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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成贅婿就隻好命格成聖》第164章 雨師公子,你又藏了什麽禍心?
  第164章 雨師公子,你又藏了什麽禍心?
  陸景仍然一身長衫,他腰間那一把玄檀木劍,在白日裡並不特別,眼力好的可隱隱看到其上若隱若現的紋路,其他並無出彩的。

  他步伐緩慢,一步步朝著青雲街盡頭走來。

  南禾雨眼見陸景來此,將要和她們擦身而過,步履變得緩慢。

  正疑惑於陸景為何來此的持星將軍看到陸景的面容與身姿,腳步反而更加匆匆,迎陸景而去。

  “陸景先生。”

  葉舍魚遠遠便朝著陸景高喊。

  她臉上白星面具上還閃爍著一道道星光,顯得頗為奇特。

  陸景自然也看到二人了。

  “持星將軍,南小姐。”陸景朝二人擺手。

  “先生,你今日也來了這青雲街,難道也要去看一看殿前試榜文?還是要拜訪哪位大人?”

  葉舍魚並不拐彎抹角,頗為直接,笑道:“如果你要前去太玄宮中一遭,你我反倒成了對手。”

  南禾雨默不作聲,卻也不忘朝陸景行禮。

  陸景能聽出葉舍魚語氣中的熱情,也並不隱瞞,道:“我正要去太樞閣,看一看殿前試榜文。”

  葉舍魚和南禾雨彼此對視一眼。

  南禾雨眉頭微皺,不由看向陸景腰間的玄檀木劍,想起陸景所修的那道如煌煌大日一般的劍氣。

  葉舍魚則微微皺眉,詢問陸景道:“陸景先生想要入仕?”

  陸景正要回答,卻忽然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傳來,又有車輪碾過青石的聲音。

  三人俱都相互望去。

  就見到一架馬車緩緩駛來,不同於其他入了青雲街的少爺小姐,只能下馬步行。

  這架馬車卻可直入青雲街,一路至此。

  “是玄都李家的馬車。”葉舍魚一身勁裝,眼神落在馬車上,道:“看來今日無論是太子,還是七皇子,都派人來這太樞閣,瞧一瞧殿前試上的章程。”

  “既然是玄都李家的馬車,來的應當是李雨師。”

  果不其然,那馬車緩緩而至,停在三人不遠處。

  馬車上的李雨師並不下車,只是輕輕用手中的白玉折扇掀起紗簾,看向三人。

  他臉上的淤青,早已經恢復如初,看起來一如之前那般俊美瀟灑,這表情看起來顯得越發陰鬱了些。

  “南小姐,南國公府也想要爭一爭殿前試上那兩柄三品刀劍?”

  李雨師開口,卻仿佛不曾看到南禾雨身旁的持星將軍和陸景,只是與南禾雨說話。

  南禾雨也不遲疑,輕聲道:“此事倒是和南國公府無關,只是我之劍道,久日困頓,需要些事磨礪一番。”

  “可伱是南國公府的小姐。”李雨師就坐在馬車上,語氣平和,聽不出多少情緒在其中:“你今日前來榜上添名,不管你所謂何來,玄都中人也都只會覺得南國公府想要相助於某一方。”

  李雨師這般話語,南禾雨搖頭道:“我能入那殿前試榜文,乃是由大柱國舉薦。

  玄都中人不會覺得大柱國也被卷入其中。

  而且……若只是謠言,玄都中人想什麽又與南國公府何乾?
  南家……是一座國公府。”

  南禾雨眼神堅定,直視著馬車上的李雨師。便如她所言,大伏巨嶽尚在人世,南風眠尚在玄都,南府依然是一座國公府,玄都中人說些什麽又何須理會?

  李雨師聽聞這番話,倒並不覺得意外:“可南家小姐若不盛襄助於七皇子又或者太子。

  在此事之上橫插一手,難免會觸怒這兩位至貴之人。”

  南禾雨沉默片刻,眼角瞥了眼陸景道:“我來玄都許久,劍道卻無精進,劍心卻隱隱有瑕,如今有了一條磨礪劍道的路,我自然要試一試。”

  李雨師想了想,也並不在多言,正要放下窗簾。

  卻聽向來少言寡語的陸景隨口道:“其實無妨,哪怕是那兩位至貴之人,想要撼動一座國公府,還需要些年頭。

  等過上幾年……這樁事也就變成過往的記憶,南國公府不曾偏幫某一方,就無人會記起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

  南國公府底蘊深厚,有著大伏巨嶽之稱的南國公府尚存於世,太子和七皇子又在爭鬥,該擔憂觸怒南國公府的,應當是他們。

  南禾雨明顯也依然想到了這些,只是輕輕頷首。

  持星將軍卻撫掌讚歎,高聲笑道:“陸景先生倒是個膽大的,這番道理其實許多人都知道,可卻都不曾當著他人的面說。”

  “不過……陸景先生,南小姐身後有龐然大物一般的南國公府,又有大伏巨嶽,以及那煌煌不可直視的南風眠,所以她膽敢借著殿前試磨礪自己的劍道。

  可先生你一來沒有背靠的世家,二來沒有名師,為何也敢去太玄宮中走上一遭?”

  持星將軍此話一出。

  原本已經緩緩向前行駛的馬車再度停下。

  李雨師再次掀開簾子,方才他不願去看陸景一眼,這時卻緊緊凝視著陸景,甚至皺起眉頭。

  南禾雨也看向陸景。

  三人目光注視著陸景。

  陸景認真想了幾息時間,望著李雨師道:“想來雨師公子,知曉其中的原因。”

  李雨師眼神越發陰沉,冷哼一聲道:“你元神如今尚未複原,哪怕修了一道劍氣,可既然是以三品寶物為題眼,光是那呼風喚雨兩件寶物威壓落下來,你殘破元神都無法支撐。

  這般境況下,以你那化真真宮修為,也敢入太玄宮中?”

  “有何不敢?”陸景認真注視著李雨師:“你邀我前去,也以為我絕不敢拒絕你。

  你贈我九神蓮,以為我不敢無視元神重傷。

  後來,你以為我不敢打你……

  雨師公子,你與我相識已數月時間,為何還這麽……不長記性?”

  陸景輕描淡寫開口。

  葉舍魚仿佛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消息,白星面具上的星光如同一隻隻魚兒一般遊得歡快。

  “陸景先生,我聽說之前李家三公子挨了人一頓打,面容青紫、眼睛充血,四五天不敢出門,原來是你打的?”

  南禾雨也打量著李雨師。

  李雨師面色不變,眼神卻越發陰冷了些,隻心道:“陸景先生,活不了多久了。”

  他並非無腦之輩,此時也並不逞些口舌之快,讓陸景看出些什麽,只是冷冷看陸景一眼,就想要離去。

  不曾想,之前向來穩重的陸景看到李雨師這一眼,卻忽然笑道:“雨師公子,你眼神中殺意重重,心裡又藏著什麽禍心?”

  李雨師心中也有些訝然,此時的陸景竟有些咄咄逼人。

  可他不曾想到的是,這時就站在遠處的陸景,又輕聲道:“雨師公子想殺我,來而不往非禮也,不知今日雨師公子身邊,可曾帶了第七境的修士?”

  陸景一言既出。

  那馬車上的李雨師神色倏忽變化。

  旋即一道銀光浮現,濯耀羅不知何時出現在陸景的肩頭。

  小小的濯耀羅僅僅只有半個拇指般長短,此刻遠遠望著李雨師,一道道氣血橫流,霸道無比。

  李雨師咬牙!
  上次挨打之後,府中確實已然決議一位神相一重的客卿,平日裡護持他一二。

  只是少柱國真正的班底都在軍中,軍中將領不可能時刻在身旁護持於他。

  而第七境修士…哪怕是在少柱國府中,也絕不多見,數量極少,平日裡李雨師見了也要客客氣氣地躬身行禮,口稱前輩。

  便是神相一重,護持他一二也要他拜請。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們也俱都隨著李觀龍前往燭星山,又因為李觀龍與那位酒客論天下之真,尚且不曾歸來!
  於是這瞬間的場面,變得頗為尷尬。

  當濯耀羅站在陸景肩膀上,陸景突然彈指!

  陸景神念閃爍,那馬車上空竟然有一道雷霆乍現,直擊而來。

  哢嚓!

  一聲清脆鳴響,李雨師乘坐的馬車再次四分五裂。

  煙塵大起。

  李雨師狼狽的從煙塵中走出,發絲散亂,此時他臉上已毫無之前那般沉穩,胸腔起伏,咬牙說道:“陸景,你欺人太甚!”

  他話語至此。

  這青雲街上,已經有一道道神念橫空!

  青雲街上諸多於玄都李家有舊的大府中,俱都有強者綻放神念,牢牢鎖住陸景。

  “你在青雲街上與我動手,便是找死!”

  李雨師朝前踏出一步。

  諸多神念橫壓陸景、濯耀羅,就如同濯耀羅方才鎮住李雨師以及他身邊的強者。

  此刻的陸景、濯耀羅頭頂上,就好像有屠刀懸空,他們只要妄動一寸,那屠刀便會落下。

  李雨師眼神閃爍,他身上也自有神念迸發而出,遠處,一位位原本守著青雲街的乾先軍士也飛奔而來。

  “原本我並無這等機會報仇,這陸景因為欺我一次,就能欺我第二次?”

  李雨師心中這般思索。

  陸景身旁的南禾雨、持星將軍也不知為何陸景會這般魯莽。

  持星將軍那白星面具下的眼神顯得有些興奮。

  南禾雨不知為何,也將右手放在千秀水上!

  陸景神色卻絲毫無變,甚至伸手逗弄著肩頭的濯耀羅。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

  不知從哪裡跑出一個牽牛的牛夫來,他帶著鬥笠,褲腳挽起,一身短打漢子的打扮。

  “這是在做什麽?
  青雲街上,成何體統,趕緊散了!”

  那牛夫牽著白牛,站在遠處,黝黑而又消瘦的面容上,露出怒氣來:“牛爺最見不得這樣的陣仗,若擾了它的心情,影響它吃草。

  首輔大人倒是不會說什麽,我卻要被這白牛爺爺責怪,散了散了!”

  那短打漢子一聲高喝,語氣中並無什麽威勢可言,反倒像是鄉野村夫在罵街一般。

  可他一語道出。

  周遭所著虛空的諸多元神神念,覺得刹那間消失無蹤,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
  遠處奔跑而至的乾先軍士已然來臨此處,卻只顧著打理李雨師身後散落的馬車殘骸,風卷殘雲一般掃清路上雜物,又飛快離去了。

  陸景眯著眼睛望著李雨師。

  李雨師軀體直立,也遠遠看著陸景。

  可他右手卻在緩緩顫動,心中依然惱怒到了極致。

  那短打漢子高喝了一聲,牽著白牛愈行愈遠。

  隻留下葉舍魚、南禾雨面面相覷。

  又有陸景輕笑之間,打量著李雨師。

  唯獨李雨師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始終以濯耀羅壓你,其實勝之不武,再等些日子也無妨…這青雲街上我等皆是步行,雨師公子不必乘轎而來,不如……與我結伴,一同去太樞閣前?”

  陸景話語客氣,似乎真的是在邀請李雨師。

  可李雨師卻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並不應答,眼眸壓抑中,滿是森然的寒氣。

  陸景看到李雨師這般反應,倒也並不強求,只是朝南禾雨、葉舍魚頷首,便轉身繼續朝著太樞閣而去。

  他走在路上,心中還在盤算著。

  “原來,所謂‘利見大人’的吉象,竟然應在這牽白牛的短打漢子身上。”

  陸景方才出手,自然不是毫不顧慮後果,一時衝動。

  趨吉避凶命格下,出手教訓李雨師與否都是吉象,再加上……

  他與李雨師已經徹底撕破臉面。

  給李雨師機會,李雨師必會殺他,反之也同樣如此。

  陸景行事雖然沉穩,可既然已經與李雨師對壘,就絕不會畏首畏尾。

  “一百道命格元氣,一件陽橙機緣,倒也不錯。”

  陸景一邊思索,一邊朝著太樞閣走去。

  南禾雨還轉過頭來,注視著陸景的背影。

  一旁的持星將軍卻早已追了上去,來到陸景身旁。

  她就住在陸景身旁,卻側過頭來,仔仔細細打量著陸景。

  與其他大伏女子不同,這位宿玄軍持星將軍行事頗為大方豪爽,並不拘泥於禮數,看向陸景的目光也有些大膽。

  “先生,其實我方才那般詢問,是因為我確實想要知曉先生為何有這等膽魄。”

  葉舍魚輕聲問著:“無論是參與殿前試,亦或者先生方才所為,對於常人而言,都是不可想象之事……

  先生卻能做到這般坦然。”

  陸景轉過頭來就看到葉舍魚仍然緊盯著自己。

  陸景問道:“你方才不是從太樞閣回來?”

  葉舍魚道:“確實如此,可我見先生一人走在青雲街上,就想著陪先生一道前去。

  不過是一條路罷了,再走一次也無妨。”

  “而且,我上次便與先生說了,我極喜歡長相俊美,又有朝氣的少年。

  與先生多走一道,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葉舍魚這般說著。

  白星面具下的面容上,也確實滿是讚賞。

  無論是方才之事,還是陸景這不凡的樣貌氣度,都令她單純的讚賞。

  除此之外,倒也並無其他情緒。

  面對葉舍魚的詢問,陸景倒也並不隱瞞,邁步前行,又道:“雨師公子曾告訴我,活在這太玄京中,總要掌一些權柄,否則便如亂世浮萍,總會被卷入些風暴、漩渦中,原本活的何等茁壯,都免不了成為執掌權柄者手中的棋子。

  有些時候,你不想成為棋子,就只能試著……跳出棋盤。”

  葉舍魚聽聞陸景這番話,就已經猜到陸景和玄都李家乃至七皇子之間,必有嫌隙。

  “可是,即便是獲得了殿前三試中元神、武道亦或者文士的優勝,都無法跳出棋盤,棋盤上星羅棋布,棋子無法抬頭,也無法跳出去。”

  “棋盤之勢有大有小,跳不出大的,先跳出小的也不錯。

  而且……既然已做了決定,總要努力些,也許一不小心就跳出來了呢?”

  陸景和葉舍魚小聲交談。

  遠處南禾雨卻還站在原地。

  她眼眸輕動,似乎聽到了什麽。

  陸景絲毫無覺,他身旁的葉舍魚卻依然捕捉到一道神念。

  心中不免有些感歎。

  “對這位不曾入南國公府的陸景先生,禾雨似乎生出了些好奇啊。”

  ……

  太樞閣前。

  那榜文上人頭竄動。

  許多人看了許久,也已確認不會再有人前來添名,便要轉身離去。

  旋即人群最後又有騷動傳來。

  諸多人爭先恐後,讓開道路,一位少年身影便緩緩而至。

  在場絕大多數人,都對這少年極為熟悉。

  那佩劍身影在這數月中,已經聲名大噪。

  百姓們俱都敬重於他。

  可這些大伏的公子卻並非皆是如此。

  其中還有受到許白焰善堂一事牽連的家族,他們看向陸景的眼神,就越發耐人尋味。

  可世家公子中也有很多讀書人。

  無論是國子監還是玄都其他幾座書院的讀書人,對於陸景這位書樓先生,自然少不了敬重二字。

  他們紛紛朝陸景行禮,高聲道:“陸景先生!”

  至於諸多府中的小姐們則更不需多說,陸景這一副皮囊,因為美男子命格以及神玉為骨命格,變得越發出彩,倒也不必再多提。

  太樞閣前,幾位吏員原本已經打算回去,看到又有人來此,就在殿前試榜文之前等著。

  陸景來臨殿前試榜文前,幾位吏員也朝他行禮。

  “陸景先生。”

  方才為南禾雨添名的年老吏員:“不知你前來太樞閣,可是為了一閱這榜文?”

  一時之間。

  太樞閣前變得頗為安靜,許多人側耳聽著,也不免紛紛猜測。

  “這陸景……難道也入了太子或者七皇子麾下,想要助一方奪得殿前試優勝?”

  “似陸景先生這樣的天驕,又這般年輕,不可能始終在書樓教書,總要一飛衝天的。”

  “只是不知……他入了太子麾下,還是七皇子府中。”

  有人不解,問道:“難道陸景先生就不可以自由之身,參加那殿前試?”

  “往屆的殿前試倒是可以,只是如今,太子與七皇子之爭已擺到了明面,五年一次的殿前試,也可讓一位心腹在朝中得勢,無人願意同時令太子和七皇子不悅。”

  “陸景先生是十三皇子少師、書樓先生,不至於這般……魯莽。”

  ……

  眾人猜測紛紛。

  陸景終於向那幾位吏員回禮,道:“陸景……是為了殿前試而來。”

  幾位吏員面面相覷,其中一位吏員又匆匆忙忙入了太樞閣,不多時就已歸來,朝著年老吏員搖了搖頭。

  那年老吏員話語客氣:“陸景先生,太樞閣中並未有大人舉薦於你。”

  大伏殿前試舉薦製來自於太梧朝察舉製。

  所以大伏既有科舉,又有五年一度的察舉,只是這察舉製范圍極小,又要聖君親自過目,不曾成為世家大族發展勢力的工具。

  “無人舉薦……”

  站在陸景身後的持星將軍下意識看了看遠處的天際。

  遠處天際,果然有一道紅光閃爍……就如同方才的南禾雨一般!
  “陸景,也是大柱國舉薦?”葉舍魚心中這般想。

  紅光閃爍的刹那,又有一道銀鴿銜信而來!

  “陸景先生……也是由大柱國舉薦!”

  那年老吏員心中頓時明了。

  可遠處人潮中,忽然又有人高呼!

  緊接著便是一位青衣小廝,匆忙來此,遞上一份信件。

  年老吏員看到那青衣小廝,不由眼神微動。

  那來自銀鴿、小廝的信件已經落入年老吏員手中。

  可還未等年老吏員拆開,太樞閣中又有一位吏員走出,在他耳畔低語幾句。

  年老吏員神色又變。

  他眼眸微顫,看了陸景一眼,低頭分別打開那兩封信。

  太樞閣前的眾人,俱都望著他。

  足足過去十幾息時間,那年老吏員抬起頭來,又朝著陸景行禮,高聲道:“陸景先生由太樞閣首輔、大柱國、太樞閣次輔三位大人一同舉薦。

  可添名於……殿前試榜文!”

  向來開朗的葉舍魚望著陸景的背影,不曾說話。

  遠處的南禾雨得到了答案,也不再遲疑,朝青雲街而去。

  殿前試榜文上,又添了陸景的名字。

  太樞閣中,盛次輔正坐在高堂上,下首坐著許多閣臣,有人來報。

  盛次輔聽完消息,臉上露出笑意來:“沒想到倒是我心急了。”

  “可是……陸景想要入仕總是一件好事,自由自在、無牽無掛者最是留不住,這樣一來反倒更好。”

  首輔大人薑白石府中,年老得薑白石親自給那白牛擦拭著毛發。

  “我原想送他一場青雲,他既然不受,今日也算是不負我心中所想……”

  ——

  褚國公府。

  褚野山正和李雨師相對而坐。

  他望著眼神冷厲的李雨師許久,卻又歎了口氣。

  “此事反倒變得複雜了起來。”

  褚野山道:“若是他真得了殿前試優勝,許多事也就變得束手束腳,到時候想要殺他,也就更難了。”

  李雨師有氣無力道:“三位大人聯名舉薦於他,不知陸景與他們究竟何等的關系。

  若三位大人看重陸景,我們殺他反而對殿下不利。”

  “無妨。”

  褚野山卻搖頭:“我已請示殿下,聖君以殿下磨礪太子,三位大人乃是朝中重臣,絕不可表露出傾向……除非聖君即將登天關,去做那仙中之帝。”

  褚野山說的委婉,李雨師卻聽懂了。

  他想了想,點頭道:“時間能抹平一切,殿下和太子暗中已經有許多爭鬥,包括之前的南召客卿之爭,包括那一道【五行大滅拳意秘籍】之爭。

  而這陸景竟然是個極不穩定的可能,對殿下不利,我等自然要早些抹去,等到聖君登天關,三位大人自然也是扶強盛者登上大位,早些年間死去的天才也就自然變成了一件小事,這樣想來……確實無妨。”

  李雨師說到這裡,微微一頓,面無表情道:“我要親自殺他。”

  褚野山眉頭一挑:“你是玄都李家的公子,何必與他置氣?
  事情已經無可挽回,他必是要死的。

  你若親自動手,總有更多人察覺,事情反而變得更難。”

  李雨師先是默不作聲,旋即彈指之間,一道神念飛出,震死一隻聞著茶香而來的蝴蝶。

  他有些煩躁:“這陸景活著,總顯得我有些……愚笨,謀他不成,反受其亂。

  而我與他之間還有些夙怨,我曾經在他面前誇下海口,要讓他還回來,總要……說到做到才行。”

  褚野山並不開口,只看這李雨師。

  李雨師道:“我隻帶隊殺他,其余你來安排,如今家兄不在,槐幫的力量入太玄京中,總要引起諸多變化。

  褚家的力量反而更容易殺他。”

  褚野山看到李雨師的模樣,思索一番,這才道:“若是我不答應,你氣性難順,往後難免頗多影響。

  可此事,你隻跟去殺人,莫問其他。”

  李雨師點頭。

  褚野山拿起酒杯,將杯中美酒撒在桌上,手指輕動,敲擊在桌面上。

  那些美酒就此散開,化作一幅地圖。

  “他既然想前往太玄宮殿前試,便不可再拖了,那三眼石人不能料理,卻總歸要鬧出諸多症狀。

  既如此……便以陽謀殺他。

  若無三眼石人護他,以陸景修為,便是有些底蘊也無妨。”

  褚野山軀體高大,拿過紙筆,於其上寫下數字。

  李雨師靜靜的看著,問道:“若在養鹿街殺他,太子難免要覺察出風聲。”

  褚野山道:“陸景要參加殿前試,卻有首輔大人、大柱國、次輔大人三人舉薦,就證明他不曾入太子麾下。

  同樣,陸景榜上添名,太子會不會幫他還是兩說,便是幫了又如何?攔一攔便是!玄都中人都知道兩脈相爭,打一打也是應當的。”

  李雨師冷漠飲酒,眼神閃動間道:“要早些準備,等到陸景一死,就散播言論,說是因為陸景要參與殿前試,與太子麾下奪殿前試優勝,為太子派人所殺。”

  “先聲奪人,以防太子以此指責殿下,將水攪亂了……朝中自然會給陸景的死找些合適的理由。”

   晚上頭痛欲裂,今天請了半天假,一直寫到現在了,時速一千,真是無語。

  也不是賣慘,小說是我工作,我在賺錢,沒必要賣慘,讀者老爺們也沒義務同情我。

  就只是想說作者盡力了,差三千字,盡快補,輕噴,作者君先睡會。T﹏T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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