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史詩級修羅場
男人喜歡女人是很扯淡的事。
如果是愛而不得,那就更扯淡,女的都老態龍鍾,雞皮鶴發,帶著小孫孫從幼兒園裡出來。
街頭拐角遇見。
幾十年的腰突都得拚命打直了。
傍晚時分,燕京少有的火燒雲,風是那麽和煦。
纏著小心尖就那麽飄啊飄。
燕京歌劇院門口,陳經飛依著車門,西裝革履,烏黑茂密的頭髮裡一遛銀絲,打理的一絲不苟,黑色皮鞋油光澄亮,神色從容不迫。
手摩挲著褲腳。
以他這麽多年的人生經歷,大概能心血澎湃的事兒不多。
唯獨今天。
心機梗塞。
暗戀是沒有年歲的,陳經飛回憶第一次見柳曉麗,那是武漢歌劇院表演後。
那時的柳曉麗很美,笑的那麽張揚,整個歌劇院,她是台柱子,高挑,出眾,美麗,優秀。
猶如今兒的風。
悲劇是吹進了他好兄弟的懷裡。
烈火和寒冰總是不分先後。
他喜歡上了這個女孩,遺憾是女孩和兄弟真心相戀。
“乾爹。”
柳亦非心情不錯,眼神明亮:“我們在這邊。”
陳經飛很喜歡這個乾女兒,尤其是現在,寵愛快要溢於言表:“茜茜,今天很漂亮。”
“聽說你要出國留學,專研表演,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
“千萬別和乾爹客氣。”陳經飛寵愛說:“乾爹永遠在背後支持你。”
“我很好啊。”
柳亦非眼神瞥著自己老媽,狡黠笑:“乾爹,難道媽媽今天不好看嗎?”
柳曉麗波浪卷長發,妝容清冷,素色的連衣裙,夜裡風涼,披著貂絨毛衫,氣質成熟貴氣,莞爾笑:“臭丫頭,媽媽都敢打趣了。”
“老陳,你別聽他胡說。”
陳經飛搓搓手,小肚腩吸憋,眼神帶著欣賞,竟有幾分風雅,長吟:“白發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若有詩書藏在心,擷來芳華成至真。”
柳亦非歪著腦袋,眼神懵道:“乾爹,伱說的什麽呢?”
“呃……”陳經飛一口氣憋不住,小肚腩突起。
“死丫頭,叫你平時多讀書,老看些不三不四的。”柳曉麗瞪了眼,手指彈了一下寶貝女兒光潔的額頭,眼神斜瞥:“你這沒文化的,這是蘇軾的詩。”
“這次既然決定好好磨練演技,去了那邊,就認真好好學習。”
“知道啦。”柳亦非捂著頭,老媽嘴上說自己大了,其實還是當自己是小孩,嘟囔:“那你也不知道何以笙簫默啊。”
陳經飛看著母女打鬧,溫馨甜蜜,咳嗽幾聲:“沒什麽,茜茜還小,對了,今天歌劇院上演的是《楚韻》。”
“曉麗,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看你表演楚韻吧。”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
陳經飛想起那時的初逢,語氣感慨。
沒想到幾十年後。
少年的春心懵懂還歷歷在目。
“哇,乾爹好有心意。”柳亦非助攻,笑著:“媽,那時候你第一支獨舞就是楚韻吧。”
“媽媽都老了。”
“謝謝你,老陳。”柳曉麗無視女兒不靠譜的樣子。
三人結伴。
到了歌劇院台階前,一夥妙齡少女正結伴走過來,聲音嘰嘰喳喳:“今天的新聞看了嗎?”
“韓橋和章紫衣在草原失蹤了哎。”
“看了啊。”女生擔憂:“韓橋不會出事吧。”
“現在消息好亂。”
“有說失蹤,有說死了。”女生低落:“草原上那麽大,失蹤過了24小時了。”
“誰也不能保證沒有出事。”
“他那麽好看,好可惜。”
“誰知道呢?”另一個女生惋惜:“他還那麽年輕,就英年早逝,太可惜了。”
“以後可能看不到他的電影了。”
“哎……天妒英才……”
“一會下班了我們去看《無名之輩》吧……”
“這是他最後一部電影了。”
“媽,你怎麽了?”柳亦非別過頭,柳曉麗腳步踉蹌,險些摔倒,關心說:“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柳曉麗心亂如麻,她沒想到韓橋出事了,自己之所以和陳經飛接觸,就是想要逃離這惡魔,眉頭緊擰,頓住,語氣沉悶:“老陳,我今天不舒服。”
“真的對不住你今天精心的安排。”
陳經飛眼神心疼,關心說:“曉麗,你沒事吧。”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事。”柳曉麗臉色煞白,抿唇笑了笑:“可能感冒了。”
“現在天氣涼,一定要注意身體。”陳經飛耐心:“那我送你和茜茜回家。”
不歡而散。
回了別墅,柳曉麗脫了鞋,徑直走到沙發裡,蜷縮在沙發裡。
“媽,你怎麽了?”柳亦非端著一杯熱水:“是因為我馬上要出國,放心吧媽媽,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柳曉麗勉強笑了笑:“媽媽沒事,就是太累了。”
“坐一會就好了。”
“哦。”柳亦非想了想,沒有多問,鑽到柳曉麗的懷裡,安靜陪著她。
……………………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2004年娛樂圈十大熱門,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誕生,只是短短一夜,韓橋和章紫衣失蹤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娛樂板塊。
兩人都可以說是娛樂圈最耀眼的明星。
章紫衣是內地第一女星,征戰好萊塢,出道就巔峰。
韓橋更不得了,內地青年大導,無論是演員、作家、創作者、導演……
都是最拔尖的那一小戳……
最關鍵是,韓橋還年輕,只有23歲,誰都無法想象他的未來。
誰都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未來!
死了?
報紙鋪天蓋地,業內也不平靜:“韓橋得罪了那麽多人,沒想到就這麽沒了。”
“太扯淡了。”
“新一輪的競爭開始了,皇小明、鄧超、陸意、陳昆、佟大為,誰是新一任最強小生!”
“時代星空不能失去韓橋,就如同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大廈將傾!”
“有保安透露說昨夜華儀徹夜狂歡,看來大小王總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
“這事是真的。”
南方娛樂周刊,更是頭條加粗:“韓橋短暫又輝煌的一生。”
報紙中強調:“韓橋,重慶人,1999年橫漂,出演《小李飛刀》出道,後陸續參演多部熱門電視劇,《偽裝者》收視率全年前五,開創了諜戰劇新的收視狂潮,《金粉世家》成為央視5年收視新紀錄,後轉型導演,自編自導電影《人在囧途》、《無名之輩》,兩部電影,狂轟亂炸一億五千萬票房。”
最後。
報紙以一句話總結了韓橋的一生:“風是天空的,他借來吹一吹,卻吹起了人間煙火。”
網友們議論紛紛,最終,匯聚成了一句話,所有人滿懷誠意的說:“韓橋。”
“一路走好。”
“天堂裡希望你不會寂寞。”
“畢竟。”
“你還有章紫衣陪著。”
貼子破了新浪論壇新紀錄。
短短幾小時,總樓逾80萬。
………………
當事人韓橋表示還沒死。
但也不遠了。
草原晝夜溫差極大,現在是二月初,氣候正是冬去春來的時節。
草原的春天和冬天其實沒區別。
夜裡風寒如刀。
即便韓橋和章紫衣相依為命,緊緊相擁,犧牲了自己。
沒想到,章紫衣還是感冒了。
高燒、腿斷……
沒有熱水和食物,隨時有可能導致高溫驚厥,到那時,即便是神仙也救不了她。
無邊無際的草原裡,一隻禿鷲低空盤旋,眼神緊隨著地上的螞蟻。
等待著豐盛的晚餐。
河流蜿蜒在綠色的海洋裡,猶如一條絲帶,荒無人煙,除了一成不變的草,就是藍天和白雲。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歌裡很美好。
現實很殘酷。
陽光炙烤大地。
馬沉重邁著蹄子,艱難的向前,每一次抬起落下,鼻子裡都要噴出熱氣。
韓橋摟著章紫衣在懷裡,猶如揣著一塊熱鐵。
這時候。
章紫衣臉色煞白,嘴唇乾涸,眼神無力的依偎在韓橋懷裡,恍惚中,喉嚨裡艱難說:“韓橋……我是不是要死了?”
韓橋雙手拽著韁繩,頭碰了碰章紫衣的額頭,滾燙如沸水,輕聲:“你要死了。”
章紫衣眼睫毛顫栗,心沉入黑暗裡,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麽輕易的死,絕望的閉上眼睛。
“但是。”
男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淡定,熱切吹著耳朵:“我會救你。”
“放心吧。”
“都走了一上午了,最遲幾個小時,就能回到營地。”
“你別騙我了。”章紫衣虛弱,聲音弱弱的:“昨天我們隻跑了兩個小時。”
“要到,早就到了。”
“韓橋。”
“我們失去方向了。”
“沒有。”
看了看日頭,估摸現在是下午1點。
章紫衣說的沒錯,的確是失去了方向了,按照昨天的馬程。
即便是馬疲倦,也早就應該到了。
現在呢。
別說營地,人煙都找不到。
更可怕的是,
這裡有點深入草原了。
粗曠的原生態大自然。
章紫衣頭燒的暈暈沉沉,眼神極力睜大,不敢睡覺,自己似乎成了韓橋的玩偶,任由他處置。
而自己心裡竟然慶幸。
韓橋沒有拋棄自己。
太荒謬了。
但是。
人的羞恥感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章紫衣甚至當著韓橋面小便,都無力去計較。
畢竟。
總不能又濕褲子。
所以。
感受著身子傳來濕潤的冰涼。
那是韓橋在用河水給自己降溫。
臉色羞紅,別過頭,眼神看著遠處山頭,又眺望天上的白雲。
也許是幾分鍾。
也許是一小時。
章紫衣迷迷糊糊,嘴巴被韓橋撬開,旋即惡心刺鼻的腥臭味順著喉嚨滾下。
嚼碎的魚肉一點都不好吃。
章紫衣髒兮兮的喉嚨卻用盡力氣的貪婪鼓動。
用盡所有力氣的想要多吃一點。
韓橋“啐”的一口吐了口唾沫。
造孽!
章紫衣現在就是個仙女,那也是一天沒漱口,而且渾身腥臭,最關鍵是,全身泥巴糊的髒兮兮的仙女。
貧民窟裡的乞丐都沒有這麽邋遢。
一般人都乾不了這個活。
伺候著章紫衣吃完飯,韓橋累的一屁股坐在草裡,後仰倒下,看著空中的禿鷲。
惡狠狠罵:“老子肉是酸的!”
“韓橋。”
章紫衣俏臉緋紅,頭上貼著自己襯衫做的降溫巾,虛弱的掙扎別過頭,眼神迷糊,祈求:“別拋棄我。
“我不想死。”
“放心吧,死不了。”韓橋眼神無視大好的春光:“章紫衣,你可是女神。”
“現在一點都不女神。”
韓橋的話明顯帶著羞辱,章紫衣眼神抖了抖,頭埋在草裡,不說話了。
禿鷲可不會在乎。
也許會在乎。
女神的肉有可能是甜的。
沒有搭理章紫衣,這娘們現在還這麽自私,正常人都會說:“要不你一個人走吧。”
這娘們卻要拉著自己一起死。
心裡想著救援隊。
草原上河流很少,所以,沿著河流走,目標是對的。
之所以還沒找到營地。
唯一的問題是。
方向錯了。
休息了一小時,韓橋摟著章紫衣,跳轉馬頭,向著來時的方向去了。
……………………
韓橋是對的。
之所以方向錯了,是河水有個回水灣,流淌的上下流發生了變化。
也就是說。
他一直在往深入的草原走。
而此時,救援隊正從營地方向,順著河流上下流搜尋。
等待是焦急的。
營地裡,焦急外,所有人卻是緊張又刺激。
工作人員端著飯盒,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撩開帳篷:“夏總,瀾姐,媛媛姐,小染姐,這是劇組的盒飯。”
“放著吧。”
帳篷裡氣氛沉悶。
憋悶的要悶死人。
工作人員心裡癢癢,又不敢多留,放下盒飯,出了帳篷,還沒有喘口氣,人就圍了上來,聲音壓低:“怎麽樣,怎麽樣,打起來沒有。”
“報紙上說韓橋緋聞女友多。”
“沒想到是真的。”
“太刺激了。”工作人員眼神瞥著帳篷:“這到底誰是小三啊。”
“小三都不夠用了。”
“還有個小四。”
“韓橋太風流了。”
…………
帳篷裡。
四個女人各自坐在一處,也不說話,李小染沒心沒肺,看了看盒飯,眼神瞥著:“還不錯。”
“你們打你們的,別牽扯我。”李小染端著盒飯,坐在角落裡,大口吃:“我就是來送他最後一程的。”
“好歹是我男人。”
“男人”兩個字咬的很重。
秦瀾挺著大肚子,一整夜沒睡覺,虛弱極了,聽見李小染話裡話外的沒心沒肺,眼神瞪著:“誰是你男人,別瞎攀扯。”
“你最多就是充氣娃娃。”
“充氣娃娃又怎樣。”李小染不服輸:“那我也是身材最好,長相最靚的充氣娃娃。”
“不要臉。”
高媛媛和秦瀾異口同聲。
夏文冷著臉,雙手抱胸。
韓橋這些破事她是清楚的,以前沒放在心上,沒有這幾位,也有其他的。
至少。
秦瀾很傻,高媛媛很呆……
李小染……
罷了……
上不了台面。
聲音冷哼:“韓橋現在生死未卜,要鬧到時候去他墳頭鬧。”
“他也不是安靜的主,一家人整整齊齊,多熱鬧。”
夏文的譏諷,其余三個女的對視,跳轉槍口,秦瀾眼神狠厲:“你們要什麽我不管。”
“如果……”
秦瀾嘴皮子抖了抖,霎時有些柔弱,撫摸著肚皮,強硬道:“如果他不在了,我要他的遺體。”
“我不想孩子長大了想去見爸爸的時候,還要去別人的墓地。”
“夏文。”
“我知道你想要他的公司,只要你同意,他什麽都是你的。”
“你呢?”夏文看著高媛媛。
高媛媛很少說話,一路都是沉默,除了偶爾擔心看著草原,眼神看著帳篷,臉色煞白:“我什麽都不要。”
“他的愛給了我。”
“呸。”
“你好大的臉……”
“賤人就是矯情。”
高媛媛輕咬嘴唇,冷笑:“愛是兩個人的事,第三者無關。”
你們懂什麽叫愛情!
庸脂俗粉。
秦瀾譏諷:“你還有臉說第三者。”
“這是我和他的事。”
“夠了。”
夏文揉了揉眉心:“多的話不說了,鬧鬧鬧,鬧個屁。”
“如果他不在了。”
“遺體給秦瀾,我知道你和他有個四合院,那個留給你。”
“孩子生下來,既然他有公司在,那公司會負責。”
“我自己養的起。”秦瀾不買帳,哼哼道:“少拿你那套來對付我,姑奶奶誰都不怕。”
“孩子和公司都是韓橋的心血。”
“要不你來?”
“你能行嗎?”
“你……”秦瀾眼神瞪著,最終不說話。
夏文氣場全開,徹底鎮住場,主要是韓橋都不在了,幾人也沒有心思鬧。
夏文眼神轉向高媛媛,不容拒絕:“他在海澱有個別墅,還有德雲社的股份,都是你的名字。”
高媛媛想要說話,想了想,別過頭。
“你呢?”夏文眼神鄙夷看著李小染:“你又要什麽?”
秦瀾和高媛媛好歹付出了真感情。
李小染放下盒飯,擺擺手:“我說了,你們的破事掰扯到我。”
“韓橋真是好福氣。”
“都厲害著呢。”
“既然這樣。”夏文轉身:“剩下的一人1000萬,秦瀾2000萬。”
“沒問題吧?”
高媛媛和李小染不作聲。
秦瀾譏諷:“夏總,你以為正宮太太處理妃子呢?”
“誰要臭錢。”
“那是給孩子的。”
夏文轉過身,長腿邁著走出帳篷,一陣風寒冷,身子抖了抖,憋住眼淚,找過工作人員問:“現在情況怎麽樣?”
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喘。
帳篷裡熱鬧著呢。
夏文一人震懾全場,尤其現在眼眶血紅,臉如寒冰,立即說:“夏總,目前還沒有找到。”
“不過。”
“不過什麽?”夏文眼神凝視。
終於有消息了。
工作人員喉嚨鼓了鼓:“不過我們發現了馬蹄的痕跡,還有樹林的火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人。”
夏文神色焦急:“這麽說他沒死?”
工作人員臉色微妙:“那個,也沒有人說韓哥死了啊。”
“臥槽。”
夏文繃不住了,爆粗口,咬牙切齒:“這些無良媒體,通通該殺。”
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韓橋死了。
搜救隊的消息也是沒有找到。
沒想到峰回路轉。
心情大起大落,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高媛媛和李小染正從帳篷裡出來,趕緊扶住:“夏文,夏文。”
著急喊了幾聲。
夏文恍惚回過神,眼神迷糊,嘴皮子弱弱說:“韓橋沒死。”
“你說什麽?”高媛媛和李小染對視,心跳如鼓,喉嚨乾涸:“你說韓橋沒死。”
夏文不說話。
高媛媛頓時急了,拚命搖:“你說啊,你說啊。”
工作人員看的心裡發抖,趕緊道:“高小姐,韓哥沒有死。”
“真的?”
“千真萬確。”
秦瀾正撩開帳篷,聞言眼前一黑。
一時。
兩個女的手忙腳亂,秦瀾可是懷著韓橋唯一的孩子,無論如何。
她們都不希望孩子出事啊!
夏文這時也顧不上了,丟在草地裡,衝到秦瀾的面前,著急喊:“趕緊叫醫生。”
“對。”李小染臉色慌亂,腳步踉蹌的往帳篷跑。
沒一會。
老謀子當先,幾個醫生提著醫療箱向這邊衝……
烏泱泱全是人……
營地裡亂哄哄。
兵荒馬亂……
工作人員很快被擠到邊緣位置,看著這特麽一出好戲,千言萬語最終只有一句話:“韓橋真特麽牛逼。”
“死了都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