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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神探》第431章 恩怨
  第431章 恩怨

  紐約郊區,李家。

  李兆年夫妻站在院子裡,有些焦急的望著社區公路。

  姚欣低頭看著手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但是威爾還沒有回家。

  她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威爾今天是去飛龍幫申請退幫,可千萬別出什麽事。

  她拿出手機,撥打威爾的號碼,但是沒有人接聽。

  “這麽晚了威爾不回家,也不接手機,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李兆年雖然也擔心,但還是安慰道,“別自己嚇唬自己了,估計也快回來了。”

  “要不你給盧克打個電話?”

  “我剛才不是打過了嘛,盧克說飛龍幫今天出了點事,讓咱們不要著急。”

  “威爾不是去退幫嗎?就算幫裡有事,跟他也沒關系呀。”

  “你問我,我問誰呀?”

  “要不你再問問盧克。”

  李兆年“……”

  夫妻倆又在寒風中等了十幾分鍾,公路的東面亮起車燈。

  這已經是他們關注的第42輛車了。

  車燈很亮,李兆年眯著眼,“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好像是咱家的車。”

  姚欣欣喜的喊道,“威爾的車,他回來了。”

  車開進了院子裡,夫妻倆趕忙走上前,姚欣一把拉開了駕駛室的門。

  威爾鼻青臉腫的走下車,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被站在一旁的李兆年扶住了。

  姚欣擔憂道,“兒子,伱怎麽了?臉怎麽青了,要不要緊?”

  “沒事,就是皮外傷。”威爾揮揮手,在父親的攙扶下進了房子裡。

  看到兒子這樣子,李兆年也擔心,“你身體不要緊吧。”

  “真沒事。

  就是說了退幫的事被狼哥的手下揍了一頓,早就不疼了。”

  “那你怎麽都站不穩了?”

  威爾臉一紅,總不能說自己是被嚇得,“我餓了,給我弄點吃點吧。”

  “好好,你休息會,我去做飯。”姚欣趕忙去了廚房。

  李兆年喊道,“多做點,估計盧克也沒吃飯。”

  威爾灌了一杯茶水,“我哥一會要過來?”

  “你一直不回家,我和你媽擔心,就打電話給你堂哥了。

  他說飛龍幫今天有事,讓我們不要擔心。

  他一會會過來。”李兆年說到這,露出好奇的神色,“飛龍幫出什麽事了?跟你沒關系吧。”

  威爾搖頭,“等我哥來了再說吧,我現在也沒搞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那你手機怎麽一直打不通?”

  “手機被關了,我出來的時候走的急,就忘了開。”威爾拿出手機,重新開機。

  “兒子,你怎了?怎麽看著像是被嚇到了。”

  “我們幫裡今天死人了,還不止一個。”

  “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等我哥來了再說。”威爾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也不敢確定,說出來又怕父母擔心。

  沒多久,盧克也開車來了。

  盧克進門後問道,“爺爺奶奶呢?”

  李兆年道,“我讓他們早點休息去了。

  這幾天為了威爾的事,把兩個老人也折騰的不輕。”

  姚欣端著盤子從廚房走出來,招呼道,“盧克來了,那我下面了,先洗手吃飯吧。”

  盧克應了一聲,洗漱後,坐到餐桌旁吃飯。

  餐桌上擺放著四道菜,燉牛肉、風味茄子、驢肉燜子、黃瓜拌木耳。

  很快,手擀麵煮好了,澆上兩杓牛肉湯,大塊的牛肉,撒上一把香菜,色香味俱全。

  盧克餓了,不過幾分鍾就吃完了一大碗面。

  威爾也一樣,將菜撥進碗裡,攪拌在一起吃。

  兄弟倆很快將桌子上的菜一掃而空。

  姚欣說道,“吃飽了嗎?沒吃飽的話,我再去煮,鍋裡還有現成的牛肉。”

  盧克擦擦嘴,“飽了,吃不下了。”

  李兆年憋了這麽久,開口問道,“盧克,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盧克沒有回答,望向一旁的威爾,“你先說說飛龍幫的情況。”

  “好。”威爾答應的很痛快,“我今天去了飛龍幫,就是想跟狼哥說退幫的事,但一直不知道怎麽開口。

  就聽狼哥他們說起了鄭拉恭的事。

  說是鄭拉恭受傷了,在一家診所裡養傷。

  然後,我就趕緊打電話告訴你。

  我還想打電話告訴紐約警局,但你不同意,我就沒打。

  再後來,我們的手機就被統一收走了。

  我當時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就詢問其他人發生什麽事了。

  有的說幫裡出內鬼了,有的說幫裡可能有行動,反正亂七八糟的。

  後來還聽說,幫裡抓到了幾個內鬼,直接都被處決了。

  還說有個堂口遭到了特警襲擊,傷了幾個人。

  我當時都嚇傻了,生怕幫裡查到我是臥底,恨不得自己能鑽進地縫裡。

  晚上七點多才把手機發給我們,我又跟狼哥提了退幫的事,就趕緊回來了。”

  威爾說完一臉後怕,“哥,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盧克道,“這件事還得從賭王周天成說起,他被大馬警方通緝,通過鄭拉恭的關系偷渡到紐約。

  周天成身家豪富,積累了不少非法財富,也成了紐約各個組織眼中的肥肉。

  找到了鄭拉恭,就可能找到周天成。

  飛龍幫可能知道了鄭拉恭是警方的線人,他們準備利用鄭拉恭的敏感身份,將幫派中的眼線清除掉。

  警局、佛波勒、ICA、國土安全局、和勝堂和一些其他幫派。

  他們將關於鄭拉恭的虛假消息告訴各個堂口和頭目,每個消息的藏身地點都不同。

  假如,你今天將鄭拉恭在診所的消息告訴紐約警方,而紐約警方派人調查。

  那麽,幫派高層就會知道,頭目狼哥手下有臥底。

  你今天可就不是被收手機那麽簡單了。

  很可能也會被飛龍幫乾掉。”

  威爾越聽越是後怕,不知不覺後背已經濕透了,“哥,是你救了我一命,以後我啥都聽你的。

  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做什麽。”

  李兆年夫妻倆也是後怕不已,緊緊抓著兒子的胳膊,心中對盧克充滿了感激。

  “以後多聽你哥的。”李兆年也看出來了,侄子比自己有本事,兒子多跟他接觸不是壞事。

  盧克露出一抹苦笑,腹誹,我能讓你幹嘛?
  其實,盧克今天也有些擔心,怕威爾沒有聽自己的話,將鄭拉恭的行蹤告訴紐約警察,但今天這個時間點很敏感,如果他貿然去找威爾,很可能會讓對方暴露。

  好在,結果是好的。

  盧克將事情說清楚,也是讓威爾長個教訓,以後不要再衝動。

  ……

  “嘀嘀……”

  一陣鬧鍾聲響起。

  盧克的鬧鍾定的時間比較晚,如果鬧鍾響了還沒起床,說明他已經晚了。

  昨晚回到家,盧克又和洛杉磯的同事聊了一會。

  劫案謀殺司還有一堆事等著自己,等這個案子告一段落,盧克就準備回洛杉磯了。

  當然,佛波勒刑偵顧問的身份還是要留下的,這個面子尼根應該會給,這趟紐約之旅也算是沒白來。

  “叮鈴鈴……”盧克的手機響了。

  “嘿,我是盧克。”

  “李顧問,是我。”手機裡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

  “原來是十八歲的露易絲小姐。”

  “呵呵,沒想到李顧問還挺記仇。”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找我有什麽事?”

  “陳悅醒了。”

  “好消息,我會直接去醫院。”

  “一會見。”

  ……

  一個小時後。

  盧克趕到了醫院。

  露易絲也開車進入醫院,從駕駛裡走出來,問道,“你為什麽這麽慢?”

  “你好像也不快。”盧克來的時候順便吃了個早餐。

  露易絲指著汽車後排,“我車裡還有個小乘客。”

  盧克往車裡瞅了一眼,汽車後排坐著一個小女孩,板著一張小臉,兩個大眼睛水汪汪的。

  盧克低聲問道,“跟她談過了嗎?”

  “是的,她說沒見過宋金寶。

  我又去了餐館詢問,員工們也沒有見過宋金寶。”

  “OK。”盧克點點頭,“我們還是去跟陳悅好好談談吧。”

  “哢。”

  汽車後面打開,陳寧跳下車,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要見我媽媽。”

  “嘿,可愛的女士,不要著急,這就是我們來的目的。”露易絲鎖上車門。

  盧克提醒,“陳寧,你媽媽身體還沒有恢復好。
    你一會見到她不要太激動,否則會影響……”

  “我知道,露易絲阿姨已經告訴我了。

  我不會鬧、也不會哭,只是想親眼看到我媽媽……”小姑娘說著話,眼睛已經紅了。

  “很好。”盧克一挑大拇指,“我們走吧。”

  308病房。

  陳悅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小姑娘嘴上答應的好,但一進門還是飛奔到床邊,抱著陳悅哭了起來,“嗚嗚,媽,我想你了。

  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陳悅臉色蒼白,雙眼紅腫,摸著女兒的頭,“寧寧別怕,媽媽已經沒事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媽,我想待在醫院,想跟你在一起。”

  “好的,以後你下學回來,就可以來醫院看媽媽。”陳悅拍著女兒的後背,低聲安慰。

  母女倆聊了好一會,盧克讓一名探員將陳寧帶出了病房。

  “陳老板,你身體怎麽樣了?”

  盧克雖然懷疑陳悅與周天成的死有關,但沒有證據,還是客客氣氣的。

  “好多了,就是還有些虛弱,李顧問,謝謝你。

  那天要不是你推開我,我可能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陳悅摸著腹部,心有余悸道,“那個槍手為什麽要殺我?”

  “你認識那個槍手嗎?”

  陳悅搖頭,“我中槍後,腦子一片混亂,我擔心自己會死,擔心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我根本沒有看清他的長相。”

  盧克拿出槍手的照片,“認識他嗎?”

  陳悅仔細看了看,搖頭,“不認識。”

  槍手還有一個同夥是負責開車的,盧克也拿出他的照片,“他呢?”

  陳悅緊皺著眉,“我完全不認識他們,更不可能跟他們有恩怨,是有人派他們來殺我的嗎?”

  “你最近有得罪什麽人嗎?”

  “沒有。”

  “你覺得誰會殺你?”

  “我想不出來,我這些年從來沒有與人交惡。”

  盧克試探道,“你認識宋金寶嗎?”

  陳悅臉色微變,眨動了一下眼睛,“認識,他怎麽了?”

  “這兩個殺手是他找的。”

  “宋金寶要殺我?”陳悅瞪大了眼睛,搖頭,“不可能,他不會殺我的。”

  “殺手已經承認了。”

  “那也不可能,我相信他絕對不會殺我。”陳悅語氣堅定。

  這倒讓盧克有些意外,“為什麽?”

  陳悅眼珠子一轉,說道,“宋金寶不是周天成的手下嗎?會不會是周天成要殺我?”

  “周天成已經死了。”

  “什麽!周天成死了!”陳悅露出震驚的神色,“什麽時候死的?”

  “我上次去粵來越好餐館找你之前他就死了。”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難道……你懷疑是我殺了他?”

  盧克的確是這麽想的,卻不會承認,“NO,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只是周天成臉部遭到了破壞,身體腐爛的厲害,我們無法辨認他的屍體。”

  “那你們為什麽現在能確定他死了?”

  “我們給屍體做了DNA鑒定,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陳悅雙手絞在一起,顯得更加緊張,“DNA鑒定?周天成的父母已經死了,你們怎麽做的鑒定?”

  “周天成的父母雖然死了,但他的女兒還活著,我們比對了他和陳寧的DNA,兩人的確是父女關系。”盧克盯著對方的表情,反問,“有什麽問題嗎?”

  “也即是說,陳寧的父親死了。”陳悅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

  “是的。”

  “上帝呀,為什麽會這樣?嗚嗚……”陳悅終於繃不住了,捂著嘴哭了起來。

  盧克和露易絲對視一眼,兩人都猜到了什麽。

  盧克回憶陳悅的資料,她是八年前和周天成離婚的,而陳寧今年已經九歲了,也就是說陳悅應該是婚內出軌,並且還懷上了對方的孩子。

  露易絲遞給陳悅一包紙巾,“陳女士,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你女兒就在外面,如果被她聽到,肯定也會很傷心。”

  陳悅這才漸漸止住了哭聲,擦了擦眼淚,“他是怎麽死的?”

  露易絲反問,“陳寧的父親到底是誰?

  我們要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才能查到凶手。”

  “宋金寶。”說完這個名字,陳悅捂住嘴,低聲喃呢,“寶,我的寶……”

  露易絲“……”

  盧克“……”

  此時,盧克不免有些鬱悶,查了半天,居然搞錯了死者身份。

  不管陳悅和宋金寶的感情是否是真的,但她婚內出軌是事實。

  此時,盧克也不知該同情誰了?
  現在又有了新問題,是誰殺了宋金寶?

  盧克問道,“你和周天成、宋金寶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悅搖頭,“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你不說,會影響案件的調查,宋金寶的死可能會成為一個懸案。

  而雇傭槍手的幕後主使還沒有抓到,他很可能會再次殺你。

  如果你死了,你女兒怎麽辦?”

  一提到陳悅女兒,效果立竿見影,她主動開口,“大概是十年前,周天成那時候剛開始經營網絡博彩,他掙錢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數百倍,幾乎可以說是在撿錢。

  他整個人也飄了,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外面鬼混,還美其名要陪客戶。

  可笑的是,我每天都能從他身上聞到不同的香水味。

  那段時間,我很傷心,也很孤獨。

  你知道嗎?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不缺錢了,錢太多了也只是一串數字。

  其實,我並不是很希望他有那麽多錢,這些錢讓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很陌生的人。

  那段時間,我過的很痛苦……”

  陳悅擦了擦淚水,臉上多了一絲溫情,“這個時候,金寶來到了我身邊。

  他是周天成的手下,那段時間一直負責保護我。

  他總是默默的站在我身後,有時候我們的目光對上,他會趕忙扭到一旁。

  我知道他一直在偷偷的看我,我也知道他喜歡我。

  我們就這樣相處了幾個月,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越過雷池一步。

  我們都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陳悅陷入了回憶中,臉上帶笑,眼中含淚,聲音沙啞道,“我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直到有一天,有個幫派來找周天成尋仇,雙方發生火拚。

  有人說周天成死了,有人說周天成受傷了,有人說周天成跑路了,還有人說周天成被警方抓了。

  當時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金寶站了出來,他帶著我逃到了別的城市。

  我們白天坐一輛車,晚上住一個房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們發生了關系。

  後來,周天成乾掉了敵對幫派,又把我接回去了。

  但我和金寶有了感情,我們還維持著那種關系。

  後來,我就有了寧寧。

  我和金寶都很愛她。”

  “陳寧知道宋金寶是她父親嗎?”

  “不知道。”

  “她認識宋金寶嗎?”

  “認識。他們兩個經常見面。”

  露易絲的臉有些發紅,她詢問陳寧的時候,對方說根本不認識宋金寶,她被一個九歲的小孩騙了。

  “周天成知道你和宋金寶的關系嗎?”

  陳悅笑了,“他怎麽可能知道。

  他根本就不關心我,我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我估計他巴不得和我離婚。

  如果被他知道了,我和金寶早就被扔進湄公河了。”

  盧克追問,“你們是怎麽來到紐約的?”

  陳悅擦了擦鼻子,“周天成的生意越做越大,在紐約這邊也置辦了一些產業,金寶經常被派遣到美利堅幫他打理生意。

  而自從寧寧出生後,我也提心吊膽,生怕他發現異常。

  所以我就找了個借口跟他離婚了。

  之後,就提出移民來紐約,那個年代移民到紐約很正常,他並沒有懷疑。”

  “如果周天成沒有發現你和宋金寶的關系,為什麽要殺死宋金寶?”

  “周天成這個人心思縝密、心狠手辣,只要對他有影響或潛在危險的人,他都會除掉。

  宋金寶一直在幫他做事,他在美利堅的產業,宋金寶比誰都清楚。

  我早就提醒過金寶。

  但他擔心我和女兒的安全,一直不肯離開……”

  陳悅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肯定是周天成殺了金寶。

  他是凶手。

  你們一定要抓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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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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