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同類?”
禹秋將這句話在腦子裡反反覆複念叨了十幾遍,但最終還是無法接受那隻魈說出的這個結論。
不管如何,她都認為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人類,並且在成為執燈人之後,為了保護城市而不斷清理魈族。
她絕對不認可自己是魈族的一員!
然而如果不認可她是魈的話,那把羊角短刀對不同人的反應又如何解釋?
“新人!”
就在她陷入迷茫的時候,身後王小蜥突然喊了她一聲。
“你不要被那隻魈迷惑,拿起刀殺了他們!”
王小蜥竟然掙扎著爬了起來,經過剛才短暫的休整,他恢復了移動的力氣,但想要參戰還是不可能的。
再說禹秋也看出來了,小蜥哥雖說為了救出齊小鑫願意拚上性命,可他和兩個敵人的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他無法在正面戰場起到效果。
既然如此,就得由她扛起大旗了。
“哥你說得對,現在不是懷疑自己的時候。”
她堅定道,然後立刻拿起身前的刀,反手將魈的絲線斬斷。
那隻魈的臉色不好看,他的絲線一般武器是無法砍斷的,可羊角短刀能做到這一點,他倒也毫不奇怪。
但是在他猜測了禹秋的真實身份後,便開始有些放棄戰鬥的意味,只是收回絲線,從較遠處喊道:“你能操控這柄刀,就說明魔神大人認可了你的力量,既然如此我便不該與你戰鬥,請回吧!”
魈竟然變得客客氣氣,連對禹秋說話都開始使用敬語。
旁邊齊大飛都差點瘋癲掉,怒喊著必須在這裡殺了她,不然難解心頭之恨。
畢竟禹秋廢了他一隻手和一隻眼,如此重傷讓他如何能輕饒?
然而魈似乎很是擔心和禹秋戰鬥,為了避免和她交手,竟是趁著齊大飛不備,用絲線將他的全身緊緊捆綁起來,讓他動彈不得。
魈的精神力比齊大飛還高一些,再加上齊大飛受了不輕的傷,因此現在不是那隻魈的對手,他完全沒辦法掙脫絲線的束縛。
齊大飛也懵了,怎麽連魈都反戈去幫助執燈人了?
“你放開我!你是不是不想合作了!”
他對著魈怒吼,然而魈根本沒拿正眼看他,反倒是一直全身心的觀察禹秋的一舉一動。
現場的氣氛很是詭異,一方面是齊大飛想魚死網破,另一方面是那隻魈完全失去了戰鬥的意念,而禹秋此行的目的也不是就在這裡處理掉那隻魈,而是要把齊小鑫救回去。
原本是2v2的局面,可現在似乎所有人都在針對倒霉的齊大飛。
魈看向身後的小孩,頓時明白了什麽,喊道:“姑娘,如果你的目標只有這小不點,那麽我們或許可以握手言和,我殺了小不點對我而言沒多大好處,你可以帶走他。”
這話說完,禹秋就見到魈身上冒出不少絲線,那些絲線將正在哭鬧的齊小鑫綁起來,然後輕輕扔到了禹秋腳邊。
小鑫被綁的像個粽子,不過禹秋知道他沒怎麽受傷,這便是最好的情況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王小蜥,兩人都是微微點頭。
如果真的不管不顧,和那隻魈在這裡開戰,就算禹秋能憑借羊角短刀和兩個D級打成五五開,可還是免不了受傷,甚至會殃及毫無防禦能力的小孩子。
她必須保持充足的理智,現在能帶著小鑫全身而退便是最好的情況。
“小蜥哥,你帶著孩子先走。”
“明白,你自己小心點,出了工廠向南走就能回玉霖城。”
王小蜥將孩子扛在肩上,然後用穿山甲幻形的遁地功夫,先走一步離開了這處地下室。
這並不是他丟下搭檔不管,而是他看得出禹秋能應付得來兩個敵人,他和小鑫在這裡只會是累贅。
對面齊大飛看到小鑫被救走,頓時急得直跳腳,對魈罵道:“不是人的東西,你怎麽敢把小孩放走了,那小孩要是活著我就無法繼承堂哥的產業,到時候我可什麽都撈不著了!”
然而魈依舊沒搭理他,而是對禹秋聲音柔和的說道:“姑娘請回吧,以你和魔神大人的關系,恐怕我沒有資格對你出手。”
魈這話,直接給禹秋弄懵了。
“我和魔神的關系?我倆沒任何關系!”
她立刻反駁,然而心裡卻是有點虛。
因為她只能確定的是,最近十年時間裡沒有見過魔神,而十年之前如果她和魔神之前發生了什麽,那麽由於她穿越後造成的失憶,肯定是完全無法記起了。
魔神可是至冬十七眾的成員,那是徹徹底底的魈族大將,禹秋若是真的和他有關,她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