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特殊的客人

  次日。

  陽谷縣，江南樓。

  蘇陽站在門外，望著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一點也沒有天災兵患的場面，但飛漲糧價告訴蘇陽，眼前一切入夢中泡影。

  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戳破。

  到時，眼前這副盛況將會十裡空巷，百家無糧，餓殍遍地，野狗覓屍。

  江南樓是一座二層小樓，上面靠窗是雅間，下面是大堂，在陽谷縣也算得上不錯酒樓，隔壁是一家布莊，整個陽谷縣生意最好的，也為江南樓帶來不少顧客流量。

  對面同樣是一家酒樓，名叫福滿樓，大房剛開的，就連廚子都是從自己這裡挖過去的，現在交給小兒子王海文照看，為的就是攻擊王家二房尋求破綻，侵佔家財。

  “呦，這不是軟骨頭秀才嗎？”

  “不在家奶孩子，怎麽拋頭露面了？”

  福滿樓門口，王家大房次子王海文嘲諷的看向蘇陽，身後還跟著一名九品燒血境武者，真是財大氣粗，聽說大房院中養了四位九品武者。

  作為二房的王家，也只能養得起一名九品武者，若是江南樓這些產業全部關停，還要考慮日後要不要雇傭張虎。

  蘇陽對此並不在意，等到老子突破八品武者後，就是你小子完蛋的時候。

  這個世上，武力決定一切。

  什麽商戰，什麽陰謀詭計，蘇陽根本不屑去用，等到自己突破八品後，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全部暗殺了完事。

  但表面上，蘇陽並不想惹怒這些人。

  藏拙苟且是生存最大的道理，就像前世朱元璋還知道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換到這裡，就是提升境界，打通人脈，再去作威作福囂張跋扈。

  現在上去只能激化矛盾，然後出手和對方九品武者打個平手，震驚大房，震驚丈母娘，震驚一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從從今以後，無論是誰都會對自己設有提防，大房再想對付自己，會根據自己的實力安排計劃，十分力氣露七分，剩下三分好翻盤。

  但蘇陽認為，這個世界危險重重，還是十分力氣露三分，剩下七分去翻盤吧。

  “還真是個軟骨頭，連反駁本少爺都不敢？”王海文冷哼一聲嘲諷道：“若是有人在他面前玩了他老婆，不知道會不會哼一聲。”

  “不對，春曉妹妹那個模樣，恐怕沒人下得去手啊……哈哈……！”

  王海文猖狂大笑兩聲轉身回去，蘇陽望著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殺意。

  ……

  “江南樓今日還真是打七折，好大優惠力度。”

  “大廚都跑了，若是再不打折誰還來吃？”

  “大廚都跑了，打折了也沒人來吃，不如買二斤肉回家隨意煮了吃呢，反正味道都差不多。”

  “這紅燒肉為何物？”

  “誰知道搞出的什麽名頭？”

  “那個就是王家的贅婿蘇秀才嗎？長得可真俊朗，怎麽就嫁給王春曉那坨牛糞了？”

  “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圍觀路人紛紛小聲討論著，大部分是討論江南樓大廚被挖，小部分則是在討論蘇陽這個王家贅婿。

  “錢掌櫃，將爐子搬出來吧。”

  “好嘞姑爺。”

  酒樓內，兩個小二抬著一個土製爐子放在江南樓門口，另外一個小二端著一個鐵鍋走了出來，放在爐子上，點燃木柴小火溫熱，掀開鍋蓋。

  燒好的紅燒肉散發出濃鬱肉香，紅亮誘人，令人忍不住口中生津，勾出肚內饞蟲。

  “哇……好香啊，這是什麽肉？”

  “莫非，這就是紅燒肉？”

  “蘇秀才，這是什麽肉？怎麽賣？給我來一份嘗嘗。”

  掀開鍋蓋的那一刻，香味傳出，已經有人按耐不住想要掏出錢袋了。周圍逛街的百姓，也都被香味吸引走了過來。

  “今日江南樓菜品七折，消費200銅板免費贈送一小碗紅燒肉，不單獨出售。”

  蘇陽話音落下，終究還是有人忍不住肚子裡饞蟲，想要嘗試一番，去店裡點了菜，要了一份紅燒肉。

  色澤金黃，肥而不膩，口感微甜，入口酥軟即化，第一個入場的公子二話沒說，又單獨開了一桌，要了一份紅燒肉打包回去給老爹嘗一嘗。

  眾人見狀詢問味道，隻得極品二字，便紛紛湧入其中嘗試，無有不叫好，這讓江南樓今日生意火爆異常，眾人都是奔著紅燒肉去的，其余菜品雖然味道一般，卻也無人在乎。

  福滿樓。

  “今天生意怎麽這麽差？”王海文見空空如也的前廳，皺著眉頭問道。

  “少爺，客人都去江南樓了。”

  “那蘇秀才新推出一種菜品，名為紅燒肉，美味上佳，客人都奔著紅燒肉去了。”

  福滿樓管事的掌櫃連忙稟報，托人帶了一份紅燒肉出來，王海文嘗了頓時眉頭緊鎖，帶著剩下半份肉去找父親王尚富。

  派人守住江南樓，看看到底是哪位大師，不惜一切代價挖回來，這哪裡是什麽紅繞肉，這tm就是銀疙瘩。

  江南樓生意火爆，上午所有紅燒肉全部贈送一空，下午閉店修正，營業額三十兩銀子，簡直就是江南樓開業後最火爆的一天。

  陽谷縣百姓正常消費一桌也就是五百銅錢左右，但今日來江南樓主要為了紅燒肉，所以大家點菜並沒有以往多，一桌也就是兩三錢銀子，一樓分為前廳和後廚，前廳只有十幾張桌子，二樓包間大概十來個房間，加起來不到三十張桌子。

  每一桌算三錢銀子，三十桌也就是九兩銀子，一上午翻了三次台，
  若是下午還有紅燒肉贈送，今日賣個六七十兩銀子完全沒問題，一個月可就是兩千兩銀子，在陽谷縣絕對算頭一份酒樓了。

  消息傳回王家。

  柳文香和王春曉，王夏荷也是大吃一驚，有了紅燒肉後可能生意會很好，卻萬萬沒曾想到生意竟然這麽好？

  “娘親，這下咱們家酒樓可有救了，我就知道姐夫厲害。”小姨子王夏荷激動道。

  “若是處理得好，說不定生意能比以前更好，咱們家也算是有指望了。”

  柳文香懸心中重石，也終於落了下來，眉頭憂愁也逐漸消散，但隨即想起昨日想法，若有人能撐起王家，便將小女兒夏雨荷許配給他，豈不是要讓蘇陽這個姑爺再娶小姨子？
  雖然有不少男人娶了姐妹，甚至是母女，但蘇陽只是一個贅婿，若是如此還不讓人笑話王家？好在當初沒有將此話說出來。

  想到此處，柳文香又一次長松一口氣。

  不過，若是夏荷嫁給蘇陽，倒也算般配……！
  “娘，如今酒樓生意極好，是否拿出錢來再開分店，用紅燒肉打出名頭，我們家絕對可以做到陽谷縣第一酒樓，甚至是蘇府第一酒樓！”

  坐在輪椅上王春曉，也難以壓抑住內心激動心情，開始展望未來，一雙眸子興奮無比。

  “此事等姑爺回來問一問他吧。”

  柳文香此刻，已然潛意識將蘇陽當成家中老爺一般，還是要詢問一番蘇陽意見，若是放在以前，自己這個有主見女兒一發話，自己和王夏荷不反對立刻就去辦了。

  今日，三女默契的等待著蘇陽回來。

  沒多久，蘇陽便風塵仆仆回來了，被丫鬟叫著進了柳文香房內，嶽母的房間依舊很香，就像嶽母一般。

  柳文香將王春曉的想法說了出來，詢問蘇陽意見，看看可行得通，蘇陽則是一臉目光複雜的看向王春曉道：“大小姐，你是想家破人亡嗎？”

  王春曉被指責面色陰沉，略有怒意看著蘇陽，小姨子王夏荷則一臉懵逼道：“姐夫？怎麽就家破人亡了？”

  “姑爺，此話怎講？”柳文香也有些焦急問道，胸脯飽滿，風韻味十足。

  “嶽母大人，今日依靠紅燒肉酒樓營業三十兩銀子，明日正式售賣紅燒肉一兩銀子一份，平民百姓雖然吃不起，但大戶可有不少，日後誰家宴請，酒席，定然不可缺少江南樓的紅燒肉。”

  “紅燒肉原材料便宜，幾乎都是利潤，帶動江南樓其他菜品，一日五十兩的利潤肯定沒問題，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

  “一年可就是兩萬兩銀子，這還只是陽谷縣，紅燒肉美味至極，完全可以在全國開分樓，日進鬥金不為過。”

  “嶽母大人，小婿便問你一句，縣令大人會眼紅嗎？知府大人會眼紅嗎？”

  “我王家用什麽保住配方？”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種淺顯到底想必嶽母大人明白。”

  蘇陽的一番話，如一盆冷水般澆了下來，柳文香完全冷靜了下來，後怕道：“到底是被喜悅和貪心衝昏了頭腦，卻忘了這最淺顯道理。”

  “春曉，伱的心性不如姑爺，日後家中大事還需多聽姑爺想法。”

  若是沒有蘇陽，柳文香肯定同意大女兒王春曉想法，開分店，家中銀兩定然消耗大半，而紅燒肉的利潤必定會引來群狼覬覦，到時酒樓配方能不能保住不說，會不會家破人亡都不一定。

  一想到剛剛的貪念，柳文香還是有些後怕，看向蘇陽的眼神也逐漸有些轉變，認真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姑爺。

  “姐，姐夫說的有道理啊。”青澀機靈的王夏荷也十分讚同蘇陽的說法。

  王春曉感覺有些丟臉，畢竟開分店是自己提出，加上心中本身對蘇陽便是無主見，扛不起事的印象，但是現在這個男人竟然騎在了自己身上，簡直是對自己最大侮辱。

  “紅燒肉已經售賣出去，名聲很快打響，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王春曉質問道。

  “紅燒肉我並未打算一直銷售下去，隻賣三日，提高價格能賣多少就是多少，第三日晚我會將紅燒肉以拍賣形式拍出去。”

  “賺這一波，王家至少短時間內無需對進項發愁。”蘇陽道。

  “啊，隻賣三天，是不是太少了些啊？”王夏荷感覺有些可惜道。

  “在別人出手之前將燙手山芋丟出去，否則勢必會落個家破人亡下場，想必小姨子你也不想被關入滿是蟲子老鼠的大牢吧？”

  蘇陽目光看向小姨子，王夏荷連忙搖頭。

  “姑爺的辦法不錯，接下來江南樓和王家你全權定奪。”柳文香鄭重道。

  從柳文香房內出來後，蘇陽便和桃花回了院子親熱，九品燒血境後渾身用不完的氣力，桃花明顯有些應付不來。

  “姑爺，要不你也給一次大小姐吧？桃花實在渾身酸痛。”

  桃花躺在蘇陽懷中，可憐巴巴的大眼睛令人心生憐意。

  “大小姐？”

  “算了，我可無福消受。”

  蘇陽鄭重搖了搖頭，先不說那副面孔讓自己無從下手，對自己冰冷生硬的態度也讓蘇陽很難接受，還不如去逛一逛青樓呢。

  “姑爺，那要不……家中再物色一個丫鬟算了……紅梅姐姐和雪鳶姐姐都很漂亮的……！”

  “姑爺我喜歡水到渠成，不喜歡強迫別人，一切都看緣分吧。”

  “但今日，小桃花還是要辛苦一番了。”

  “嗚嗚嗚……小桃花不是很想姑爺了啊……！”

  ……

  江南樓紅燒肉的名聲很快在陽谷縣傳播，一些高門大戶也都得到消息，卻並未親自品嘗，也有一些人不信紅燒肉當真如此美味。

  但依舊不少人，打算明日前去江南樓品嘗一番，看看到底有沒有那般神奇。

  大房家中，王海文對父親和大哥匯報江南樓的事情，並未看到有高廚或陌生人從江南樓離開。

  王尚富則讓王海文派人繼續守著，若是明日還沒有進展，白天便派人闖入後廚看一看，畢竟闖入後廚又不犯法。

  二房的藥鋪和布行全部關停，想要對二房下手，也只能從江南樓下手。

  次日。

  江南樓開店營業，生意火爆，紅燒肉一兩銀子一碗很快脫銷，相信明日會更加火爆，但這股熱潮很快也會消退下去。

  僅僅紅燒肉，今日進項二百兩白銀。

  不少高門大戶在看到江南樓盆滿缽滿後，各個眼眶發紅。

  王家武師張虎，終於找到了目標，看著家中意氣風發的蘇陽，忍不住咬牙切齒。

  小癟三，你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

  正式售賣第二日。

  蘇陽接待了一個十分特殊的客人，一米五身高，賣炊餅，他說他叫吳大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