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世界軸心嗎?”
看著地上的間桐髒硯,方墨一臉微笑的問了起來。
“哈?”
間桐髒硯雖然活了幾百年,但他的大多數精力都投入在了聖杯戰爭上面,顯然沒聽過這個詞,下意識問道:“那是什麽東西?”
“等等……世界軸心?!”
然而與間桐髒硯不同的是,遠阪凜卻神色一動。
是的由於她召喚出了這個歐洲的惡靈,所以也專門惡補了一下關於對方的歷史,而這其中不僅有正史,還有很多偏向民間傳說之類的東西,就比如那位其實有好幾位替身啊,戰敗假死啊,南極基地啊,不死軍團啊之類的……
而這所謂的世界軸心。
也正是這諸多秘聞的其中一個。
按照遠阪凜查到的資料,這世界軸心好像隱藏在了某個神秘的洞穴深處,擁有無窮的能量,掌握了它就能免疫傷害,覆寫現實,甚至連時間都能逆轉。
起初遠阪凜也不怎麽相信這個傳聞。
當然她的想法也很合理,假設這東西真有這麽厲害,那德國當時怎麽還能戰敗呢?這肯定都統一世界了對吧?
可偏偏現在她竟然在方墨嘴裡聽到了這個詞匯。
那這遠阪凜也有點緊張起來了,他當初該不會真找到這玩意兒了吧?
只不過就在遠阪凜正思考這些的時候,方墨卻突然動了,朝不遠處的間桐櫻緩緩走了過去,這一瞬間又讓遠阪凜把心臟給提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
遠阪凜見狀趕緊問了一句。
然而方墨卻沒回應,反而啪的一下把間桐櫻給拽了起來。
“嗚呃……”
間桐櫻這邊本來就已經刻印蟲暴動了,此刻全身痛的不行,被冷不丁的拽起來更是痛的悶哼了一聲。
“你,你給我等等!”
遠阪凜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是的她突然想起來了,剛剛自己說間桐髒硯是猶汰人,自己這英靈該不會是想要滅他們全族吧?
想到這裡遠阪凜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生怕下一秒方墨就把間桐櫻關到毒氣室裡去,於是趕緊喊道:“你別傷害櫻!她其實是我們遠阪家的人,是我的妹妹!”
“什麽!?”
不遠處的衛宮士郎聞言一臉的震驚:“櫻……櫻竟然是遠阪同學的妹妹?”
“沒錯。”
那都到這一步了,遠阪凜也不想再隱瞞些什麽了:“櫻其實是我的親生妹妹,但十年前間桐家以‘希望有魔術才能的孩子來當繼承人’這樣的借口找到了我的父親,然後櫻就被過繼給了間桐家。”
“怎麽可以這樣!?”
衛宮士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這種事未免也太殘酷了,親生骨肉怎麽能以這樣的方式送給別人……”
“魔術世家就是這樣殘酷的。”
遠阪凜低著頭說道:“我曾經也認為父親沒有做錯,可看到現在的這一幕我後悔了,我絕對要把妹妹從這群混蛋手上奪回來……”
說到這裡,遠阪凜也稍微頓了下,隨即她的雙眼就變得無比認真,只見她猛地將自己的手掌高高舉起,咒令的紅光亮起,與此同時她那堅定的聲音也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把遠阪櫻……還給我!!!”
而也就在咒令發動的瞬間。
另一邊。
維度監牢之中。
真正的Archer還在漫無目的的遊蕩著。
在這黑暗的世界中呆了許久,他都已經快習慣這裡單調乏味的風景了。
可偏偏就在這一刻,Archer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驚人的魔力,隨後自己的身體就失去了控制,開始瘋狂的奔跑。
“哈?”
Archer明顯也有點懵了:“這……這到底又是怎麽回事?”
然而疑惑歸疑惑,可他的雙腿卻沒有任何想要停下來的意思,瘋了一樣朝前方急速狂奔,路上遇到障礙物什麽的也是直接猛地一躍,高高的跳了過去,然後落地之後繼續朝前方跑去,也不知道盡頭在哪。
“不是,我……”
Archer拚命的控制自己停下,但卻根本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路絕塵奔向遠方:“快點停下來啊!”
到了最後,就連他的聲音也逐漸泯然於黑暗之中了。
而與此同時。
冬木市,間桐家的院子裡。
“直視我,少女。”
方墨手裡拎著痛苦而虛弱的間桐櫻,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問你,你想離開這片地獄嗎?”
“……哎?”
由於刻印蟲的暴動,間桐櫻現在已經有點意識恍惚了,但聽到這句話她卻還是忍不住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起了頭來。
“你既是吾等盟友的妹妹,那體內自然流淌著與我同樣高貴的血脈。”
方墨語氣平靜,但說出的話卻鏗然有聲,仿佛有著某種能讓人感到溫暖的莫名力量:“我們高貴的日耳曼血脈絕不會向猶汰裔屈服,不管付出怎樣恐怖的代價,背負如何的罵名,我們也會重新站起來,並向他們展開恐怖的復仇。”
說到這裡,方墨突然一松手。
間桐櫻反應不及,下意識的就倒在了地上。
“……櫻!”不遠處的遠阪凜見狀慌亂的喊了一聲,而緊接著衛宮士郎這邊也著急跟著喊了起來:“櫻!你沒事吧!?”
“想逃離這裡,那就用自己的力量證明給我看。”
方墨看著地上的間桐櫻,目光如炬:“站起來,然後把一切交給我!”
間桐櫻沒有說話,但她的面龐卻變得有些恍惚了起來,是的她確實想要離開這裡,說實話這十年來她無時無刻都想逃離這個家,不,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家,這裡是地獄啊,只不過這麽多年以來,苦難和折磨幾乎已經讓她失去了反抗的意識。
而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間桐髒硯卻有些慌了。
本來他是勝券在握的,畢竟他的本命刻印蟲跟櫻綁定在了一起,理論上自己是不會死的,只要對方不敢殺死櫻就拿自己沒辦法。
可看對方那一副篤定的神態和語氣,就仿佛吃定了自己一樣……間桐髒硯也開始緊張起來了,要知道那可是自己的本命刻印蟲啊,寄宿著一部分靈魂的存在,這要是真被對方解決了那還得了?
想到這裡。
間桐髒硯立刻低喝了起來。
“給我住手!”
只見間桐髒硯用力的扭著自己的脖子,機械而僵硬的轉頭看向了間桐櫻:“給我老老實實的躺在那裡,你不想被我折磨對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卻讓間桐櫻瞬間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那種深入骨髓的,五髒六腑都被刻印蟲啃咬的痛苦讓她根本就不敢違抗,順從間桐髒硯的命令幾乎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櫻!”
然而就在這個瞬間,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個聲音就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刺破了周圍的黑暗,讓她體會到了久違的溫暖一樣。
下意識抬頭看去。
間桐櫻發現一個身影正在朝這邊衝過來。
那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前輩,一直都溫柔照顧自己的衛宮士郎。
“櫻,快站起來!”
正看著,這邊的衛宮士郎也已經衝了過來,直接拉住了間桐櫻的手認真道:“雖然我不太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但請你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再這樣欺負你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
“衛…衛宮前輩……”
這邊的間桐櫻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衛宮士郎:“我,我這樣的家夥根本就不值得你……”
然而話還沒說完。
突然另外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比起衛宮士郎手掌的力量感,這隻手顯得有些柔軟,但卻傳來了一種無比溫暖的感覺,緊接著讓她熱淚盈眶的話語就響了起來。
“你在說什麽傻話?”
遠阪真誠的注視著間桐櫻說道:“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妹妹啊!”
“我……”
兩人的鼓勵無比的溫暖,間桐櫻感覺自己仿佛充滿了決心,哪怕服從命令已經成了本能,但這一刻她對幸福和希望的渴望卻壓過了這份恐懼,於是間桐櫻掙扎著就想從地上站起身來。
“櫻!你敢違抗我?”
然而這一刻間桐髒硯頓時就急了,立刻控制刻印蟲暴動。
一瞬間劇烈的痛苦爆發,間桐櫻整個人的身體都開始變形了,就仿佛皮膚下有著無數厲鬼掙扎著想鑽出來一樣,這讓她直接身子一晃又跪了下去。
“櫻!櫻?!”
遠阪凜和衛宮士郎見狀關切的喊了起來。
只可惜這次她就聽不到了,因為那些刻印蟲連她的鼓膜都沒有放過。
間桐櫻疼的忍不住低吼了起來,張嘴吐出了一口夾帶幾條蟲子的血液,那種被噬骨吸髓,啃咬髒腑的疼痛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就仿佛是深淵裡伸出了無數隻手掌,想要將她再次拉回那個不見天日的地獄中一樣。
體內所有的刻印蟲仿佛也都在竊竊私語。
它們在蠢動,在嘲笑,用一種刺耳而尖銳的聲音在告訴自己,放棄吧,別想著要掙脫這一切了,你配不上那些美好與幸福。
然而就在間桐櫻幾乎要放棄的時候。
沒由來的,一只有力的大手突然按在了她的頭上。
溫暖的白光湧入體內,一切傷痛仿佛都在這一刻被修複了,痛苦也冰消雪融般消失殆盡,視野恢復,間桐櫻終於看清了自己眼前的那個身影。
對方穿著一套整齊的暗色軍裝,身影威嚴而偉岸。
“別怕,孩子。”
此刻方墨猶如神明般站在間桐櫻的面前,他的身影是如此的偉岸,就仿佛支撐起了整片天地:“縱使黑雲蔽日,我也會點燃著天空,帶你找到回家的路。”
“櫻!不準違抗我!!!”
另一邊的間桐髒硯還在憤怒的喊叫著,但看向對方那狼狽的樣子,原本對他恐懼至極的間桐櫻卻突然升起了另一種奇異的感覺。
“來吧,我的子民。”
而與間桐髒硯截然不同的,是來自方墨的循循善誘:“站起來,然後把你內心的痛苦化作仇恨的烈火,讓它……焚燒一切!”
就仿佛是心中有什麽東西被點燃了一樣,間桐櫻突然就不害怕對方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幾近暴虐的憎恨,看到地上那醜陋蠕動的怪物,間桐櫻回想起了這些年自己所經歷的一切,瞬間一種黑暗的氣息在她身上猛地爆發出來。
下一秒,她立刻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
方墨見狀欣慰的仰頭大笑了起來:“好!不愧是我的子民!既然如此……那便讓我成為你新的太陽吧!”
說到這裡。
方墨直接單手一揮。
時停閃爍間,史蒂夫閃電般的擺好了幾座祭壇。
“來,坐上去。”
方墨微笑著指了一下祭壇,隨後就掏出了深淵之書:“恭喜你,有機會體驗到雅利安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力量,世界軸心!”
“這……”
間桐櫻明顯有點懵,但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然後就在下一秒,方墨瞬間發動了時間倒流儀式,目標鎖定了間桐櫻。
頃刻之間,間桐櫻的身體就抽搐了起來,就像是急速的倒帶一樣,她的身上開始出現淤青,一點點的變大,然後又突然消失,一些蟲子也從她的身體裡冒了出來,掉在了下方的草地上。
而隨著儀式的加速,間桐櫻的身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就像是在返老還童一樣,原本的少女開始向著蘿莉倒退,然後又逐漸倒退成了幼女。
“這,怎麽回事?”
衛宮士郎見狀頓時大吃一驚。
“世界軸心……”
而遠阪凜相對而言就比較冷靜了,但即便如此她的內心也非常震驚的,說真的她也沒想到世界軸心的傳說是真的,可以倒流時間,這簡直太恐怖了啊,話說回來這真的是魔術嗎?恐怕都已經算是魔法了吧?
當然不管她怎麽想。
這邊的時間倒流還是在繼續進行著。
等到了某個臨界點之後,祭壇上的間桐櫻突然臉色一變,一瞬間海量的蟲子從她身上爆發了出來,與此同時她的胸口也爆開了,一隻怪異的刻印蟲掉了下來。
而就在下一秒。
她的頭髮也從紫色變回了原本的黑茶色。
“好,搞定了。”方墨見狀一合書,終止了儀式,隻留下了一臉茫然的間桐櫻:“現在的她,還沒有遭到間桐家的毒手。”
“不是你這……”
遠阪凜見狀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那她還記得我們嗎?”
“放心,我去除了大部分糟糕的地方,但保留了一部分美好,那就是她的記憶。”方墨得意的一叉腰:“快說,謝謝元首大人。”
“我。”
遠阪凜下意識的就想要扶額,但很快她就真誠的說道:“……謝謝。”
“哎,這就對了嘛。”
方墨聞言也樂了起來,隨後順勢彎腰撿起了地上還在蠕動的刻印蟲,又將間桐髒硯的殘屍也抓了起來:“你要知道……老子的名字其實就是希望,特別,快樂的縮寫,所以我最痛恨的就是這種惡人了。”
說完之後。
方墨單腳一踏。
大地瞬間開始不安的震動起來。
不遠處的廢墟中,一座巨大無比的紅磚建築拔地而起,這棟建築看上去異常堅實,但卻並非是先前召喚來的浴室,反而是別的什麽東西。
這東西並不顯得陰冷,也沒有用來釋放毒氣的閥門。
但那兩根詭異而巨大的煙囪,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說櫻啊。”
而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方墨直接掏出了一把治療匕首,將手裡的間桐髒硯與刻印蟲串在了一起,順著大門丟了進去,然後又喊了間桐櫻一句。
“A……Archer大人!”
這邊的間桐櫻下意識的就站直了身體。
“記住了,孩子。”方墨滿臉微笑的看了一眼幼女態的間桐櫻,隨後就關死了大門,奧法指環的力量滲入其中,熾烈的火焰瞬間迸發,焚屍爐裡傳來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火光映照著方墨的側臉,讓他看上去仿佛正在褶褶生輝:“永遠不要用溫柔去對待蟲子……”
“要用火。”
草稿寫了好幾種蟲爺的死法,浪費了不少精力才確定了這種,我太難了,月底求月票啊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