納德·霍根瞪著盧克,冷聲道,“我沒有背叛祂,也永遠不會。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是祂最忠誠的信徒。”
盧克搖頭,“那你為什麽殺死貝拉姆·索洛?”
“這與你無關。”
“你不僅殺了貝拉姆·索洛,還偷走了用來給祂塑造金身的黃金。
而沒有金身,祂就無法重新降臨。
你還要意思說忠誠於祂。”
“我沒有偷走重塑金身的黃金!
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祂的行為。”
盧克繼續試探,“你有沒有打開過貝拉姆·索洛家的保險櫃?”
“我根本沒有見過什麽保險櫃。”
“你有沒有砍掉貝拉姆·索洛的一根手指?”
“No,我沒有。”
邁克爾搖頭,對著盧克說道,“這個家夥顯然是在逃避責任。”
倫納德·霍根道,“我沒有逃避責任。
我的確殺了貝拉姆,並且砍掉了他的頭。
但是,我沒有砍掉他的手指,也沒有打開保險櫃,更沒有拿走為祂重塑金身的黃金。”
盧克盯著對法,並沒有看出明顯撒謊痕跡,“你為什麽要殺貝拉姆·索洛。”
倫納德·霍根歎道,“我……並不想殺死貝拉姆。
我尊敬貝拉姆。
貝拉姆很有智慧,很幸運,很早就受到了祂的指引,也是唯一和祂有過直接溝通的人。
我羨慕貝拉姆。
我希望自己也能和祂建立親密的關系,成為祂最忠誠的信徒和仆人。”
盧克問道,“格蕾絲·布隆伯格和奧蓮娜·巴克也是你殺的?”
倫納德·霍根點點頭,“沒錯,她們兩個都是。”
“為什麽殺她們?”
“因為她們該死。
格蕾絲·布隆伯格揮霍著丈夫的財富、享受著丈夫帶來的尊崇,她不僅不感激,背地裡還背叛了丈夫,跟一個黑人胡搞在一起。
她是一個卑劣的女人,配不上她所擁有的財富。
奧蓮娜·巴克擁有美麗的外表、完美的身材,只會熱衷於炒作,勾搭那些有錢的已婚男人,還以此為榮經常登上新聞和雜志封面,她根本不配擁有這份美麗。”
盧克問道,“你砍掉格蕾絲·布隆伯格的雙臂、奧蓮娜·巴克的雙腿、貝拉姆·索洛的頭部,還想砍掉菲利波·卡特的軀體。
是為了重新塑造一具新身體?”
倫納德·霍根嘴角露出一抹笑,“你說的沒錯,我得了絕症,即將不久於人世。
但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我想親眼看到祂的降臨。
所以,我準備塑造一具擁有智慧、美麗、財富、健康的完美軀體。
這樣才能更好的為祂服務。”
隨即,倫納德·霍根露出憤怒的神色,“是你們,你們阻礙了我的計劃,你們都將受到祂的懲罰。”
邁克爾搖頭,“你太極端了,極端自私、極端殘忍、極端的愚蠢。
即便祂真的存在,也會鄙夷你的所作所為。”
“閉嘴,你這個膚淺的家夥,根本不了解我所遭受的一切。”倫納德·霍根惱羞成怒,大聲斥責,“這個肮髒的世界充滿了各種不公。
貪婪的資本、虛偽的政客為了保護自身的利益,以各式各樣的借口發動戰爭、搜刮財富,他們還是設計出一套社會規則,讓人們為他們做牛做馬。”
倫納德·霍根顯得十分激動,“我的家鄉在南非。
因為那個被西方媒體追捧的‘英雄’,我的國家陷入混亂和崩潰,我的家族的農場和土地被奪走,家人也被那群貪婪的黑人殺死。
我變賣剩下的資產,帶著無盡的悲痛來到了美利堅。
那一刻,我失去了所有……
但我並沒有被挫折打倒,我努力工作、白天在餐館打工、晚上開出租車……
我把除了睡覺、吃飯以外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期望可以重新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
經過十幾年的努力,我擁有了一棟房子、兩家店鋪,生活再次有了希望。
我很以為以後會很幸福……
一年前,我做體檢……”倫納德·霍根神情悲苦,哽咽道,“我得了絕症,已經時日無多了。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我要遭受這一切。
為什麽?
我活的那麽努力、那麽認真。
但上帝再一次奪走了我的一切。
我想不通。”
倫納德·霍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臉上浮現一抹崇敬,“後來,我認識了貝拉姆,接觸到了永恆教,才知道這一切的黑暗、苦難、不公都是因為祂的離去,只有祂再次降臨,才能結束這多苦多難的生活,世界才能獲得真正的公平和公正。
卑劣罪人終將受到懲罰。
忠實的信徒將成為祂的代言人。
只要祂重新降臨,一定會賜予我重生。
這將是一個嶄新、美好的世界,我無時無刻不再期待著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