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

  謝九娘又掏出一大壇。

  再細分成三小壇，比剛才四壇的更小。

  “這又是送誰的？”劍靈問。

  謝九娘說道：“送給紫陽、廣誠和霄沅三名道君的。本來不想送給廣誠道君，畢竟他的人情，我是還清了的。可如果送給紫陽道君，到時就他沒有，面子過不去。索性就讓他佔一次便宜。”

  有了這個對比，送給四大妖衛的酒，頓時就變得不寒磣了。

  連劍靈都不好意思再吐槽了。

  剩下三壇呢？
  謝九娘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壇送給師祖，一壇留給師尊。剩下的那壇就留給我自己喝的，最多就分出一點點給師伯。”

  “你分得還挺清楚。”

  “那當然，親疏遠近，還是要分清的。”

  這酒的年份不夠，會影響一些口感，靈氣的濃鬱程度卻不會因此改變多少。

  不多時，謝九娘從酒窖裡爬出來。

  四大妖衛就在外面，一見她出來，便目光熠熠地望向她。

  “小主子，您出來了呀，我來扶你一把。”蛇眉扭著水蛇腰，一扭一扭地過來要扶謝九娘，動作造作得不行。

  把謝九娘惡寒了一把，“幹嘛呢？”

  “沒幹啥呢，剛才聞到一股濃鬱的酒香，有點兒像是中域喝過的猴兒酒。”蛇眉直勾勾地望著謝九娘。

  仿佛她就是那酒。

  謝九娘知道是剛才分酒，酒香溢出來的，“我現在就給你們，一人一壇。”

  一揮手，出來了四壇。

  蛇眉率先收下一壇，再到熊準。

  狼開和鳩來隨之一個閃身上前，剩下的兩壇酒也被取走。

  謝九娘再假裝大方道：“日後幾位前輩還想喝猴兒酒，直接來大山這裡取，普通的可以記帳到我的名下，貴的就要你們自己掏錢了。”

  蛇眉調侃道：“小主子不厚道，怎麽不是一樣免費，還要咱們出錢？”

  “我是窮人，請不起貴的。在宗務殿的時候，你們也是看到的，光是這幾壇就掏空了我的家底。”謝九娘說得情真意切。

  明面上的資產，確實是沒有了。

  四大妖衛這下子都不好說什麽。

  相隔了四五個月，謝九娘再次踏出正陽峰。

  正想著要去一趟紫陽峰送酒。

  耳邊傳來千殺道君的傳音：“元羲，過來主峰大殿。”

  “是，師祖。”謝九娘心頭一喜。

  讓斷劍出來，跳上去就往主峰而去。

  目前斷劍的存在，在那幾個世家裡已經不算秘密，便沒有必要繼續遮掩。

  不一會兒，便到了主峰大殿。

  在大殿門口，往裡面望了望。

  “還不進來？”千殺道君清清冷冷的聲音又起。

  謝九娘挺直了腰，整理了衣襟，再儀態端方地邁入了大殿。

  殿前坐著的人，不僅有千殺，還有不知何時回宗的朝若，另外還有幾名宗門強者。

  廣誠和紫陽都在，還意外地見到了林忘塵的師尊——閔煌道君。

  謝九娘心裡暗暗猜測，可能與新秘境有關？

  四大妖衛停留在主峰外面。

  是被化神攔下的，四人終究不是天虛宗的人，一些地方不能涉足。

  謝九娘上前一一向各位宗門強者問安，再在千殺的示意下來到她身邊站定。

  “元羲，宗門裡有一些人，對你與妖皇相識很好奇，你就說幾句。”千殺說得很隨意。

  謝九娘卻聽出了潛台詞。

  有人對她與中域的關系提出了異議。

  中域妖族和人類修仙者，有一些往來又不算多。其實是妖族人普遍有點兒看不起人類，覺得人類就是弱雞，所以，通常來說他們不會和人類來往，可又稀罕人類煉出的丹藥等物。

  而人類這一方，認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始終帶著一層防范心。

  沒有妖皇還不用擔心，有了妖皇就不一樣了，誰知道妖族人會不會搞事？

  謝九娘在心裡想了想，這才用平緩的語調說道：“上次在中域，是弟子第一次見到妖皇，當時妖皇救了我一命，紫陽道君和廣誠道君都在場的，後來弟子被他帶回了妖皇殿……”

  省略去龍軀之事。

  再隻字不提中途去西域之事，其余的都說了，包括她去中域掃貨，各種特產描寫得特別仔細，讓各位大能聽得一臉古怪。

  這是在說事呢，還是在賣貨？

  當中有個化神冷臉道：“你尚沒說明，妖皇為什麽要對你另眼相待？”

  “這個還用特意說明？”謝九娘臉皮厚而不自知，“像我這般優秀的年輕人，東域新晉的一代天驕，妖皇對我另眼相待不是應該的嗎？何況他又不是第一個，沒什麽好稀奇的。”

  眾人聽了一默。

  主要是某人說得太過坦蕩了，絲毫不像是虛假的話。

  有人知道她是天道寵兒。

  確實！對她另眼相待，太過正常了。

  這下沒有什麽好交待了，再糾纏就顯得小家子氣了，然後，有幾個化神離去，留下的化神轉而看向謝九娘。

  有個化神道：“小元羲，你那些中域特產，賣不賣？”

  “賣！”

  謝九娘應聲，格外響亮。

  小奸商的外號不是吹的，當場賣貨，要價翻倍，不管千殺道君嚴肅的冷臉，將從中域帶回來的特產，賣得七七八八。

  一點沒有因為對方是化神就給優惠價。

  化神可能只能用上少數的，架不住化神會有後輩。

  中域特產在修仙界很稀奇的，原因還是中域七城控制著售賣數量，一般修仙者想購買大量很難，謝九娘這次算是特例了。

  好好的一場討伐會，變成了交易會。

  一律要求用上品靈石結帳。

  謝九娘更想要極品靈石，可這個不太可能，等購買的化神離開，剩下的人更少了，當看到廣誠道君也要離開。

  “廣誠道君，紫陽道君，二位請留步！”謝九娘幾個大步走到他們跟前，“我一直想向二位道謝。”

  隨即，取出兩小壇的猴兒酒。

  分別遞給兩人。

  謝九娘笑道：“這是我請大山前輩新釀的猴兒酒，花光了小輩上回得到魁首的獎勵，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廣誠道君接了過來。

  紫陽道君是個比較嚴肅的人，見廣誠接了，跟著接過。

  原本謝九娘還想問一問，他倆誰和霄沅道君相熟，想請對方代為轉交一壇。

  後來想一想，還是算了。

  等日後有機會再送，或是找榮盛商會托送給宋寶兒轉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