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巨龍的往事

  “他們得了一種病，一種名為固執的疾病。”舔著傷口的斯卡拉扎克看著幾個矮人離開的背影，冷不丁忽然說出。

  “很久以前，在我還年輕的時候，來到世界邊緣山脈尋找個落腳的地方，無意中被那些尋死的屠夫見到……”

  “你就殺了那幾個屠夫，在矮人的仇恨之書裡記下名字，逐漸變成現在的天災血色巨龍。”伊姆瑞克順口總結，這種情況不要過於常見。

  “矮人只會相信見到的東西，那幾個屠夫確實死在我的手裡，但這是他們的使命，而這些固執的矮人妄想著世界邊緣山脈依然在掌控中，在與我的拉鋸戰裡讓夜地精有了機會，真是可笑。”

  斯卡拉扎克無意嘲諷，僅是說明這千年以來的恩怨，語氣平淡，可背後有著多少生靈塗炭，就是件值得推測的事情。

  “不用擔心，你的性命我保了，說起殺矮人，可能只有綠皮才能比得上卡勒多殺的數量。”

  伊姆瑞克雖然有很大自信，但依舊被耀星龍嘲諷一波。

  “但反過來也一樣，我們死在矮人手裡的同胞，即便是杜魯齊也難以匹敵。”

  為這句不合時宜的話搖頭歎息，要說對矮人一點隔閡沒有，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歸根到底，長須之戰的起源屬於是精靈之間的矛盾，如果全賴在他們身上，也顯得有些不明事理。

  “走吧，長須之戰透支了雙方太多的力量，最後的獲益者居然是馬雷基斯那條死狗，說起來就晦氣。”

  感覺有些納悶的伊姆瑞克往地面吐了口唾沫，上次沒給逃命的馬雷基斯臉上吐一口真是可惜。

  一個熟練的拉拽動作跳在耀星龍背部，看著旁邊依舊有些傷痕的斯卡拉扎克，擔憂說道，
  “可是要和吸血鬼打仗，你這殘廢的樣子行不行？”

  “廢話不需要那麽多，沒有殺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大。”

  斯卡拉扎克的傷勢在短時間內雖然無法痊愈，但靠著一些不知名的手段，除了斷裂的龍角與手掌的缺口，居然已經冒出肉芽。

  這情形讓伊姆瑞克暗道有趣，果然能稱霸一方的巨龍都有點東西，撞碎山體的肉體蠻力，可怕的快速治愈速度，對地形的絕佳利用，這次沒有白費功夫。

  三者向著西方飛去，沿途依然是經過了紅眼山，原本大群出動的夜地精已然消失，僅剩下些零散的屁精跟在大部隊行徑的道路，撿拾著大便戲耍。

  矮小的個子，懦弱而瘋癲的性格，讓這些屁精成了綠皮社會的最低層，可一旦數量聚集起來，也能變成村莊的噩夢。

  一精兩龍對屁精沒有絲毫興趣，除非是戰場上遇見，否則不可能對這卑微生物引起關注。

  為了稍微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或者說是對於斯卡拉扎克的過往比較感興趣，伊姆瑞克挑開了話題。

  “聽英格索斯說，他和伱父親見過一面，這是什麽時期的事情。”

  斯卡拉扎克表示不知道，巨龍哪有什麽親情可言，悠長的生命能記起名字已然不易。

  依舊是老資歷說起過往，
    “我與他父親第一次見面，是混沌大入侵時期的事情，當時卡勒多有塊殖民地位於現在的提利爾，我和米納斯尼爾奉命前往處理混沌蠻子，與埃利奧特拉見過一次。至於第二次見面，就是在長須之戰的事情。”

  賣弄資歷的耀星龍顯得有些得意，巨龍也有與矮人類似的社會特征，越老越有威嚴，即便生命歷程有一半的時間在睡覺，依然算得上龍形長胡子。

  但斯卡拉扎克並沒有類似的概念，並未察覺到英格索斯的得意之感，只是說明了一些他的生平事跡。

  “我父親……當時在世界邊緣山脈待得還算安穩，不過自從精靈與矮人的戰爭爆發後，不得已前往悲慟山脈，和食人魔做了鄰居。”

  “然後呢？”伊姆瑞克感覺有點意思，假設斯卡拉扎克是從悲慟山脈來的，沿途可就風景頗多了。

  “他死在一個食人魔暴君手裡，年幼的我也只能向著北方躲避，尋找那隻寒霜巨龍的庇護。”斯卡拉扎克不太願意說明這些事情，特別是關於在哀慟山脈的事情，選擇簡略跳過這段經歷。

  “擁有獨自獵食的能力後，我就從悲慟山脈回到了這裡，沿途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他瞅了一眼伊姆瑞克，似乎知道想要問些什麽，“埋骨之地，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靠近這個地方，那裡已經變成絕對的生命禁地。吸血鬼偶爾會派人到沃拉格要塞舉行邪惡儀式，也僅敢挖出淺層的遺骸，無知者路過可能僅是聽到模糊的嘶鳴，但如果是你……”

  想到伊姆瑞克的血統，以及他身上可能存在的力量，斯卡拉扎克認為還是製止前往最好。

  “這是件必須要做的事情，我已經發下誓言，必須要淨化埋骨之地中所有受困的巨龍靈魂。”

  “希望你明白自己在做些什麽……”

  打著啞謎的血色巨龍拒絕回答任何有關埋骨之地的事情，他不喜歡那個地方，除了象征生命的終點外，也變成了扭曲的生命樂園。

  如果靈魂也能算得上生命的話……

  再三追問無果的伊姆瑞克只能選擇放棄，盤算著是否要組織人手先行偵察埋骨之地的事情。

  扔給矮人遊俠的包袱裡，實際就是催促索爾格林盡快把八峰山的收復計劃落實，最好是在這百年之內。

  如果至高王依然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自己就要開始對遠征惡地展開規劃，就算是為了龍號角，以及用八峰山換回卡勒多二世的遺骸，這次行動都必須要提上日程。

  在耀星龍背部伸了個懶腰，仰頭看著越發靠近地面的邪月莫斯利布，知道戰爭最晚也就是兩天之後的事，吸血鬼不會錯過混沌能量高漲的時期。

  忽然間想到件事，於是繼續詢問斯卡拉扎克，
  “我聽說龍涯堡也有隻巨龍，你認不認識？”

  “如果你是問格拉格，我確實認識，不過已經是一千三百年前的事情，似乎是死在一個矮人王的手裡。”

  “真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