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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從上品金丹開始》第21章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
  第21章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

  衝雲峰府中,許莊與韓望兩人談天說地,倒是賓主盡歡,十分投趣,不知不覺間便到了薄暮之時。

  許莊將茶水斟完,韓望淺飲一口,笑道:“不好,一時談興大起,打擾了師弟許多時辰,為兄此次前來可還有正事呢。”

  “師兄請講。”許莊道。

  “今日主要有兩件要事。第一件呢,自然是要拿陳淵及回執律院去。”韓望說道,“雖然許師弟拿下陳淵及‘師出有名’,但總歸不合規矩,陳淵及還是要拿回執律院審訊判決。”

  “此為應有之義。”許莊本也沒有強留陳淵及的想法,聞言一甩袖袍,放出神通,氤氳倒地的場景重現,陳淵及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兩圈,現出身形來。伸手一指,笑道,“這就是陳淵及了,師兄盡管拿去便是。”

  陳淵及在地上滾得幾圈,隻覺東倒西顛,本來遲鈍的知覺反而回復得快些,隱隱約約聽著熟悉的聲線傳來:“這就是陳淵及了,師兄盡管拿去便是。”

  陳淵及稀裡糊塗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嘴巴已經下意思怒喝道:“許莊小賊……”

  韓望眉頭一皺,忽然伸指一點,一道無色神光倏爾飛出,往陳淵及身上一卷,就把陳淵及不知拘到了何處去,又沒了半點聲息,這才又露出笑容道:“那為兄便將他拘走了。”

  他略作沉吟,又道:“師弟,愚兄以為,你此番發難雖有道理,但還是太過莽撞。自陳祖師留下陳氏以來,陳氏發展三千七百年有余,在門中的勢力,非同小可,巨室之名,可並不是空穴來風。”

  說到此處,他自嘲笑了笑,其實談及巨室之名,韓族號稱五大宗族,傳承延續之久,勢力盤根之深,還遠在陳氏之上。

  “師弟或許有所不知,如今執律院四位副掌院中,便有一位是出自陳氏。此事雖被我搶先一步接手,但拿了此人回去……恐怕還難免掰扯。”

  許莊暗暗吃了一驚,他是凡俗出生,既無背景,亦無師長,如今雖然位列真傳,但對執律院掌院這等高層身份還未來得及了解,聽了韓望一番話,才知曉背後還有許多不知道的關節。

  許莊雖然不懼,卻也能感受到韓望的善意,他直起身來,正襟行了一禮道:“謝師兄指點。”

  “好了,你我師兄弟間不必如此。”韓望擺擺手,含笑道,“我對你與陳氏之恩怨亦有所了解,天火派的路子,即使對陳氏而言也非小可,陳氏未必會放棄尋釁發難,伱還需小心提防。總之,日後你遇事還需再稍加一層思慮,謹慎對待才是。”

  “師弟受教了。”許莊頷首道。

  “還有第二件事。”韓望說到這裡,神情不禁變得古怪起來,上下打量許莊一番,“師弟如今可是名震神洲啊,方煉就上品金丹,便一戰成名,眾目睽睽之下在素有盛名的月華尊者手中殺了天火楊煉,還安然退走。”

  說到此處,韓望禁不住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此事一經傳出,整個神洲修行界都驚震萬分,人人皆知太素正宗,出了一位天縱之才,爍古震驚的真傳弟子。”

  “這……竟有此事?怎麽會傳出如此不著調的傳聞來。”許莊聞言大感汗顏,苦笑連連道,“若小弟所料不差,那日應當是月華尊者有意放水罷了,否則以元嬰尊者的法術神通,又怎會觸之即潰……”

  “原來如此。”韓望聽許莊所述前因後果,若有所思點點頭道,“無怪月華尊者竟然真敢找上門來,原來是早已將面皮做了價……”

  “什麽?月華尊者找上宗門來了?”許莊驚詫道。

  “哈哈哈,不錯,日前月華已經找上了門來,掌教真人親自接見了他。”韓望大笑道,“這便是為兄此來所為的第二件事了。”

  “掌教真人接見月華尊者之後,降下了兩道法旨。其中一道去了天工殿,外務堂,不日天工殿與外務堂便會著人隨月華尊者一同回返,在星月坊布下傳送陣,開設太素閣。”

  許莊仔細聽著,心中暗道:原來如此,月華上門來表面是要說法,實則是將面皮做了價,與掌教真人達成了不知什麽交易,得了宗門的扶持。

  傳送陣自不必說,太素閣是太素宗外務堂所開辦,買賣法器丹藥,匯通太素法錢的產業,做為太素正宗背書的寶閣商戶,開辦到神州何處,自然會受到修行人的無比青睞。

  雲夢澤與星月坊之間,相距數十萬裡,幾近東海,中間間隔的神洲中柱,中原大地,更向來是上玄宗的勢力范圍,往常從無來往,更別提建設傳送陣,開設太素閣了。

  “第二道,則到了執律院。”韓望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從袖取出一道絹綢法旨,許莊心中忽然升起不妙的預感,便聽他正色道:“真傳弟子許莊,逞凶殺人,不修功德,有損太素聲名,禁足北極閣十載,門內諸事,不得與聞。”

  “師弟這幾日便處理好雜事,自到北極閣報道吧。”

  果然如此。

  許莊露出苦笑,無怪自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月華再是表面功夫,總也做出了樣子找上了太素宗來,宗門自然要給出一個‘說法’。

  好在十載時光,說短不短,但對於享壽八百年的金丹修士來說也不過過眼雲煙,自己金丹初成,本也該尋個時機,閉關沉澱下來,穩固境界,修行法術,更重要的是補足自己真傳功法之缺。

  如此一想,這小小的‘懲處’,也實在算不得什麽,許莊收拾起心情,恭敬道:“弟子領命。”便從韓望手中接過了法旨,正待再說什麽,卻被府外忽然又響起鍾鳴之聲打斷了。

  “沒想到天時這麽晚了,師弟還有賓客上門。”韓望訝異道:“今日與師弟相談甚歡,正事也交代清楚了,既然師弟還要待客,為兄便先行告退了吧。”

  許莊並無約客,心中也有些疑惑,不過並未多說,隻一同起身道:“我送師兄。”

  韓望也不拒絕,兩人便一同穿過廳堂,出了洞府大門,外間已經黃昏,但日光還未斂盡,紫月未出,皎月卻已經先行升起,並不昏暗,府門前卻未見人影,只有一柄小小金劍靜靜懸浮在空中,劍穗上系著一道合著的信符。

  “金劍傳書?這是哪位師兄來信?”金劍是代表真傳弟子身份的獨有之物,許莊接過金劍,仔細一瞧銘名之處,卻是一個不甚熟悉的名字,疑惑道,“陳宗玉?”

  “這是……”韓望眉頭一皺,心中升起疑惑,陳宗玉?他送信給許莊又是什麽目的?
  許莊思索道:“這個名字,我似乎在玉冊之中見過……韓師兄可識得此人?”

  “陳師弟亦曾是我等同代真傳。”韓望沉吟道,“只是……他出了‘那樁事’之後,便退出了真傳之列,再未出過均陽六島,在門中銷聲匿跡了。”

  “那樁事?”許莊眉頭一挑,沒有多做追問,淡笑道:“果然是均陽陳氏?我倒要瞧瞧這位陳師兄與我有什麽好言說的。”

  他探手從金劍上取下信符,金劍立時遁空而去,鴻飛冥冥,許莊也不在乎,入手手指微微一攆,便知道這是品質最是上乘的符紙。

  許莊隻當均陽陳氏,果然財大氣粗,沒有多做他想,將信紙揭開,定睛看去,只見信紙大片空白,隻正中塗鴉一般畫著幾個符號,春蚓秋蛇般歪歪扭扭,扭曲中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奇怪的是,這幾個符號完全不類人道文字,許莊卻一眼便讀懂了一般,其中的含義瞬間浮上心頭:大自在……

  “不好!”許莊猛地合上信紙,雙目緊閉,瞬間便緊閉了六識,然而那幾個扭曲文字卻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留在了他腦海之中,發出‘灼灼’的幽光。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
  許莊頓感不妙,立時祭起心劍將之斬去,不料下一秒本該被就此遺忘的記憶又詭異的回歸腦海。許莊複又默誦道經,讀驅邪咒,連誦三遍,依然全無作用……

  任由許莊如何施法,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十一個大字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韓望只見許莊揭開信紙一看,立時一聲:“不好!”,就猛地將信紙合起,接著雙目緊閉,渾身僵直,動也不動。

  韓望心中暗叫不妙,立即單手掐訣,靈覺蔓延而出,搜天遍地,卻一切如常,一絲異樣也無。

  韓望眉頭一皺,雙目放在許莊手上信紙之上,正有些猶疑,準備查探,許莊忽然睜開雙目,神色一沉,大手一捏將信紙化作了屑粉。

  “許師弟!”韓望還未來得及慶幸,見許莊神色不對,忙問道,“方才是?”

  “大自在玄君六妙玉濁天子。”

  許莊默念幾遍這個古怪的尊號,心頭升起一片陰霾,聽得韓望問他,稍作猶豫,減去了這莫名其妙的名號,將其他詳細說了,韓望聽過許莊描述,已經面色凝重,單手掐訣,口中誦道:“太素真形,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

  “道法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

  連連念誦了七八種驅邪,禱福,清淨的道經神咒,見許莊輕輕搖了搖頭,才停下口,松開手印,苦笑道:“哎,以許師弟功力,都不能驅祛的魔邪,為兄果然也無能為力。”

  “師兄不必掛懷。”許莊道,“師兄可是知道,這是什麽邪法?總要知道根底,我才好尋對策。”

  韓望沉聲道:“如我所料不差,恐怕是施了什麽手段,叫你受了天魔感召。你見著的是天外魔邪的真名,驅之不去,等同於在這魔邪處上了名冊,祂會使盡各種手段,壞你修行,墮你入魔……以圖佔據你的軀殼,化生成人,降臨玄黃界。”

  “竟然如此,可有解法?”許莊臉色微微一變。

  “解法……我太素正宗,乃是玄門大派,傳下的驅邪祛魔之咒,便是最為有效的解法。可是方才你我嘗試多次,卻不能奏效,師弟所感魔邪,恐怕非同一般。”韓望沉吟道,“待我稍後回返族中一趟,查閱族內記載,定為師弟尋出方法來。”

  “我不日就要去北極閣禁足,只能勞煩師兄了。”許莊歎道,“天外魔邪,真名感召……甚是邪異,如不盡快驅祛,恐怕日後修行魔劫不斷。”

  “師弟切勿焦躁,安心修行便是。在太素宗內,什麽魔邪也休想降下風波來。”韓望安撫道,“暗害真傳弟子,罪無可赦,此事我定會給師弟一個交代。”

  “哦?不知師兄待如何處理此事。”許莊道。

  韓望沉默片刻,從袖中取出符書,沉聲道:“請師弟指訴陳宗玉謀害真傳,為兄即刻回返執律院點齊道兵,去往均陽六島拿人審問。”

  “……那便先謝過師兄了。”許莊點點頭,望著傳書金劍遠去的方向,心中暗道:只是陳氏既然敢出手,想必早已做好了安排。陳宗玉……如此堂皇出手,能有什麽後手呢?

  “韓師兄,可否為我講講陳宗玉之事?退出真傳之列,是無心修行,做清閑長老去了麽?”許莊問道。

  “卻非如你所想。陳師弟也是堅毅果決,一心向道之人,可惜。”韓望歎道,“退出真傳之列,是碎了金丹,絕了道途的緣故……昔日師兄弟一場,此事我不願多談,但若此事確實是陳師弟所為,宗門法規絕不會留情。”

  許莊聞言吃了一驚,不過見韓望談興不高,也只是默默點了點頭,至此兩人已經沒了談興,沉默了少息,韓望拱了拱手道:“師弟暫且休息,為兄即刻便回返執律院處理諸事……若有所獲,或許今夜還需師弟往執律院一行。”

  許莊拱手謝過,韓望也不再多說,點點頭,倏爾拔地而起,化作一道虹光去了。

  許莊在晚風中靜靜佇立了一會兒,心緒也平靜了許多。

  他知道不管韓望此去結果如何,他已經與均陽陳氏結下了糾纏不清的因果,但如今自身雖然位列真傳,真要拿陳氏這般勢力根深蒂固的巨室如何,恐怕還無能為力。

  不過他日許莊若破丹成嬰,乃至成就元神,那又是另一番情形。所以為今之計,還是要著重放在修行上。

  許莊忖道:宗門之所有洞天大陣守護,天外魔邪,也不可能越過大陣降魔法於我,我需斬去魔邪真名對我的影響,專心修行才是。

  思及被禁足北極閣十年,左右也沒什麽要事,明日便去北極閣閉關吧。

   大年初五迎財神,讀者老爺們恭喜發財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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