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回京看娃
  南山行宮
  如今快八個月的蕭彥已經會翻身，會滿屋子爬，還會流著口水阿巴阿巴，逗得太皇太后和太上皇整日喜笑顏開。

  夏季臨近黃昏，山間涼風習習，消燥驅暑，庭院中， 青蔥細軟的草地上鋪了毯子，一個穿著紅肚兜小褲衩，露出白嫩蓮藕小手小腳的娃娃正爬得起勁。

  旁邊矮椅上蕭瑞靠坐著，笑呵呵看著精力十足的小胖子，“母后您瞧，這小子， 長得一副漂亮樣子，可底子裡實打實的能折騰，力氣又大，誒誒，瞧，又翻毯子了！”

  雪姑好笑走過去鋪好被小祖宗翻亂的毯子角，得了他氣憤的兩句阿巴阿巴，哭笑不得。

  太皇太后笑出了眼淚，“咱小天佑還會生氣了，乖啊，待會小手兒小腿兒該癢癢了。”

  “阿巴阿巴！”

  蕭彥見抓不到綠草，撲騰了幾下手，氣憤啃起小腳趾來，那模樣恨不得把腳趾咬下來。

  “哈哈！”

  院中一片歡聲笑語，守衛行宮大門的禁軍士兵在庭院外通報，“稟太皇太后，太上皇，桓王與桓王妃捎人來話， 正在來行宮的路上， 估計半時辰就到了。”

  “他們回來了？好好， 吩咐廚房好好備膳， 吾前些日子不是曬了些筍尖嗎，都用雞汁煨了，阿桓夫妻都喜歡吃這個，還有吾和高匡早上釣的鮮魚，正巧趕上呢。”蕭瑞喜形於色，忙不迭轉頭吩咐曹志。

  “誒！”

  太皇太后好笑，“你啊，如今都能趕上那耕種的農夫了。”

  蕭瑞哈哈一笑，“母后，農夫的日子才充實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吾還準備在旁邊開墾一塊地，咱們也吃吃自己種的菜！”

  “行，那就種些個小白菜，煨湯可清甜了。”

  “還要種些母后愛吃的紅瓜…”

  “阿巴阿巴！”聽見了瓜字，蕭彥一個翻滾坐起猛拍手，咧著小嘴流口水，逗笑了一群人。

  “哈哈，這饞小子喜歡吃地瓜糊， 聽到瓜字就開心了，好，皇伯伯給你種地瓜！”

  太皇太后欣慰看著兒子，在行宮的日子裡，兒子臉上的笑容比以往幾十年都多，如今身體有高匡隨身看著，搗鼓農活，能吃能睡，面色紅潤，竟是比沒病前都健朗了許多。

  見小祖宗又翻滾著玩了會，雪姑笑眯眯上前屈膝，“奴婢帶小世子去洗漱一下換身衣裳吧。”

  太皇太后笑著點頭，“嗯，去吧，雖是夏季，水溫還是別太涼了啊，給他換身湖綢的衣裳，這小娃體熱，可別悟出痱子了。”

  “是。”

  蕭彥見雪姑和紫蘭走來，以為跟他玩，哢哢笑著往後爬，被捉住了小腳丫就尖叫一聲，蹬開繼續爬，還會繞著圈爬，動作靈敏得很。

  “小世子，別跑呀。”紫蘭被他繞得頭暈，無奈嗔道。

  雪姑追了好一會兒，哭笑不得，“小祖宗誒，沒跟你玩呀，要去洗白白了呀，洗白白要不要？”

  這是李如安一直說的，蕭彥很喜歡洗澡玩水，聽到洗白白連忙爬到雪姑腳邊，張手要抱抱。

  “是哪個髒娃娃要洗白白呀？”

  院外清亮悅耳的聲音傳來，換了身素青紗裙的李如安跨進院來，身後跟著白衣的蕭桓。

  “哎呀，怎麽這麽快就到了？”太皇太后連忙上前，打量著兩人，“怎麽都有點瘦了？”

  “母后可看錯了，兒子天天吃好睡好，還胖了幾斤呢。”蕭桓好笑說著走到蕭瑞身邊坐下，細細打量起來。

  “不用看了，吾現在可壯著呢，下地乾活都行。”蕭瑞欣喜拍著弟弟的肩膀，笑容可掬。

  “皇兄臉色紅潤，聲如洪鍾，中氣十足，看來這地方確實養人。”蕭桓滿心開懷，喜形於色。

  “我是娘親呀，小團子不認得了？”

  李如安溫柔的聲音傳來，眾人把目光落在抱著雪姑腿的娃娃身上，只見他睜著一雙漂亮的桃花大眼，直愣愣盯著李如安，還有走過來的蕭桓。

  靜默半晌，蕭天佑突然嘴一張，哇哇大哭起來，大顆的淚珠不要錢似的猛掉，可見是真傷心了。

  蕭桓可看不得那張肖似妻子的臉哭泣，連忙上前把小娃抱起，熟練撫著兒子後背，低聲哄了幾句，便見蕭彥止了眼淚，扁著嘴抽泣，衝李如安伸出小手，那委屈巴巴的可憐樣，酸了一眾人的心肝。

  李如安心軟得一塌糊塗，抱過兒子猛親了幾口，“果然是娘親的好大兒！”

  蕭彥雨過天晴，哢哢笑抱著娘親的臉啃，依戀著母親的味道。

  ————

  夜裡，玩到筋疲力盡的蕭彥窩在娘親懷裡沉沉睡去，小手還緊攥著娘親的一把半濕的頭髮。

  李如安半靠著貴妃椅，滿目笑意盯著胸前的小娃，這裡戳戳，那裡捏捏。

  雪姑端著熱水毛巾進來，輕輕給小娃擦拭手腳，“瞧，晚間才洗了白白呢，這會又鬧出一身汗，姐兒也是，跟他玩得這麽瘋。”

  “男孩子不用這麽嬌氣，皮實好動才長得快。”李如安微笑，掰開那小肉手把頭髮松開來。

  雪姑笑著搖頭，“可不皮實頑皮得很，整日跟著他皇伯伯，爬樹摘果子，河邊垂釣，地裡挖泥巴，可高興了呢，每天一身泥一身汗回來，還抓蟲子嚇他祖母呢！”

  李如安笑著把兒子放給雪姑，“這次見著太上皇，身子骨可硬朗了不少，原來是給這小子折騰的。”

  “可不是，小家夥也最粘太上皇，一刻不見就嚷著找人，連太皇太后也勸不住，太上皇呢，恨不得時時刻刻把他揣兜裡。”

  雪姑把小娃放到床上，吩咐紫蘭守著，拉起姐兒到外間坐下，邊給她順著長發，比神秘兮兮開口，“跟姐說個京中奇聞，姐兒可還記得文婉兒？”

  “自然，怎麽了？她不是一直在蒼山寺嗎？”李如安隨口應道。

  雪姑放下梳子，撇嘴搖頭，“個把月前，皇后娘娘帶小皇子來行宮玩，細細跟太皇太后稟報，那文婉兒進了紀王府後院，說是幾月前的事了，現在都有兩個多月身孕了。”

  李如安訝異挑眉，“紀王府？是太上皇的堂兄蕭紀？現在該有五十了吧？”

  雪姑神情有些怪異，掩著嘴搖頭，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蕭紀的兩個兒子？”見雪姑搖頭，李如安眼神一轉，“蕭紀的孫子？最大的好像也才十五六吧…”

  見雪姑還是搖頭，神情怪異帶著鄙夷，李如安緩緩張大了嘴，錯愕低呼，“不會，是老王爺蕭松吧……”

  雪姑暗暗忒了一口，壓低聲音，“那蒼山寺裡不是有兩個先太皇的妃嬪在那靜修嘛，老王爺每年都會去拜訪一次，在禪室呆上半日，正巧這文婉兒就端齋食進去，哪成想就呆了一整晚，第二日老王爺就悄悄把她領回府裡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