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突兀而至的消息

  從古早以來，聲音便作為一種雖算不得太高效但還夠用的媒介，攜帶著信息充當了從巨魔到精靈這一脈的交流工具。

  再後來，聲音又變成了一種武器與偵查工具；

  在高亢時，它從初始只能傷及單體魔獸的程度，一路發展至今後已有了能被用來毀城滅地的能力；

  如今，壯年精靈吼一嗓子或許就能毀掉一座教派小城，而聲波炮則能用稍顯不同的應用形式震碎一顆小星體；

  雖都只是些可替代性高且效率較低的手段，但也足堪體現出這麽許多年來的相關進步。

  而在低沉時，亦能摧萬裡生命於無形，或探千萬裡征兆狀況於無蹤。

  與此同時，聲音還是一種精靈很擅長去使用的藝術載體，但要將之分寸把握由心成為大家、卻需要十足的天分與努力；
  聽覺異常敏感是精靈的特性，或許也由此讓他們在聲覺感受方面有著苛刻的要求，因為當精靈們開始用心聆聽時哪怕是纖毫的瑕疵，都會在他們耳中顯得十分明顯且突兀。

  不過，眼下陸續出現的這幾道投影卻似乎都是足夠優秀的大師，連包間中無甚藝術細胞的幾位都被之引入了所被營造的氛圍中。

  不但開嗓閉嗓俱是天籟，且僅只是手指彈動間便能讓空氣化為樂器，進而發出陣陣不同音色來襯托主音；

  此外，舞蹈設計也並非僅是為了視覺而被演繹，於律動中所產生的震蕩與嗓音等等搭配著，在這方密閉空間中展現出了美妙的樂章。

  而後，當那數名或是演唱或是舞蹈的投影身先後散去時，差不多排在最末的表演也於稍許後接踵而至
  由於節目是蒼露曦先前自選的，過程中其余同伴大多沒有去太過關注內容，所以他們此刻亦抱有著因未知而生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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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露曦赤著光滑的背脊俯躺在溫泉邊沿，淡紫色的長卷發自她肩頸處傾斜著滑入藍紫色深池，在那聚散離合的特殊物質態中不斷沉浮；

  在她那輪廓優美而線條矯健的身軀旁，還有一道更顯雍容成熟些的身影輕倚於其側方；
  這是莎莉安娜，她左臂肘部撐著池沿掌部慵懶的托起腮，右手則從上至下一次次梳理著前者的長發，同時用稍有些放空的視線隔著霧氣漫視前方。

  稍許，莎莉安娜隨意的詢問道，
  “最後選的什麽曲目啊？”

  “嗯歐若拉女士作品的隨機節選~”

  蒼露曦如是回答著，而她背後那正用鋼鐵般手指按壓其背脊的夜牙；

  同時上半身微微前傾，一邊感受著身下那屬於雌精靈所獨有的特殊皮膚質感，一邊用雙手十指精準的按壓著諸般特殊部位。

  而在此時，他帶著於自身而言較為少見蠢蠢憨笑，於旁邊幾個朋友‘恨鐵不成鋼’的視線中插言道，
  “歐若拉？.這名字我知道的！那是位大藝術家啊~”

  “歌劇鼻祖、小說鼻祖、還發明了許多的樂器，是咱們真正的藝術大師，你不知道才奇怪吧？”

  很滿意他按摩手法的蒼露曦，聞言扭頭淺淺翻了他一眼並帶著笑意刺了一句，並緊接著又繼續說道，
  “好了，躺下來換我來幫你吧~”

  “嗯嗯~盡管往猛裡使勁兒！”

  “呵呵~”

  呈木字形仰躺了下來，夜牙感受著從上方降沉的凍氣、從下方升騰的灼熱氣息、以及體表處那清晰可感的美妙知覺，即便對方沒什麽技巧也舒服的哼哼唧唧起來；
  但片刻後，來自上方的聲線打斷了他的享受.
  有點小小的尷尬但並無大礙，夜牙一邊做著嘗試、一邊又木木的點頭應道，
  “啊？哦我試試看好吧，看來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要不就算了？”

  “沒事兒，這樣也就可以了。”

  談話正在進行間，室內場景便是突兀的一變，由擬真自部落時代的場景取代了溫泉景致，就仿若讓此處化為了真實不虛的牙部那般。

  “喔喔~看樣子是早期的作品，那差不多就是諷刺劇的路線吧？雖然很青澀但其實意外的不錯呢。”

  莎莉安娜似乎是有些研究的，所以在看到場景的第一時間便做出了這般的推斷。

  另一邊，不熟悉的其余精靈們則彼此談論著些細枝末節，比如
  “背景裡的巨魔都是變形的投影嗎？”

  “是智腦模擬並操控著的假貨，至少現在出場的這些背景板巨魔都是投影身要更靈動一些。”

  “喔喔~這樣一說倒還真是，它們看上去好像有些程式化。”

  嘰嘰喳喳的討論中，巨牙和寒牙則有些尷尬的對視著撓了撓頭
  非因不懂藝術插不上話而如此，實則是因為他倆很清楚歐若拉是誰，關系雖遠稱不上太過親密、但也達到了‘熟識’程度，並且很明白她早期作品的風格。

  在場的其它精靈或許沒什麽關系，即便是當中地位最高的莎莉安娜那會兒也只是個普通的遠行者罷了，但他倆卻雙雙符合對‘諷刺對象’的要求
  其作品不一定會指名道姓的單說某個個體，但卻會有那類糅雜了諸多形象特征才被構成的象征性角色，從中多多少少就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且，也並非是絕對沒有極具指向性的個案被演繹.
  片刻後，就如尋常那般的虛境領域覆蓋了溫泉包間現場，所有精靈的意識在他們自身的主動配合下被拉入其中，於思維加速中身臨其境的進入了演繹世界中；
  或是上帝視角、或是背景板人物，甚至能直接融入主要角色去同步體會那被演繹而出的心靈歷程，各種選擇都能有不同思維視角下的全新體驗；

  這是種常被應用於影視行業的拍攝手段，眼下似乎被傳統的歌劇行當改造著吸收了.
  總之無論如何，一則以牙部為背景的故事就以這般又傳統又新穎的形式，在當下被展現在了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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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相對稀少的人口基數下，同部落的孩子互相不認識才是件比較奇怪的事情，因而本就不多的小巨魔俱都是彼此熟識的玩伴；
  但就像任何小團體所都具備有的那般，他們當中終究還是會按照性格相性區分出親疏遠近，而巨魔甲與巨魔乙便是這般最親密的組合.
  從輔一睜眼時開始，他倆便是總一起哭著去找奶的吃伴，並於經歷過玩伴階段後發展為了獵場間的親密戰友。

  隨著時間的流逝，巨魔甲在乙等朋友的幫助下克服了重重阻礙，終於打碎了老酋長的腦袋使自己成為了新酋長；
  而巨魔乙，則於此後成了他親兵頭子那般的角色，不但要輔佐酋長獲取更多的食物與榮譽，還要負責以自身應下那些不長腦的莽撞挑戰者。

  無論雙方在初期都很得心應手，他們就如同古早以來的所有酋長與戰士頭領那般，打最肥的獵物、吃最多的食物、上最壯的雌性；
  基本上，只要不是在狩獵時、偶遇敵對部落時、面對挑戰者時意外落敗，於他們而言像這樣的美好生活就能持續很久很久。

  但後輩中卻誕生了一個聰明巨魔，他以部落為畫卷開始繪製起新時代的曙光，進而讓許多事物都在急速間變的與過往不同。

  生活變好了、獵物變多了、大家有閑暇去思考了，諸般行政改革亦於之不久後被啟動，而酋長和親兵頭子也有了各自的新職責。

  在那時，酋長雖大多時候只是在根據巫醫的安排照本宣科，但需要統籌安排的工作卻也變的更多更複雜了。

  與此同時，作為巨魔中少有之活泛著的親兵頭子，也隨之成為了初立之執政府的某司高官.
  雖嚴格而言事務算不得太過繁忙，但其間的麻煩程度卻讓酋長感到了不耐煩，因為這和他想要的酋長生活有著太大差別。

  但他也明白這其實都是為了部落，所以並沒有去策劃著去謀求些有的沒的，而是在發現自己不適合也不想變適合後乾脆辭職，轉身就加入了相對更純粹的軍伍行列。

  而同時，乙又是個很講究戰友情誼的傳統好巨魔，認為甲受到了委屈的他亦是憤然扔下了手中活計，也一並追隨著老戰友轉入了軍伍。

  那是個特殊的時期，小小的部落被勾勒了太多太複雜的理想，以及那種種於當時而言堪稱累贅的執行體系；
  所以，巨魔乙撂挑子的行為於公而言雖並不值得提倡，但在那時卻並未對部落本身產生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而這番他自以為最正常不過的‘我不幹了’，在實際操作中卻因種種源自諸方的疏忽而變成了曠工。

  實則，壓根兒就沒誰發現少了個能乾活兒的巨魔，大家都對此無所察覺的繼續著各自手中工作，處理著那些原本可以很簡單、但在操作中卻變麻煩的事務。

  直至一年多過去，當數量還稀少的巫醫們結束了某次集體研究，再回首去整理前一年的具體事務性工作時，才驟然發現行政端從某時起變得高效了些；
  在驚喜中又細看了一番，才明白是當中一個審批流程被莫名跳過，原因則就是巨魔乙的消失不見
  叫過巨魔乙問詢之下，其言說自己早就加入軍隊不乾行政口了，但巫醫們卻在行政名錄中看到了他的名字，反之在軍伍名錄中卻無巨魔乙。

  所以在過去的這一年多中，他在名義上還是領行政崗夥食的執政府所屬，實際上卻始終都跟著軍伍展開著各類訓練；

  夥食供給方面走的是軍伍補給路線，行政崗那邊則在發現每餐似乎都多了一份食物後，就在糊裡糊塗間將之均分到了其它口糧中。

  於是，不僅是原部門沒有發現有異常，軍伍中也很自然的接納了這多出來的一員。

  隨即便在這般有些哭笑不得的答案中，巨魔乙原先在行政端的職責被免去，甚至就連那個崗位本身也在此後被完全撤銷，而軍伍那邊則正式錄入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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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不傻，故事中如此明顯的指向性讓心中有了答案，並在領域被撤去後紛紛看向了巨牙和寒牙兩位。

  “好吧好吧！就是我~我就是傻乎乎的巨魔乙行了吧.”

  寒牙無奈的抬起頭，攤攤手在大家的憋笑聲中擺出一副‘能奈我何’的模樣，而後又朝著蒼露曦叫道，
  “騙子，這怎麽可能是隨機曲目，你肯定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一直想看看寒牙先生在看這個劇目時會有什麽表情，抱歉實在抱歉哈哈哈。”

  大笑著趴在仰躺著的夜牙身上，而後者則抬首朝寒牙比了個‘謝謝’的口型，並光明正大的閉目享受了起來。

  “哈哈，不管啥時候看都還有些尷尬啊，這歐若拉也實在是太狠了.”

  一邊說著，巨牙起身於高至腰腹的等離子體間行到了寒牙旁坐下，而後摟著他的脖頸繼續說道，

  “不過，這劇目的主角看似是唱段最多的巨魔乙，但真正被諷刺的核心卻不是他.”

  另一邊，莎莉安娜在編織完蒼露曦的頭髮後又折騰起了自己的，此刻已經將頭髮編成了一條又粗又長的紫色辮子，正如藤蔓般自她美麗的頸部繞前，垂過胸縫後一路攀著腰腹從腿間岔口處墜入溫泉中；
  “我也是這樣想的，甚至也不是出了疏漏的執政府和軍方.聽說最開始的版本並不是這樣？”

  在聽到巨牙這般話語後她點頭如是回應著問道，並由蒼露曦抑住笑意抬起身體回答了這個問題.
  “對，初版就單純的是在說執政府的問題而已，那會兒又正好是‘撤離運動’最為鼎盛的時期，她寫這個自然也是在為運動造勢張目。”

  “這個我知道，現在看到的版本其實是涅”

  習慣成自然下涅斯塔的名字差點脫口而出，雖說這並不構成什麽問題但巨牙還是改口說道，

  “是先驅者閣下親自修改過後的內容，重心明顯被轉移到了他自己和符文議會頭上，主要映照最高層在設計方面的想當然。”

  【緊急插播一條消息】

  正談論間，溫泉包間中的影音系統被智腦突然接管，與此同時全共和國范圍內的絕大多數公營服務機構也都是如此。

  好奇的看向屏幕，猜到了其余各處也當是這般狀況的巨牙他們，這時也很疑惑究竟是什麽消息值得這麽大張旗鼓；

  答案於稍時後傳來
  【於近日，共和國完成了首例物質思維化實驗，一隻小型銳齒獸被轉變為全虛粒子態0.134秒，並在歸複原狀後還保持了存活。】

  【據悉，後續將由分子級施法者貢獻出微型分身，以被執行者的身份參與進實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