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灌木像土地似的安靜，埋在巴托尼亞的平原上，埋的是數名勇敢且還有運氣的人，羅埃爾躲在裡面，被草木埋著。

  但這不是好的經歷，特別是灌木在受到數十年的邪惡力量腐化後，味道就是腐爛的樹葉把人埋在裡面。

  艾蓮娜捂著鼻子，她纖細的神經和敏感的軀體無法忍耐這樣的感覺，但她還是來了，因為這代表了她能不能回到家。

  她捏著鼻子，壓低聲音，有點滑稽和愚蠢，但沒有人覺得她的提議不行。

  “再向西方，不然我們會被發現。”

  遠處戰場上氣氛凝固，讓人覺得精神崩的死死，就算豔陽高照在地上，土地也依然散發死亡的氣息，黑騎士從城堡走出，和諾克身後的王國騎士針鋒相對。

  “麗娜，是你殺的嘛？”格蘭賽特抽出劍刃，鋒利的嗡嗡聲顫動空氣。

  諾克手持巨劍，那東西幾乎有他一半大了，但比起墨洛溫公爵的武器，只是玩具而已。

  “沒錯，她迷惑男爵，害的他死亡，操作死者，玷汙生命。”

  格蘭賽特手臂攤開，向其他人含著。“我的女兒，她為了我，我們，付出太多了！”

  “沒有她，你也不會出生在這個家族，我能聞到你的愧疚感！”

  “別隱瞞了，格蘭賽特，所有的格蘭賽特都知道！如不是她出賣肉體，你的地位，榮譽，又怎麽會傳到至今？”

  “吸血鬼才是格蘭賽特家族的骨乾，你個愚笨的家夥，如今，你被那女士恩賜，再也無法加入我。”

  “去死吧，成為墨洛溫公爵的祭品！”

  諾克大罵。“你所謂的榮譽，就是將活人當做社畜，視莫爾和女士為虛假，讓你的子嗣流離失所？”

  “你所崇拜公爵，你所渴望的世界，你希望的巴托尼亞，永遠不會到來！”

  一番話罵的初代格蘭賽特破防了，他何嘗不知道，越是活的久遠越是清楚，巴托尼亞和木精靈，帝國的密切關系，還有綠騎士和巴托之子，他不可能逆轉一切。

  起碼在公爵再次來臨之前不可能，格蘭賽特的牙齒暴露出來，憤怒使他的面孔扭曲，和蝠狼一樣。

  肌肉不正常的膨脹。“別胡說八道，凡人！”

  他憤怒的騎馬，持劍襲擊而來，諾克那敢正面觸碰，只能依靠極快的反應速度躲開，格蘭賽特的劍刃擦過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音。

  硬生生擱著空氣，劃破了板甲，讓諾克的腰間露出一道口子，絲絲紅色的血液溢出來。

  兩個人的襲擊和躲避太快了，凡間馬兒和死靈馬都無法跟上，他們幾乎是下盤不動的互相撕在一起。

  刀刃交錯而過，卻不見得有金屬觸碰到的聲音，極快的速度不斷挪動，在凡人眼中兩個人幾乎是如同在馬上用武器在跳交際舞一樣。

  但無論如何，經驗的差距太大了，七百年可不是賜福就能彌補的事情！

  諾克鎧甲上的裂痕越來越多，雖然對於聖杯騎士這樣的存在，鎧甲還沒其肉體結實，但也是實打實的防禦。

  相比之下，格蘭賽特顯得遊刃有余，劍刃好似花兒似的綻開。

  “怎麽，如何，我的後代，愚蠢的家夥！”

  他還有心情聊天，反觀諾克已經滿頭大汗，可以讓聖杯騎士如此疲倦的戰鬥，強烈程度也讓人驚歎。

  力量，速度，反應能力都到了人類不能觸碰的地步，羅埃爾躲在草叢裡，眼眸卻在不斷用極快的速度晃動。

  他看清楚了？
  注意到這個問題的人是艾蓮娜，因她精靈的反應能力和視力才能矚目這次戰鬥的全部，但羅埃爾？

  “你看得清？”

  “看得清？什麽問題，怎麽了？”

  羅埃爾完全沒搞清楚情況，他只是在注意戰鬥，等諾克拉開距離，可以全軍射擊。

  艾蓮娜隻覺得頭皮發麻。“你看不清？不對，你怎麽可以關注戰鬥。”她越描述越奇怪，還好羅埃爾人生的聰明，才注意到。

  “嗯…我也不清楚。”羅埃爾眉頭一皺，內心卻默默的評價，系統居然沒有將賜福的效果全部列出來？

  此刻諾克爵士的手甲崩裂，頭盔也徹底裂開，整個人陷入下風，披頭散發…

  “混蛋…”他的鎖甲都已被切開，頭髮隨意的落在面前，汗水濕潤了他的軀體，氣喘籲籲。

  在強大的血騎士面前，所謂的聖杯也就是凡人而已，相比之下格蘭賽特意氣風發，漆黑的嗜血劍在光芒下發出鮮紅的反光。

  “愚蠢的家夥，如你沒有變成聖杯騎士，我或許可以留你一命，讓你成為我的奴仆。”

  “那個綠皮不是你殺的，告訴我，是誰乾的？”

  諾克擦了擦汗水。“是誰？你那麽想知道嗎？”

  “哈…你寂寞了？你喜歡和那野獸玩耍不是嗎？吸血鬼伯爵和他的綠皮寵物！”

  格蘭賽特先是憤怒，後又很快恢復，他在戰鬥中就已收起了扭曲的恐怕面孔，恢復了平時的冷俊。

  “是嘛，你是偷襲了沒有手臂的獸人把？不是你也就是那個用火藥的家夥？”

  “你們就是如此，滿口仁義道德，最後物盡其用，所謂的騎士道，所謂的仁慈，你們甚至不願意施舍給真正的仆人。”

  “你將我必做將人視作畜牲，你又何嘗不是？”

  諾克喘著粗氣，他無法反駁，他是真的錯的嗎？但是事情向來不是二元對立的，他全對嗎？
  “混蛋，對付你，不需要騎士道。”

  他用腿敲打馬肚子，馬刺刺激馬兒突然拉開距離，馬兒奔向遠處，拉開許多米，而那格蘭賽特還在品嘗那句話。

  “不需要騎士道？”

  他突兀感覺到話語裡的殺意，馬上向駕駛死靈之馬，想快速的移動。

  但片刻後，西方的灌木中發出聲聲的槍聲，熱鉛，長弓，密密麻麻的貫穿了他的板甲，鑲在他的胸口。

  格蘭賽特吐出一口鮮血。“哈…哈，這是我，我贏了，單挑…”他捂著胸口，鎧甲和軀體正在恢復，但諾克騎馬衝鋒而來，在他先祖還沒恢復之前！
  “死吧！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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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