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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世界門的修行者》第209章 抵達山海城!事態突變!
  第209章 抵達山海城!事態突變!
  山海關,山海城。

  這裡是進出關外的唯一合法途徑,從其他地方通過,比如懸崖、山林、城牆、渡水,一律被視為非法偷渡。

  人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商人經商的稅收。

  關稅可是重稅來的,僅次於鹽稅!

  早些年沒有戰事的時候,不少強人散落在戰線附近埋伏,嘗試碰運氣撈到偷渡客。

  不管是商人還是人口,只要抓到就可以收入囊中,最次也能訛一大筆錢財。

  當然,一切都要建立在實力基礎上,否則人家敢偷渡敢走私,為何不敢殺人。

  山海城沒有城主,這裡除了稅務官主管外的一切基本都歸嶽風管理。

  此時,這位在山海關堪稱土皇帝的男人,正滿臉緊張,神情尷尬的端坐在主位。

  盡管手中茶杯早已喝乾,他還是時不時端起來抿一口。

  一旁沒有侍女,只有幾個親兵在伺候,剛要上前添茶,便被幽州軍節度使郭正一個凌厲的眼神給瞪回去。

  陸凡和高陽在一旁面面相覷,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副場景。

  他們倆離開五雷觀踏上旅途後,直接借助陸凡的大盾牌高速飛行到鳳尾郡郡城。

  郭正就在鳳尾郡當郡守,同時負責屯兵事宜。

  只有在發生緊急情況時,他才會啟動皇帝賦予的權利,節製幽州軍。

  其實不是為了防嶽風,而是以堂堂正正的名義,第一時間節製鎮北王,從【正統、大義】方面壓製他。

  這是皇帝在呂相的建議下,落的重要棋子。

  和郭正匯合後眾人沒再用飛的,畢竟是正兒八經登門拜訪,郭正差人準備儀仗隊、車馬隊,完全就是按照官員出行的排場來。

  注意,這個官員出行用的是【幽州軍節度使】檔次,而不是鳳尾郡郡守的檔次。

  郭正不知道出於什麽心思,來了個半公半私的排場,很讓人費解。

  其實那時候陸凡和高陽理應可以察覺出一絲絲不對,蓋因兩人不斷交流元神法門頗有心得,下意識忽略了。

  薩祖留下的傳承每一個都不簡單,包括陸凡手中的煉炁法,是他自己把煉炁法想的簡單了。

  兩人交流悟出不少玄奧,同時也更加期待接下來的傳承。

  故此,直接忽略了一臉怨氣的郭正。

  直至見到嶽風之後,這位老大哥似乎徹底爆發了,在嶽風的地盤上不斷給他找不自在,各種擺臉色。

  說實話,要不是嶽風這個人格局大,陸凡少說得打個圓場。

  在這山海關腹地,如果不會飛,一旦發生衝突,陸凡自己都沒把握能活著出來。

  這不是開玩笑,他是修行者不假,但不是永動機,也有力竭的時候。

  現成的三萬精兵在這座宏偉巨大的城池聚集,周圍環繞城池的屯兵點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有十萬大軍。

  這都是精兵,還沒算預備役、後備部隊、在外出征的先鋒軍。

  當然了,郭正能這麽做自然有他的底氣,不是盲目擺譜。

  第一,他是節度使,專門針對幽州之地的軍權。

  雖說是為了防鎮北王,但關鍵時刻,只要郭正認為有必要,可以臨時取代嶽風的位置。

  至於事後會不會被皇帝責罰那不重要,當下那一會兒嶽風是騎虎難下的。

  交兵權,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不交兵權,不管事後郭正下場如何,他的下場一定很難看。

  第二,郭正有理,也有怨氣,嶽風理虧只能乾受著。

  (所有謎底都在本章解開,這不算謎語人!隻忽悠不解開才是謎語人,解密了就不算謎語人啊!!!)
  郭正慢悠悠抿了一口早已涼透的茶水,僅僅沾濕嘴唇,這樣的動作他重複了不下二十次。

  放下茶杯後,他突然開口:“嶽總兵,怎麽不見令公子?”

  哦哦哦,說正事兒了,我怎麽把這個給忘了!

  陸凡眼前一亮,悄悄給高陽傳音,簡單闡述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說完之後高陽也眼前一亮,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郭家的小姐和嶽家的公子似乎有點事兒,而且兩家很早之前就是世交。

  按理說應該親上加親的,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難不成退婚了?

  高陽一瞬間腦補出無數個狗血虐戀戲碼,但礙於自身見識原因,沒有陸凡腦補的精彩。

  嶽風臉色有些不自在,乾笑一聲:“郭大人說笑了,犬子添為先鋒軍的精銳部隊將領,此時領兵在外,如何能隨意回來.”

  嶽風的家事就是軍情機密,如果郭正不以公事的流程主動詢問,嶽風有權利不告知他。

  不過這會兒顯然不是論這個的時候。

  “這個年紀還領兵在外,果真是難為她了!”

  郭正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來。

  他,她,男女同音,陸凡兩人聽不出端倪。

  不過上半句話很讓兩人摸不著頭腦。

  這個年紀還領兵在外?
  嶽風就一個兒子,外界傳言大概也就是二十歲的樣子,正是大好青春,乾勁滿滿。

  能外出領兵是好事,而且領的是先鋒軍團的將領,等於是尖刀營,甚至必要時充當敢死隊。

  這足以體現嶽風為將的風格,並沒有因父子關系偏袒,反而把他放在最危險的部隊,稍有不慎就是掛掉。

  同樣的,能把他放在這個位置,也側面說明小嶽將軍有這個水平,否則真成了推兒子去送死。

  不知內情的二人覺得,郭正這一出陰陽怪氣不太行啊,站不住腳。

  陸凡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自己必須整點乾貨出來。

  他手裡有老天師給的東西需要轉交,這正是切入話題的好時機。

  於是他乾咳一聲要插入話題,不曾想高陽反倒先傳音過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你幫我問問嶽將軍旗下將士有沒有派人出去搬山移石,我出事時那座山就是北境的。”

  “嗯?”陸凡一愣。

  高陽見他沒明白,又解釋一句:“我之前大意了,來的時候看見城中兵丁的製式盔甲才想起那件事!”

  “那些兵丁的盔甲和城中兵丁的盔甲很相似,只是有些許地方稍作改動。”

  那件事!
  陸凡恍然大悟,那件事說的是高陽肉身損毀那一天。

  有個姑娘叫【月婷】,這同音字很麻煩的,兩人後來又說起時,下意識都以為是女孩乳名,但忘了還有一種可能。

  嶽婷!

  而且那姑娘出沒時,附近有不少兵丁。

  當時高陽覺得只是巧合,還因此擔心過,畢竟她被夏苑影響迷失心智,附近又都是凡人士兵,搞不好就是限制級名場面。

  但現在回想一下,很可能那些兵丁就是去保護她,甚至給她護衛的。

  陸凡點點頭,沉吟一番,趁著郭正喝茶的功夫切入話題。

  “嶽將軍,這是咱們第三次見面了,上次京城一見,陸某對嶽將軍的領兵才情甚是佩服!”

  “不敢當,入不得真人法眼,嶽某也曾聽聞陸真人遊歷事跡,德行圓滿真讓人欽佩!”

  難得有人出言緩和氣氛,嶽風趕緊打蛇隨棍上。

  說來也是,陸凡一開口,郭正倒也不揪著陰陽怪氣了。

  兩人商業互吹一陣後,陸凡趁勢說事兒:“倒是沒來得及介紹,這位高證陽道長乃是龍虎山天師的弟子!”

  並非親傳,龍虎山天師是家傳,只有一個親傳弟子,那就是下一代天師。

  大家都知道這個事兒,所以,天師額外收的徒弟才算親傳弟子,只是名分上是普通弟子。

  兒子只是繼承天師的工具人,徒弟才是真正疼愛的小寶貝。

  嶽風自然是知道這些常識,當即兩眼放光:“不知是證陽真人親至,嶽某有失遠迎!”

  “不敢當不敢當.”

  高陽乾笑一聲,心裡滿是霧水。

  熱情過頭了吧?有失遠迎?你都站在城門口接我們了,這要再遠迎,豈不是要出城十八裡接我?
  這時,陸凡巧妙接過話茬,而且是一箭雙雕。

  “其實啊,我和高師兄有很深緣分,都曾是薩祖的有緣人,得他老人家仙緣入道,只不過我後來運氣比較好,算是繼承一部分道統,正式拜入薩祖為祖師爺。”

  “高師兄上次陽神出遊曾在北境見過嶽家軍搬山采石,紀律嚴明不擾民分毫,當真讓人欽佩。”

  其實這兩句話完全不沾邊,全憑那句‘都是薩祖有緣人’串起來。

  嶽風若有所思,沉吟一聲:“慚愧,嶽某雖然出身軍伍之家,但自小在鄉野間長大,體諒民情,約束兵丁是必然的。”

  “倒是這采石.山海關多處城牆需要修繕,采石從來沒停止過,不知真人所言是何地?”

  “能入真人法眼,那自當是要獎賞帶兵的主將!”

  他聽出陸凡話裡有話,礙於自身的一些原因不想挑明,只能先試探一波。

  他的試探都被陸凡看在眼裡,也在預料之中。

  他和高陽有共同目的,但高陽聯想到月婷、嶽婷後,更傾向於先找到那姑娘。

  而陸凡則是著重尋找薩祖有緣人。

  有緣人人品應該都是不錯的,就怕對方誤會刻意隱瞞,亦或者被別人迷惑,乾出點蠢事。

  之前陸凡就各種心裡膈應,直至見了高陽才解開心結,所以他能理解。

  高陽有些迫切,但又不敢直說‘月婷’二字,只能把那座山說出來。

  “那裡誕生一大凶,後被我降服。”

  “是,是那裡?”

  嶽風眼裡閃過一絲了然,被他掩飾的很好:“那倒是巧了了,帶隊的主將恰好是犬子”

  哢!
  一旁,好好的茶杯被郭正捏的哢哢作響,蓋子和杯體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有事,絕對有事!
  高陽看了陸凡一眼,有藏不住的擔憂之色。

  陸凡見情況不妙,擺擺手:“對了,我這裡有一樣東西,是龍虎山老天師讓我轉交的。”

  “什麽!在你那!”

  嶽風竟然騰的一聲站起來,倒是把眾人嚇了一跳。

  看著三人詫異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乾咳幾聲:“呃我曾托人去求老天師.”

  “誒,那東西被我落在馬車上了?”

  陸凡故意如此說。

  果不其然,嶽風一聽這話更緊張了:“我派人去取!來人.”

  “不用,我和陸師弟去就行!”

  高陽明白陸凡是故意的,趕忙招呼一聲,拉著他匆匆離開會客堂。

  嶽風努努嘴還欲再說什麽,不料郭正突然陰陽怪氣道:“嶽將軍家裡難不成有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這兩位是道士,但也是蕩魔司的除魔校尉,有監察天下修行者的職責!”

  “若是嶽將軍家裡出了妖人,那剛好讓兩位真人做法除妖。”

  “伱說呢?”

  “.說笑了,郭賢郭大人說笑了,嶽某家裡怎麽會有妖人。”

  嶽風乾笑一聲,眼裡滿是無奈。

  得了,好好承受來自一位老父親的怒火吧。

  盡管被陰陽怪氣的很難受,但他還是選擇忍著,因為明知道自己對不起人家。

  ————

  另一邊,高陽拉著陸凡出去,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說出自己臆想出來的猜測。

  “我先說!”

  “我看郭大人對嶽將軍很有意見,嶽將軍一說犬子郭大人就來勁,那嶽公子恰好是那次帶兵的主將,會不會”

  之前陸凡說過,郭家的小姐和嶽家的公子似乎有好事兒,但眼下來看八成是黃了,而且錯在男方,所以郭正才會如此。

  這會兒高陽他擔心嶽公子和月婷見過面,或許是陰差陽錯,導致有一些男女間的瓜葛。

  從邏輯上勉強說得通,似乎也只能是這樣了。

  不過,這樣一來高陽就很尷尬。

  陸凡看了看高陽頭頂,一股輕靈之氣升騰,他最近專修木行,有點綠油油的木炁。

  “也不至於吧你別忘了一點,他們都姓嶽,最次也是個本家的堂兄妹,不至於!”

  “還有一點,你不能這麽想,不是說有過露水情緣的人家就不能嫁人了,這樣你純粹是在折磨自己,能明白吧?”

  “合離還是常有的事,更何況你們壓根沒成親”

  一聽這話,高陽眼神頓時無比幽怨:“師弟所言極是,不過師弟的思想為何如此不畏世俗?”

  “不,不畏世俗?”陸凡頓時被噎了個半死。

  他到底還是個現代人出身,對男女那點事兒看的明明白白。

  其實,最開始他想拿‘教坊司’打比方,睡過哪個姑娘,之後豈不是天天被不同男人戴綠帽子。

  不過想想不合適,那月婷是好人家的姑娘,自身也是清白,反而是高陽壞了人家清白。

  “去去去,這都什麽跟什麽,事情落定之前不要胡思亂想!”

  陸凡擺擺手:“對了,待會兒你是要我直接問還是繼續試探?”

  “這還是勞煩師弟,這次師兄真的是對不住你!”他一臉慚愧道。

  對他這樣性格的人來說,這檔子事比殺了他還難受。

  真君子也不好當。

  “沒事沒事,都自己人,我不幫你幫誰。”陸凡擺擺手,表示交給我就行。

  高陽從始至終都沒讓他說出‘月婷’二字,說到底還是一種保護。

  當然了,也有一部分私心————事關龍虎山的聲譽。

  萬一這事兒鬧大了,龍虎山真的丟不起這個人,到那時,以高陽的性格八成會以死謝罪,以求保全龍虎山的清白和聲譽。

  他真的會!

  如果有可能,最好還是私底下偷偷找到月婷,只要能找到姑娘啥都好說。

  到時候對外宣言時,直接來個一見鍾情,原地給老嶽父磕頭求親,正好郭正在,雖然不是長輩,但他是父母官,保媒足夠。

  龍虎山不禁止弟子結婚,以天師之徒的身份想娶公主都行,永興帝還會笑呵呵打包好送過去。

  順便送一座巨大的山頭給他開府,傳承高陽自己的道統,建立他自己的道觀。

  這是高陽的私心,話說回來,誰還能沒個私心?

  不過沒關系,幫親不幫理這事兒陸凡最拿手了。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同時高陽也沒忘了給陸凡支招:“你剛才說有緣人時嶽將軍眼神不太對。”

  “嗯?我沒仔細看,怎麽個不對?”陸凡微微皺起眉頭。

  “他肯定是知情的,你想啊,最近你是最炙手可熱的修士,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傳承來自薩祖。”

  “你說你和我都是有緣人,最終你繼承道統,然後才說我見過嶽家軍,以當時的氣氛,嶽將軍不可能跳過這個話題,最少也要恭喜一二。”

  “哪怕是客氣客氣,表示羨慕呢?”

  “你是說”陸凡開動腦筋,心思活絡起來。

  “只有兩種可能!”

  高陽一臉嚴肅:“第一,他在刻意掩飾,第二,在他心裡,那些采石的兵丁比薩祖仙緣更重要!”

  這時,陸凡眼前猛的一亮:“還有第三種可能!”

  “啥?”

  “他是在刻意掩飾,因為得到傳承的人就在那采石的兵丁裡!而且他不想讓我們知道此人是誰!”

  說到這,高陽猛地一激靈,兩人異口同聲道:“嶽公子!”

  ————

  再度回到會客堂時,陸凡手裡多了一個錦盒,正是老天師讓他轉交的那個。

  “嗨呀,真是粗心大意,原來這盒子一直在我須彌戒裡。”

  “芥子納須彌,陸真人好福氣.”

  嶽風有些心不在焉的客氣了一句,眼神直勾勾盯著那錦盒。

  之前他憑借祖上和龍虎山的交情,寫了一份信差人送過去。

  說真的,別說老天師給東西了,他一度懷疑這封信根本到不了老天師手裡。

  萬萬沒想到信不僅到了對方手裡,而且還真的給了回信!
  他有些按耐不住情緒,因為裡面的東西放出去足以讓天下修士瘋狂!
  性命雙修!

  直通成仙的法門並不罕見,但性命雙修概念不同,出自龍虎山天師之手的法門更不同!

  陸凡並沒有立刻把錦盒拿給對方,反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

  這次是試探,他剛才突然冒出個新的推測,需要印證一番。

  “我聽聞嶽家軍能人輩出,也有不少有志修士參與守護邊關?”

  “有的,不過很少。”

  這次嶽風很淡定,說了一句話便不再多言。

  來了!

  陸凡心裡一咯噔,那個推測有些接近了。

  淦,早想到這個推測我就先打開盒子看一眼了!能看一眼盒子我就能確定這個推測!

  他心裡有些懊惱,可誰都沒長前後眼,突發情況只能靈活應對。

  這時,嶽風主動開口,反倒是給了陸凡一個台階,或許他也看出陸凡的目的。

  “其實,這裡面是我為犬子求的性命雙修之法,對於二位真人來說不值一提,但對於我輩凡人而言”

  哢!
  這次是郭正手裡的茶杯碎裂。

  他一個文人能把茶杯捏碎,可想到底用了多大的勁兒。

  陸凡看了一眼郭正,更加篤定心中猜測。

  “性命雙修是道教所求的圓滿之法,難,但卻是條通天大道。”

  “不過.隻修性命是不行的,護道之法也必不可少!”

  性命雙修很純粹,不似其他法門,一邊修法,一邊還有配套的進攻、防守法術。

  說句很讓人震驚的,九息服氣這種超級大神通並不是性命雙修。

  當然了,能修成這個也不需要性命雙修,直通真正的【道】。

  “以真人之言,犬子他還需”

  嶽風話沒說完便完全沉默,沒了下文。

  郭正滿臉鐵青,幾乎在臉上寫了【豎子安敢辱我】六個大字。

  這時,陸凡突然起身,竟然當著眾人的面打開盒子。

  他只是一個轉交者,按理說如此行為是很失禮的,也不合規矩。

  不過那個想法已經確定,無所謂了。

  盒子裡並不是眾人想象中的玉簡,而是一本冊子。

  “怎,怎麽會是這樣?”高陽愣了。

  不同於玉簡傳法,文字傳法需要自學,慢慢背,慢慢領悟。

  玉簡傳法是自帶一些感悟的,很輕松就可以入門。

  但文字傳法有另一個好處,可以多人學習!

  文字的魅力就在於此,傳承!

  很多法門壓根沒法用文字記載,比如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術,天心五雷正法,炁源錄等。

  陸凡在嶽風緊張到冒汗的表情下,伸手拿起冊子,直接翻開細細品閱。

  不多時,他合上冊子:“這就是性命雙修,很純粹,沒有任何護道之術。”

  “恕我直言嶽將軍,如果隻修這冊子上的內容,以令公子的出身,在戰場上怕是要被敵人活活圍毆致死!”

  不是貶低性命雙修,在到達一定的境界之前戰鬥力還不如武者,不如強弩,甚至不如士兵軍陣。

  凡事要講究一個過程,性命雙修求的是性和命,自帶的肉身強化固然優秀,但這畢竟不是鬥戰之法。

  要不然護道之術意義何在?
  光性命雙修就可戰天鬥地,還要護道之術幹啥?
  陸凡說過話後,嶽風眼神開始變得茫然起來:“這這.”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戰場不比之前了,皇帝老早就明白,所以賜下北帝黑律。

  這法門有多凶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費盡心思求法是為了後代著想。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光想著道教性命雙修的理念是世間絕頂,卻也忽略了護道之術這回事。

  主要是道士們在外隻說【性命雙修好】,從來不說我家的護道之術真牛逼。

  正經道士都是求長生證天仙的,要是能確保大環境絕對安全,又有幾個願意修護道之術的,肯定是一門心思撲在性命雙修上。

  在這種思想之下,他們怎麽可能對外炫耀自家護道之術牛逼到能以凡人之軀斬仙的程度。

  陸凡將錦盒打開並翻閱這法門,便是他做的最後一個確定——不是全套法門!
  老天師隻給了性命雙修之法,並沒給護道之術。

  “嶽將軍?”陸凡輕聲叫了一句,將失魂落魄的嶽風叫醒。

  “是,依陸真人之言”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理智被希望落空後的巨大反差充斥著。

  以前打仗幾乎不會有大規模修士插手,偶爾有幾個,哪怕是特別牛的,也可付出巨大代價拿下。

  那種情況真的很少,太祖二百年興國大計不是開玩笑的。

  之前單憑武者體系撐腰足夠,軍士們也練武,將官也都是武者。

  軍中的武者體系有過幾次改革,更適合團體作戰,而非江湖散人那般單打獨鬥。

  但眼下世界變了,隨隨便便就能冒出大股修士,他們不抱團,專門分散偷襲。

  現在軍中仍然是捷報連連,可這背後都是將士們拿命填出來的。

  做為嶽家軍的將首,嶽風真的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他做出很多應對,做出很多努力,朝廷也給予大力支持。

  可人無完人,北帝黑律實在是太苛刻嚴格了。

  遠的不說,大靖武官狎妓是允許的,甚至去官窯(教坊司的下屬單位)還能打折。

  都知道習武之人血氣旺盛,而且士兵在大戰殺戮之後需要一個穩定的途徑發泄。

  北帝黑律則不準修行者狎妓,違者,輕則削減陽壽,死後下酆都地獄受刑,重則功力全失。

  陸凡給足嶽風思索的時間,並用眼神暗示郭正出來一趟。

  期間他仍舊拿著那份性命雙修之法。

  老天師應該算到很多事情,讓陸凡親自轉交,其背後的目的不言而喻。

  這位老人有很多話不能說出來,不是因為謎語人,而是他本身超越這方世界太多,亂插手會引起不好的後果。

  天師度有極大的好處,也有很多不便之處。

  來到門外後,陸凡先是提及大侄女的事兒:“我離開京城之前,毓秀侄女寫信說.”

  “是有這回事,賢弟,這是家醜,我實在無顏告知。”

  郭正搖頭歎氣:“毓秀並非那種不聽話的孩子,這其中有苦衷。”

  這時,陸凡更加確定那個大膽的猜測。

  “拜師學藝也無妨,也沒人規定上了山就一定要出家,咱五雷觀就在這擺著。”

  郭正努努嘴,最終千言萬語化作擺手拒絕:“不一樣,這次是我這個當爹的害了毓秀。”

  嶽風不知何時走了出來,臉色複雜:“郭賢弟,是我害了這孩子,是我想的太簡單.”

  陸凡悄悄退到一旁,把空間留給這老哥倆。

  高陽湊到他跟前,滿臉疑惑:“師弟,你.是不是又發現什麽了?”

  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也是大膽猜測,你猜不到很正常,等著吧,等這老哥倆互相原諒後,一切謎題都會解開。”

  陸凡微微搖頭,拉著頭回到座位。

  起初他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這嶽風又不是傻子,既然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情況,那為何當初會同意婚事?
  後來想通了,嶽風之前敢應下,那就一定是有完全把握。

  而且因為這個【把握】,他還去找龍虎山天師求法。

  現在搞成這樣,只能說明事態因變故而失控了。

  這個變故,就是陸凡想知道的答案。

  同時,他預感這個變故和薩祖留下的傳承有關!

  沒一會兒,郭正似乎跟嶽風和好如初,兩人齊齊走進會客廳。

  不待他們開口,陸凡直接搶在眾人面前問了一句:“嶽公子是叫嶽霆,對吧?”

  “是,犬子.”

  他糾結一下,還是應下:“犬子就是這個名字.唉,不瞞真人,其實嶽某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

  “她在外領兵作戰,婷,音同雷霆之霆。”

  這下換做高陽一整個懵了,腦瓜子嗡嗡的,好似被人用五雷法轟在神魂上。

  “月嶽婷(霆)?”

  嶽霆,嶽婷,月婷。

  這根本就是燈下黑的事情,城中誰不知道嶽風兒子的大名!
  還有,別人不知道郭正還能不知道麽!

  可巧合就是這麽讓人意外。

  三人一路走來,郭正因為難以啟齒,所以沒有說出有關嶽霆的一切。

  同時,三人是跟著儀仗隊來的,嶽風收到消息,早早就在城門口迎接。

  這期間哪有機會得到消息!
  這時,陸凡也直接表明來意:“我感應到有位薩祖有緣人就在軍中,此次來是想找嶽將軍行個方便。”

  “事情說完了,這法門是老天師叮囑我轉交給嶽將軍,但我覺得,不如等嶽公子回來後我親自指點他入門!也省的再修歪就不美了!”

  嶽公子、修歪兩個詞他刻意加重語氣。

  說完,他不給嶽風回答的機會,直接拉著高陽離開。

  ————

  嶽府水塘邊,陸凡將自己已經確定的事告訴高陽。

  “月婷就是嶽霆,也是那天你見到的姑娘,嶽將軍的獨生女,你小子實在不行你倒插門吧。”

  “.”

  高陽深吸一口氣,臉色複雜。

  他性格忠厚不代表腦子不好使,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再結合郭正的反應,哪還能猜不出真相。

  嶽公子其實是個姑娘,但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對外宣稱是個男孩。

  郭家和嶽家有婚約,可兩個女孩子怎麽成親,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攤牌的。

  至於嶽風怎麽說就不知道了,大概率是退婚,然後又被郭正發現真相!

  “師弟,我只是想不通一件事!”

  “說說看,我應該足夠給你解惑了。”

  “以嶽將軍的為人,他不可能在此事上戲耍郭大人,那為什麽.”

  “為什麽之前他還能應下婚約,對吧?”陸凡反問。

  高陽輕輕點頭。

  是這回事,不應下婚約就沒這麽多事,因為兩家不是指腹為婚,只是祖上交情極深。

  應下之後再反悔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陸凡沉思一番,問了幾個關鍵點:“你在京城應該是露過面的,對吧?就在我離開京城之前。”

  “這”高陽點點頭。

  “我那時還是陽神之軀,但師傅以金光咒護持也算無礙。京城發生亂象那天你我都參戰了,自然有不少人看見我。”

  “這就沒錯了。”陸凡猛地一拍手。

  “這也能對的上大侄女為什麽會找我說想修道了,她不是想修道,而是想出家!這孩子太懂事了,讓人心疼啊。”

  “不明白。”高陽不解。

  陸凡措辭一番,給他講了一個很離奇的故事。

  一個將軍的女兒,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對外宣稱是男孩。

  她的確做得比男孩更好,完美詮釋了什麽叫:誰說女子不如男。

  但女兒身終究不是辦法,早晚有露餡的一天。

  一個偶然的機會,她有辦法變成男人了!

  她把這個發現告訴父親,並且得到父親的認證,確實可行。

  這下正式坐實【嶽公子】的名頭。

  再後來,一次意外中,這姑娘的女兒身被人撞破,且丟了清白。

  她明白對方是為了救人,所以沒有怪罪,但心中身為女兒家的情愫卻悄悄生根發芽。

  那個男人並非是以淫邪為出發點,他之前做的努力都被看在眼裡,加之後來的旖旎美夢,動情很正常。

  她把這件事埋藏在心底,這是出於女兒家的羞恥。

  再後來京城大亂,父親秘密去京城支援,她率精兵聽後差遣。

  京城一仗殺的血流成河,好在最終他們父女齊心,取得優異戰果。

  對於這對父女來說其實這不算什麽,只不過戰場是在京城,所以顯得緊張和震撼。

  不過,對於那姑娘來說很不同凡響,因為她又一次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人是禁不住掛念的,把一個人放心裡,時間久了都有感情,愛恨極致都是情緒。

  然而,將軍卻訴姑娘,她還有一門婚事。

  此時將軍已經把女兒徹徹底底當成兒子了,這也是他心中唯一渴望的地方。

  姑娘崩潰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徹底變成男人】。

  偶爾偽裝一下是可以的,娶妻生子真的做不到。

  這下將軍麻了,剛應下的婚事就反悔,這哪能行?更何況對方還是世交。

  這邊將軍正琢磨怎麽辦,另一頭,姑娘悄悄給【未婚妻】寫了信闡明事實。

  再然後,將軍一咬牙,給親家公寫了退婚書。

  最後,未婚妻找到她那當道士的師叔說想出家,她不知道父親也收到退婚書了,想著用這種方式不讓兩家結怨。

  畢竟是丟人鬧笑話的事,總得有個解決辦法。

  出家好啊,出家一了百了,任憑這些事多麽扯淡,到了這裡終究會畫上一個句號。

  同時,也算對得起嶽婷在信中苦苦哀求。

  同為女兒家,她能理解對方的心情,這件事到此為止就是最好的結果。

  故事到這裡基本就不用再講了,高陽也不是傻子,自然能領會全部。

  將軍就是嶽風,姑娘是嶽霆,親家公是郭正,無辜的未婚妻是郭毓秀,當道士的世叔是陸凡本人。

  陸凡歎了口氣:“女人想變男人簡單,隨便一個奪舍之法就可以實現,可就算她的身體變了,她的靈魂也沒變!”

  “這種事終究無法長久,要不了多久那身體就會出現排異反應。”

  “時間久了,神魂不陰不陽,性情大變,入魔道是早晚的事。”

  這就是不懂法的可怕之處。

  若是知道這個常識性的東西,嶽家父女倆肯定不會胡來。

  “我萬萬想不到會是這樣.”

  高陽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也難怪郭正從頭到尾怨氣滿滿,一副:豎子安敢辱我的表情。

  先是被退婚書暴擊,然後女兒說出實情,知道差點成自己女婿的嶽霆竟然也是個姑娘。

  雙重暴擊!會心一擊!
  旋即,他又想起一件事來:“你方才故意用法門刺激嶽將軍,莫不是.”

  “你說這個啊,這個東西我是偶然間才想起來的,這又是另一條線,是他們父女倆的事。”

  嶽婷絕對是薩祖有緣人,嶽風求法是為了她,這肯定不錯。

  薩祖的傳承有一個非常有趣的地方,那就是【牛逼且獨立的法門】。

  若是真的天才,憑借這些法門肯定可以入道,比如陸凡的煉炁法總綱。

  煉化天下一切炁,越懂修行的人越知道這煉炁法的恐怖之處。

  高陽那邊是元神之道,很厲害,但不是全套。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嶽婷手中的應該也是如此,而且是偏重攻擊或者功能性的法門。

  所以她急需一套真正的修行之法補全底蘊。

  當時嶽風還不知道女兒身體的隱患,故此,他向龍虎山天師求性命雙修之法。

  對方給了,但送法的人是陸凡,且順帶告訴他一個殘酷的事實:說了性命雙修就雙修,沒有護道之術。

  從這裡開始,嶽風就已經明白陸凡在暗示。

  【現在讓她乖乖回來見我,到時候什麽都好商量。】

  之後陸凡一直捏著法門沒交出去就是這個原因。

  交出去,那嶽婷估計不敢輕易回來。

  說到底,嶽風再優秀也是一介凡人,他面對陸凡第一想法肯定也是擔心傳承被拿走。

  畢竟正統身份在這兒擺著。

  這時,陸凡忍不住嘀咕一聲:“我就說嘛,老天師幹嘛讓我給嶽風帶禮物,原來是在這兒等著!”

  “在哪?”

  “在你!”陸凡翻了個白眼。

  應該沒別人了吧.我總感覺我漏了什麽?
  ————

  嶽風想通一切,知道該來的躲不過去,長歎一聲命親兵給出征在外的女兒送去軍令,並安排手下得力偏將接替。

  對於嶽婷來說,軍令可比父親的話重要,且不能違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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