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這個禱告不太正經
真相往往很殘酷。
殘酷的真相往往令人無法接受,不過,其他人可能會崩潰。
柳亦非不會。
她的驕傲和倔強,要求她任何時候都不會潰敗。
晚上。
寒風凜冽,吹著窗子胡亂拍打,樓道昏暗,柳亦非光著腳,踩著冰冷的地板,臉色憔悴,眼神倔強,說:“韓橋,你錯了,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頓了頓。
眼眶微紅,緊咬唇瓣,臉色痛苦:“如果不是為了我,她不會一次又一次找你,她就不會那麽痛苦!”
都怪自己。
自己的夢想,卻要媽媽付出代價。
她手攥著門,地板冰涼,如針一樣刺著她細嫩的腳心,即便這樣,她背挺直的。
韓橋的確可以左右她的演藝生涯。
那又怎樣,眼神直視,強硬說:“伱說,我連恨你的資格都沒有。”
“韓橋,我告訴你。”柳亦非一字一句:“如果一個人沒有底線,沒有道德,即便他是皇帝,也攔不住貧民的唾棄。”
兩人目光交錯。
“你說的對。”韓橋滿意點點頭,不愧是他的徒弟,這個時候,頭腦清醒。
柳亦非恨他還要資格嗎?
當然不需要。
韓橋聳聳肩,耐著性子,說:“所以,你現在都願意叫她一句媽媽了嗎?”
柳亦非咬緊唇瓣,不吭聲。
“她有什麽錯。”韓橋目光壓迫:“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一個男人喜歡女人,兩個人有什麽錯。”
“難道因為她是你媽媽,她就只能喜歡你,不能喜歡其他人?”
柳亦非纖細的身子踉蹌,雙手攥著門,她臉色痛苦,強撐著,反駁:“她可以喜歡任何人。”
“我沒有阻止她,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認為你是嗎?”
“說到底,就我不可以,是吧?”韓橋聳聳:“女人沒有結婚,男人也沒有結婚,兩個人相愛天經地義。”
“上帝都不能阻止。”
“韓橋,你少胡說。”柳亦非眼神怒視,低吼:“我媽媽她不愛你,你自己不清楚嗎?”
“你威逼,利誘,下作肮髒,她和你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快樂。”
上鉤了。
傻丫頭,到底是小丫頭,韓橋嘴角勾著笑:“所以,你之所以反對,是覺得她不快樂。”
“我……”柳亦非正要說話。
韓橋身子傾壓,頓在身前,眼神壓迫,面無表情問:“你憑什麽說她不快樂。”
柳曉麗快樂不快樂,他能不知道?
兩個人眼神交錯,柳亦非攥著門,踮起腳尖,眉毛一擰,惱怒說:“韓橋,我沒有和你辯論。”
“柳亦非,你說的有多關心她,我看未必吧。”韓橋嘴角下撇,故作鄙視:“我看你就是因為自己的面子,自己的那點虛榮心,阻止她獲得幸福。”
“真可憐,她為了你,付出那麽多。”
“你住嘴。”柳亦非眼眶濕潤,強忍淚水,崩潰叫:“我就知道,她每天晚上都跪在冰冷的地上禱告,她根本就一點不快樂。”
“她不可能快樂。”
韓橋眼神瞧著,柳亦非單薄的白裙,披頭散發,光著腳。
破碎美人的即視感。
“打個賭吧。”韓橋說:“賭她是不是真的快樂,如果我輸了,我向你道歉,以後不干涉你們的生活。”
頓了頓。
韓橋繼續說:“如果我贏了,你不能叫她,要叫媽媽。”
柳曉麗對自己寶貝女兒,那是心尖上的肉。
她之所以痛苦,韓橋是一半,柳亦非是另一半。
寒風呼嘯。
柳亦非臉色蒼白,她衣服單薄,似乎感受不到寒冷,冷漠直視韓橋。
心緒煩亂。
她腦子亂哄哄的,一想到韓橋和柳曉麗的關系,止不住的頭疼。
半響。
柳亦非冷漠說:“好。”
“鞋給你。”韓橋眼神瞧著柳亦非赤腳:“感冒就不好了。”
想了想。
羽絨服脫下:“衣服也給你。”
“不需要。”柳亦非冷漠拒絕,頓了頓,清冷臉色,冷冰冰的:“謝謝。”
“真有禮貌。”
韓橋沒有強迫,兩人赤腳下樓。
廚房裡。
柳曉麗的人影倒影在門上,正在忙碌著。
韓橋頓了頓:“柳亦非,記住賭約,無論發生任何時候,你都不能中斷賭約。”
“你到底想幹什麽?”柳亦非眉毛一皺,強調:“韓橋,你要是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誰說要欺負她。”
韓橋腳踩著地板,嘴角勾著笑:“我只是想證明,她是快樂的。”
證明?
怎麽證明。
當然是說服她啊。
韓橋很有經驗,柳曉麗就是心口不一,嘴硬。
冷漠的冰,只有37度的年輕小夥能捂熱。
韓橋關上門。
柳曉麗正忙碌著,黑色的休閑褲,襯著雙腿的曲線,腰線很細。
頭髮扎成馬尾。
紅色的毛線衣是緊身的,曲線誘人。
晚上,她和柳亦非都吃的很清淡。
花菜和胡蘿卜焯水。
轉頭看見韓橋,柳曉麗面無表情:“說完了?”
“嗯。”
“說完了就回去吧。”
“姐,我有點事,想和你說。”韓橋悄無聲息,心跳如鼓。
有一說一。
韓狗偷香竊玉這麽多次,還沒有見過這情況。
柳亦非就在門外呀。
以柳亦非的性格,這時候,肯定是聽著牆根,說不定,雙手還提著掃把。
只要柳曉麗大叫。
下一刻。
她就會冷酷無情的殺進來,打死韓橋。
柳曉麗沒有察覺,眉頭皺著,筷子戳著煮爛的花菜,不耐煩:“有什麽好說的,我和你無話可說。”
“姐。”
韓橋摸過去。
近了。
他心提到嗓子眼,樓住柳曉麗纖細的腰,順著曲線一路朝下,頓住。
柳曉麗就要呵斥。
韓橋立即低吼:“姐,別叫,茜茜聽見就不好了。”
轟。
柳曉麗喉嚨堵住,她眼神惱怒,臉色慌亂,身子僵硬,手肘惡狠狠朝著韓橋胸口,低吼:“韓橋,你瘋了嗎?”
“茜茜就在樓上,你非要我死是不是?”
“姐,我看見你不開心,我就不開心。”韓橋止不住了,柳曉麗身子僵硬,但是,他在清楚不過。
要她真拒絕。
鍋裡的熱水就潑上來了。
說到底。
柳阿姨就是糾結。
賢惠媽媽和快樂女人。
韓橋關上火,雙手從背後摟著酒曉麗腰:“姐,你是想我了?”
“我想你個燈。”柳曉麗臉頰緋紅,她怕柳亦非聽見,掙扎著,叫道:“韓橋,你不要太過分了,放開我。”
“姐,我什麽都沒做,我就是想和你說說話。”韓橋臉色痛苦:“你不要動了啊。”
戛然而止。
兩人僵持著。
柳曉麗老實了,韓橋嘴角勾著笑,一手抓住柳曉麗的馬尾,惡魔低語:“姐,你承認吧,你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柳曉麗頭仰起,眼神怒視,鼻腔呼吸熾烈。
“姐,你看,你的每個細胞都在歡呼。”韓橋手指頭從臉頰劃下。
纖細的脖頸。
頓在喉結上。
指甲鋒利。
柳曉麗雙手按著廚台,自動無視韓橋的話,身子僵硬,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姿勢。
她臉色焦急,慌不擇言:“韓橋,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去找你。”
說完。
她眼神徒然閉上,身子軟了,臉頰滾燙,雙腿抽筋一樣亂擺。
“臥槽。”
韓橋目瞪口呆,這情況,他真沒見過。
上次。
李兵兵撞見,柳曉麗也沒這樣啊。
柳姐到底有多少秘密。
眼神瞧著玻璃門,韓橋故意說:“姐,明天找我做什麽呀?”
“韓橋,你……你……你……”柳曉麗眼神噴著怒火。
小狼子,明知故問。
身子軟塌塌的。
韓橋就是羞辱她。
韓橋越是想看她惱怒的神情,她越是冷靜雙手按著廚台,咬牙切齒,斷斷續續說:“找你,給……給……給你上墳。”
嘴硬。
“我下來時,茜茜說幾分鍾就下來。”
韓橋故意說:“姐,你也不想茜茜看到這種情況吧。”
法寶很有用。
柳曉麗拱著後背,急道:“韓橋,你放開我,姐求求你了好不好?”
“姐不說明天找我做什麽?”韓橋繼續撩撥著:“我就不放。”
鍋燒的正熱,水濺在鍋面,滋滋冒煙。
柳曉麗強撐著,叫道:“姐明天找你,你想做什麽,姐都聽你的。”
“姐,我想做什麽呀?”
韓橋無辜說:“我還是未成年啊。”
………………
廚房裡靜悄悄的。
柳亦非沒有提掃帚,她雙手舉著一瓶紅酒,白裙裙擺落在地上,蹲著聽動靜。
廚房裡靜悄悄的。
她眼神疑惑:“韓橋進去這麽久,她都沒有出聲,難道……”
不可能。
柳亦非止住了念頭,她根本不可能喜歡韓橋,更不可能愛韓橋。
牆上的鍾一刻一刻,堅定不移的走著。
半響。
昏昏欲睡的時候,廚房裡傳來了動靜,女人聲音斷斷續續的:“我們在高天之上,愛我們的天父啊!你是創造宇宙萬物的真神………”
柳曉麗是虔誠的基督教徒。
她怎麽禱告了。
柳亦非臉色焦急,手放在門鎖上,韓橋聲音傳來:“誰是天父。”
女人聲音斷斷續續的:“你……你……你是天父。”
???
她眼神瞪大,即便是她還是黃毛丫頭,情況有點不對勁。
繼續聽。
女人虔誠的禱告聲,壓抑著痛苦,聲音斷斷續續的,痛苦的叫:“耶和華,我們的父神,今天,你的孩子在這裡靜默。”
“誰是神?”
她提著酒瓶,該死的,韓橋欺負她,就要進去。
女人虔誠說:“你……你……你是我的神。”
???
她有點傻了,裡面到底是什麽情況。
難道?
她和韓橋在一起,真的會快樂!
腦袋裡疑惑,謎底很快揭曉。
韓橋問:“姐,你快樂嗎?”
聲音消失了很久。
她按耐不住的時候,女人的聲音叫:“快樂,韓橋,快樂……”
“叫爸爸。”
“爸……爸爸……”
“嚓哢。”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瞪大,腦子裡嗡嗡的。
世界坍塌。
酒瓶跌落,一聲清脆的響聲,鮮紅的酒水止不住的肆意橫流。
一股股酒水從酒瓶裡噴湧。
短短時間。
瓷磚就濕了。
一瓶1200Ml的紅酒,有這樣的效果,是很正常的!
柳亦非白裙濕透了,她腳步踉蹌,臉色慌亂。
這時。
廚房門開,韓橋滿頭大汗,一手提著湯杓,好奇問:“柳亦非,你怎麽了?”
“沒什麽。”
柳亦非眼神焦急的看廚房,她正靠著冰箱,兩人對視。
柳曉麗別過頭,頭髮遮住半邊臉。
神情恍惚。
“韓橋,你到底幹了什麽?”柳亦非焦急吼。
她到底怎麽了!
“下面啊。”韓橋抹著汗,吐槽:“柳亦非,你家這個灶真的有問題,累死我了。”
“就只是下面?”
“不然呢?”
“一頓愛心晚餐。”韓橋回頭,牽著柳曉麗,臉色嚴肅:“柳亦非,你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姐,你快樂嗎?”
柳曉麗神情恍惚,根本不知道情況,耳朵嗡嗡的。
隻想一頭撞死。
頭髮遮住臉。
“姐。”韓橋湊到耳邊:“你快樂嗎?”
“快樂。”
柳曉麗說完,頭腦清醒了,眼神慌亂,瞧見寶貝女兒崴坐在地,想都沒想,撲上去,眼神怒視,吼道:“滾。”
“姐。”
“韓橋,你滾!”柳曉麗崩潰了,臉色煞白,淚水橫流,指著門:“滾啊。”
她到底怎麽了!
“你到底怎麽了?”柳亦非眼神瞪著韓橋,摟著情緒失控的媽媽。
既然媽媽和韓橋真的快樂,她又能怎麽辦。
可是。
她真想不明白。
明明她說快樂,又怎麽崩潰了。
願賭服輸。
柳亦非面色微妙,最後,咬牙說:“媽,我祝福你。”
她不怪罪媽媽,但是,不會接受韓橋。
“茜茜,媽媽,媽媽我……”柳曉麗語無倫次,難為情的樣子。
她雙手摟著寶貝女兒,眼淚流淌著。
“媽,我知道了。”柳亦非打斷,別過頭:“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茜茜,媽媽……”
“姐。”韓橋打斷:“我煮好了面條!有什麽事坐下來說。”
收拾好。
三個人重新出現。
場面尷尬。
柳曉麗心情平複,筷子挑著面條。
“媽,你們剛剛,真的只是下面條?”她臉色疑惑。
太奇怪了。
“嗯。”柳曉麗難為情,找補說:“剛才媽……我禱告,他,他下面。”
“不然呢。”韓橋說:“你以為你現在吃的是誰做的。”
“韓橋。”柳亦非根本就沒動筷子,臉色嚴肅,強調說:“即便你和媽媽是真心相愛,但是,我是不會接受的。”
“隨便。”韓橋無所謂:“只要你認姐就好。”
“茜茜……”柳曉麗叫道:“你誤會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
“媽,那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都沒有。”柳曉麗不敢說“媽媽”了,沉聲說:“茜茜,你不要管,我會處理好的。”
“相信我,好不好。”
柳亦非腦子亂哄哄的,到底是怎樣啊!
柳曉麗眼神哀求。
她很少見媽媽這樣的眼神,心疼說:“嗯。”
一頓飯誰都沒心情。
除了,韓橋。
他一個人幹了三碗面,情況就是這情況,柳亦非和柳曉麗和解。
至於。
柳亦非認不認他,韓橋不在乎,他又不要柳亦非養老。
柳曉麗催著寶貝女兒去睡覺。
柳亦非心裡不開心,臉色鬱悶,不過,既然媽媽開心。
她只能接受。
就是。
這兩人過二人世界,柳亦非眼神瞧著,心裡就堵得慌。
逃一樣跑了。
柳曉麗瞧見寶貝女兒關上門,怒不可遏,雙手提升枕頭。一股腦朝韓橋扔過來,壓低聲音,憤怒低吼:“韓橋,你到底想做什麽?”
“姐。”韓橋任由砸著,很無辜:“姐你不開心,我就不開心了。”
“現在好了,茜茜和你和解了,姐也可以輕松了。”
“你……”柳曉麗想到剛才,她雙手捂住臉,手縫裡擠出聲音:“滾。”
“姐,你這可不行啊。”韓橋坐到她身邊,叫苦說:“我又出力,又出功,姐你不謝我就算了,還叫我滾。”
“是不是太過分了。”韓橋嘴角勾著笑,好奇問:“姐,快樂嗎?”
“住嘴。”柳曉麗眼神飛一樣,臉頰緋紅,瞧著樓上,眼神瞪著:“韓橋,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亂來,我不會放過你。”
“姐,茜茜都認可我們關系了。”韓橋眼睛眨眨:“以後,我可沒有姐的把柄了。”
“韓……”柳曉麗怒不可遏。
嘶……
韓橋撲過去,雙手按住柳曉麗的手腕,腳抵著沙發。
“姐,你剛才可不是這樣的。”
………………
晚上10:00。
韓橋出了別墅。
呼吸著冷空氣,整個人清醒了,他和柳曉麗關系就這樣了。
情人?
說不上。
戀人?
那更是扯淡。
說到底,就是男女那點破事。
不過。
征服柳曉麗,韓橋還是很有成就感,這種征服。
不是身心。
而是。
即便柳曉麗怎麽逃,都逃不出。
而且。
說到底,柳曉麗一點不吃虧,他,韓橋,23歲,實際年齡21。
年輕帥小夥。
有錢,有顏,有地位。
“柳姐啊柳姐,你撿大便宜了。”
PS:大家似乎都不喜歡這種劇情,下次不寫了,有頭有尾,給了結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