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我安思存 實名羨慕
惹薩(大昭寺)內,數十位漢蕃兩族僧侶正在創作一副壁畫。
同時,隨軍而來,擅長大畫卷的章台書畫待詔顧閎中,也正在長達數丈的宣紙上作畫。
這幅在一千多年後極為著名,被視為漢蕃兩族同心一致的名畫,叫做讚普奔佛,也叫無上天庇護讚普。
畫卷左面,讚普赤旺徐讚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上,身穿金色鎧甲,如嬰孩見到父母般張開雙手做索要擁抱狀。
畫卷右面,絢爛的金光從高天之上普照下來,一道道金光,宛如父母去親昵孩子的手一般溫柔。
而在金光之下,數十位形態各異的僧侶被描繪的異常生動。
他們有的在敲木魚念經祈禱,有轉動鞀鼓眼含鼓勵,有的手持琵琶、箜篌在奏樂歡迎。
還有手持兵刃做怒目金剛樣,這是在威嚇讚普身後的鬼怪。
而在讚普身側不遠處,兩員身體內隱隱透出佛光的金剛,手持降魔杵和旋轉金輪,正在擊打追擊讚普的鬼怪。
他們一人是人身雪獅頭,另一人是人身白犛牛頭,象征了吐蕃本地的六法宗忠誠信徒。
而在讚普身後,各種戴著恐怖面具的魔鬼正在吼叫,他們伸出長長的黑色怪手,派出身裹黑袍的鬼怪兵將,想要把讚普重新拽回地獄之中。
就在這時,位於畫卷讚普下方,一員神將身穿銀白色甲胄,頭戴銀色鳳翅盔,身披五彩哈達,手持亮銀長槍,躍馬騰空,正殺向了那些要把讚普拽回去的鬼怪。
同時,在這位神將背後,則是無數小一些的神將,正源源不斷的從佛光中迸出來,一同殺向魔鬼。
此時,畫卷最上方,天上的雄鷹也帶著點點金光,從天上抓向鬼怪們。
畫卷最下方,無數藏地特有的雪豹、雪狼、雪狐、藏羚羊、黑犛牛、長毛藏羊等動物們,被描繪成皈依的山精地靈。
他們也手持各種兵刃,身上泛著金光,幫助那些神將一起打殺鬼怪。
更遠處,還有無數信徒正在歡呼或者頂禮膜拜,充分表明了這場戰鬥是誰最終獲得了勝利。
。。。。
布達拉宮分為白宮和紅宮,白宮處理政務和供讚普居住,紅宮則是主要用作宗教用途。
朗達瑪滅佛後,紅宮的作用開始下降,等到吐蕃帝國崩潰,則成了讚普家族成員的居住之所。
論波仁站在了白宮的主殿之中,紅宮中的讚普親眷也在被遷走,六法宗的僧侶,已經重新修整紅宮了。
昨日的大戰,很快就打成了一邊倒的局面,魯悔等五家政治集團完全沒法同心同力,因此很快就被逐個擊破。
魯悔家的頭上被當場斬殺,家族私兵被打死打傷兩三千,其中甲兵幾乎全軍覆沒,損失極為慘重。
其余四家私兵也被擊潰,但論波仁事先就做了預案,重點打擊魯悔家,所以其余四家受損並不是非常嚴重。
至於為什麽選擇痛打魯悔家,因為他們家勢力最大,還跟苯教牽扯很深。
最重要的一點,這個魯悔家政治集團中‘佔股份’最大的,就是琛氏。
而琛氏作為吐蕃四尚,尚簡單來說就是外戚家族,吐蕃讚普歷來除了唐朝嫁公主以外,讚普只會在這四家中選朱蒙(正妻)。
(關於尼泊爾尺尊公主,現代考證,極大可能是密宗自阿裡地區傳入高原時,來自天竺的僧人為自抬身價,意淫出來的。)
且詭異的是,唐朝和親去的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記載中都無所出,(赤德祖讚自稱金城公主之子,大概率真的是他自稱而已)。
由此可見這四家勢力之大,已經能壟斷歷代讚普的褲襠了,就連松讚乾布這樣的雄主也不能例外。
這四尚之中,就屬琛氏和張聖人家以及論家仇最大,因為琛氏長期坐鎮隴右進攻大唐。
現在他們家除了山南地區的封地外,最大的勢力范圍中,大部分已經被大周吃下變成了湟水府的地盤,小一半被論波仁他們家所佔據。
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所以琛氏根本無法招攬,招攬了也不可能信重,他們必須被消滅,其余四家,則是可以爭取的。
於是其余四家也就損傷了千把人,有兩家的頭上被俘虜,其余兩家逃脫。
論波仁與朗傑江措對望了一眼,又和李孝節商量了一會,決定暫時由年紀更大一點,手腕更靈活,更擅長處理政務的朗傑江措為首來發號施令。
當然,深層次的原因,則是朗傑江措的女兒朗依,現在是皇帝的寵妃。
同時朗傑江措出身孫波氏,是吐蕃大姓豪門的同時,他的外祖家是著名的四如之一蔡邦氏,跟現在的讚普赤旺徐讚的外祖同出一家,兩人論起來的話,還是表侄和表叔的關系。
有了這樣的關系,朗傑江措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了。
且如今這個時刻,恰恰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因為沒拿下邏些,沒人拿你當回事,但是拿下了邏些,控制了讚普,立刻就會成為眾矢之的,真正的大戰,馬上就要來到,必須先統一指揮。
此時,論波仁等只能依靠六法宗和這萬余騎兵,再從昨天的樂子人中招募一批勇士加強防禦。
他們需要支撐到明年五月,也就是高原上冰雪開始消融以後,等待朝廷派出重臣和更有分量的宗教人物到達邏些,來完成高原的整合。
這誰叫他們進展太快了呢,原本他們這萬把人是準備拿下那曲後就地固守,等待至少一萬朝廷精銳到達再進入邏些的。
但現在竟然直接進了邏些,那就不得不面對更加危險的情況。
風險越大,收獲就越大嘛。
。。。。。
如果說邏些的問題是要等著來人做決定,那麽在布哈拉,薩利赫很是希望已經說不話來了的埃米爾父親哈米德突然站起來。
來教教他該怎麽辦?
紹明五年,二月十三,當天氣開始變換,河中地區冰雪退去,氣溫開始轉暖的時候,石國城再一次迎來了絕大的危機。
這一次從怛羅斯和白水城出發的周軍,幾乎傾巢而出。
不但五萬正規軍出動了四萬余,白從信從漠西四萬戶和阻卜、耶覩刮萬戶等六萬戶帶來的小十萬牧民中,也被征發出了六萬騎兵。
這一共就是十一萬大軍,他們自北席卷而下,不過幾天時間,就將石國城所在的奇爾奇克河谷中,大小二十余座城鎮全部攻陷。
石國城總督阿米爾沒來得及轉移的五十多萬石糧食,全部落入了周軍手中。
二月二十四,周軍在石國城外驅趕數萬百姓負土填平城外壕溝,挖掘河道引走奇爾奇克河的河水。
挖出來的土,則堆積在城外形成幾乎與城牆齊高的土牆,投石車、撞車、火藥等都已經準備好了。
石國城總督阿米爾瘋了一般的向布哈拉派出使者,到最後幾乎是苦苦哀求布哈拉派出援兵救援石國城。
至於投降周軍,你現在給阿米爾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投降,真以為我白大都護一個月屠殺十萬人的恐怖名聲,是吹起來的呢?
而且,好死不死的,阿米爾還有前車之鑒。
兩百年前石國國王就是以為投降可以保命,結果被自己被高仙芝押解到長安處死,女兒金絲凱亞成為了高仙芝的侍妾,石國城中壯丁健婦被用來運輸輜重,老弱盡皆處死。
有了這麽反面的例子,你打死阿米爾他也不敢投降,城內的兵將也不敢,所以就只能向布哈拉求援。
可是這就如同去年一樣,布哈拉的禁城中吵翻了天,但薩利赫根本做不出決定。
在他眼中,周人固然可恨,但阿米爾更讓他覺得惡心,他恨不得這雙方直接同歸於盡才好,著實難以抉擇。
時間拖拖拉拉,一直拖到了三月中,白從信領兵攻陷了石國城外城。
寧遠副總督老張忠命寧遠都知兵馬使薛守禮,率兵兩萬並民夫數萬出俱戰提,順著藥殺水而下,為圍攻的白從信所部運送甲械、箭矢、藥材等。
眼見周人已經要打通俱戰提到石國城的聯系了,薩利赫才著急了起來,他在全國發動動員,命大將阿布.優素福為薩拉爾,也就是大軍統帥。
要說不說,這薩曼波斯此時的動員能力還是不錯的。
薩利赫用哈米德埃米爾的名義發布動員令之後,薩曼王朝在一個月內,就動員了一萬五千古拉姆鐵甲步騎,六百伊克塔騎士和他們的精銳扈從騎兵一萬二千,以及三萬奧利亞常備軍。
還有作為輔兵的穆塔瓦征召兵三萬,總數接近九萬,號稱二十萬。
此時,石國城與薩曼波斯的康居城之間,還隔著高聳的康居山脈。
而在石國城總督阿米爾企圖自立之後,薩曼波斯就在山北岸建立了吉達要塞,防止石國城的遊騎南下康居城一代。
於是這次出兵,薩曼波斯的九萬大軍就先是匯集到了吉達要塞,然後準備北上石國城,解除周軍對於石國城的圍困。
不過,這一切都晚了。
如果他們早來一個半月,周軍還沒有完全控制藥殺水北岸的城鎮和渡口,那麽薩曼波斯的大軍完全可以從容渡過藥殺水北上解圍。
但此時,當他們還匯集在吉達要塞的時候,藥殺水上浮橋早就被毀,石國城總督府控制的戰船也全部被周軍俘虜。
薛守禮從俱戰提帶出來的兩萬軍隊中超過一萬二千都是水軍,有了他們的存在,薩曼波斯軍想要渡過藥殺水極為困難。
。。。。
石國城下,白從信也稍微有點著急了。
從出兵到現在,已經一年半,思鄉之情遍布全軍,士兵們也個個都發了財,戰鬥意願下降的非常快。
更重要的是,別看他現在有十一萬大軍,加上薛守禮帶來的,足足有十三萬,但是其中真正的精銳,也只有三萬余人。
若是不能盡快拿下石國城,等薩曼波斯的大軍衝到石國城下,那就被動了,萬一被逼撤軍,再想有這麽好的機會攻破石國城,幾乎不可能。
不管怎麽說,薩曼波斯也是河中盛國,冶鐵業和手工業相對發達,他們傾國而出,還是能拉出最少三萬甲士的。
這在河中,是一份非常了不起的武力,對於目前的周軍來說,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有他們的支援,就注定朝廷大軍東來之前,無法再有這樣的機會快速征服藥殺水以北。
沒辦法了,這種情況下,我白大都護又只能祭出屠城大法。
沒有這招,在遠離故國上萬裡的地方,根本不能完全調動士兵的積極性。
別說他帶著的這些雜牌,就是大周的親軍左右羽林衛,禁軍瀚海鎮這樣的精銳來了,恐怕也少不了用洗劫來獎勵一番。
虎廣看出了白從信的想法,主動說道:“讓六大萬戶來的輔兵動手吧,其余精銳不能讓他們放開手腳殺人,不然以後就不好收心了。
城內丁壯,給某留個兩萬人左右送到碎葉去,丁壯當農奴,女子婚配給到碎葉定居的漢人。”
白從信點了點頭,“這樣也好,進城殺了人的輔兵正好留下幾萬鎮守石國城。
某再去和薛守禮商量,讓他從寧遠給咱移個三千戶來,反正有藥殺水行路也方便。”
三月二十二,搶在薩曼波斯大軍渡過藥殺水之前,白從信以屠城為誘惑,激勵士兵攻城。
同時薛守禮帶來了一定的工匠,使得白從信可以維修已經不堪重負的投石車,然後用他們來轟擊內城。
三月二十五,大軍終於攻陷了石國城內城,數萬輔兵蜂擁入城,生擒石國城總督阿米爾夫妻及其兒女、侄女等數十人,斬殺石國城大將馬哈茂德以下軍官百余人,傷亡士兵超過一萬五千。
隨後,來自六部萬戶的輔兵在城內大肆劫掠,殺石國城內的倒霉蛋兩萬余人,劫掠得金銀堆積如山,俘虜丁壯、健婦兩萬余。
不過這些金銀,他們只能得到一小部分,大部分必須要上繳分配給大軍的主力。
而一攻下石國城,白從信立刻就率主力增援藥殺水畔,薩曼波斯的大軍直到此刻,在薛守禮萬余水軍的騷擾下,還是沒能渡河。
眼見石國城已經被攻陷,周軍軍容嚴整,雙方在藥殺水對峙二十余日之後,薩曼波斯大薩拉爾阿布.優素福只能選擇退兵,乾脆放棄了藥殺水,緊守康居山下的吉達要塞。
。。。。
安思存跟著一群同僚,慢悠悠的在石國城的大街上晃蕩著,剛剛經歷了洗劫的街上,還有一絲絲不知道何處飄來的血腥味。
在以往來說,洗劫後的城中,這種血腥味是不明顯的,因為更加明顯的煙味,會把血腥味壓下去,熊熊燃起的大火,也會把鮮血快速烘乾。
但石國城由於龜茲郡公白從信已經被安排建國此處,沒必要摧毀城市,所以石國城隻經歷了一定程度的屠殺。
前後也就被殺了兩萬多人,這在河中這種地方,並不算殺的多的。
幾個阻卜牧民嬉笑著在街上扯住一個年輕的石國女子上下其手,女子驚恐的尖叫聲吸引了安思存他們的注意。
隊正走上前去,幾個飛腿就把這些阻卜牧民踹的東倒西歪,然後灰溜溜的跑遠了。
不過,這可不是隊正的正義感發作,而是事先有過安排,這些作為輔兵的牧民,任務就是進城來殺人,然後劫掠,最後再得到一小部分戰利品而已。
此時屠殺和洗劫早已結束,石國城中的一切,都是他們這些精銳的,包括被這幾個牧民揩油的女子,也是屬於他們的。
女子長得很不錯,從已經被扯爛的衣服來看,以前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女兒,而且她很聰明,立刻就抱住了隊正的大腿,不停的摩擦著哀求。
這樣一來,本來也想跟上來摸兩把的幾個同袍一看這樣子,立刻就住手了。
隊正姓曾,以前是邢州安國軍的牙兵,境遇跟那個著名的倒霉蛋羅彥瑰差不多。
契丹人南侵時,隊正在邢州拚死抵抗,甚至還搭上了妻、子三條人命,好不容易混到大周開國,他卻傻乎乎的跟著上司跑到了河東去投靠劉知遠。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劉知遠敗亡後,隊正混的窮困潦倒,直到被藥元福挑中參與了西征。
曾隊正輕輕挑起女子的下巴,頓時眼睛一亮,難怪這小娘子能讓幾個阻卜牧民冒著被他們這些精銳毆打的風險也不肯走。
眼睛彎彎的跟彎月一般,牙齒白的像是潔白的貝殼,小嘴殷紅,她哀求的看著隊正,濕漉漉的大眼睛,讓曾隊正這樣的殺才,也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
“安四,跟某去一趟,這小娘說話,某還有點聽不明白。”
安思存實際不是漢人,他祖上是永徽年間就到了大唐的粟特人,到現在安思存的眼珠,都還有點發灰。
但伱千萬別問他是不是粟特人,因為搞不好他就會抽出刀子捅你。
這可能是祖先的基因被激發了,安思存學起河中通用的突厥語非常快,到現在已經跟本地人沒什麽區別了。
曾隊正也會一兩句,但是說的不好,因此便叫上了安思存一起。
眾人鬧哄哄的讓女子帶他們回家,這是大都護龜茲郡公白從信的命令,他們這些願意留在石國城的,可以任意在城中選一個女子,然後直接住進這個女子的家。
自然,女子全家是成為你的奴仆,還是你大發善心娶了這個女子讓她們地位稍高一點,那就看你自己的興趣了。
女子的家並不遠,果然是大戶人家,跟漢地的三進大院差不多了,看到女子帶人進來了,門內跪下了七八個人。
前面兩個,一個是稍微有徐娘半老,但看起來還很豐腴的婦人。
另一個是個有些躲躲閃閃帶著花帽子的小娘。至於其他的,看穿著應該是原本這家的仆人。
曾隊正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那個最多十五六,躲躲閃閃的小娘,安思存覺得,隊正口涎都快下來了,因為這個小娘,生的更加美麗。
‘咕咚!’不知道誰咽了口唾沫,曾隊正立刻醋意大發,連哄帶罵的,就把除了安思存以外的人給趕了出去。
女子指著屋內的人,咿咿呀呀的說著,果然,這三個女子是主人,其余六人是仆役。
而且那個看起來年紀大了一些,但也還算風韻猶存的女人,不是這兩個女子的母親,而是他們的嫂子。
至於這家的男人,父親和兄長被石國城總督阿米爾強征去守城了,前者死在了城牆上,後者已經被捆起來將要發配碎葉。
“哈哈哈哈。真是老天爺賜福啊!某曾二郎苦了一輩子,終於轉運了!”曾隊正大笑三聲,隨後霸氣的一指。
“就是這家了,以後老子就是這家的男人了。
安四你也別挑了,就跟耶耶做個鄰居,某再去求一下藥公,怎麽也要給你我在這石國城,弄個官當當。”
‘瑪德,賊奴這狗屎運是真的好!’安思存不由得在心裡罵道。
這樣還有至親沒死的家庭,最容易擺布,因為她們還有牽掛,不敢走極端。
而且這三個女人還是姑嫂,相貌身材都還不錯,這要是晚上大被同眠。
狗入的,這入他娘的得有多爽啊!
曾隊正還在劈裡啪啦的許著好處,因為他還得求著安思存幫他練習下簡單的突厥話,不然不好交流,安思存則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這龜茲郡公給他們這樣的牙兵精銳,或者說叫非常適合當殖民者的殺才,一人許了一千畝地,十戶農奴。
現在,安思存只要找到一個家庭條件跟曾隊正遇到的這家差不多的,那就完美了。
屋外爆發出了酸味衝天的假模假樣歡呼,一堆人嘴上說著恭喜,要曾隊正請吃烤羊喝美酒,眼睛卻在往屋內瞟。
曾隊正可不上他們的當,讓屋內的小娘子搬了個凳子,大馬金刀的堵在門口。
打死他,他今晚都不會去跟手下的這些殺才去喝酒,誰知道他喝醉了回來,屋內就會不會少個人。
不行,昨天寫多了,今天腦袋完全是空的,寫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