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讓本王來試藥
正說著,只聽外面吵嚷嚷的,百姓一片喊叫聲和哭鬧聲,不知又出了什麽變故。
小泗一聽這聲音,氣得要爆炸,“定然又是藥王谷的人在搞事情!”
胡雪丹也道:“藥王谷成名很久了,連我這樣的小老百姓也曾聽過他們大名,現在安姑娘搶了他風頭,他肯定不能善罷甘休的。”
安馥珮確認了一遍機器運轉情況,交待了注意事宜,讓胡雪丹和三三看著機器,自己便帶了花紅,想要出去看看。
打開門,不期外面一陣冷風灌進來,吹得安馥珮嫋弱的身形晃了晃。
這兩日一夜,安馥珮畢竟是太累了。
猛地一雙大手從旁邊伸過來,穩穩地托住安馥珮搖搖欲墜的身子。
“安神醫,你累了。”聲線沉厚而又不乏溫柔。
安馥珮轉頭,還沒看到澤王的臉,先聞到他身上那股淡雅的松木清香。
澤王手一緊,直接把安馥珮抱了起來,另一隻手臂置於她雙膝下,抱得安穩。
“去休息。”他說,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是一片羽毛,撓得人耳朵癢癢,那關懷之意流入心裡,卻又叫人很舒坦。
安馥珮的臉貼在澤王胸前,那柔軟的袍子緞面摩挲著她的面頰,她微微蹙眉,“可是外面……”
這是最後一批藥了,足夠潯陽城每個人都領一遍。
這批藥發完,潯陽的時疫便是徹底了了。
安馥珮不想在此時出意外,畢竟她還想潯陽時疫結束後,徹徹底底地放松自我,休息一段時間。
她想說其實她的身體可以的,隻消喝上一杯奶茶提提神。
但澤王抱緊了她,朝樓上走去,“外面沒有事。”
他的唇貼著她的耳,溫熱的口息往她耳朵裡鑽,“就算有事,還有本王在呢。”
於是,安馥珮定了心,任由澤王抱著她上了樓。
她知道他在這些事上向來能辦得極妥。
澤王將她放在床上,她順勢踢了鞋子,側身拉過被子就睡了。
他坐在床沿,看了看她不太淑女的睡姿。
安馥珮根本沒有把被子蓋妥,瓷白瓷白的手臂露在外面。
澤王搖了搖頭,性感的嘴唇勾起,卻露出一抹暖心的微笑。
澤王揉了揉安馥珮如瀑的秀發,到底是替她拉好被子這才起身,步出房間,輕輕地合上房門,然後下樓。
……
驛館外面,卻是鄭朝宗渾身髒汙酸臭地跑了來,火燒火燎地把領藥的百姓一個個推開,嘴裡喊著,“毒!有毒!斷腸草!”
老百姓莫名其妙,斷腸草的毒不是已經讓安神醫解了嗎?鄭朝宗這是在幹什麽?
雙方如同雞對鴨講,各自無法讓對方明白各自的意思。
澤王負手站於驛館門口,叫小伍把鄭朝宗拖過來。
“鄭太醫,是讓本王打你一頓呢,還是承認自己失心瘋,你自己選一個。”
這時的鄭朝宗像個邋遢的乞丐。
他昨夜被藥王谷抓回去關著,好不容易逃出來,身上被潑的冷水已經乾透了,披頭散發的,形象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鄭朝宗看見了澤王卻好像看見了救星一般,“快!澤王殿下,快讓百姓停下,不能領藥了,這藥裡面有毒!斷腸草之毒!”
鄭朝宗哆嗦著從懷中取出一塊地金蓮,捧到澤王面前,“有毒!有毒!”
這塊地金蓮是昨天晚上他巡視庫房的時候,從麻袋裡撿的。
他發現這批地金蓮有毒,還沒來得及告訴安馥珮就被藥王谷的人帶走了,好不容易今天逃出來,卻發現這批有毒的藥已經被製成藥丸,分發給老百姓。
這可不把鄭朝宗急壞了嘛!他抓著自己的頭髮,細眯眼極力瞪得又圓又大,幾乎目眥開裂!
這麽多百姓來領藥,得毒死多少人。
為了讓澤王相信,鄭朝宗拿出自己的藥水倒在地金蓮根塊上,測試地金蓮的毒性。
因為這塊地金蓮含有斷腸草,藥水會使其呈黃色。
而用藥王谷帶來的地金蓮根塊測試,其呈現深棕色。
安馥珮用以製藥的地金蓮根塊竟然含有斷腸草劇毒,這個反轉可把紀如厚樂壞了。
紀如厚拍了拍鄭朝宗的肩膀說:“徒兒,你將功補過,為師十分欣慰。”
紀如厚乃放聲道:“藥王谷的藥無毒,免費發給各位百姓,先到先得!”
百姓們親眼見中毒者被斷腸草折磨的慘像,而且也知道安馥珮已經沒有斷腸草的解藥了。聽見紀如厚這麽說,趕緊把領到的藥扔地上,呼啦啦全跑到藥王谷那邊去了。
氣節什麽的,那都不存在了。
恰好藥王谷煎了一批藥出來,搶在前面C位的漢子撈過藥碗,不避燙嘴,仰頭喝了下去,結果嘴巴喉嚨燙出水皰,痛苦得不得了。
其他人見狀,唯恐自己沒得喝,也拚命去搶藥。
“安神醫的藥有毒,而藥王谷的藥沒有毒!”
這些人搶藥王谷的藥搶到要打起來。
不過,藥王谷熬藥可麻煩得很,每煎一次藥就得等上一個時辰,等一個時辰才出來十幾碗藥,而在現場排隊領藥的至少上萬人。
一天只有十二個時辰,這得猴年馬月才能讓現場百姓吃上藥啊。
至於把藥分發給老百姓,讓老百姓自己回家煎藥,對不起,藥王谷不乾。
裡面有珍貴的五百年人參,紀如厚怕這樣直接把藥發出去,會有人投機倒把拿人參倒賣。
所以只能藥王谷自己煎藥,至於一天能給多少老百姓派藥,那個紀如厚就不管了。
現場一下子亂了,人推人,人踩人,若不是火焰軍拚命維持秩序,難免發生踩踏事件。
……
驛館門口。
澤王俊美絕倫的臉上浮著一抹淺笑,似乎順義街的亂象並沒有影響到他。
“鄭太醫啊,本王問你,”他淡淡開口,“地金蓮根塊本身有毒嗎?”
鄭朝宗一怔,“有毒,劇毒。”
澤王道:“生吃地金蓮會死人,對不對?”
鄭朝宗點頭:“對。”
澤王又道:“可是,用安神醫的機器將之製成藥丸,就沒有毒了,是不是?”
鄭朝宗訝然,沉思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是。”
澤王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怕什麽斷腸草呢?那也只是毒而已。”
澤王捋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精壯的肌肉,上面卻微有些紅點。
澤王這段時日在潯陽,行動不避染疫者,自然他也是染疫了,只不過症狀還不太明顯。
此時,他拿了一粒藥丸,丟入嘴裡,咕嘟呑了下去。
“本王相信安神醫,就讓本王來試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