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發生的事情，遠在嶺南的趙曜暫時不知道，也沒有心思去關注，因為高叔帶著從倭國挖的金子和銀子回來了。

  高叔除了帶十幾船的金子和銀子，還帶回來不少倭國那邊特有的東西。當然，還有五千個奴隸。

  這幾日，趙曜一直在忙著安置從倭國帶回來的金子和銀子。這次，帶回來的金子和銀子不算多，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千斤。

  一千斤的金子和銀子在別人看來會非常多，但是在趙曜他們眼裡並不多，因為這些金子和銀子只是倭國的金礦和銀礦中的冰山一角。

  倭國的金礦和銀礦能挖幾百年，其產量可見一斑。別說一千斤，就是一萬斤，甚至十萬斤都不算多。

  其實，高叔派人不止挖了一千斤的金子和銀子，只是不好一下子全部運回大周，不然太惹眼了。

  這次運回來的一千斤的金銀就有些引人注目了，幸好有五千個奴隸能掩飾，不然十幾船的金銀絕對會暴露。好在有驚無險地把金銀運回到沼澤府。

  從倭國運回來的一千斤金銀，被趙曜安排放入到地庫裡。五千個奴隸也被立馬安排乾活。

  趙曜覺得五千個奴隸有些少了，他讓高叔回倭國後，再送武五千個或者一萬個奴隸回來。

  沼澤府需要建設的地方太多，所以需要的人手也非常多。好在這五千個倭國奴隸送來的及時，不然五月份的貿易大會夠嗆。

  這五千個人被分成好幾撥。一撥人被安排去修路，修水泥路。一撥人被安排去建碼頭。

  碼頭從去年開始建，但是並沒有建好。趙曜打算在貿易大會前徹底建好，所以高叔送回來的奴隸很及時。

  一撥人被安排去建設工廠、瓷廠、農場。還有一撥人被安排冶鐵，剩下的人被安排去實驗接種牛痘。

  高叔見帶回來的五千個奴隸一下子就被分完，而且還不夠，這讓他十分咂舌。

  自從有了高叔帶回來的金銀和五千個奴隸，趙曜變得非常忙碌。高叔就剛回來那幾天見到趙曜，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漢王殿下的身影。

  高叔端起面前的大碗，仰頭一口氣喝完碗中的白酒。喝完，他發出一聲喟歎：“爽！真的太爽了！”說完，他抓起一個羊腿，大口地吃了起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真的太爽了。”

  賀蓮芳聽高叔這麽說，不由地想起以前行軍打仗的日子。那個時候，他們打了勝仗就會一遍吃肉，一遍喝酒，好不暢快。

  “殿下釀造的酒真是好酒。”高叔又仰頭喝了一碗酒，驚歎道，“喝了殿下釀造的酒，我發現以前我們一直喝的酒都是水。”

  “他釀酒的確釀的不錯。”

  “對了，殿下他人呢，怎麽這幾日都見不到他？”高叔好奇地問道，“殿下在忙什麽呢？”

  “不是在北山，就是在南山。”賀蓮芳夾起剛烤好的肉，然後再上面撒了些辣椒。烤肉不撒辣椒，味道少一半。“在北山的話，忙著工廠的事情。在南山的話，忙著農場的事情。”

  提到農場的事情，高叔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殿下之前讓我送倭國的雞鴨鵝和豬牛羊回來，是認真的嗎？”

  賀蓮芳道：“他認真的。”

  高叔一臉不理解的表情：“大周不是有雞鴨鵝和豬牛羊麽，為什麽要倭國的啊？倭國的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我覺得還沒有大周的好吃，殿下要倭國的做什麽，配種嗎？”

  “應該是吧。”賀蓮芳也不太清楚。

  “倭國的雞鴨鵝和豬牛羊並不比我們大周的大啊，千裡迢迢運回大周配種，沒必要吧。”

  “他還讓人買了安南和柔佛等國的雞鴨鵝和豬牛羊，為的就是跟大周的配種，看看能不能培養出更好的。”賀蓮芳又道，“他還派人去米昔兒那邊買了。”

  高叔：“……”

  “殿下這是要把全世界的畜生都買回來配種嗎？”

  賀蓮芳：“還真是。”

  “我還是第一次見皇子王爺喜歡買外邦的雞鴨鵝和豬牛羊的。”高叔感歎道，“咱們的這個殿下還真是特殊。”其他皇子王爺喜歡花錢買美人、買地、買駿馬，只有漢王殿下的癖好特殊。

  “他買這些回來，主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嘗嘗外邦的肉好不好吃，與大周的肉有什麽不一樣。”

  “倭國的豬肉還沒有大周的好吃。”高叔滿臉嫌棄地說道，“倭國的豬沒有閹割，一股騷味。我去了後，讓他們把豬閹了，豬肉才變得好吃。”

  賀蓮芳聽了，略微驚訝地說道：“倭國那邊的豬竟然不閹割？”

  “他們不知道豬要閹割。”高叔又喝了一碗酒，咂了咂嘴說，“跟大周相比，倭國那邊就跟野人沒有什麽區別。倭國那邊除了有金山和銀山，其他的東西真不行。殿下真的沒必要讓我送倭國的雞鴨鵝和豬牛羊回來。”

  “他還派人購買外邦的果樹，你就聽他的話，把倭國的雞鴨鵝和豬牛羊送回來。”賀蓮芳剛說完，想起趙曜之前說的一些話，“他不是說倭國的什麽和牛肉非常好吃麽，還特意叮囑你送一些和牛回來。”

  高叔微微蹙眉道：“我吃過倭國的牛肉，沒什麽特殊的啊。再說，我也沒有聽說過什麽和牛。”
    “你回去後仔細打聽吧。”賀蓮芳想到趙曜對吃的執著和認真，輕笑道，“在吃的方面，你還是乖乖聽他的話比較好，不然他會跟你急。”

  “行，那我回去後好好打聽，絕不能讓殿下失望。”高叔說畢，臉色忽然變得正經起來，“京城那邊怎麽樣？”

  賀蓮芳揚起嘴角，滿是興味地說道：“京城那邊現在應該很熱鬧。”

  高叔一聽這話，立馬來了興趣，一雙眼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怎麽個熱鬧法？”

  賀蓮芳把趙曜提出攤丁入畝、火耗歸公和官紳一體納糧一事跟高叔說了。高叔聽完後，驚得目瞪口呆。

  “這……攤丁入畝什麽的，真的是殿下提出來的？”

  賀蓮芳微微頷首道：“的確是他提出來的。”

  “殿下是怎麽想出來的？”高叔雖然不在朝中當官，但是也知道攤丁入畝和火耗歸公對老百姓好。“皇上真的要在全大周實行攤丁入畝和火耗歸公啊？”

  “嗯，估計已經下旨了。”

  高叔一臉震驚：“這攤丁入畝和火耗歸公對老百姓是好，但是會得罪世家和權貴，還有富商和富紳。”說著，他的面上露出玩味的笑容，“朝中那些大臣能同意？那些世家和權貴們豈不是要鬧翻天？”

  賀蓮芳冷笑道：“趙正不會讓他們翻天。”

  高叔面上露出一抹遺憾的神色：“可惜我不在京城，不然就能看出一場好戲啊。”

  “有什麽好看的，無非就是趙正戲耍那些人。”

  高叔想起賀蓮芳跟皇帝之間的賭約，壓低聲音問道：“殿下的奪嫡大業到哪一步呢？”

  “一切都在計劃中。”賀蓮芳說完，又強調了一句，“他還不知道。”

  “你不會真的打算等到京城的奪嫡落幕後，才讓殿下知道吧？”

  賀蓮芳輕點了下頭說：“嗯。”

  “不是，你們有沒有想過，等到那個時候殿下還是不願意，怎麽辦？”高叔覺得賀蓮芳他們一直瞞著趙曜並不是長久之計。“殿下要是知道你們一直在算計他，以他的脾氣，會有什麽樣後果，你想過嗎？”殿下平日裡看起來沒什麽脾氣，但是並不代表殿下沒脾氣。越是平日看起來沒脾氣的人，生氣起來會更加嚇人。

  “等到那個時候，他不想也得想。”賀蓮芳微微眯起眼，眼底閃過一抹幽深，“那時只有他，他只能乖乖地繼承那個位子。”

  “也是。”等京城的奪嫡大戲落幕，京城裡的那些皇子都沒了，只剩下漢王殿下，由不得他了。“你有沒有想過殿下會怪你？”

  賀蓮芳不在意道：“怪就怪吧，等到那時，我已經贏了。”

  高叔知道賀蓮芳的心結，也清楚不管他怎麽勸說都沒用，除非賀蓮芳自己想開。

  “希望那個時候殿下看在你一心輔佐幫助他的面子上，不要與你太計較。”

  “他不會殺了我。”賀蓮芳還是了解趙曜的性子。等到那個時候，趙曜會生氣，但是不會氣到殺了他。

  “殿下並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高叔想了想問，“殿下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你做的事情嗎？以殿下的聰敏敏銳，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吧？”

  “沒有，他隻關心他的什麽基建，其他事情並不在意。”賀蓮芳倒是希望趙曜能察覺到他的心思，但是趙曜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他交給我做的事情，從來都不過問。”

  “殿下還真信任你啊。”高叔心想漢王殿下這麽信任將軍，等到最後發現將軍一直在騙他，殿下怕是會接受不了。“將軍，等殿下忙完嶺南的事情，你還是跟他坦白吧。”

  “等他登上皇位後，我會向他坦白一切。”在趙曜登上皇位前，賀蓮芳什麽都不會說。“我心裡有數。”

  高叔聞言，不好再說什麽。

  此時，正在北山忙著建工廠的趙曜冷不丁地打了個噴嚏。

  有了倭國的奴隸後，趙曜便迫不及待地建工廠。原本工廠是要在去年建的，但是因為人手不足，隻好暫時擱置。

  趙曜在北山建的是跟軍工業有關的工廠。他後面還打算建食品工廠、布料工廠、藥材工廠等。不過，這些工廠不建在北山，到時候他會在西山建一個工業園。

  軍工廠非常重要，所以剛開始建的時候，趙曜得親自盯著，不能出任何查差錯。

  原本打算多更的，結果這兩天有事。等事情忙完了，我再多更。

  月底了，腆著臉向老鐵們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