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言傳真機

  “難以置信，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讓幾乎所有的教授都迷上了你？啊？”布雷司用魔杖狂戳著面前的紐扣，把它變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橢圓形不明物體。

  他看著自己變形的結果，不滿意地“嘖”了一聲，轉而跟歐文小聲聊天。

  “天才總是會受到偏愛的。”歐文笑吟吟地看著他，露出一副“我也沒辦法”的表情，“而好學、禮貌和謙遜是教授們鍾愛的品質。”

  “你的前一句話可一點也不謙遜。”布雷司嘀咕道，“我敢說，魔法史的賓斯教授對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天才可沒那麽友善。事實上，他當所有人都不存在，但卻會給你加分！”

  “賓斯教授只是喜歡那些真正能對他講述內容提出有趣見解的學生。”歐文好笑地說。其實拋開那位幽靈教授催眠式的講課方式不談，他講的知識在歐文看來真的挺有趣的。

  “那可算了吧，我們光要在魔法史課上保持清醒就已經耗費了全部的精力了。”布雷司攤了攤手。

  達芙妮剛把自己的紐扣變成了一枚有些簡陋的徽章，聞言低聲讚同道：“我同意你的這個看法。”

  前面的座位上，哈利也成功把自己的紐扣完成了變形，然後轉過頭來小聲問道：“歐文，你覺得還有什麽魔咒能讓我們躲開珀西·韋斯萊那群家夥？”

  最近格蘭芬多的級長們每天晚上換著班把他們盯得很緊，哈利想在夜晚溜出公共休息室都不太容易，以至於他夜遊的頻率也降低了不少。

  好在級長們絕對不敢守在對方學院公共休息室的出口或是外出的必經之路上抓人，否則當晚絕對會有十幾個高年級學生蒙著面出來把對方打暈塞進馬桶裡。對於學生們來說，他們可以忍受在城堡裡與級長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但若是對方敢直接在門口堵人？這是挑釁！是對自由的侵犯！而且，想讓我們對別的學院服軟？不要慫就是乾！

  在以珀西·韋斯萊為代表的幾個不同學院級長的前車之鑒下，四個學院開始保持著這樣的默契。也是因此，夜晚出來遊蕩的學生才沒有被禁絕，而是各展所能與級長們鬥智鬥勇，上演著一出出深夜“大逃殺”。

  “你要是能學會幻身咒，他們肯定找不到你。”歐文打趣道。對於幻身咒這個複雜艱深的魔咒，他在開學前就研究了很久，也是最近才剛剛入門，雖說破綻不小，但想要瞞過沒畢業的小巫師還是沒問題的。

  “或者說，有一件隱身衣也行。”他又補充道。

  “說的好像幻身咒和隱身衣都很常見似的……”哈利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最近琢磨了很久的幻身咒，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至於隱身衣，雖然他在古靈閣有不少錢，但隱身衣本身就是很稀罕的東西。

  “我可以寫信給我爸爸，他保準能給我找來一件。”德拉科耳尖地聽到了兩人的悄聲交談，語氣得意地說。

  這些天，哈利和德拉科兩人的關系逐漸緩和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三觀不合，誰也說服不了誰，但好在也懂得了各退一步。德拉科不再說海格的壞話，哈利也不在他面前說海格的事……反正就這樣，湊活著過唄。

  “在那之前，我或許可以試試迷幻咒。”哈利嘀咕了一句，心裡也不禁感歎歐文是個真正的天才，連幻身咒都能這麽快學會。最近他從歐文那裡借了那本魔咒大全，從上面學會了不少咒語。

  殊不知，此時歐文也在心裡羨慕著呢。這家夥的魔咒學天賦是真的出色，如果說歐文在魔咒的學習上突飛猛進是依賴於扎實的理論知識，哈利就真的是個魔咒直覺極為出色的天才，在決鬥魔法上尤其天賦異稟。除此之外，哈利最擅長的是……魔藥學。

  或許是真信了斯內普教授對他寄予厚望的鬼話，哈利在魔藥學上下了很大的功夫，以至於在魔藥課上表現尤為突出。哪怕斯內普每次都快把他的鷹鉤鼻子貼在哈利的後腦杓上了，都很難挑出太大的錯處，最終只能拋出一點魔藥學上的私貨來打擊對方，然後再把自己氣得火冒三丈，轉而去折騰格蘭芬多的學生……

  格蘭芬多：毀滅吧，累了。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麥格教授布置了厚厚的課後作業，這才讓小巫師們出了教室。

  “要不要看看我搞到的新玩意？”布雷司興致勃勃地從書包裡掏出一個鐵片一樣的長方形物體，把他貼在了牆壁上。鐵片的外形瞬間變得跟牆紙一模一樣，像是融入了牆壁之中。

  哈利和德拉科見狀都躲得遠遠的，他們對布雷司拿出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十分警惕。克拉布和高爾倒是好奇地觀望了一下，在發現不是吃的之後，也興趣缺缺地跟在了德拉科身後。

  “達芙妮，要過來試試嗎？”布雷司眼珠一轉，看向正跟潘西聊著天的女孩。

  “我？”達芙妮抬起頭來，用那雙清澈漂亮的湛藍眼眸看著他，嘴角露出一個明豔的微笑，“好啊。”

  她快步走過來，在接近鐵片的位置時忽然伸出右腳，對著布雷司的腳踝一勾，讓他踉踉蹌蹌地把臉懟在了牆壁上。

  嘭——

  一個連著彈簧骨架的巨大紅色拳頭從鐵片中彈了出來，一拳打在布雷司的臉上，讓他像個皮球一樣飛了出去，最後貼在了對面的牆壁上。

  布雷司從牆壁上緩緩滑落下來，整張臉上都覆蓋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拳頭形圖案。他哈哈大笑著從地上爬起來，興衝衝地跑過來把恢復原樣的鐵片揭了下來。

  “全自動打臉機，拳套上還塗了超級墨水，需要強力去汙劑才能洗掉，不然就只能等七天后它自己褪色……”布雷司頂著臉上滑稽的紅色拳印，毫不在意地糟踐著自己這張有魅力的臉，語氣興奮地介紹道：“有意思吧！可惜達芙妮沒能享受到它的樂趣。”

  “布雷司！”達芙妮一腳踢了過去，在被對方躲開後瞪了他一眼，反而被對方臉上的圖案逗笑了，“那你就頂著這個拳印過下去吧。我的意思是，你現在的樣子可比原先順眼多了。”

  “對不對，歐文？”她對歐文眨了眨眼睛，笑容狡黠。

  “或許吧。”歐文也對她眨了眨眼睛。他真心覺得布雷司肯定會跟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合得來，如果他肯稍微放下一些對於陌生人的高傲的話……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得趕緊擦掉了。”布雷司聳了聳肩，“要去城堡外面轉轉嗎？”

  “好啊，正好我要寄幾封信。”歐文說道。

  ……

  深夜，歐文表情困倦地回到寢室。顯然這又是個一無所獲的夜晚。

  寢室裡只有西奧多在，此時他已經陷入了熟睡，發出輕微的鼾聲。

  等到歐文收拾好東西爬上床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哈利和德拉科才結伴趕了回來。

  “見鬼的珀西·韋斯萊！不知好歹的家夥，改天我一定要把他變成一隻豬掛在霍格沃茨的大門上！”德拉科氣急敗壞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了過來。

  “別說了，他只是盡職盡責而已。”哈利的語氣蔫答答的，“我真想不到，那個傳真機根本就是在耍我……”

  “我早就說過了，那種東西根本就靠不住！”德拉科依舊氣衝衝的，語氣卻得意了起來。接著他急匆匆地跑去了盥洗室。

  歐文語氣幽幽地問：“這麽說，你們找到那個傳真機了？”這就是主角光環嗎？
  “是啊。”哈利的語氣更加頹喪了，“在一間地下教室裡。我們剛問完問題，就被抓住了……”

  “你問了什麽？”歐文好奇地問，“如果可以說的話……”

  “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問它……我身上究竟有什麽特殊的力量。”哈利語氣微弱地說。

  “你竟然會問這種問題？”歐文反倒是驚訝了。

  “其實，我更想問它，為什麽我會被分到斯萊特林，我想找出那個背後使壞的人。”哈利頓了頓說道。

  “但是，德拉科讓我最好弄清楚自己身上有怎樣的力量才讓我打敗了伏地魔，他說它們本質上是同一個問題，那必定是斯萊特林所看重的天賦……哪怕不是，分院的問題也可以調查，或是下回他幫我問……”

  “恰好我也很好奇。”哈利說道。

  “你得到答案了嗎？”

  “嗯……”哈利的語氣像是在呻吟，“但是，那根本就是在惡作劇！”

  “可以說嗎？”歐文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呃……”哈利尷尬地撓了撓頭，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單詞，“浪不死的主角光環？”

  歐文的目光凝固了。說好的“愛”呢？

  這絕不是真正的答案，而更像是……像是歐文自己會第一時間想到的東西！
  “難道傳真機的作用不是給出一個問題的正確答案，而是給出某個知道答案的人心裡想到的回答？”

  “真言傳真機……我知道了，不是真理，而是真言！它說的是知情者口中的真話！”歐文輕輕嘶了一聲，“有的問題它無法回答，是因為沒有人知道！”

  “慘了……”關鍵的問題是，歐文知道的太多了！

  (本章完)