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因果盡了
  “這是什麽？！”就算是尊者、人皇都無法保持鎮定，通體冰涼，那是天地的意志，和當初金色人影出現時散發的氣勢太像了！
  “哧”

  石毅胸口再次發光，符文密密麻麻，若一部經文，並且竟響起了誦經聲，宏大而驚人，隆隆作響。

  那神光更盛了，震動蒼茫天地，石毅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內，那裡如一掛又一掛天河出現，驚動人間。

  “是上蒼劫光！”一位老尊者吃驚，忍不住說道。

  與此同時，火皇、石皇等也都從輦車上站起，無比凝重，全都盯著石毅，他們認出那是怎樣一種神威。

  “與古籍中記載的‘上蒼劫光’相似！”火皇輕語，充滿了震撼。

  上蒼劫光，號稱世間最可怕的劫罰，是真正秉承天地之力，行刑罰之事的力量，可破滅萬物，斬掉諸天強者，最是恐怖。

  “你太蠢了！”石昊冷漠的聲音響徹整個虛神界，震動了蒼茫天地，“看來十數年的時光已經讓你忘記了，那塊骨是我的！”

  “用我的骨來對付我，你這是在找死！”

  “殺！”這一瞬石昊的身體自主反應，他的胸口爆發出一股真正的至尊威壓！

  轟隆隆！
  天地有主，萬物有靈，真正執掌上蒼的至尊出現了！

  石昊的骨早已修複，甚至被他已經進化到了另外一種高度，但他卻也從未用過，不去依賴這種天生的力量。

  但如今也不需要他去運使了，他的至尊骨感受到了挑釁，直接爆發了一股足以鎮壓整個虛神界的威壓！
  鏘！
  天地一聲錚鳴，然後安靜了。

  草字劍訣的鋒銳和鯤鵬寶術的極速，足以驚豔萬界。

  “噗”

  石毅的頸項被切開，鮮血當即衝起很高！

  血很紅，但也帶著一縷金色，散發神光，十分鮮豔。

  這非是一般的血，近乎神化，淒豔而晶瑩透亮，劃過天空，無比的瑰麗，但亦有些觸目驚心。

  親手斬下石毅頭顱的石昊並未感知到什麽快意，反而是被惡心到了。

  “我期待了這麽久的戰鬥，你就這麽弱？！”石昊的聲音讓有人都失神了。

  “用我的骨來殺我，你哪來的腦殘想法！”

  石昊的聲音傳蕩到整個虛神界，那種至尊的氣息和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讓一切都寂靜了。

  “他的至尊骨涅槃重生了！而且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蛻變！”人們認識到這個事實，氣息一滯。

  整個虛神界都沸騰了，這就是最終的結果嗎？重瞳者石毅戰死了？！
  突然，這一瞬間仿佛定格了，各種場景與畫面幾乎靜止，無法再動彈。

  眾人的震驚、喧沸也仿佛凝固了，孰勝孰負？聲音像是消失了，陷入了永恆的靜止！
  “是補天術的真意，他果然領悟了。”總有少數幾個人不被這種力量影響，看出了其中玄妙，月嬋仙子輕輕點頭，明淨如羊脂玉的美麗面孔帶著異色。

  “咦？有點意思！”石昊也未曾被影響，他好奇地看著那定格的時空揣摩著其中真意。

  這種至尊術讓他有些蠢蠢欲動，想要他出手試探幾番，補天術，號稱連天都可以補上，自有其無上風采。

  但是他沒有動手，這一戰打得並不痛快，他還想見識一下所謂重瞳的至高奧義呢。

  時空凝固了那麽一瞬，突然，一股滔天巨力打破了這一短暫的寧靜，這些畫面龜裂，像是一件精致的瓷器被打破，裂痕密布，而後炸碎。

  然後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種回溯時光的場景倒退，石毅那被切開的脖頸都恢復過來，濺出的血都是倒退回他的身體。

  “發生了什麽？！”就算是尊者和人皇都是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被時光影響到了。

  “是完整的補天術！”石皇輕輕一歎，道出真相。

  “這……是真的嗎？！”人們聲音發顫，這是神跡！

  已死之人憑借一道術法重歸人間，這補天術真的逆天了。

  “補天術的真意竟是如此。”石昊完整看了一次補天術的施展過程，對此也心生明悟。

  補天術除了本身便是一種極為強悍的攻伐秘術之外還有著一種極為恐怖的特性。

  那便是可以彌補錯失，給施術者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

  而石毅便以此為憑，“補天”一次，讓自己徹底恢復過來。

  “你真的很強大。”石毅恢復過來了，渾身氣質內斂了，不再似之前那般氣勢凌人，他微微沉默了一瞬，看著石昊說道。

  “重來一次，希望你不要再犯蠢。”石昊嘲諷道。

  “……”罕見地，石毅這一次沒有再反駁，而是以一種極為奇異的目光看著石昊。

  “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麽讓你如此自信。”石毅再次開口。

  “但已經無所謂了。”但很快石毅又是搖頭。

  “終於有些意思了！”石昊的雙眼驀然浮現兩道燦然神光，看著石毅的那雙重瞳，意識到了什麽。

  “你是第一個見識我重瞳法的人。”

  石毅不再廢話了，一雙眼睛都發生了異變！
  所謂重瞳便是雙瞳，自古以來都被人認作是聖皇、神人之姿，自有各種神奇妙術。

  如今，石毅眼中的雙瞳變了，一黑一白，如同陰陽般旋轉聚合，混沌神光迸發，整片天地都安靜了。

  天地開辟，混沌衍生，造化一切的神光在揮灑，生機、死意，毀滅、創生，都在歸於一體！
  “真正的重瞳真意！”

  這一次高高在上的仙子和魔女都是眉頭緊蹙，感應到那陰陽之變、混沌神光之後無法保持超然了。

  “銘文境怎麽可能走到這一步！？”魔女雙手輕掩紅唇，雙眼迷蒙，無法理解。

  “而且不止是陰陽，還有混沌！”月嬋仙子同樣被如此變故驚到了。

  她們掌握更多的信息，更加能夠理解眼前局面。

  這本是不可能發生之事，但如今就是出現了。

  “終於……”石昊感歎地搖頭，“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重瞳真意。”

  “不差！”

  石昊之評價讓人絕倒，但也讓人感受到了他本身無上的自信、無敵的風采。

  “你值得我拿出最強大的一擊來。”石昊右手輕抬，洞天、寶術、所有的一切都收歸自身，手心之上浮現一道熠熠生輝的符文。

  不如鯤鵬符文玄奧，不如草字符文鋒利，不如雷霆符文狂暴，但真切的，是石昊自身的氣息。

  不是天生的至尊氣息，而是後天生靈揣摩萬獸、感悟萬道而開創的符文。

  這一刻，大小石頭都是有了一種返璞歸真的意味。

  “殺！”

  同一時間，兩位少年至尊發動了至強攻擊。

  石毅雙瞳之中重瞳歸一，陰陽合體，化混沌之色，開辟無盡星河，造化之光悍然而至。

  這一刻似有一道無敵之光影立身在時光的盡頭，一雙重瞳明滅不定，看向此時此地。

  石昊萬化符文釋放，刹那間，有無盡光影在其身後顯化，有凶獸，如狻猊、螭龍、朱厭；有兵器，如銅鼎、石塔、金鍾……幾乎無所不包。

  而最終，所有的符文都凝聚成了他自己，有過去剛踏上修行路、懵懂無知的他，有如今演化符文、少年至尊的他，還有……未來的腳踏星空、絕世無敵的他！
  這一刻，就連薑望道都投下目光，看向戰場。

  這是最後一擊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兩人將一身修為都傾注到了這絕世一擊之中，要以此決出最後的勝負。

  “無論是誰勝出，那都是一位真正的至尊崛起。”

  或惶恐、或期待、或嫉恨，眾人之心情難以描述。

  而就在這一瞬，兩道身影撞在了一起。

  轟！
  這一次的碰撞，稱得上是彗星相遇，仿佛大戰到了宇宙中，一瞬間而已，各種符號與光芒就淹沒了整個萬道祭壇。

  像是天穹崩碎，大地沉陷般，無盡的霧靄彌漫，浩瀚的神力波動洶湧，這個地方沸騰！
  戰場顫栗，無盡的符號飛起，照耀虛空，烙印在每一寸空間，這一刻似乎真的打進了那萬道本源之中，兩者各自的道都得到了虛神界本源的承認，像是在跟著共鳴。

  “好恐怖！”人們驚悚難言。

  “究竟是誰勝了？！”人們最關注的便是這個問題。

  只是那戰場最深處，是一片熾白的光，是萬道本源的洶湧，根本無法感知。

  “出現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身影從那熾白的光亮裡走出，而另外一人直接砸在了萬道祭壇上。

  “有一人徹底敗亡了！”眾人清楚這一點，這一次已經分出了勝負，甚至見了生死！
  石昊身體修長，長發披散，有一種君臨天下之資，通體都是璀璨與神秘的符號，他的拳頭上盡是鮮血，不是他的。

  砸在祭壇上的石毅身體都被石昊一拳洞穿，無盡的符文毀掉了石毅的所有，將他的靈魂徹底磨滅了，那虛神界凝就而出的肉身也真正的破滅，成為了點點靈光。

  生死已見。

  “咳咳！”石昊忽然吐血，其血晶瑩剔透，有著細小的符文在閃爍，仿佛每一滴血都要變成一頭小小的凶獸，飛天而去。

  石毅最後一擊帶著一股莫名氣息，擊穿了他的防禦，傷到了他。

  “此戰已了，你死我生，一切因果，盡皆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