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身上沒什麽怨氣戾氣,很奇怪哇,為什麽會都留在人間,“姐姐,謝謝你。你為什麽還沒有去輪回轉世,不入輪回,時間長了你會灰飛煙滅的,我能……為你做什麽嗎?”
薑文漪歎了口氣,“我不舍得啊。小大師,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她點點頭,“來姐姐。”掀開被子的一角,示意對方進來。
猶豫了一下,面對小奶娃的邀請,薑文漪鑽了進去。
讓她震驚的是,在她鑽進去那一下子,似乎有了一個短暫的實體,被子裡突出一個人形。
“那年,我剛考上我夢想中的學府,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被查出來癌症,僅僅一年,我的身體慢慢被掏空,最後死在醫院裡。
我不甘心,為什麽命運要這樣對我,我的家庭普普通通,不說做過什麽好事,至少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家裡也就我一個女兒,從小嬌養長大,沒想到……我走後,我爸媽該怎麽辦,他們將來可怎麽生活啊。
看著他們一夜之間蒼老得不成樣子,我舍不得走。”
聽完小姐姐的經歷,談蔚兮沉默了一會兒,“可是……你這樣一直逗留在這裡,要不了多久就會灰飛煙滅,除非你因為怨氣成為厲鬼,可如果變成了那樣,你會喪失理智作惡,會被製裁的。”
“我知道,我現在魂體越來越不穩,要不了多久我就會消失,但是我也沒別的辦法。最近這附近鬧大師,我都不大敢出來,現在我每天白天的時候只能躲在下水道裡,天黑了去家裡看看,哪怕我爸媽看不見我。”
人:啊啊啊啊,這裡鬧鬼。
鬼:啊啊啊啊,這裡鬧大師。
大師:哦吼,都是功德值再向我招手。
好慘好慘,談蔚兮有些心疼她,看她周身的氣息,她知道對方沒撒謊,小姐姐竟然被迫住下水道,實慘哇。
“要不,要不小姐姐你跟著我吧。”
“啊?”薑文漪沒想到,自己陪聊還聊出了長期金主,“可是,可是我什麽也不會。”
她也有所耳聞,很多大師也會養一兩個鬼,幫自己做事或者什麽的,可自己什麽也不會哇。
“你會陪我聊天不就夠了哇,小姐姐,你別看我小,我會的可多,可以保護好你的。而且,你如果被我下了印記,我能助你修煉保你不消散,就算碰到別人,看到你是有印記的,也不會對你下手。我還能給你提供一些自保的方法。”她越說越激動,恨不得立馬給她下一個印記。
不過這種東西講究你情我願,小姐姐沒同意,她當然不會強迫她。
薑文漪聽得十分行動,但還是有所顧忌,“可是……我可能在很多時候都幫不上你的忙,我的用處可能也只是陪你聊聊天。”她給自己下了印記,就算是達定主仆協議,那肯定要幫自己修煉保自己不死,可是自己這麽沒用,她花在自己身上的精力自己無以為報啊。
“陪我聊天就夠了。以前在山上,晚上都有靈物寶寶陪我,現在下山以後都沒人陪我聊天了。”侄孫孫是男孩子,不能和自己睡一個房間,侄媳婦又有女兒,要陪著女兒,好像在這個家裡,自己有些多余又有些孤單。
如果能有小姐姐陪著她就好了。也許是被她打動了,薑文漪雖然惴惴不安,卻還是答應了。
光芒乍現,小奶娃嬌嬌糯糯的聲音在靜悄悄的房間裡格外清晰,“以汝之血,以吾之魂,自此締結契約,汝可願意。”
“我薑文漪予此主仆契約以我個人之名,將我魂與血奉上,以此為祭品,願以靈魂為契約,與大人簽訂終生之協議。我願與大人締結契約,獻出我的所有,付出我的一切,如有背叛,願以靈魂世代不能得以解脫作為代價,洗清我的罪惡。”
“從此吾將隨汝同在,汝之命運將與吾共存。”
於此,契約完成。主仆契約與共生契約不同,共生契約同生共死,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會因為反噬死去,且共生契約隻可以與一方簽訂。
而主仆契約可以是一與多的新式,且主方若死了,仆方會盡數被反噬吞噬,而仆方死去,對主方卻是影響不大,最多有點小損傷,養幾天就好。
談蔚兮並不是主觀意願上想和她簽訂主仆契約而不是共生契約,是因為薑文漪的魂體實在太弱了,想要與她簽訂共生契約,需要承受的壓力說不定能讓她瞬間魂飛魄散。
於是,兩人只能簽訂主仆契約。
談蔚兮下山的第一天,就擁有了自己的鬼鬼。
不要問為什麽在山上的時候沒有,主要是沒有鬼鬼能這麽逆天進入大樊山,對於鬼鬼來說,別說進入,就是稍微靠近一點,那恐怖至極的威壓都能讓他們魂飛魄散,哪怕是厲鬼也得大老遠繞著走。
更別說去挑釁,那不是開玩笑嘛?先不說裡面的幾位大佬,就連裡面的靈物放一個出來估計都能和厲鬼打個平手,要知道靈物這種存在本身攻擊性並不強。
不過大樊山的靈物可不是普通靈物,普通靈物都進不去大樊山,因此隨便拉一個出來都是十分炸裂的存在了。
這種情況下要是不長眼靠近,那純純是送死。
“那我以後叫你文漪姐姐怎麽樣?”
“不不不,大人叫我文漪就好。”主仆鍥約達定的一瞬間,遵守主仆鍥約仿佛就寫進她的靈魂。主仆主仆,尊卑明顯。
“文漪姐姐,我知道你受主仆契約的限制,沒事的,有我的允許,你可以跳脫出來。等到你修為上來了,我們就可以改為共生契約啦~
你放心,我平日裡並不會限制你,我明天就要出發去參加節目,你可以留在這裡,有我護著,你不用住下水道裡也不用擔心有人威脅到你的安全。在合法范圍內,你想做什麽都行。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隨時來找我。”說著,談蔚兮掐了一個訣,頓時,一道金光將薑文漪包圍,不一會兒光芒散去,她隻覺得後脖頸微微刺痛一下,一道金色的紋樣赫然出現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