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兮兮有九個師兄，沒有師弟，兮兮排行第十就是最小的，是師傅的關門弟子。”

  九個師兄，在她印象裡都很忙的樣子，每個人都從事不同的行業，只有重大日子才會全部回到大樊山。

  “好家夥。”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談斯然怎舌，“那肯定很熱鬧。”自己家幾個兄弟就感覺十分鬧騰了，十個……難以想象。

  沒想到談蔚兮卻是搖搖頭，“不是啊，師兄們平日都不回來，大部分時候師門都是只有師傅和我在。”

  反正在她的印象裡，大樊山基本都沒多少人，外客也基本上沒有。

  師傅說能找到大樊山的，要麽就是師門有人引薦，要不就是有人相助，還有就是真正的意志堅定的有緣人。

  對此，談蔚兮還不明白，什麽才算是意志堅定的有緣人，直到有一次師傅用幻境帶她看到了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外面看起來像是一個破廟，可站在門口誠心誠意行了大禮磕頭三個進入以後，在踏入門檻的一瞬間就會被幻境帶入另一個世界。

  幻境裡與外在的破廟不同，金碧輝煌的，玉磚鋪地，金石為柱，寶石裝飾。

  看起來比皇宮宮殿都要豪華，想到登門大樊山，一共需要通過三個考驗關卡，全部通過後說出自己想獲取的東西，架子上會出現一隻鸚鵡，它不像是學舌更像是有自己的思想，說出一個需要交換的代價。

  如果同意，那交易達成。

  如果拒絕，則前功盡棄。

  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無論是交易達成還是前功盡棄都無法重新選擇。

  師傅說，他這麽多年見過不少人急不可耐地選擇成交，卻在一段時間以後悔不當初想再次回到這裡選擇重來。

  但這不是兒戲，沒有再次選擇的機會。

  還有一種就是想求見師傅的，師傅會根據他想要的東西選擇見或者不見。

  選擇見的話，那人會被轉瞬間傳送至大樊山下，大樊山高聳入雲，那人需要一步步登山至山頂，這可不是一步步走上來，需要三步一叩首五步一跪拜。

  但似乎一直以來成功登頂的人一隻手都可以數過來。

  聽師兄說，若乾年前，一個男人就是以這樣的方式登頂，他的願望是登帝。在暴君當政民不聊生的時代下，他攜一群草根揭竿起義，卻不想那些涉及到自身利益紛紛聯合的諸侯成為了攔住他們的大山。

  從出生就擁有權勢一切的人，從來看不起他這樣的人。

  師傅本想拒絕，可觀他面相和子女宮後，答應了下來。

  作為交換，男人登帝後第一個孩子將會被帶走，此後不負相見。

  那個男人在稱帝第一年就有了帝長子，並且很可惜，短短五年，他就從一個義氣為上的草根變成了一個絕情弑殺的帝王。

  這樣的日子也只有短短五年，他被另一波人摁了下去。

  在被逼宮後逃過一劫成了流浪漢，以前的那些妃子都跑完了，他再也沒有孩子。

  那個時候他想起來被他交易出去的長子，於是他重新找到了那個破廟。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他再怎麽跪拜，踏入門檻的時候眼前依舊是那個破廟。

  不久他就瘋了。

  不虔誠心懷大義的人怎麽能得見“天顏”。

  後來，師兄問談蔚兮，聽到這個故事後，她想到了什麽？
  談蔚兮歪著腦袋，奶聲奶氣地說出一句三師兄教給她的話，“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她也追問過，那那個被交換的人呢？他後來怎麽樣了。

  師兄先是沉默，良久吐出幾個字，“不知道，或許早就死了。”

  被自己的父親作為籌碼交換，夜夜笙歌的時候怕是從來沒想到過這個被他獻出去的孩子。

  等到落魄了，甚至到了孤苦無依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哦，他還有個孩子。

  那他找這個孩子做什麽呢？

  答案可想而知。

  ……

  再後來，談蔚兮有在一次飯後聽九命貓有提到過，最後一個成功登頂的人是個老頭，很難以想象他究竟是怎麽一步一步上來的。

  不過好像離開沒多久就死了。

  下山後談蔚兮知道了，那個老頭就是她的血脈親人，談家太爺，她的爸爸。

  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人，那個為了保她性命在晚年靠毅力登山，沒多久就病如抽絲死去的親人。

  你賦予我生命，我保家族渡劫。

  這就是談蔚兮能想到的報恩方式。

  他不僅很愛自己，也很愛這個家族。既然如此，那這個家族就要一直昌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