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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隻好命格成聖》第129章 繁盛太玄,光耀齊日,陸景誓斬妖孽
  第129章 繁盛太玄,光耀齊日,陸景誓斬妖孽

  【二三十分鍾後還有一章,構成一段連貫劇情,最好一起看,今天這些劇情寫了七個小時,可還是沒能一起發,大家見諒,多給作者半個小時的時間。】

  是夜。

  也許是天上天官有靈,今日難得有月。

  薄雲掠過月亮,又帶出來璀璨的星光。

  這證明往後幾日天朗氣清,風和日麗,對於初冬的太玄京而言,頗為難得。

  陸景元神出竅,懸浮在肉身之上。

  一道道元氣從外界湧動而來,那東嶽煉神秘典在參悟命格、神武天才命格之下,其中要訣悉數流入陸景腦海裡。

  東嶽煉神秘典在重安王妃贈予的寶石中,乃是最玄奧的煉神典籍。

  以東嶽為形,元神如同東嶽一般厚重高絕,以此化真。

  所謂化真,便是元神不再僅是虛幻之體,反而能化為實質,端坐於大腦神宮。

  能夠接引的元氣也越發濃鬱。

  元神化真,自此便是登堂入室的元神修士,可以以化真元神顯化神念,神念溝通元神,一念之間就有神念遠去許多裡。

  神念中自有神通奧義,自有浩大元氣,不需要在元神出竅,肉體清醒時,也能運轉神通。

  到了這一境界,便能夠元神化神念禦劍,殊為奧妙!

  “元神化真的境界,可分神念、真宮、顯神……這東嶽煉神寶典雖然頗為珍貴,但卻只是殘章,只能修至真宮,當下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東嶽煉神寶典不知脫胎於哪一處名門大派,陸景也從不曾在典籍中看到過東嶽泰山之上有何宗門。

  “也許以前有,只是自從大伏興盛,朝廷威壓四野之後,許多曾經名震天下的宗派,也逐漸消失了。”

  陸景思緒微動。

  周遭元氣緩緩而來,湧入他的元神中。

  在隱龍枝遮掩之下,陸景元神毫無變化,便是真正的強者見了,也只能看到其殘破。

  可盤坐在陸景大腦神宮中的元神閉目打坐,元氣化為周天流入其中,也正是在這一刻,陸景元神之後,隱隱約約可見大明王焱天大聖的虛影。

  大明王焱天大聖法相映照出重重金光,落在陸景元神上。

  “六合內外、萬物洪纖,凡有氣形,皆入我神……”

  陸景感悟東嶽煉神秘典,而他元神也越發凝實,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既虛幻又真實!

  這般矛盾,似乎為宙宇所不容,又那般玄奇,充斥道妙!
  緊接著,陸景根據東嶽煉神秘典記載,將元神之上的金光盡數練入元神以內。

  刹那!

  陸景元神光芒盡數收斂而去,原本遊走在天地中的元氣流動速度,也越發狂暴!

  比起日照境界足足濃鬱數倍的元氣席卷而來,陸景催動東嶽煉神秘典,將這些元氣運轉周天,煉入元神之中!

  而原本緊閉雙眸的陸景軀體,也在此時緩緩睜開眼眸。

  “東嶽元神!”

  陸景念頭一動,那越發厚重的元神驟然間便分出一道神念來,飛向遠處。

  就放在不遠處桌案上的玄檀木劍,倏忽間一動!
  繼而化作一道流光,不過頃刻就已懸浮在陸景身軀之前。

  陸景探出手,在神念操控下玄檀木劍落入陸景手中。

  大腦神宮中!
  東嶽元神已然厚重萬分,一道道咒言、印決施展而來。

  周遭虛空中有元氣流入玄檀木劍中,從陸景元神神念裡,也有浩浩蕩蕩的元氣融入其中。

  如同山嶽般厚重的元氣入了玄檀木劍,日月劍光刹那顯現……

  卻見玄檀木劍之上,日光映照、月光清寒,比起日照境界之時,不知道鋒銳出多少來。

  陸景心思一動,手中玄檀木劍揮過,並有日月劍光如虹,氣息灼灼,光芒閃爍。

  “化真神念境。”

  陸景長長吸了一口氣,眼神又落在玄檀木劍上。

  玄檀木劍在短暫的時間裡,就吸入了許許多多元氣。

  元氣磨礪之下,仙人血氣流轉,澎湃仙人之血中所蘊含的神秘能量被元氣卷來毫末,逐漸滲透在這一柄木劍中。

  “鋥!”

  玄檀木劍上的劍氣頃刻間大漲,陸景元神流入其中的元氣,也又增長了二三分!

  與此同時,陸景手中這一柄木劍也越發不像木劍。

  玄檀木劍上的那些神秘紋路逐漸清晰,似乎蘊含著獨特的力量。

  劍身隱隱泛光,其上劍光晶瑩剔透,若不仔細看去,絕然看不出這是一柄木劍。

  陸景眼中閃過一絲喜色。

  元神化真能夠操控的元氣大幅度提升,借以磨礪玄檀木劍,玄檀木劍亦有增長,著實是一件喜事。

  修行良久,陸景才站起身來走到門外。

  如今已是深夜,萬籟俱寂。

  陸景站在院中,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

  月光清冷照耀大地,灑下一片清輝,將這小院照得通明。

  初冬的月光,淡淡柔柔,灑落在太玄京中,灑在了諸多建築上,便如同銀色的緞帶遮掩,看起來朦朦朧朧,好一片美妙的人間。

  陸景抬眼望月,腦海中又想起那善堂,想起那一日看到的諸多孩童。

  沒來由的,陸景的手按在腰間的玄檀木劍上。

  一道劍光閃爍,熾盛萬分,陸景元神在那劍光映照下,便如同一輪扶光大日,帶著噴薄四方的光芒,掀開這月亮下如同輕紗的光芒。

  扶光劍氣崢嶸,可斬人間清冷!
  陸景面色歸於平常,只是眼中閃過一抹深沉殺機。

  他回到房中,摘下玄檀木劍,拿出持心筆。

  持心筆身雖有褪色之處,卻依然剛直,陸景翻出一張金頁紙,深吸一口氣。

  落筆!

  ——

  十月二十日,天官節!
  對於大伏而言,天官節乃是一年中最為重要的節日之一。

  這一日,家家戶戶上街頭,手持蓮燈,飄落於諸泰河上,以謝今年無恙,也求來年風調雨順、無病無災。

  這天官節的來歷還要追溯到四甲子之前。

  大伏先輩篳路藍縷,披荊斬棘,生生鑄造一個莫大國祚。

  兩百多年前的大伏有一位騎虎名將,據說是天上仙人落凡,一生戰績無雙,相助大伏太宗開國之後,便騎金虎,飛上天穹,化為天上天官星辰,自此照耀大伏,庇護百姓!
  而這天官節,便是為了紀念天上天官星辰。

  對於大伏百姓而言,天官節是最為重要的節日之一。

  這一日,東王觀、大昭寺也大開門庭,承接香火,以敬天官。

  書樓也休沐一日,讓太玄京中的書樓弟子能夠回家沐浴,和家人團圓,共度這天官節。

  臨近傍晚。

  陸景院中也有來人。

  寧薔、林忍冬、陸漪三人一同前來,請陸景和青玥一起去諸泰河畔放蓮燈。

  寧薔臉上帶著微笑,可笑容卻始終有些牽強。

  “青玥做的這蓮燈可真是好看。”

  寧薔低頭看著青玥前幾日就已經準備好的蓮燈。

  林忍冬和陸漪也點頭。

  三人今日都盛裝打扮,織錦鑲毛鬥篷、勾勒寶相花紋服、八答暈春錦長衣……再加上俱都施了淡妝,每一位都姿色出彩,宛若出水芙蓉。

  青玥難得穿了她那一身衣衫,手中正拿著兩隻蓮燈。

  這兩隻蓮燈,蓮花湛藍,燭燈一隻乃是虎形,一隻卻是一隻蝴蝶。

  初看過去便已經十分精致,美不勝收,等到夜色來襲,再點燃這蓮燈,自然也會更美。

  寧薔稱讚的原因也在於此。

  “想來青玥親手做蓮燈,必然花了許許多多的心思。”

  林忍冬白發落肩,說話時目光不由瞥向一旁的陸景。

  陸景正坐在院中,神色溫和淡泊,望著她們。

  偶爾還抬頭看一看天色,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林忍冬以為他在等夜色降臨。

  天官節夜幕降臨時,便是一年中最燈火璀璨、亮如白晝的時刻。

  “三哥,我怎麽覺得你又長高了些?”

  陸漪臉上帶笑,眼中閃著些光彩,問道:“我也在長個子,但站在你旁邊,卻覺得自己又矮了。”

  林忍冬隨口道:“陸景修行武道,又正是長身體的少年時候,你幾日不見他,自然也就長得更高了。”

  寧薔上下打量陸景,隻覺得陸景身姿越發挺拔,臉上輪廓越發分明,透著文雅俊逸。

  只是寧薔仍然有些心不在焉,勉強笑了笑。

  在陸景眼中,最近幾次見到寧薔,她臉色一次不如一次,越發蒼白。

  呼吸時氣息頗短,顯得有些急促。

  陸景想了想,只是礙於今日,並不曾多問。

  又過去盞茶時間。

  太玄京中的燈火已然越發熾盛,哪怕是養鹿街,也因為天官節的燈火而亮如白晝。

  林忍冬正和陸景說話,提及自己的父親,說是明日便到玄都。

  二人說完。

  寧薔看了看天色,用手帕掩嘴,輕輕咳嗽一聲,道:“時間不早了,若是再不去,諸泰河兩岸便是人山人海,想要放蓮燈只怕擠不進人群,還要朝前走上許久。”

  陸漪連忙起身,貪玩的姑娘眼中還有些興奮,拿起桌上的蓮燈催促眾人。

  青玥望向陸景。

  陸景卻朝著青玥溫柔一笑,站起身來上前仔細為青玥系好了那軟毛織錦披風的銀緞帶。

  “今日我還有些事,表姐,伱們便帶著青玥一起去,等我辦完了事,再來尋你們。”

  青玥看著近在咫尺的陸景,突然想起陸景之前關於志氣的話,哪怕她心中早有準備,此刻眉眼間這仍然有許多慌亂、緊張。

  陸景說話間,還朝著青玥搖搖頭,似乎是在說:“莫要擔心,無礙。”

  寧薔、林忍冬、陸漪眼中都有幾分失望。

  她們前來空山巷,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陸景特意送信,請她們三人過來,喝一喝茶。

  陸景早先也與寧薔她們有約,等自己安穩下來,就請她們三人做客,今日也算是履約了……

  至於第二個原因則是哪怕陸景今日不請他們,寧薔三人也早已決定來拜訪陸景,請陸景和青玥二人,與她們一起過這天官節,一起放蓮燈。

  只是沒想到,陸景今日竟然有事。

  寧薔有些失望的問道:“表弟,今日書樓休沐,大致也是不上課的,你要去辦的這件事是大是小?若只是小事放到以後大約也無妨,今日是天官節,何須那般匆忙?”

  青玥、林忍冬、陸漪也都望著陸景。

  陸景朝寧薔略帶歉意的一笑:“這件事情對許多人來說,可能是一件小事。

  可在我這裡,卻是一件潑天大事,不得不去做,還請表姐見諒。”

  青玥眼裡擔憂越深。

  寧薔三人越發好奇,又聽陸景已然這般說了,便也不再強求。

  林忍冬隻笑道:“許多事確實不必急於一時,可若是緊要的事,倒也不至於因為這天官節耽誤了。

  我在玄都也已經安頓下來,陸景今日請我,等過幾日,我是要請回來的,那時見了再飲茶敘舊就好。”

  寧薔、陸漪想了想,也不再多言。

  三人帶著青玥一同前去放蓮燈,出了院中。

  青玥一步三回頭,憂心忡忡,快要走出院外了,她又停下腳步,側頭對陸景道:“少爺,你莫要擔心你的蓮燈,我會仔細為你放了,有天官庇護,就算是天大的事也能成。”

  陸景也由衷說道:“你那蓮花中的老虎,虎虎生威,天官見了必然心生歡喜,又哪有不庇護我的道理?”

  青玥重重點頭,與他們一同而去。

  陸景見到四女離去了,這才回了屋子,認認真真配上玄檀木劍,將衣服上的褶皺抹平,又仔仔細細的折好金頁紙,放入懷中。

  這許多舉動一絲不苟,就好像陸景將要去辦的,是一件極為神聖的事。

  做好了準備,陸景這才走出空山巷,朝著煙雨橋而去。

  他步伐緩慢、有力,一步又一步,毫不停頓,毫不猶豫!
  他走出養鹿街,又走了許多路。

  連接兩旁的建築上,都點了很多各色的燈籠,萬點燈火匯聚,繁華璀璨,目不暇接。

  可陸景好像對這些良辰美景,美妙風月都不感興趣,目不斜視間一路朝前。

  南禾雨剛剛從書樓中出來,便看到遠處的陸景。

  她淡白梨花,鼻膩鵝脂,眉如秋水,秀容呈美,無愧於往日美名。

  可不知為何,如此出彩的南禾雨見到陸景下意識轉身躲避起來。

  旋即她又想了想,容貌突兀變化,幾處姿容生變化,眉梢多出一顆痣來。

  霎時間這女兒就從南禾雨變為了綾雀,姿容大變,變得不再那般絕色,只是尋常。

  綾雀這才松下一口氣,繼續朝前。

  二人交錯而過,陸景卻始終低頭並不曾注意到綾雀。

  綾雀心中本想著若自己太過顧慮陸景,難免心中總有滯澀,對修行無益。

  此時見到陸景,下意識就想要以平常心對待,正因如此,綾雀並沒有躲著陸景,反而繼續朝前,和陸景擦肩而過。

  同樣也因為這個原因,綾雀也覺得二人相逢,互相點頭致意其實也無所謂。

  可她卻沒想到陸景始終低頭看著腳下的路,與她擦肩而過,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她。

  這等事,讓綾雀心中多了些輕松。

  這許多日以來,綾雀不知為何總覺得昔日許多事,都因為自己的優柔寡斷,因為自己的頗多顧慮,帶給了許多人更深的傷害。

  她想要有些改變,卻不知從何入手。

  今日遇到陸景,想要以平常心見他,不知不覺間又發現自己竟然還是變換了容顏。

  這讓綾雀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些煩了,可同時又覺得有些慶幸。

  “不曾看到,自然更好。”綾雀這般想著。

  可突兀間,綾雀原本前行的腳步一頓,她皺了皺眉頭,轉過身來看一下陸景。

  剛才某一個極短暫的瞬間。

  綾雀那一顆羽化劍心突然微動!
  “陸景……劍氣中含著殺意。”

  綾雀眉頭更蹙,隻覺得陸景背影顯得頗有些豪壯之氣。

  “他要去做什麽?”

  綾雀心中不免生出些好奇,旋即又搖了搖頭,轉身而去。

  “與我無關。”

  她就這樣走了幾步,羽化劍心還在不斷顫動,綾雀不免又停下腳步,長長吐出一口氣。

  “能夠令羽化劍心顫動……這陸景難道養了什麽無雙的神通?
  既然羽化劍心有興趣,我去看一眼又何妨?太過執拗,反而顯得有些在乎了。”

  想到這裡,綾雀是會有了足夠的理由,轉身。

  ——

  諸泰河,煙雨橋不遠處!

  六七艘船,正停在河中。

  這些船富貴大氣,便如河面上的雕欄畫棟,船頭還掛著紅綾,似乎有著極大的喜事。

  最先一艘船上,許白焰正站在船頭,抬眼望著河畔。

  他身後,還有數位男子俱都配刀而立。

  許白焰身旁左右,各自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年齡尚且幼小的孩童。

  這兩個兒童頗為可愛,身上衣著整齊,怯生生的笑。

  此時萬裡碧空如洗,寒浸十分明月,簾卷玉波流,本來就是極好的天氣。

  再加上此刻諸泰河兩旁燈火通明,諸泰河上也已經有很多蓮燈飄落下來,照的此間冬日夜晚,便如若豔陽高照的白日。

  月光都因為這些燈火而不再那般皎潔,不再那般明亮。

  便如同寧薔所言,此時此地,諸泰河兩畔人山人海。

  男男女女手中各自持著蓮燈,眼中帶著諸多光彩,望向河面船頭同樣發著光的翩然公子!

  許白焰面如冠玉,神仙玉骨,他站在船頭上沉靜而優雅,一身雪白綢緞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白綾長帶,上面還鑲嵌著一塊羊脂白玉。

  神光湛湛的眼眸,便仿佛是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風姿奇秀,神韻獨超!
  許白焰在太玄京中,之所以能得天質自然的稱號,自有其原因。

  能夠被諸多太玄京中少男少女仰慕,他這近乎完美的面容也起到極大的作用。

  可在此時此刻……

  諸泰河兩畔的人們之所以望著他,卻並非是因為許白焰的容貌。

  “今日,又有四十六名孩童登船,在這難得的天官節上,遠渡其他繁華州府,被許多無兒無女者領為兒孫,這……是白焰公子天大的功德。”

  “這些孩子運氣極好,本來應該流離失所,辛苦一生,卻因為遇到白焰公子而自此吃穿不愁。”

  “白焰公子脫胎於平民,幼年時也嘗盡了貧寒,可他仍有一顆初心,即便享譽太玄京,入仕做官,也不忘那些貧寒者。”

  ……

  許多人正在低聲交談。

  不知多少少女望向許白焰的眼神裡,帶著愛慕與傾心。

  許白焰此時,便如同一尊仙人落於凡間,帶著閃爍光芒的善意臨塵!
  而許白焰自己,似乎也極享受這一刻。

  他嘴角還嶄露著笑意,眼神中泛光,和煦而又清澈。

  “謝過白焰公子!”

  河畔上,突然有人高聲大喝,於是又有一番聲浪席卷。

  盛姿、蘇照時、安慶郡主坐在一處高樓之內,高樓桌案上擺放著許多菜肴、美酒。

  蘇照時嘴角露出笑意,目光中也透露著讚許之色,點頭道:“不錯,記得白焰剛剛辦下善堂時十分艱難,人手也不夠,我和盛姿還去幫了幾日忙。

  沒想到短短幾年時間,這善堂聲勢便已如此浩大,而且這些年來……白焰也積累下許多功德,不知有多少可憐人因他而得救。”

  安慶郡主趴在窗簾上,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的蓮燈,外面人山人海,好像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盛姿也站在窗前,低頭看這諸泰河上豐神俊朗的許白焰。

  “一路看白焰一步步做下這等好事,如今想起來,還有些吃驚。”

  “那時,白焰總是跟在照時身後,只知道傻笑,沒想到時至如今,我們四人不談身份,白焰的良善之舉反而最令人敬佩。”

  蘇照時由衷一笑,道“由此可見,身份對於真正的明志少年而言,並非是什麽枷鎖……就比如陸景。

  他有那般聲名,又有那般天賦,卻仍然安安穩穩在書樓中教授課業,不曾迷醉於那榮華富貴中。

  成大事者,先修自身,陸景此舉,我十分敬佩。”

  聽到蘇照時誇讚陸景,盛姿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了。

  “咦?你們看那一艘船,那是……陸景嗎?”

  一直不曾說話的安慶郡主,忽然直起身來,伸出玉指朝著遠處一指。

  盛姿和蘇照時聽到安慶郡主的話,又聽到陸景的名字,俱都轉過頭去望向遠處。

  卻見到遠處諸泰河面上,一艘孤舟在許多蓮燈中緩緩駛來。

  少年盤膝坐在孤舟上,身穿藍衣,腰配長劍,正朝著許白焰那幾艘船而來。

  盛姿、蘇照時對視一眼。

  盛姿眼中顯得有些欣喜,她雖然不知陸景為何會前來此處,但能在這般多人中看到陸景,也確實令她欣喜。

  不僅是盛姿。

  早早就乘坐陸府馬車前來此地的青玥、寧薔四人也看到了陸景。

  最先發現的是林忍冬,她元神強大,自然最早發現了陸景。

  看到船上的陸景,青玥和寧薔、陸漪也十分欣喜。

  “沒想到三哥這麽早便做完了事。”

  陸漪站在煙柳橋上,朝著遠處揮手,青玥臉上也滿是笑容。

  跟隨陸景一路前來得綾雀……卻站在遠處,神念微動間,諸泰河風光盡收眼底。

  只有綾雀眼裡卻越發不解,越是靠近諸泰河,她那一顆羽化劍心變震動的越發猛烈,令她有些心煩意亂。

  隱隱約約間,羽化劍心還感知道陸景那劍氣之中,似乎蘊含著衝天的殺念!
  她不知陸景究竟要做些什麽,便是知道了,此事也與她無關。

  正因如此,綾雀只是遠遠站著,看著這一幕。

  孤舟緩緩駛來。

  兩岸許多人也都看到了河上的孤舟。

  今日是天官節,因為要在諸泰河中放蓮燈,諸泰河中鮮少有人行船。

  眾人也覺得許白焰今日讓這些孩童出發,是取一個天官節好兆頭,讓那些孩童在天官節當夜出發,去見收留他們的人,自此團圓!
  正因如此,河面上空空蕩蕩。

  陸景小船駛來,反而引起許多人注意。

  他們見那船上也是一位翩翩少年,再加上遠處的許白焰,許多少女也覺得今日運氣倒是極好,能見到這樣兩位容貌出彩的男子。

  船頭上的許白焰,也自然注意到那孤舟上的陸景。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臉上卻依然笑意盎然,甚至主動開口,高聲道:“景公子,沒想到今日這般巧,竟能在此遇上你?”

  陸景也從那孤舟上站起身來,望向許白焰。

  二人對視。

  河畔上的人們驚奇於二人竟然認識,也覺得此刻他們二人、一人站船頭,一人立孤舟,隔著些河水彼此對望的景象頗具美感。

  甚至河岸上的少數人,也已經認出了陸景,小聲交談著。

  這些人裡,有些人在許久之前的宮前街,看到過陸景召獸見帝。

  此時他們再見陸景,看到陸景越發不凡的氣度,心中也由衷敬佩。

  其中更有書樓先生,看到陸景這位書樓先生前來,又看到陸景佩劍而立,諸多光彩映照其身,便如同瑤林瓊樹、灼然玉舉,又想起那盛名在外的草字,便越發敬重……

  於是亦有人高呼道:“景先生……天官節安樂!”

  書樓士子大喝,諸泰河兩畔的人們,也就越發好奇了。

  口口相傳之下,陸景之名也在此刻傳開。

  很多百姓其實早已經聽過那傳奇般少年士子,召獸見帝,聽聞過書樓有一位十七歲先生之事。

  可他們卻不曾想過,眼前的少年郎樣貌如同蒹葭倚玉樹,這般不凡!

  這等人,處在這人山人海中,便似珠玉於瓦石之間,引人注目。

  青玥聽到耳畔許多人的稱讚,眉眼中帶著由衷的笑,心中還有些自傲。

  “這是我家少爺……”她這般想著。

  此時此刻。

  許白焰低頭望著陸景,陸景也望著許白焰。

  許白焰方才發問,陸景並不曾回答。

  可是許白焰臉上卻無絲毫變化,仍然笑著邀請:“景公子,既然來了,何不上船一敘?
  這船上有許多善堂孩童,自此便不再無家可歸,你既來此,何不與我一同見證?”

  陸景神色無變,終於開口!
  只聽他語氣平靜,詢問許白焰:“我有一事不解,想要請教白焰公子!”

  許白焰心中不解,卻仍然高聲道:“請講。”

  河畔眾人也仔細傾聽。

  那高樓中的盛姿、蘇照時、安慶郡主也彼此對視,不太明白陸景想要做什麽。

  卻聽到陸景高聲道:“若這太玄京中,有妖孽藏於世間,五毒備至,荼毒生靈,以公子之見,我等少年,應當如何?”

  許白焰有些詫異,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此時又見到無數雙目光都落於此間,便也不曾猶豫,回答道:“天下清明,又如何可為那妖孽所亂?
  我等讀書人腰中時常佩劍,心中醞釀正氣,得見妖孽,自然要揮劍斬之!”

  陸景緩緩點頭。

  “景公子既有此問,大約是見到什麽妖物了?”許白焰眼中正氣煌然,道:“自可道來,我手中無劍,卻也修了些神通,斬一兩個為禍人間的妖孽,也是無妨!”

  陸景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神色突然變得晦暗至極。

  他舉目四望,目光與此間許多人對視。

  那高樓上的盛姿、蘇照時越發不解。

  橋上的青玥突然睜大眼睛,似乎想到什麽。

  遠處,綾雀羽化劍心忽然間不再顫動,反而映照出陣陣光芒來。

  綾雀似有所覺,深深吸了一口氣。

  卻見!

  陸景將手伸入懷中,拿出一頁金頁紙!

  他一道神念湧出,卷動那一張紙飛上高空,徐徐打開。

  紙張極小,許多人看之不清。

  那神念中卻有小風雷術卷動,雷光映照,透過紙張!

  陸景此刻以風雷作畫,透露出一副風雷景象!
  卻見那風雷圖畫上,一位身穿白衣,俊美無比的濁世公子,正背負雙手而立,面如凝脂、眼如點漆,宛若神仙中人!

  也正是在這一刻。

  一道道異象流動而出,無數人透過風雷,仿佛真的看到一位無雙公子,站在天上。

  “這是……白焰公子?”

  霎時間,許多人都已認出那異象中的公子究竟是何人。

  許白焰看到這一幕,眼中都不由露出驚奇之色。

  盛姿、蘇照時也隻以為陸景贈畫,是因為許白焰的善舉。

  可恰在這些人正驚歎於這風雷畫像以及其中的公子何等不凡之時!

  風雷又來。

  異象中的許白焰身上,光明消減而去,黑暗席卷而來。

  當光明消散,黑暗到來,許白焰身後又有其他異象頓生!

  卻見那宛若神仙中人的許白焰身後,無數白骨鋪陳,白骨燦燦,血肉散落。

  而那些蹤跡中,隱隱約約可見,這些白骨、這些血肉,俱都來自於許多孩童!
  河岸兩畔眾人,面色驟變,一陣嘩然。

  青玥、寧薔三人……

  高樓上的盛姿諸人……

  遠處的綾雀,眼中都不免蔓延出驚疑來!

  船上的許白焰臉上的笑容終於無法維持,他怒氣滿目,正要高聲呵斥。

  風雷再度席卷,一點點風雷筆墨映照虛空。

  那筆墨上並非是陸景慣常所用的草字,反而是一筆一畫的楷書。

  楷書中卻自有殺氣縈繞,自有勁力浮沉!

  有士子正要誦讀那些文字。

  陸景的聲音卻以緩緩來臨,其中仿若夾雜著某種神通。

  他明明是在低聲誦念,那諸多文字卻如驚雷一般,炸響在眾人耳畔!

  ——“繁盛太玄,光耀齊日!然天有妖孽生,以善堂之名,行斂財殺童之事,與槐幫沆瀣,饕餮放橫,五毒備至,荼毒生靈,其中銀無計,名無計,名利之下,仍有惡念叢生,善堂中孩童皆為奴娼、為小鬼,欺世盜名!帝點我為清貴,上有日月昭昭,下有鬼神在望,奸邪之人,即平地亦起風波,豈知天地有靈,不肯聽其顛倒,今日,陸景承帝‘清貴’二字,再添二三兩少年意氣,誓斬妖孽!”

  一字一句,如同雷鳴,又如龍吟虎嘯,令人驚駭萬分。

  諸泰河兩畔!
  這時反而變得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偶有風波過,催動漣漪。

  盛姿、安慶郡主、蘇照時同樣面色蒼白。

  “這……”

  蘇照時體弱,聽了陸景檄文幾乎頭暈目眩。

  安慶郡主扶蘇照時坐下。

  還不曾開口,盛姿就已經跑下樓去。

  遠處的綾雀大口大口喘著氣。

  “誓斬妖孽……”

  她乃是神火境修士,自然聽出陸景低聲誦念,其中還夾雜著一種呵斥神通!
  可綾雀修為何等不凡,呵斥神通根本無法影響到她,可是此刻,當她一字一句聽完檄文,不知為何,隻覺得其中透露的壯烈,透露的驚天殺氣,已然讓她身上都有汗珠析出……

  而船上的許白焰目呲欲裂,一指陸景,道:“陸景,你血口噴人,汙我清白?”

  “你能神念馭物,便是已修成了化真?你我之間並無嫌隙,為何要這般汙蔑於我?
  君子之名,唯以血洗之,陸景,今日你不死,如何正我之名?”

  許白焰聲音也如雷霆作響,一道神念轟然而來,頃刻之間便化作一輪彎月般的玄輪高高照耀,直落陸景頭顱。

  他已修成真宮,一身元神修為浩浩蕩蕩,元神端坐真宮之中,不染於外物。

  在他心中,已有必殺之志,他雖然不知陸景何至於這般快便能修成化真,可在他看來……初入化真的陸景,不過神念境,又如何能勝過他?

  許白焰眼中殺氣凌然。

  陸景卻始終安然站在那孤舟上,神色不變,大腦神功中的元神卻早已經睜開眼眸,一道神念落入他腰間玄檀木劍。

  玄檀木劍出鞘!

   二三十分鍾後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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