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西索從未想過……

  一年多前，為了將殘忍殺害熱心司機大叔的B級通緝犯「迪斯·門第寇」送進地獄裡，那時還在天空競技場的莫尤果斷決定離開，直奔友克鑫市。

  之後很順利的在友克鑫市的歐萊姆賭場虐殺掉了迪斯·門第寇。

  事了之後，本該返回天空競技場，但莫尤那時選擇開啟萬次揮刀。

  這也就導致他喪失了天空競技場參賽者的資格。

  連同他的「西索本索」也從天空競技場徹底消失。

  照理說，西索本索一年多沒有報名參賽，也應當失去資格才對。

  可現在卻仍然以「不倒翁」的稱號活躍於天空競技場。

  而且還被專門投放在大屏幕上宣傳打廣告，足以說明不倒翁西索在天空競技場的名聲和份量。

  那麽——

  真相只有一個！
  多半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西索本人來到天空競技場，然後順理成章的直接頂替了西索本索的參賽資格。

  從而徹底讓「不倒翁」這個名號響徹於天空競技場。

  “真是……巧啊。”

  看著顯示屏裡的西索，莫尤眼眸中浮現出驚異之色。

  如果西索沒有在「時限之內」來天空競技場頂替參賽資格，那麽等參戰登記逾時，西索將會永遠失去參賽資格。

  現在倒好……

  西索不僅來了天空競技場，還直接承襲了自己當初隨手惡搞的一個名號。

  “師父，那個人……？”

  門琪也是看向顯示屏裡西索那略顯妖嬈的身姿，不由一臉驚訝。

  她已經知道莫尤的影分身能力體系之中，有「西索本索」這個能力形態。

  包括之前莫尤用「西索本索」去撬獎金的事情，她也有所了解。

  本來還以為這個念獸形象是莫尤隨手創造出來的……

  現在看到「苦主本人」，難免一陣驚訝。

  “沒錯，是正主來著。”

  莫尤抬手抵著下巴，又看了看不遠處那掛在牆上的時鍾。

  時針即將指向下午兩點，距離西索比賽開始，還有兩個小時出頭的時間。

  如果留在這裡排隊報名，很有可能來不及去看比賽。

  “門琪，先不排隊了。”

  想到這裡，莫尤還是決定先去觀看西索的比賽。

  時隔兩年時間，西索應該變得更強了吧。

  他心想著。

  “啊？師父，我們要去看那個人的比賽嗎？”

  門琪有注意到莫尤瞥向時鍾的動作。

  “嗯。”

  莫尤點了下頭，旋即脫離隊伍，朝著大門走去。

  門琪見狀，快步跟上莫尤。

  因為影分身的擬態外觀，她突然有些好奇莫尤和西索之間的關系。

  唯一能確定的是，自家師父開發的這個影分身擬態形象，似乎是專門來坑那個男人的。

  離比賽開始還有兩個小時，但門票早已告罄。

  莫尤想找黃牛入手兩張，仍是費了好一番勁才買到。

  由此可見，已經是樓主的西索在天空競技場的熱度有多麽的高。

  這讓莫尤微感詫異。

  因為現在離劇情開始前還有四年的時間，但西索在天空競技場所擁有的名聲和鮮花，似乎比原著劇情開始時還要顯著。

  難道是因為「不倒翁」名號的加持嗎？
  莫尤若有所思。

  下午四點。

  比賽場地內的觀眾席人頭聳動，座無虛席。

  鼎沸的人聲幾欲要衝破天花板，就連主持人的話，都只能在這聲音中掙扎。

  莫尤和門琪坐在居中的觀眾席上，看向場地正中央的大型擂台。

  不同於底層的擂台，這裡的擂台專用於挑戰樓主的比賽，不僅規模，連構造和地形都顯得更加肅穆和正式。

  擂台的兩邊，各有一條徑直通往出入口的鋪墊著石板的道路。

  在眾多觀眾們的期盼之下，西索以及挑戰者各自沿著道路走向中央的擂台。

  “不倒翁！不倒翁！不倒翁！”

  “西索大人，你是最棒的！！！”

  “不倒翁！！！”

  當西索出現的瞬間，場內的人聲瞬間達到極致。

  幾乎所有的觀眾都在高呼西索的名號，而且通過那現場轉播畫面的巨大屏幕，可以看到很多觀眾都是興奮得血色上湧，在那裡瘋狂的支持西索。

  相較於西索這一面倒的支持率，從另一邊通道走來的挑戰者就很可憐了。

  只不過這個身形健碩如熊的挑戰者，在心性上頗為出色，絲毫沒有被現場這鼎沸的歡呼聲所影響。

  或許從他選擇挑戰西索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預見到了此般場景。

  以及——

  他正是衝著西索的名聲和支持率來的。

  因為只要他能在這裡乾掉西索，就能輕松的掠奪西索這令人豔羨的支持率。

  格鬥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直白。

  前一秒備受無數掌聲簇擁的參賽者，後一秒便有可能被他人取而代之。

  所謂的支持，要轉移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觀眾席裡。

  莫尤的耳朵裡全是那些高喊著「不倒翁」的歡呼聲，如同浪潮般，一波接著一波，吵得半死。

  “離譜。”

  莫尤微微搖頭，轉而遠遠看向擂台上的西索。

  被這種名號所簇擁……

  莫尤突然有些好奇西索此刻的心情。

  坐在莫尤旁邊的門琪，也是被周圍的高呼聲吵得腦袋都大了。

  這簡直是太狂熱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西索是一個世界級的明星。

  擂台上。

  西索在裁判的示意之下，緩步立定。

  他的裝著一如既往，紅色的頭髮肆意豎起，臉上繪有淚滴狀和星星狀的妝容，指間夾著一張撲克牌。

  另一側。

  挑戰西索的，是一個體型壯碩如熊，身高超過兩米五，手握一把大砍刀的男人。

  男人名為帕拉熊。

  這個名字並非名號，而是他真正的名字。

  可以說是人如其名的典范了。

  裁判伸展雙手，比出一個讓雙方選手立定等待號令的手勢。

  西索安靜站在原位，繪有妝容的臉龐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帕拉熊則是一臉嚴肅，目不轉睛盯著西索，渾身上下散發著凜然戰意。

  這醞釀許久的戰意，透過氣場的渲染，看上去倒也頗具壓迫感，令一旁的裁判為之側目。

  “不倒翁……哈。”

  帕拉熊舉起寬刃狀的大刀，咧嘴露出一口大牙，道：“那我倒要看看，在我的這把刀面前，你這個不倒翁還能不能屹立不倒。”

  “……”

  面對帕拉熊的挑釁，西索一言不發，翻手間將指間上的撲克牌變沒。

  真是……

  無趣的對手啊。

  西索在心中如此想著。

  帕拉熊不知西索已經估測出他的戰鬥價值，眼看著西索一聲不吭，暗自握緊刀柄，在裁判宣布開始之前，提前聚集氣勢，做好隨時進攻的準備。

  這般看似不自信的小動作，自然是被西索看在眼裡。

  如果不是樓主必須接受十勝選手的挑戰，西索在確認過對方的戰鬥價值之後，多半從一開始就毫無半點興致，更不可能站在這裡。

  不過評價是一回事，戰鬥中會是怎樣的過程，又是另一回事。

  西索只能期望著對方的這個身板能在戰鬥中勾起他的興致，哪怕一丁點也行。

  這樣——

  才多少會有那種摧毀玩具的快感。

  隨著西索和帕拉熊的各自站定，觀眾席上的歡呼聲漸漸消停下來。

  很快，只有主持人的介紹聲回蕩於會場上空。

  “帕拉熊，這是希卡洛斯山脈的一種生物。”

  門琪聽著主持人的介紹，頓感愕然，壓低聲音道：“而且帕拉熊的熊掌被列為C級食材，在市面上很受歡迎。”

  “這……”

  莫尤不知該怎麽接茬。

  門琪看了看自家師父，隨後看向擂台上的帕拉熊，輕聲道：
  “雖然師父你說過不能單憑‘體型’來判斷念屬性，可我還是覺得那頭熊是一個強化系。”

  “體型是一種很容易導致誤判的因素，伱注意看，他身上的氣沒有刻意集中於某一點，這是絕大多數對攻防力很自信的強化系的習慣，僅憑這點，他是強化系的概率在70%以上。”

  莫尤仔細觀察了一下帕拉熊身上的念力分布。

  可以說是很均勻的遍布全身，這種看似無意識的習慣，正是大多數強化系在臨戰前的常態。

  至於其他的系別……

  比如操作系，則是會無意識的在慣用手上聚集著比其他位置多出些許的氣量。

  在此基礎之上，又能通過氣量的多寡分布，來做出諸如目標可能是左撇子的判斷。

  通過氣量的分布和習慣來得到一些信息，大抵是臨戰前能夠最快收集到情報的方式。

  畢竟不是所有的念能力者，都能達到像尼特羅那種「靜如死水」的境界。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心思細膩或性格陰沉的念能力者，反而會利用這一點來偽裝誤導他人。

  聽到莫尤的話，門琪恍然點頭。

  會場內。

  主持人的激昂聲落下最後一個音節，宣告著決鬥開始。

  擂台上。

  裁判做出開始的手勢，旋即飛速後退。

  決鬥從而正式開始。

  “不倒翁，我知道你最喜歡耍一些小技巧，所以接下來，我要讓你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帕拉熊率先發起進攻。

  他右腳蹬地，嘭的一聲巨響，踏地時所產生的猛烈衝擊力驟然震碎擂台磚面。

  緊接著，那壯碩的身形如同卡車一般徑直衝向西索，氣勢上可謂驚人。

  “唔。”

  西索那狹長的眼睛微微一眯。

  70%的強化系概率，在這一瞬間飆升到了100%。

  是的。

  西索和莫尤的判斷基本一致。

  既然是強化系——

  西索絲毫沒有半點作為強者的自覺，面對帕拉熊的衝鋒，他選擇了避其鋒芒。

  先是後撤拉開距離，旋即一下迂回側身，那輕巧靈敏的動作，使得帕拉熊撲了個空，愣是衝到擂台邊緣才堪堪停下來。

  “只會躲嗎？”

  帕拉熊猛然回身，冷笑一聲。

  西索不為所動，揚手間朝著帕拉熊射去三張撲克。

  帕拉熊頓時揮動大刀。

  那看似笨重的寬刃大刀，在他的手中卻有不慢的速度，輕而易舉的將那撲面射來的三張撲克牌斬落。

  為了保證進攻上的強勢，帕拉熊在斬落撲克牌之後，就再一次發起衝鋒。

  西索這次卻沒有後撤，緩緩抬起右手，食中指在臉前豎起的瞬間，變出一張大鬼撲克牌。

  觀眾席上。

  莫尤抬指捏著下巴，輕聲道：“結束了。”

  “嗯？”

  聽到莫尤的話，門琪不由得微微一怔，旋即反應很快的在眼睛上聚集念力。

  隨後——

  她看到那被斬落的三張撲克牌之上，竟是各自粘附著一條氣息極其微弱的粉色念線。

  “那是……”

  門琪眼神微凝。

  擂台上。

  帕拉熊氣勢洶洶衝到西索面前，手中大刀橫斬向西索的腰腹。

  這是波及范圍最大的橫向斬擊，能夠大幅度壓縮西索的躲閃空間。

  即使西索躲開，他也能趁勝追擊。

  然而就在這時——

  先前被帕拉熊斬落的那三張撲克牌卻是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然間回彈，凌空射向帕拉熊手中的大刀。

  兩者之間，有一條正在急劇回縮的粉色念線。

  那是西索的伸縮自如的愛，粘附在撲克牌和帕拉熊的刀上。

  唰唰唰——

  撲克牌的飛射速度極快，眨眼之間打在了帕拉熊的大刀之上。

  鏘！
  那原本橫斬向西索腰腹的大刀，在受到撲克牌的突然撞擊之後，卻是被迫改變軌跡，朝著上方挑斬而去，就這樣越過西索的頭頂。

  而西索始終佇在原地，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什麽……！！！”

  與西索那風輕雲淡的反應相比，帕拉熊卻是臉色驟變。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西索那夾在食中指之間的撲克牌以迅雷之勢劃過他的脖頸。

  嗤！
  伴隨著一道輕微的聲響，西索出現在帕拉熊身後，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走向來時的通道。

  裁判瞳孔微微一縮，轉而看向帕拉熊。

  只見對方僵在原地，脖頸處飆射出一道鮮紅的血箭。

  勝負已分，絕殺！

  擂台上。

  莫尤起身。

  “走了，門琪。”

  他拋下一句話，朝著過道走去。

  門琪下意識跟上，眼神卻瞥向擂台上的西索，難掩些許悸動。

  莫尤走在前頭。

  “兩年的時間，變強的人不止我一個。”

  他在心中默默想著。

  不止西索，哪怕是伊爾迷和幻影旅團的那群人，應該都是處在飛快成長的時期。

  無視了會場內那欲要掀翻天花板的呼喚聲，莫尤和門琪來到場外，然後駐足於一根柱子前。

  “在這等個人。”

  莫尤平靜道。

  門琪聞言，面露疑惑之色，沒有問什麽，而是安靜站在莫尤身旁。

  片刻後。

  渾身散發著邪惡氣場的西索，從遠處的廊道裡徑直走來。

  “專門在這等我嗎？”

  西索狹長的眼睛裡閃爍著光澤。

  “也不算是吧，既然被你‘看’到了，索性就直接見個面吧，成熟的小蘋果。”

  莫尤神情平靜看著西索。

  在觀眾席的時候，他就注意到西索那突然望過來的眼神。

  能在那麽多人之中精準找出他，可謂厲害。

  聽到莫尤的話，西索的嘴角咧出一道弧度。

  西索從未想過……

  會在這種情形下再見莫尤。

  更從未想過，自己會被他人當做果實。

  　本想再躺一天的，想想還是更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