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智者哈林

  維桑尼亞丘陵的山腳下。

  深藏於地底的煉金術士的公會大廳外，會長哈林站在階梯前，朝著靜默修女街的方向翹首以盼。

  他身邊跟著公會裡的蒙西特、梅利亞德等智者。

  僅僅六個智者。

  不算助手和學徒，如今夠資格成為公會的正式成員，即“智者”的已經只有這些人了。僅僅六個。

  曾經這個數字多達數百。

  領導著公會的智者哈林為此痛心不已。

  他沒有一天不想著恢復公會往日的盛況，將父親和祖父等先輩的心血延續下去，將卷軸上的秘術成功複現。

  根據歷代智者的記錄，公會擁有著諸多神奇奧妙的術法，譬如煉化金屬、創造火焰生物。這也是智者們被叫做“煉金術士”或“火術士”的由來。

  但不知從何時起，咒語和術法的效力就開始莫名地消減削弱，無法抑製。

  時至今日，哈林等智者仍能製造的只有野火，其他的魔法和秘術都已經只是古書上的文字，難以利用。

  公會失去了最重要的力量。

  與此同時，學城派出的學士越來越多，對其服務的領主的影響越來越大。在國王身邊同樣如此。

  公會不得不利用野火與學士們爭奪國王的青睞。

  巨龍滅絕之後，坦格利安國王們倒挺熱衷於野火，公會借此繁榮了好些年。

  不幸的是，公會在十幾年前的君臨陷落中遭受重創。

  智者們全部被殺。

  公會裡只剩下不知所措的助手和學徒，沒有人主持局勢。

  混亂與迷茫之中，許多人脫離了公會，另謀生路，堅持到最後的人很少很少。

  出身於煉金術士家族的哈林沒有放棄。

  雖然只是一個助手，但那時候他已經是公會裡資格最老的一批人，隨後就成功晉升為智者，並開始領導公會。

  哈林一開始信心十足，意圖重新以野火取悅國王。

  但之後的勞勃國王隻喜愛比武和宴會。公會不僅沒有恢復壯大，還衰落成了現在這種境地。

  十幾年過去，哈林幾乎要以為傳承千年的公會將在自己手中消亡。

  幸而，現在有了轉機。

  哈林激動而期待地望著面前的靜默修女街。

  喬佛裡國王將親臨視察。多麽巨大的榮耀，多麽難得的機遇啊。

  諸神眷顧的喬佛裡國王，只要得到這位陛下的恩寵，公會必能重新興盛起來，甚至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
  哈林放大自己的神恩光幕，上面的諭旨隨即顯現在視野中央。

  僅僅光幕這一件造物，就抵得上任何奇跡，足以比擬任何傳說中的魔法，深邃而純粹，這不正是公會苦苦追尋的知識與真實嗎？
  更何況還有其他奧妙無比的神恩之力。

  哈林下定了決心，為了這樣光明的未來，哪怕將公會的秘密全部向國王呈現也在所不惜。

  “陛下駕到！”聲音比人影更先出現。

  哈林等人下跪請安。

  馬蹄踏踏，兩列白甲騎士一左一右佔據了街道。

  高大的白鹿隨後從中央踱步過來，晃著寬大的鹿角停在哈林身前，鼻孔哼了幾聲，噴出的卻是兩道火舌。

  哈林感覺頭髮似乎被點燃了，好在只是錯覺。

  “煉金術士公會全體恭迎陛下，您的蒞臨是我們無上的榮耀。”

  哈林恭敬地低著頭，白鹿背上的一雙靴子踏上地面，褲面上暗色的紋飾清晰可見，一隻漂亮的手抬了抬手指。

  哈林緩緩站起身。

  喬佛裡和藹地拍了拍哈林的肩膀，“已經準備好一萬罐野火了？”

  哈林鞠了一躬，“仰賴陛下關照，諸神賜下了更多的幸運，讓我們從龍穴、貝勒大聖堂和各處地道中發現了許多遺失的野火，加上此前的儲存，總算沒辜負陛下的信任。”

  其實不止如此。

  國王加冕之後沒多久，就陸陸續續給公會送來了許多存有神恩之力的寶石和龍晶。

  按照國王的吩咐，這些晶石被放在了製造野火的器具附近。

  結果令人震撼。

  哈林興奮而猶疑地發現，神恩之力竟能令製造野火的咒語更加有效，野火的產量大大增加！

  神恩之力。哈林默默咀嚼著這個名詞。

  喬佛裡對源能的效果也早就心知肚明。這也證明野火的確與魔法緊密相關，不只是某種易燃的普通物質。

  喬佛裡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魔法帝國，就是要全力發展魔法，以獨到的優勢保證自己的壟斷地位。

  采用的技術不僅要先進強大，更要保證難以被別人複製，不讓其他勢力因此發展壯大，增加征服的難度。

  畢竟，這是一個比爛的世界。

  不需要把各方面做到最好，只要比別人更不爛就行了。

  在解除危機、拿到整個世界之後，再用各種技術和知識來全力建設帝國也不遲。

  “陛下，煉金術士公會的大廳就在這下面。”哈林側身示意道路。

  喬佛裡踏上階梯，禦林鐵衛“美人”布蕾妮和“無畏的”巴利斯坦緊隨其後。

  提利昂邁著短腿努力跟上，同時用魔法和喬佛裡隱秘交流，“陛下，昨晚丹妮莉絲確實住進了寢宮？不知您打算給她個什麽位置？”

  提利昂很擔憂。

  從前的喬佛裡王子愚蠢任性，現在的喬佛裡國王倒是聰明了些，但也更加任性，物欲享受簡直和勞勃有得一拚。

  即便為了丹妮莉絲的血脈和身份，也不必這麽急躁啊，幾乎是在羞辱婚約。

  難道國王只是被她的美色衝昏了頭腦？

  喬佛裡不緊不慢地邁步。

  階梯上面是寬闊的平台，進入一扇沉重的黑門，眼前則是彎曲向下的幽暗隧道。

  越往下走，空氣就越濕寒。

  哈林提著一盞密封的玻璃油燈在前方領路，燈火微弱。

  喬佛裡直接激活胸前鑲嵌的一枚寶石，冷冷的白光頓時充斥整個空間，隧道中每一塊黑石都暴露無遺。

  喬佛裡終於回應提利昂，“丹妮莉絲的位置？我可公正的很呢。誰奉獻更多，誰更忠誠，誰才配得到更好的位置。”

  提利昂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原來喬佛裡是在表示對史塔克的不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