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你解鎖了新模組，你已觸摸了真實【系統提示：已研究‘觀測者效應’‘意識即自我’‘唯心主義’‘一即全，全即一’等概念，你獲得了一個新模組的下載權限。】

【系統提示：假人模組開始下載。】

【系統提示：假人模組下載完畢，是否加載？】

“……嗯？”

聽到系統提示音念出模組的名稱，原本滿懷期待的方墨表情突然一滯：“等等，啥玩意兒？”

【系統提示：假人模組下載完畢，是否加載？】

大概是覺得方墨沒聽清，系統提示音居然還耐心的重新詢問了一次。

“假人？”

然而聽到這個模組名稱之後，方墨卻是一臉懵逼，眉頭也下意識的皺了起來“嘶……怎麽會是這個模組呢？”

其實他對這個模組還是相當期待的。

畢竟那種渴望不會說謊，方墨是真覺得薛定諤身上這個模組對自己很重要，不然以自己這愛玩的性格，肯定不會這麽快就推進劇情的……甚至會整出一些怪活兒折磨所有人也說不定。

在方墨的預期之中。

這個模組的重要性應該不亞於JEI才對。

像什麽創世神，等價，RF工具箱，甚至說這模組能修改遊戲模式他都信。

但你整個假人出來……

講道理，方墨一時間也有些搞不明白了。

他對於這模組也算有些了解，畢竟以前在服務器也用過類似的東西。

其實所謂的假人模組，指的並不是單單某個模組，實際上最開始這玩意兒算是服務器插件來著，功能就是設置一個假人幫忙掛機，也就是活化區塊之類的，畢竟也不是所有服務器都會加載‘鐵路’這樣的大型模組。

但後來這個插件因為過於好用。

於是在版本更迭後，就衍生出了很多類似的功能性模組。

像是高版本的地毯模組，還有什麽真假人，試驗假人，沙袋假人，或者乾脆就是假人演員之類奇奇怪怪的模組。

由於死的實在太早。

方墨對這模組所知的消息也僅限於此了。

不過雖然有些疑惑不解，但這好歹也是方墨好不容易才解鎖的新模組，放棄是肯定不可能放棄的。

於是心念微動間。

方墨直接選擇了確認加載。

而在這之後，系統這邊就立刻加載了起來，沒過多久一道提示音就在他的耳畔響了起來。

【系統提示：假人模組加載成功。】

【系統提示：由於你下載並運行了一個全新的模組，你獲得了一個幸運方塊，該幸運方塊會隨機抽取一件任意已知模組中的物品。】

伴隨著史蒂夫的物品欄多出一個幸運方塊。

幾乎毫無征兆的。

無窮龐大的信息湧入了方墨腦海。

“……呃！？”

這次的信息規模相當恐怖，雖然看上去只是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型模組，但其信息量卻是前所未有的多，以至於方墨立即就陷入了恍惚。

難以形容的怪異感充斥著他的整個腦海。

方墨捂著額頭，整個人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兩步，整個人似乎都受到了某種極其嚴重的影響。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

那是一種無法明說的感受，玄之又玄，就仿佛自己並不是自己，但卻又是自己一樣，這感覺簡直怪異到連方墨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去形容了。

硬要說的話……就像是自我認知出現了問題一樣。

“這他媽到底是什麽感覺？”

方墨低頭看著自己，他的身體似乎也在此刻出現了某種變化，就像是錯亂了一樣，原本的手掌開始模糊起來，像是覆上了一層混亂斑駁的色塊，又時不時的閃爍抽搐，就仿佛是遊戲中的卡幀與錯誤一樣。

而每一次的閃爍，似乎都帶著那種仿佛來自天外的禁忌色彩。

那是一種極致的無以名狀，錯亂而又崩壞。

方墨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不斷的升華，擴張，不知覺間他的雙眸已經被一片銀白所取代了，至於身體閃爍的頻率也越來越快，變得光怪陸離，像是某種扭曲而又抽象的模型失諧。

而也就在下一刻。

他的身體突兀而詭異的消失在了原地。

遊戲世界的一處平原上，牛羊正在低頭吃草，方形的太陽正在緩緩沉入地平線，蓋亞魔典的中立魔物也在無意識的遊走著。

沒有任何征兆的。

方墨的身體突然憑空出現在了這裡。

“嗯？這裡是MC世界？”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方墨的表情也是稍微的有些茫然：“我怎麽突然跑到這裡來了？坐標是……臥槽？！坐標一千七百多萬碼的地方？？？”

然而還不等他想明白些什麽。

下一秒。

方墨的身體再度消失。

而等到他再次看清周圍環境的時候，那陷入永恆黃昏的森林頓時讓他意識到了什麽：“嗯？這裡是暮色森林？”

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還不等方墨仔細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和坐標呢。

他的身體又出現在了地牢之中，緊接著是戰鬥高塔的塔頂，下界要塞，機器空間，反物質領域，主世界基岩層之下，奧穆索神殿，混沌蟲巢，維度監牢，獨眼巨人的山洞……幾乎遍布了遊戲世界中的每一寸角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也就在這連續不斷的閃爍跳躍之間，方墨感覺自己的大腦愈發昏沉，他身上斑駁的色塊也不斷的在堆積：“難道……我卡BUG了嗎？”

直到最後。

他已經看不出原本的外觀了。

整個人就仿佛化作了一團不停翻滾的色塊，碎片，以及抽象的光彩與字符串，只能勉強看出還是一個人形，同時雙眼散發著無窮盡的白茫。

只是那雙眼睛早已沒了昔日的輕佻與幽默。

就仿佛人性正在從中不斷的剝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冷漠的東西。

……

其實到了如今這個程度。

理智告訴方墨應該立刻停止加載這個模組。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打算這麽做了，可就在方墨即將禁用這個模組的時候，他的意識卻又莫名的清晰了起來。

但這一次，方墨的感受卻更加詭異了。

他似乎感覺到了自己。

是的沒錯，就是感覺到了自己，這似乎是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感覺，但卻是現如今最貼切的一個形容詞了。

他感覺自己似乎正存在於自己之中，自己亦遊離於自己之外。

自己……

是自己的一部分。

就仿佛是因睡覺姿勢不對導致手臂麻木的人，起來之後立刻挊管，結果當手觸碰到犇子的瞬間，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一樣。

而伴隨著手掌不斷的套弄。

血液開始回流，那種陌生的麻木感逐漸消失退卻。

自己的身體仿佛被重新喚醒了似的，手和犇子幾乎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了這點，大腦也隨之反應了過來，這就如同當初雞無命說過的那句話一樣，是我……擼了我，而這便是方墨如今的狀態了。

“我……其實是我？”

由萬相色塊所構成的人形虛影之中，隱約傳來了這樣的低語。

意識到這點之後。

一道前所未有的白光突然憑空亮起。

先前所有的斑駁與混沌都在同一時間消弭於無形，隨即很快的，方墨的身影便重新出現在了倫敦。

甚至就連周圍的空間都仍然處於靜滯的狀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重新出現在倫敦之後，方墨也是若有所思的喃呢了起來，他眼中的白光逐漸退去，整個人似乎恢復了清明。

但就在下一秒。

他卻突然抬手對準了旁邊的空處。

【/Player】

心念微動之間，方墨直接輸入了一串簡潔的指令。

而也就在這個指令下達之後，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氣突然驟然亮起，萬色萬象的無量強光仿佛自天外降臨，匯聚在了此處，眨眼間便形成了無數斑駁而又荒誕的色塊。

緊接著這些不斷閃動的色塊開始蠕變。

就像是有意識的在聚攏似的，逐漸形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

等到最後的最後，這個模糊的人形雙眼突然冒出了冰冷至極的白光，就仿佛是遊戲怪談中的不死幽靈一樣。

而也就在這時。

方墨突然感受到了一種極度痛苦的撕裂感。

就仿佛有什麽東西裂開了一樣，像是派大星被活活鋸成了兩半，但卻沒有死，反而逐漸變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獨立實體。

等到那極致的劇痛逐漸褪去之後。

方墨發現自己似乎再次多出了一個視野畫面，所有的感官都開始重疊，正如同自己當初覺醒了史蒂夫替身那般。

可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因為就在下一秒，當方墨心念微動的瞬間。

對面那個模糊的假人也動了，與方墨幾乎在同一時間召喚出了替身史蒂夫，只不過方墨這個史蒂夫擁有皮膚，而對方那個則是純粹的原版。

與此同時。

方墨的視野再度遭到撕裂。

他的感官在同一時間被切割成了四個等分。

“呃……”

這種極端的不適感讓方墨捂住了腦袋，但同一時間對面的假人也抬手捂住了腦袋，那模糊到沒有五官的面頰上隱約也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臥槽？”

看到這一幕，方墨頓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還真是這樣嗎？”

“窩…糙……”

對面那模糊的假人也同時喊了起來，只是聲音還有些斷斷續續，夾雜著些許系統錯亂時的忙音：“還針…是…介樣嗎？”

“……”

聽到對面假人的說辭後。

方墨沒有言語，反而是閉目凝神操作了起來。

由於有著操作史蒂夫替身的經驗，很快的，對面的假人就突然動了起來。

只見他先是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緊接著又走過來，捏了捏方墨的臉，最後目光一閃，很快自定義史蒂夫的能力發動，那由斑駁色塊構成的身軀就突然凝實成了方墨的模樣。

“臥槽，還這能這麽玩啊？”

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方墨……或者說另一個方墨忍不住再次驚呼了起來。

是的沒錯。

事到如今方墨終於反應過來了。

這所謂的假人模組，雖然在遊戲中只是一個簡單小巧的便利工具而已，但實際上到了自己這邊，卻已經變成了某種截然不同的東西了。

雖然方墨也早就知道。

自己的功能性模組基本上都相當離譜。

像是滅絕一切的狂吃，無限升級的鐵拳史蒂夫，虛空造礦的大型礦脈。

但即使是在這些変態模組之中，假人模組恐怕也是立於其中頂點的存在了，畢竟這玩意兒甚至已經影響到了遊戲的本底規則。

本來在遊戲世界之中。

假人這東西除了拿來掛機也就別無他用了。

可是在方墨這裡，假人由於其邏輯判定是玩家實體，所以它直接就變成方墨的一部分了。

這意味著方墨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獨的個體了。

如果方墨想的話，他自己就可以成為一支恐怖的玩家軍團，一整個服務器，一群懂得抱團發展的第四天災集團。

這可不像火影的影分身，又或者輪墓邊獄那種。

甚至與任何已知的分身能力都不同。

方墨創造的玩家實體並不存在任何意義上的主觀意識，它沒有獨立的自我，甚至稱不上是分身。

頂多稱得上是方墨身體的一部分。

或者也可以說，它只是‘方墨’這個混沌知性體的意志延伸。

他眼前的這個全新的玩家實體，其表象之下，內裡仍然是無盡的虛無與黑暗，正如同他本人的數據化身軀一樣。

其所有的行動，言語，乃至思想本身。

都要靠方墨一人來支撐。

簡單點來說，假設方墨本體在白之大地度假，而這個玩家實體穿越到了魔法少女小圓的世界，狠狠的日了一頓丘比導致其懷孕了。

那麽這一切都將是方墨本人乾的。

並不存在什麽人格分裂，或者分身幫本體乾活這樣的情況發生。

因為不管是哪個玩家實體，其本質都是一團來自遊戲世界的數據流罷了，而這些數據從本質上來講又是方墨的一部分。

當然這麽說可能十分抽象。

普通的凡人很難理解這其中的奧秘與深意。

但就存在形式而言……方墨早就知道自己超脫了正常人類的范疇，畢竟他可是能跟外神稱兄道弟的家夥，估計真實面貌早就不知道扭曲成什麽鬼樣子了。

呈複數級的自我存在，這在人類看來或許是個很難理解的概念。

但在外神眼中卻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而想到這裡，方墨也是突然想到了一大堆的點子，腦海中的各種想法控制不住的瘋狂往外冒出，而在好奇的催動之下，方墨也順勢摘下了自己手中的奧法指環，遞給了眼前的自己。

自己控制著自己將奧法指環戴好。

方墨一抬手，猶如車輪大小的火球瞬間呼嘯著飛了出去。

緊接著兩個史蒂夫又在同一時間浮現了出來，將一把匠魂匕首完成了交替，而接過匕首的史蒂夫立即在空中揮了兩下。

其姿態之鬼畜。

速度之迅猛完全不減當年。

“emmm……”

“emmm……”

觀察著飛出去的那顆火球，以及匕首的攻擊頻率，方墨這邊也是瞬間就有了許多判斷，看來同樣是玩家……不，準確的說同樣是自己，裝備什麽的也都是可以互通的。

只不過現實化後的奧法指環威力小了些。

當然這也很合理，很大概率是由於新身體的身體素質不夠強，發揮不出等價神器的威力之類的。

“……這可太他媽生草了。”

沉默半晌，方墨也忍不住睜開雙眼吐槽了一句。

“……這可太她媽生草了。”

  幾乎同一時間的，另一邊的方墨實體也吐槽出了同樣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