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拉克……陰影之主不知何時又重返於這個世界。

  他沒有關於偉大聖戰的記憶，雖親自給艾薩瓦·庫爾加冕，但庫爾乾人的野心絕非陰影之主能夠想象。

  況且陰影之主也不認為庫爾乾人能實現滅世的目標，草原部落能邁過普拉格之橋，已經算是渾沌的一場偉大勝利。

  一場適當的混沌入侵，能讓凡人敬畏黑暗諸神，毀滅他們弱小的神靈與信仰，摧毀農田與村莊，屠殺所有反抗的羔羊，引領萬民進入混沌魔域。

  這才是永世……不選的職責。

  附身於一位混沌軍閥身體中的比拉克，陰影之劍輕松劃過面前白狼騎士的肉體，矮人大師堅固的護甲無法挽救其生命，虔誠信仰尤裡克的戰士，已被陰影帶走靈魂。

  皮膚黝黑的軍閥，命令手下開始席卷村莊，殺死所有能反抗的人。

  他則是低頭看著地面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心中莫名浮現一種衝動。

  沒有肉體以後，他早已對生理欲望完全摒棄，此生唯一的目標便是成為黑暗諸神，可這一次，他居然有種衝動。

  這衝動來得突然而猛烈，但又極為持久。

  比拉克附體的軍閥抓住女人的喉嚨，伸出舌頭舔弄著對於農婦而言不可思議的細膩皮膚。

  “真有趣……女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帶著無盡的欲望，比拉克帶著這個帝國女人來到一間木屋。

  他將為這個決定而後悔終生，混沌諸神再一次愚弄了不敬者，讓比拉克親手為自己造出的罪孽加冕為永世神選，並目睹艾查恩將毀滅帶給整個凡世。

  三個小時之後，解決完事情的比拉克感覺身體一陣酸爽，剛走出木屋，便見到被控制的諾斯卡勇士匆忙趕來。

  “軍閥，有幾股帝國騎兵正在向我們的位置趕來。”

  “帝國騎兵？”比拉克猙獰的笑容，說明對來者感到很是高興，如果沒有爽夠，那就再殺個爽，就是如此簡單。

  不過與預料之中的情況有些不同，在比拉克靠著無上神力解決掉來返的騎兵小隊後，往帝國內陸行走的他驚訝發現，不知何時數以千計的精銳騎士，已經將矛頭對準這支諾斯卡戰幫。

  “這不可能……”比拉克心中暗想，他附身的僅是一個中型戰幫軍閥，能引起帝國注意的，應該是那幾個大型戰幫。

  心中雖是驚訝有余，可比拉克不會心慈手軟，即便這個軍閥死了，對陰影之主而言也毫無影響。

  在殺害上百名帝國精銳騎士後，比拉克終於迎來了一個對手。

  一個極為陌生，但似乎又格外熟悉的精靈。

  隻身攔在混沌戰幫面前的伊姆瑞克，手掌放在創世之劍上，已將冕服更換為卡勒多護甲的鳳凰王，此刻從擺爛的鹹魚，又回到從前英勇無雙的戰士。

  精靈語氣淡然，目光中滿是玩趣與觀察。
    “比拉克……見到我的感覺如何？”

  “你是……”被道出身份的比拉克沒有慌張，陰影之主能清晰感覺到來者身上濃鬱的阿蘇焉氣息，比之遠古時期的艾納瑞歐毫不遜色。

  精靈神上神擁有匹敵黑暗諸神的力量，其神選也毫不遜色於首席大魔。

  “如今的鳳凰王。”

  伊姆瑞克若有所思點頭，混沌魔域缺乏時間概念，讓很多事情都無法用常理推測。

  或許這個比拉克，便是混沌諸神為了完成滅世的命運，以無上神力捏造出的一個幻象……

  但也可能偉大聖戰中的比拉克才是幻象，畢竟除了那一次讓普拉格崩塌的爆炸外，陰影之主再無半分蹤影。

  “久聞大名了，第一位向黑暗諸神獻出靈魂的凡人，陰影之主比拉克，我乃第十一任鳳凰王伊姆瑞克……在戰場上，我更喜歡被稱呼為巨龍領主。”

  伊姆瑞克緩緩抽出創世之劍，在阿蘇焉聖火的余光之中，隱藏在軍閥體內的比拉克意識清晰浮現於世界。

  那是一團無法辨別的陰影，誰也不知道陰影之主的本質是什麽，他扭曲了太多東西，導致即便以惡魔的標準而言，比拉克也是個怪物。

  “巨龍領主？”比拉克冷笑一聲，他虛無縹緲的聲音在混沌軍閥喉嚨中回蕩，帶著一種無法推測的回響。

  “卡勒多的巨龍領主何時願意踏上帝國人的領土，為野蠻落後的猴子而戰了。”

  伊姆瑞克沒有回應，手中的創世之劍在昏暗不明的空氣中閃耀著奪目的耀眼白光。

  那是足以與黑暗諸神對抗的力量，他慢步向前走去，語氣平靜：“真可悲，一個黑暗諸神視為玩具的棋子，從你向混沌獻出忠誠的那一天，你的靈魂永遠都不屬於自己。”

  伊姆瑞克的話如重錘擊中比拉克的心頭，讓他那團無法辨別的陰影之軀都為之顫抖。他自詡為陰影之主，但在黑暗諸神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為混沌服務的棋子。

  “棋子？”比拉克的聲音中透露出幾分自嘲，“或許吧，但即使我是棋子，也有我的選擇和道路。而你，巨龍領主，你又在為誰而戰？是為了你那些脆弱的精靈同胞，還是為了那些信仰西格瑪的凡人？”

  伊姆瑞克腳步越發緩慢，不由得發出雷鳴般的大笑：“一個惡魔質疑我為何而戰？這世界變得越發荒誕了。沒有借口，沒有理由，我的職責是殺死你，保證精靈帝國的延續。

  虛偽無知，冠冕堂皇的說辭都無法解釋這一決定，因為這便是我對混沌諸神的態度。”

  比拉克還想著使用過往的言語攻勢，讓鳳凰王內心屏障不攻自破，可伊姆瑞克絕非喜歡廢話的人，特別是對於惡魔，能動刀子，就絕對不要用嘴巴。

  巨龍的吐息，往往會比問候先到一步。

  創世之劍的光輝燃盡周遭一切，所有被比拉克眷顧的諾斯卡凡人，捂著眼睛為這份直視神明偉力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

  而比拉克，在見到創世之劍展現出的阿蘇焉神力之後，知道情況不妙已經開溜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